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連三百兩都拿不出來,怎麽好意思進去啊。”


    “我是進去賣東西的,又不是進去買東西的,等我把我東西賣掉,您不就有錢拿了,如果我的東西全都賣不出去了,說不定我還能給您一筆小費。“


    “得了吧,你連個邀請函都沒有,還說要進去賣東西,隻怕要被人轟出來,不行,必須全款支付。”


    “我沒錢,隻有五十兩,算了,那我也隻能打道迴府了。”


    南柯轉過身,大步向前走去。


    那小販嗖的一下就竄到了南柯的前麵。


    擋住了她的去路。


    “哎呀這麽著急走幹什麽啊。”


    小販從口袋裏麵掏出那張邀請函。


    “五十兩就五十兩,我會在門口守著你,出來之後,記得把餘下的錢還給我。”


    “給。”


    南柯直接了當的掏出五十兩扔給小販。


    剛轉身想要向著牌坊走去。


    便被小販又擋住了退路。


    “又怎麽了。”


    “現在已經是日暮之時,大門已經關閉,你要進入就得明日太陽初升之時再進入。”


    “這裏怎麽還有這麽多的講究。”


    “那當然,那可是玄月樓,裏麵到處都是有市無價的東西,讓多少人垂涎啊。”


    “那我今天晚上豈不是要在這裏住上一晚了。”


    “鎮上的酒樓多得很,到處都是住著您這樣的歇腳客,我認識幾家,要不我帶你去。”


    小販熱情的在前麵引路。


    “不用了,你帶的我可消費不起,我自己去找家便宜些的。”


    南柯擺了擺手。


    向著另一頭走去。


    她剛走來的時候,看到一家極其高的酒樓,側對著大門。


    不知道在那家酒樓的窗戶處,可不可以透過雲霧看到裏麵的景象。


    推開那家酒樓的大門。


    裏麵安靜的能夠聽到地上落下一根針的聲音。


    “有人嘛?”


    迎麵而來的灰塵嗆得南柯唿吸都無法正常。


    “掌櫃的有,人沒有。”


    一穿著紅色衣衫的白麵男子緩緩出現在南柯的視野之中。


    “樓上還空著帶窗的房間嘛。”


    “有,這邊來。”


    紅紗男子打了個響指,整座客棧裏所有的燭光都亮了起來。


    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牆壁上倒影著無數的影子。


    陰森之氣壓在這座客棧內。


    “姑娘修為不淺。”


    “先生說笑了,在這種地方常住的您,不知要比我那點修為高出多少。”


    “我這樓裏的客實在是太多,姑娘若是怕,晚上隻需大被過頭便可,不過我瞧著姑娘身上的氣,想必也曾跟這麽多的客待過,怕是不會害怕。”


    “有勞了,我自是不會害怕的。”微笑點頭。“不知掌櫃的這可有什麽吃食。”


    “姑娘想吃什麽。”


    “一碗陽春麵加一根雞腿便可。”


    “陽春麵還是搭配青菜的好,在這地界,姑娘還是不要吃葷的好,免得不知道吃到點啥。”


    打開房間的大門。


    “這便是您的房間,若非必要,等到日出之時在出門,房錢放房間裏,我會來收。”


    “那聽掌櫃的。”


    房門緩緩關上。


    眼神掃過那門外密集的影子。


    這客棧的客還真是多啊。


    轉身打開窗戶。


    正好對著那玄月樓。


    遠處霧氣彌漫,隻能隱約看見裏麵的紅色的燈光,偶爾還能聽到點喧囂聲。


    “氣勢洶洶的跑過來,沒想到連門都進不去。”


    自己特意讓齊修遠從天元的地界拐過來,他應當比自己先到。


    不知他有沒有混進去。


    那孩子看上去雖然很倔,像是缺少了一根筋,但其實還算是聰明的。


    希望他已經混進去了。


    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


    老板捧著麵走了進來。


    “這是姑娘您的麵,吃完明天我會來收取,吃完麵,您便早點歇息吧。”


    “掌櫃的麵看上去煮的很不錯。”


    白麵男子眼神掃過桌子上的邀請函。


    “又一個被騙的。”


    掌櫃的搖了搖頭。


    “什麽被騙了。”


    “進入玄月樓根本就不需要任何邀請函,隻需要在日暮時分,趁著霧氣散去便可進入,小販賣您邀請函,是不是特意給您交代了要在日暮時分進入。”


    “在下初來貴寶地,沒想到居然遇到這種人。”


    枉費她這麽聰明的腦袋瓜。


    “騙錢隻是小事,您要是進入了玄月樓裏麵,您才會發現什麽叫做處處是人才,什麽叫做來自玄月樓的精神毒打。”


    “聽上去掌櫃的怕是這玄月樓的常客啊。”


    “我曾經確實是常客。”掌櫃的收走盤子便欲走。


    剛走了兩步,便聽到南柯念道。


    “掌櫃的是在等人嗎?”


    微微一怔。


    “你怎知道的。”


    “我看著店門口掛著一頂燈籠,上麵有一道燈謎,客棧裏麵到處都是灰塵,但那燈籠確極其幹淨,說明您經常擦洗,這樓裏有住著許多不分類別的客,那人對您而言怕是極為重要,您希望有一天,她會來到這裏。”


    “姑娘在玄月樓太聰明是件好事,但是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知道,曾經經常有人這麽跟我說過,謝謝您告訴我進入的秘密,所以我也得告訴你一件事。”


    南柯微微一笑。


    “什麽事?”


    “你燈籠上麵的字謎語言是玄國語言,也就是說,其實您等的人是玄國人,玄國這些年來四分五裂,不過在前不久,已經成為天元的附屬國了,您要等的人,很有可能已經迴到玄國了,若是想找到她,您可以去她的故鄉找她。”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離家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關於家鄉好的消息。”掌櫃的唇角綻放出釋然的笑容。


    “你和她都是玄國人?”


    “我是玄國人,她不是,當她看到這字時,便會明白我在此等候她,早點歇息吧,不要錯過明天進入的時間。”


    掌櫃轉身走出大門。


    南柯望著掌櫃的那紅色的長袍。


    奇怪的掌櫃,更加奇怪的客棧。


    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


    這麽謹慎的腦袋,居然還是能被別人騙走五十兩銀子。


    嘖嘖,自己的啟動資金又少了五十兩。


    隻盼著齊修遠在第一單的時候,能往下麵再壓五十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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