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不跟她們解釋是我騙了你啊。”南柯抱著自己的雙腿疑惑的問道。


    麵對這樣窘迫的情況,直接戳破自己謊言,讓自己那單純的形象轟然倒塌,便無人會再信自己的話。


    “我說了她們也不會信的,人隻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她們現在正陷入自己所謂的正義帶來的滿足感呢。”


    “你隻要跟我對峙,讓我說出你家鄉的一些事或者你未入道山之前的事,我若都答不上來,我的謊言便被戳破了。”南柯循循善誘的教導著。


    這種基本的戳謊技能作為一個合格的反派必須要具備。


    “可到時候你怎麽辦?”齊疏遠反問“不戳穿謊言,我最多被打一頓,可若是戳穿了,等待你的就是道山的大牢。”


    那雙烏黑的眼睛似乎藏著星辰大海一般。


    南柯想要伸出手,按住男人的腦袋,探一探齊修遠這眼中的浩瀚星辰。


    “我去見師父了,”


    南柯怔怔的看著那逐漸消失的背影。


    “真善良啊。”


    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你特麽這麽善良,讓我怎麽教!”仰天長嘯。“蒼天啊,就不能派個標準點的反派來讓我教嘛,老搞這種本性純良被生活逼迫黑化的路子幹嘛啊。”


    仰頭倒在了地上。


    飛速為這位未來的大反派安排上了滿滿當當的課程。


    齊修遠慢悠悠的走入一座茶園。


    茶園裏頭有幾畝菊花。


    自己哄騙師父說想讓大菊不孤獨就要讓他擁有一個整整齊齊的家,於是師父便親自下山用法術運了兩畝菊花迴來。


    如今大菊養在田裏頭,師父的新宅建在田邊,自己便可安安穩穩的在後山開墾種地,再也不用擔心師父會來耽誤他種田大計。


    師父抱著大菊坐在田埂間,一臉呆滯的看著遠方的夕陽。


    “那小丫頭居然沒死。”盯著前方喃喃自語。


    “師父你人家大難不死,是人家的福氣,你倒是喪氣的很,怎麽那姑娘跟您有仇,還是曾經也碰瓷過您?”


    “辣麽大的一個雷啊!”師父手中的大菊吧唧一下掉到地上。“那麽大一個雷都沒有把她打死,這家夥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師父你的大菊碎了。”


    “沒關係,就讓它入土為安吧。”師父木訥的看著遠方。“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讓你去盯著那姑娘,你怎麽迴來了,是人家太漂亮了,讓你有非分之想了?”


    “我看過了,她脈象平穩,體內濕氣過重,脾胃虛,氣血不足,怎麽看都隻是一平凡人,至於為何能遭天雷劈而不死,這我便不清楚了。”


    “你確定?”師父抓起大菊,用菊花抵住齊修遠的臉頰。“該不會是被美色所困了吧。”


    “師父若是不信,自己去看便是。”


    “哎~”師父的臉上立馬露出嬌羞的笑。“我一個四五十歲的糟老頭子,怎麽好意思摸人家小姑娘的手呢,當然了,如果她特別願意的話,摸一摸也不是不行的。”


    “師父你就別想那麽多了,她若真是九幽神殿的人,又怎麽會費盡心機的留在內殿。”


    齊修遠將菊花從師父手中奪走,捏了個訣,腰間的佩劍飛起,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鋤地,將大菊插迴了地裏。


    “你個孩子,你還小,你不知道九幽神殿的家夥的壞,他們特別喜歡陰著來。”


    “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曾經朝著樂正瀾風的雕像吐過口水嘛。”


    齊修遠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捂住了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想害死你師父,繼承你師父兩畝菊花田啊!”師父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有什麽啊。”


    “我牛柯廉這輩子就膽大了一次,還提心吊膽的擔心了好多年,我現在有多後悔幹那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不是怕嘛。”


    齊修遠將師父的手扯開。


    “那姑娘你就放心吧,隻不過是個普通人,不過她的背景還需要師父您多調查。”


    “怎麽了,她不是說是你未婚妻嘛。”師父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我有沒有未婚妻,您還不清楚啊。”


    “我不清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十歲之前的記憶都被封印了,萬一真是未婚妻呢。”師父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哎,我忽然想起來他的脈象好像有點問題,有可能真的是九幽神殿的人呢。”


    “不可能,從你剛剛說的脈象來看,那姑娘氣血兩虧,神殿的靈氣充足,不可能養出這種體質。”師父的笑容逐漸變得猥瑣起來,捏了捏齊修遠的臉頰。“不過那姑娘的身份呢,我會去好好查查的,我相信你這小子曾經或許有過未婚妻,但我不相信,你會遇到如此癡情的未婚妻。”


    “師父是我哪裏不好嘛。”齊修遠的眼睛瞬間亮了。“快告訴我,我說我為什麽一直找不到娘子。”


    “不是,誰會對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十歲小毛孩芳心暗許,定下終身啊,這要麽就是腦袋在出生的時候,就在她娘給她設置的第一道門時被夾了,要麽就是後天被壞人按著腦袋在地上摩擦過了。”


    “師父果然活得久一點,就是看得透徹,不像我那些師兄弟們,您看看他們把我給打的。”齊修遠的語氣立馬變得委屈起來,擼起自己的袖子,就要給師父展示傷口。


    “要撒嬌迴去跟你那媳婦撒嬌去,不過你再在我這裏玩,你那媳婦也很快就沒了。”


    “沒關係,我還要多陪陪您呢,您就我這一個徒弟,我可不能讓您當孤寡老人啊。”


    齊修遠眼神掃過那些長勢喜人的菊花。


    他屋裏頭的菊花茶快喝完了。


    看著那些菊花,眼神逐漸邪惡。


    師父立刻擋住了齊修遠的視線。


    “看什麽,這些都是你的師兄弟們,你休要用你那邪惡的眼神看它們,感覺被你多看了幾眼,我的菊花們都不幹淨了。”


    “師父你這說的什麽話,既是我的師兄弟們,我自然要跟他們來一個親切有愛的問候。”齊修遠從師父的手臂下鑽了過去。“你沒看師兄弟們跟我都不太熟悉嘛,我現在就搬幾顆迴去嚐嚐,不,說錯了,是跟它們交流交流感情。”


    一根羽毛在天空中落下,停在師父的肩頭。


    “你真不迴去?”


    “等我挖完就迴去。”


    “我剛瞧著江濟舟的仙鶴從天空中飛過,那方向好像是往你家的方向飛去的。”


    剛觸碰到菊花的手,立馬便收了迴去。


    “哎呦,本來我我還想留你吃飯來著的。”


    師父剛轉身想再說什麽,便發現地上隻留下一道菊花屍體的腳印。


    “齊修遠我要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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