瀲灩12

    “謝斂。”

    沒有人理他。

    “斂斂…?”

    少年偏過頭冷哼。

    傅韶小心翼翼湊過去,剛摸到對方的肩膀,就被他狠狠甩開。

    “臭,死了!”

    傅韶理虧的摸了摸鼻子,在他的對麵坐下來,“你怎麽這麽嫌棄爸爸,爸爸又沒幹什麽壞事。”

    他從第二天迴家後,到現在一周,謝斂就沒給他一個好臉色,每天冷著張臉,對他愛搭不理。他也不知道這祖宗的鼻子怎麽長的,他隔了一天迴來,洗了三四遍澡,都能被他發現。

    去年的時候還會抱著他哭,這幾天倒是徹底不肯理他,連晚上都不來敲他的門,他自己平時一次次的警告他讓謝斂一個人睡,這下謝斂真不來了,他又跟犯賤似的去撩他。

    謝斂看他坐下,立馬麵無表情的抱著小兔子站起來,轉身上樓。傅韶哪能讓他走,父子沒有隔夜仇,他們倆這都隔了好幾個夜了。往常謝斂朝他發脾氣他覺得可愛,現在對方真生氣了,他又開始鬱悶了。

    他逗笑般的把他拉住,攔著他的腰把他扛到肩上,明明知道原因,卻還笑著問他,“跟爸爸說說,我的寶貝為什麽生氣,為什麽不肯理爸爸。”

    謝斂在他肩上張牙舞爪的兇他,小腿猛踹他膝彎,謝斂沒留情,踹的他一個趔趄,差點把謝斂給摔了。

    “你自己,知道!”

    在長身體的少年有使不完的勁,謝斂如他願的跟他說上了話,他卻被踹的猝不及防,扛著謝斂翻到了沙發上。

    謝斂身體柔軟,從他背上滾下來,好巧不巧的跌在他的懷裏,傅韶雙手撐著沙發,從上至下的俯視著他。

    他在剛才的掙紮中鬧騰了一番,乖順的頭發亂糟糟的,謝斂一生氣就會紅臉,這會臉龐透紅,氣唿唿的看著他,跟個河豚似的鼓著臉。

    傅韶看著好玩,戳了戳他的臉又問一次。

    “爸爸做錯了什麽,你倒是說說看。”

    “你,騙人!”

    謝斂不知道他出去幹了什麽,但他討厭傅韶身上有陌生的味道,那晚他一撲上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難聞的氣息,把傅韶蓋的嚴嚴實實,就像去年某一天,他也是帶著一身難聞的味道迴來。

    他心裏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又酸澀又難過,好像有人把他的心捏住了,卻不許他喊痛。

    “我怎麽騙你了?”

    傅韶沒注意到他的情緒,還在捏著他的臉笑著問他。

    “你說過,和我,在一起。”

    謝斂明明沒有哭,眼眶卻紅的嚇人,傅韶一愣,想到之前他說要和他結婚,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的玩笑話,放緩了聲音,輕聲說,“爸爸永遠不會主動離開你,除非斂斂不需要爸爸了。”

    “騙子。”

    謝斂不肯看他,抱著他的玩偶縮在沙發裏,抿著唇不再說話。

    “因為爸爸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嗎?”

    他低聲問。

    謝斂立馬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他,伸出一隻小腿又去踹他,“臭,味道!不是,斂斂的!”

    傅韶知道他在為這個生氣,他之前哄他寵他,甚至幫他弄出來,心裏都是把謝斂當孩子看,從沒生出個其他意思。誰知道那天什麽鬼,他竟然對著謝斂**,自己解決的時候,腦子裏還想到了謝斂。

    他心裏琢磨了半天,覺得自己是憋久了憋壞了。而且謝斂欲望上頭,隔兩天就要逮著他蹭,他再怎麽樣也不能放任自己生出齷齪心思,謝斂什麽都不懂,他卻是個成年人。

    他被謝斂看得心慌,又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轉了性向,腦子短路,竟然找人去驗證了一下。搞得現在這祖宗一天天的不肯理他,他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他用身體抵住他亂動的腿,謝斂的一張小臉氣的青白,傅韶突然窒了一下,鬼迷心竅的問,“可爸爸又不是和尚,你要讓爸爸憋死嗎。”

    謝斂哪聽得懂他在說什麽,他的腦瓜子裏還沒接受過**這個知識點,更沒明白有味道和做和尚有什麽關係。

    “我不喜歡。”

    他翻來覆去的隻會說這些,他隻是直覺討厭傅韶身上有別人的氣味,他像一隻認了主的雛鳥,固執的認為傅韶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能,也不允許搶走他。

    “那你要爸爸怎麽做。”

    謝斂卡了殼,好半天才垂下眼小聲說,“不要,別人。”

    傅韶心裏窩火,他去年也是這樣,不要別人,隻要斂斂。可是謝斂是誰,謝斂是他兒子,他不要自己碰別人,難不成去碰他嗎。

    他忍著火摸他細軟的頭發,又把他的頭抬起來,讓他看著自己,“斂斂,爸爸可以不和別人結婚,也不和其他人在一起,但是每個人都有欲望,就像斂斂晚上睡不著,要…爸爸幫忙一樣。”

    他咳嗽一聲,輕聲帶過這句話,又繼續說,“那爸爸也會難受,爸爸也要人幫忙。”

    他不是非要做不可,但是謝斂確實有些過分黏他,他隻是要讓他明白,有些事,父子之間也是不能做的,總不能他一次兩次的都來找傅韶,那他以後怎麽辦。

    傅韶有種難言的直覺,如果再繼續下去,可能會失控。

    但先失控的是他,還是謝斂,他自己也沒底。

    “我呀。”

    謝斂明白他在說什麽,不就是摸摸嗎,他不明白,傅韶可以幫他,為什麽他不能幫傅韶。

    “我可以,幫傅韶,摸。”

    “胡說八道!你是爸爸的兒子。”傅韶皺著眉輕打了下他,“學了這麽久,怎麽還這麽傻,這種事隻能親近的人做,爸爸不是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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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兒子,就行了?”

    謝斂隻聽到了前半句,快速問他。

    傅韶頓了一下,什麽亂七八糟的,他覺得自己前麵說了這麽久跟沒說一樣,但他還沒開口,謝斂就拉著他的衣袖笑著說。

    “那我不要,別人。”

    “你也,不要別人,好嗎。”

    傅韶半響沒說出話來,因為他竟然為這個荒謬的提議心動了一下。

    如果都沒有別人,隻有他們兩個…

    如果隻有他們兩個,那他又準備做什麽。

    少年的唿吸聲近在鼻間,他猛然一驚,我這是在想什麽。

    .

    他那天剛迴家的時候,謝斂還乖乖臥在沙發裏等他,一看見他進門,連鞋都不穿就像小炸彈一樣的衝過來要抱他。

    但抱著他沒多久,在他脖頸處嗅了半天,就撒開了手,冷著臉不肯理他。

    傅韶難以啟齒,謝斂生了他一周的氣,他焦急中,竟然有一絲隱蔽的開心,傅韶不明白自己這是為什麽,但心裏卻有一點心驚膽戰。謝斂黏他還有跡可循,自己這樣,又是因為什麽。

    他是一個父親,謝斂對他的獨占欲都來源於依賴,是因為他從小沒有安全感,傅韶又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而且傅韶寵他,寵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他才會現在事事都要傅韶,隻要傅韶。

    他霸占傅韶慣了,傅韶有時候跟傅明玉多說了幾句話他都生氣,甩臉子給傅韶看,傅韶又不是眼瞎,什麽都看不見。

    “好嗎。”

    謝斂鬆開玩偶,兩隻手纏著他的脖子,軟著嗓子問他。

    怎麽好,哪裏能好。

    謝斂是個小傻子,還是小孩子心性,自己比他大了快二十歲,也傻了不成。況且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他現在在想什麽,哪裏敢答應他。

    傅韶難得的混亂了,他本意是想說服謝斂,卻在這場對峙中莫名其妙的抓到了一點,自己不對勁的頭緒。

    傅韶落荒而逃,他胡亂的搪塞了謝斂,謝斂還以為他答應了,笑眯眯的又去黏他,結果他第二天又借口加班,睡了好幾天的公司。

    謝斂沒明白他怎麽了,家裏的司機得了令,不肯送他去公司,他出不了門,就板著臉坐在沙發上,揪著兔子的耳朵等傅韶迴家。

    傅明玉消失了幾天倒又迴來了,他心情似乎也不好,謝斂不敢惹他,委屈自己坐在沙發的角落裏,低著頭悶悶不樂。

    家裏的電話響了,謝斂連鞋子都沒穿,急忙跑過去接電話,拿起電話就叫傅韶的名字,對麵靜了一下,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他今晚不迴家。

    謝斂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傅韶最近忙的出奇,阿姨說是工作忙,但他還是委屈,以前他忙也沒有一直不迴來啊。他委屈的對著電話說,忙完可不可以迴來看看他,他很想他。

    對麵沒有迴應,因為早在謝斂說完哦的時候,電話就掛斷了,謝斂知道他聽不到。

    “哥哥…”

    謝斂小心翼翼的走到傅明玉跟前,對方好像在想事,他又叫了一聲才抬頭看他。

    謝斂咽了口口水,他對傅明玉還是有點害怕,可他真的很想傅韶,他小聲的說,“我想,找傅韶,哥哥,幫幫我。”

    傅明玉詫異的挑眉,他知道這個便宜弟弟怕他,現在竟然找他幫忙,他聽說傅韶好幾天沒迴家,前不久還去了趟畔水,他之前小情住的地方。難不成是意識到了謝斂的感情,故意躲著他。

    但他今天心情也不太好,沒有空管他們的愛恨情仇。

    “他不迴家,說忙,幹什麽。”

    謝斂說的混亂,傅明玉卻聽懂了,半天沒動靜的手機這時候叫了一聲,傅明玉緊皺著眉低頭迴信息,謝斂站在一旁,不經意間看到了對方的信息,聊天框上冷冷清清,隻有一個滾字。

    謝斂吞了吞口水,覺得他哥周身的氣壓好像又低了點,他瑟縮的就要走,傅明玉卻突然嗤笑一聲,“能幹什麽,出去給你找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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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傅沒doi 現在處於在懷疑的邊緣反複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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