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諸葛明月幾人結束修煉迴來,遠遠就聞到濃濃的肉香,想必那兩位不開竅師弟已經做好了飯菜。


    推開屋門,就看見麵色鐵青的葉孤鴻,還有滿臉堆笑的哼哈二將。


    “師父請慢用,這是我們二人特地孝敬您老人家的。”元宗慶腆著肚子諂媚的說道,一邊的柳藝良拚命點頭哈腰。


    諸葛明月幾人朝桌上望去,油炸雞屁股,紅燒雞屁股,清燉雞屁股,燒烤雞屁股……啊,全雞屁股宴啊,這倆貨不會把洗劍峰方圓百裏之內的野雞屁股全切了吧。


    “元宗慶、柳藝良!你們、你們……給我滾!”葉孤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指著兩人怒吼了一聲。


    元宗慶和柳藝良兩人四目相對,一臉茫然,上午看師尊大人吃得不是挺香嗎?怎麽生這麽大氣,是不是做法不對?師父他老人家隻喜歡吃烤的,不喜歡吃燉的,可那不是還有炸的嗎,味道應該也差不多啊。


    ……


    “問劍峰門下,夏玄奕求見葉師叔。”門外,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葉孤鴻壓下火氣,說道。


    木門推開,一名豐神俊朗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那英俊的麵容,從容不迫的氣質,頓時令人眼前一亮。曲星月跟在他的身旁,卻再也看不到以前鼻孔朝天的囂張,低眉順眼裝著溫柔,怎麽看怎麽讓人難受,諸葛明月還是更喜歡看到她以前的樣子,至少要真實一些。


    “玄奕,你也迴來了?怎麽想起來我洗劍峰了?”葉孤鴻問道。既不顯得冷淡,也不過份的親熱。


    “葉師叔,小侄在外遊曆這幾年,無日不想念著師叔,這一迴來就馬上來拜見師叔了。”夏玄奕一臉微笑,令人如沐春風,一身世家子弟才有的風範。


    “這是玄奕師兄特地為葉師叔準備的雪山參茶,請師叔笑納。”曲星月端著個錦盒,送到葉孤鴻的麵前。


    “那就多謝玄奕師侄了。”葉孤鴻不客氣的收下錦盒。


    “這兩位就是諸葛明月師妹和淩飛揚師弟吧,我一迴來就聽說葉師叔新收了兩位高徒,今天一見果然英姿不凡,連我都替葉師叔感到高興啊。”夏玄奕讚賞有加對諸葛明月兩人說道。


    “見過夏師兄。”諸葛明月兩人按照宗門禮節說道。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五峰宗誰不知道我們兩個是來湊數的,偏偏他還裝出那麽這副模樣。本來對他並沒有什麽惡感,現在一看他那誇張的樣子,就覺得未免太市儈虛偽了一些。


    “師妹師弟,我這次迴的匆忙,也不知道葉師叔新收了弟子,沒給你們準備禮物,不要見怪啊。”夏玄奕接著說道。


    “沒事,好意心領了。”淩飛揚淡淡的說道。諸葛明月卻是更不以為然了,說是不知道葉孤鴻新收了弟子,那葉知書和葉奇兩人他總該知道吧,也沒見他帶什麽禮物啊,小氣就小氣嘛,還非要這麽虛偽,說得冠冕堂皇。


    旁邊,見夏玄奕和諸葛明月兩人搭話,曲星月不滿的輕哼了一聲,警告似的的瞪了諸葛明月一眼。


    諸葛明月苦笑了一下,記得上次秋一晨跟自己幾人多說了幾句話,她也是這樣子,難道她身邊的男的隻要跟哪個女的多說幾句話都不行嗎?這女人的占有欲未免太可怕了一點。不過反正諸葛明月也對夏玄奕沒什麽好感,全不放在心上。


    “對了,怎麽沒見到知書師弟?”夏玄奕沒看到葉知書的身影,好奇的問道。


    “師兄下山曆練了。”葉奇替葉孤鴻作了迴答。


    “玄奕,還沒吃晚飯吧,一起吃吧。”葉孤鴻顯然不想多提葉知書,轉移話題道。


    “那我就不跟葉師叔客氣了。”夏玄奕笑著說道,正要坐下,看見滿桌的雞屁股,又怔住了。


    “嗬嗬,我這兩個外門弟子,你也見過的,他們就好這一口,洗劍峰也沒什麽出產,也就有點山珍野味,讓他們打打牙祭。”葉孤鴻皮笑如不笑的笑道。


    看哼哈二將還愣頭愣腦站在一邊,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罵道:“快吃,還愣著幹什麽?”“哦,吃,我們吃。”元宗慶兩人趕緊埋頭苦幹,滿嘴飆油。


    “呃……這個,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夏玄奕看了看兩人嘴邊黃燦燦的雞屁股油,胃裏酸水狂湧,擦了擦冷汗,起身告辭。


    “葉師叔,我們告辭了。”曲星月也甜甜一笑,對葉孤鴻說道。


    兩人同進同退,站在一起給人一對金童玉女的感覺,顯然關係不太一般。


    “那玄奕師侄慢走,我就不送了。”葉孤鴻說道。


    曲星月悄悄瞪了諸葛明月一眼,和夏玄奕快步離開。


    等他們走出老遠,元宗慶和柳藝良才抬起頭來,淒苦的看著葉孤鴻,雞屁股第一口吃起來還香,多吃幾口膩得人幾乎想吐,兩人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看什麽看,給我吃,吃不完以後一輩子別想再上洗劍峰。”葉孤鴻不解氣的罵道,拍拍手揚長而去。


    “哦。”元宗慶眼淚花花,又咬了一口。


    “剛才那夏玄奕是什麽來頭?”諸葛明月好奇的問道。


    “夏玄奕啊,那可是我們五峰宗首屈一指的天才,問劍峰的宗峰大弟子,聽說他實力高強,都已經達到魂修境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問劍峰下任峰主非他莫屬。”葉奇神往的說道。


    “還不止呢,我聽說夏玄奕是平州城夏家的嫡傳長孫,那可是有著數千年曆史的名門望族,家大業大,單說財力就算一般的宗門武府也未必比得上他們,隻是因為不擅武道,才落了宗門武府一頭,一旦夏玄奕接任問劍峰主,夏家家主之位也非他莫屬,那時強強聯手,夏家沒準也能自成一府,再借著夏家的支持,最後我們武峰宗的宗主之位多半也會落到他的手裏。”元宗慶一邊啃著雞屁股一邊說道。他們平時打理宗門產業,耳目比宗門弟子要靈通多了。


    “還有曲河武府,我聽說夏家很早以前有有意拉攏夏家,剛才那情形你也看到了吧,一個夏家未來的家主,一個曲河武府府君的獨生女兒,看那眼神我都知道有奸……咳,咳。”柳藝良話剛說到這兒,就被元宗慶一把掐住了脖子。這話也是能亂說的嗎,他們不過是外門弟子,妄言詆毀宗門弟子,傳出他們可全完了。


    諸葛明月心中微微一動:曲星月來五峰宗的真實目的她很清楚,不就是為了埋劍穀嗎?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旁敲側擊,諸葛明月可以確定,五峰宗上下沒幾個人知道埋劍穀的所在,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曲星月之所以和夏玄奕走那麽近,真的隻是因為夏家和曲家所謂的聯姻嗎?夏玄奕身為宗峰大弟子,應該比別人知道更多的秘密吧,或許,那才是曲星月的真實目的。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明月,你在想什麽?”葉奇看諸葛明月陷入沉思,好奇的問道。一邊說一邊順手拿了個雞屁股,看了看,又放迴原處。


    “哦,沒什麽。”諸葛明月迴過神來,笑了笑。


    “師兄你吃啊,別客氣,吃啊。”元宗慶看見葉奇動手,心頭一喜,這下好了,有人幫忙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了,可是看他一口沒吃馬上就遞迴去,滿心歡喜化為無盡失落,連忙勸道。


    “不,這是師傅留給你們打牙祭的,你們要吃完。”葉奇還真把葉孤鴻的話當了真。


    “吃吧,你就吃吧。”元宗慶哀求道。


    “不行,我可不能害你們一輩子上不了洗劍峰。”葉奇堅決的搖了搖頭。


    “唉!”哼哈二將仰天長歎,欲哭無淚。


    ……


    入夜,問劍峰後,兩道身影悄然而立。


    “星月,你父親讓你打探的消息怎麽樣了?”黑衣男子壓低聲音問道。


    “還沒有眉目,不過三叔你轉告我父親,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一定不會讓他失望。”曲星月眼中閃過一道陰霾之光。


    “那就好,你自己多加小心。”黑衣男子說罷隱身而去。


    曲星月原地站了一小會兒,掉頭朝後峰走去。


    “星月,你來了。”遠遠的看到曲星月的身影,夏玄奕欣喜的迎了上去。


    “玄奕師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曲星月象歡快的小鳥一樣迎了上去,一臉的歉意,顯得格外的清純可人。


    “沒關係,這是我特地為你帶的禮物,剛才人多沒好意思拿出來。”夏玄奕拿出一條絲帶,親手為曲星月係上。


    “謝謝玄奕師兄。”曲星月甜甜的一笑,完全沒有在意到那隻落到她腰間的手。


    ……


    問劍華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五峰宗除了更熱鬧一點、還有洗劍峰方圓百裏半月之內再也沒有出現過一隻野雞,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


    在元宗慶兩人堅持不懈的死纏爛打之下,葉孤鴻最後還是教了他們一套心法讓他們自己修煉,自己逮著機會就溜了出去,估計隻要哼哈二將還待在洗劍峰上,他就難得迴來一次。


    元宗慶兩人也學聰明了,知道再纏著葉孤鴻也沒多大用處,又象牛皮糖一樣纏上了諸葛明月幾人,師兄長師姐短的,令幾人不勝其煩,現在算是切身體會到葉孤鴻的痛苦了。


    時近黃昏,哼哈二將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喋喋不休,被諸葛明月趕迴屋做飯去了。兩人平日裏主持宗門和家族產業,也算是一唿百應的人物,但是到了洗劍峰上也就隻配打打雜做做飯,不過兩人樂在其中,絲毫不以為恥。


    “葉奇呢?怎麽還沒有迴來?”諸葛明月看了看上山的小徑,這些天他的傷勢已經痊愈,受不了哼哈二將千奇百怪的問題,又象往常那樣四處亂竄開了。


    “不知道,照理說該迴來了吧。”淩飛揚說道,也望了望山下。他的神情看起來比往常更加沉著穩重,不管是誰,被那樣兩個家夥成天糾纏不休,心性都會迅速變得沉穩起來。不得不說,哼哈二將簡直就是修心養性的不二法寶。


    “要不去找找他吧。”諸葛明月有點擔心,雖說自己已經警告過藏劍峰眾人,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咽不下那口氣暗中對葉奇下手。


    “行,我們分頭找找。”淩飛揚率先朝一條山路走去。


    諸葛明月和淩飛揚並不知道,現在的藏劍峰別說什麽四大弟子了,就算是峰主陸子川,都不敢找葉奇的麻煩。因為就在四大弟子返峰不久,葉孤鴻便親自找上門去,與陸子川密談了半個時辰。


    談的是什麽無人知道,隻是很久以後才有小道消息說,洗劍峰峰主與藏劍鋒主二人相談甚歡,劈裏啪啦非常的熱鬧,以至於當房門打開葉孤鴻滿意而去的時候,陸子川高興得連臉都青一塊紫一塊,笑得格外燦爛。


    擔心著葉奇的安危,諸葛明月一路尋去,找遍了半座山峰和下麵的山穀,卻沒有見到葉奇的身影。


    “吼……”遠處山穀傳來一聲獸吼,而後是一道驚唿聲。


    諸葛明月一驚,聽聲音似乎正是葉奇的聲音,而方向,卻是五峰宗後的山穀,記得剛來宗門就聽說過那處山穀中多有靈獸毒蟲,是本宗禁地,千萬不能擅闖。


    “葉奇跑那兒去幹什麽?”諸葛明月心中一急,也不多想,全速朝山穀跑去。


    眼前,幾棵需要幾人合抱的千年古樹被撞得東倒西歪,地上的花草更是一地狼籍,顯然剛剛經曆過一場慘烈的大戰,一道巨大的獸類足印一直向山穀內延伸而去。


    葉奇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中的鋼劍從中斷成兩截,樣子狼狽不堪。


    “師兄,你怎麽樣了?”諸葛明月連忙趕了上去。


    “沒事,隻是摔了一跤。”葉奇搖了搖頭,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諸葛明月檢查了一下,還好沒有受傷,隻是嚇得夠嗆。忍不住埋怨道。


    “我看問劍華會就要到了,想給你們再找點極品丹草補補。”葉奇嘿嘿笑道。


    “補什麽補?我們都這實力了,還用得著再補嗎?”諸葛明月氣惱的說道。


    “所以才想給你們找點極品丹草啊。”葉奇委屈的說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們趕緊迴去吧。”天色漸暗,誰知道這山穀中還有什麽危機,諸葛明月不敢久留。


    “好吧,可惜什麽都還沒有找到。”葉奇遺憾的站起身,突然拍了拍腦袋,“剛才那人為了救我將靈獸引開,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得去看看。”說著提起半截鋼劍朝山穀裏追去。


    山穀中,一名容貌清秀的男子正揮舞長劍,正艱難的抵擋著一隻靈獸的攻擊。這隻靈獸接近人高,遍體赤紅,獠牙猙獰,如狼爪般的利爪寒光閃動,與長劍相撞綻放出點點火星。這柄長劍品質顯然比葉奇那柄強出不少,沒有被那利爪劈成兩段。


    “秋一晨。”諸葛明月看清那名年輕男子的長相,略有驚訝。此時,秋一晨正被靈獸逼得連連後退,動作也變得慌亂起來,眼看靈獸又一爪抓來,揮劍一擋,巨大的力量傳來,手臂一顫,長劍差點脫手而出。


    這麽厲害!諸葛明月見過秋一晨的實力,沒想到他竟然被逼到這份兒上,不敢遲疑,抽出匕首縱身而上。


    幾點寒星交替閃現,朝著靈獸後心刺去,靈獸本能的感覺到危機,猛然轉身,一爪朝諸葛明月抓來。一星火星如流星般灑過,巨大的力量之下,連諸葛明月的匕首都差點脫手。諸葛明月一閃身,避過靈獸的攻擊,擋在秋一晨的麵前。


    “明月小心,我來幫你。”葉奇高喊了一聲,扔下斷劍,抱著一根樹幹朝靈獸砸來。


    “轟!”這一下砸了個正著,可是靈獸卻毫發無傷,反倒是葉奇手中的樹幹斷成兩半。葉奇看了看手中隻剩半截的樹幹,目瞪口呆。


    靈獸狂怒,低吼一聲朝葉奇逼近。


    “嘿嘿,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看著靈獸一步步逼近,葉奇咂了咂嘴,裂著嘴很真誠的憨笑。


    可惜,眼前的靈獸顯然沒有讀懂他眼睛裏人畜無害的善意,眼中兇光一閃,舞著利爪撲來。


    秋一晨借著這短暫的功夫緩過氣來,一揮長劍再次朝靈獸刺去,諸葛明月活動了一下手腕,也握緊匕首緊隨其後。


    一片火星閃過,靈獸被兩人聯手逼得連連後退,葉奇再次抱起根大木樁子,劈頭蓋臉朝它腦袋上砸去。


    靈獸智慧不低,見三人聯手,再也占不到多少便宜,隻好無奈的放棄了這頓美餐,不甘的怒吼了一聲,轉身朝山穀內奔去,鬱悶之下,一叢兩人合抱的大樹被撞得東倒西歪,露出一條筆直的通道。


    “真厲害。”葉奇一屁股坐在地上,裂著大嘴喘了幾口氣,舔了舔嘴唇。


    秋一晨也單的拄劍跌坐在地,握劍的手不斷的發抖,剛才最後幾劍,幾乎耗去了全部的力氣。


    “怎麽樣,沒受傷吧?”諸葛明月問道,也感覺到手腕一陣酸麻。不愧是聖雲天境,連靈獸都這麽厲害。


    “還好,幸虧你們來得及時,剛才多謝了。”秋一晨說著看了諸葛明月一眼。心中暗自驚訝,從剛才出手來看,諸葛明月的實力絕不弱於自己,甚至還在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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