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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洗劍峰那青翠林濤之間便籠了一層如雲的紅葉。


    諸葛明月的實力,也從氣修一重達到了氣修四重,這樣的修煉速度,不止令葉奇驚喜交加,就連諸葛明月都暗暗驚訝。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其實她的實力還不止於此,而是七修七重,已經與當初葉奇花了近二十年時間修練的實力的持平了,這樣的進度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諸葛月不得不悄悄的隱藏著實力,以免引來太多的關注。


    而淩飛揚,在每日三噴的十全大補之下,他的實力也突飛猛進,也一直與她並駕齊驅。


    諸葛明月坐在峰崖之上,遙望著無盡的天邊,腦海浮現出一張俊美的麵容:“傾曜,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以你的天賦,應該比我們更強了吧。”


    此時,聖雲天境一處古老而莊嚴的府第之中,令諸葛明月魂牽夢繞的俊美麵孔上,一臉沉凝,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道金色的氣流正盤旋在他的周體,隱隱間在體外匯聚成一個金色的圓球,光潔而晶瑩。


    “恭喜少主,居然這麽快就達到了丹修九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之內便可邁入魂修之境,不愧是刑天君府的後人,這樣的天賦,也隻有各大宗門武府的宗主府君勉強可以媲美了。”佇立在一旁的獄隨天感慨的說道。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府?”君傾曜臉上卻沒有幾分欣喜,平靜的問道,紅綠二色異瞳中,隱藏著深深的牽掛。


    “府君大人說,隻要少主修煉到神修之境,就可以出府了。”獄隨天恭敬的說道。


    “神修嗎?”君傾曜嘴角露出淡淡的苦澀,神修魂修,看似一字之差,可是他卻知道其中的差距有多大,自己不分晝夜的勤學苦練,到如今也不過丹修九重,想要突破瓶勁晉升魂修,而後再晉升神修,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少主,請恕老奴多嘴,如果不能達到神修之境,就算你出了府去,非但保護不了她,隻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獄隨天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個我知道。”君傾曜點了點頭,吐了口氣,接著問道,“明月她還好嗎?”


    “請少主放心,我已經打聽過了,五峰宗的人沒有看出諸葛明月小姐的來曆,她如今正在洗劍峰修煉,我已經安排人手隨時注意五峰宗的動向,保證她的安全。”獄隨天答道。


    “那就有勞獄老了,對了,上次那幾名其他宗門的人,到底是誰殺的,查出來沒有?”君傾曜感激的對獄隨天說著,疑惑的問道。他說的正是那幾名被獄隨天嚇走,而後又悄悄循著足跡暗中追查諸葛明月的幾名宗門子弟,那幾人被君傾曜一劍秒殺後,各自宗門都從那一劍中看出對方實力強大,沒敢大肆聲張,隻是悄悄追查線索,自然沒有逃過刑天君府的耳目。


    “沒有,那事是老奴疏忽了,沒想到他們竟連我們刑天君府都敢懷疑,幸好有那人出手,不然老奴就釀下大錯了。”獄隨天搖了搖頭,歉意的說道,“不過少主也可以放心了,除了我們,還有別人也在暗中保護諸葛明月小姐,應該不會再出什麽岔子。”


    “嗯,那我繼續修煉了,如果有什麽事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君傾曜鄭重的說道。


    “請少主放心,我先告退了。”獄隨天欠身行禮,而後走出門外。


    君傾曜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緩緩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諸葛明月的明豔的臉龐,他的嘴角浮上一抹淺淺的笑意:“明月,好好照顧自己,等著我,很快,我就會迴到你身邊,保護你,無論是誰,都絕對無法傷害到你!相信我,很快,我就會迴來。”


    君傾曜雙睜一睜,散發出從未有過的淩厲目光,長身而起金劍出鞘,近乎瘋狂的修煉起來。


    ……


    “明月,飛揚,看我又找到好東西了,千年紫鬆花啊,養氣化丹的極品丹草啊。”洗劍峰上,葉奇又大唿小叫提著一株丹草跑了迴來。


    淩飛揚聞言臉色一苦,千年紫鬆花,千年啊,那該有多補?做好準備吧,一日四噴。


    “二師兄,你怎麽每天都能找到好東西?”諸葛明月忍不住奇怪的問道。就算是藥園子,照他這種采法也早該采光了,諸葛明月這些日子也對洗劍峰有了些了解,雖說其中是長著不少奇花異草,但也不是隨處可見,葉奇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每天上午一出門,兩個時辰不到總能找迴些好東西。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以前我也每天在峰中亂轉,很少找到象樣的丹草,怎麽現在這麽容易了呢?”葉奇撓了撓後腦勺,丹鳳眼挑了起來,倒是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想,一定是你們來福吧,一到洗劍峰,這些丹草就一株株往外冒,一株比一株好。先不管他,我去給你們做飯,對了,這丹草對大師兄也有效的,我去叫他一起吃。”葉奇的腦子顯然不適合思考這種複雜的問題,否則也不至於相處近二十餘年都沒有發現葉知書的真實麵目了。


    “來福……你還旺財呢。”諸葛明月對葉奇笑道。


    “嘿嘿。”葉奇憨憨的一笑,從身後掏出幾枚枚火紅火紅的果子,對諸葛明月兩人說道,“對了,我剛才順便采了些火雲果,給你們。”


    “算了,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諸葛明月拚命搖頭。這火雲果她來洗劍峰沒幾天就吃過一次,別看外表火紅鮮嫩,一口下去別說酸掉牙了,連下巴都能酸掉,隻想想一想那經曆胃裏就直泛清水。


    “我也不吃。”淩飛揚也連忙擺手。


    “那我自己吃了。”葉奇順手將果子在身上擦了幾擦,啃了一大口,露出無比陶醉的神情。


    諸葛明月喉頭忍不住滾動了一下,覺得每顆牙齒都在打顫,真不知道這麽酸的果子他怎麽吃得下去。


    “飛揚,這事有點奇怪,他怎麽每天都能找到這麽好的丹草。”葉奇走後,諸葛明月對淩飛揚說道。這段時間她對丹草也有了些了解,知道葉奇找來的無一不是難得一遇的奇花異草。


    “是啊,我先前還沒想到,聽你一說也覺得不對勁了,他這運氣也好得太離譜了點吧。”淩飛揚倒是巴不得他運氣差一點,自己也不至於被補得虛火上浮了。


    “我想這不是運氣,而是有人故意將丹草送到他的麵前,或者悄悄把他領到了這些丹草跟前,以二師兄的性子,肯定發現不了其中的關鍵。”諸葛明月肯定的說道,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那會是誰?”淩飛揚疑惑的猜測著,誰會這麽好心幫自己,雖說丹草是給了葉奇,可是好處卻基本全讓他們兩個占了。


    “五峰宗裏,誰能對我們洗劍峰這一片山林了如指掌,誰又成天閑著沒事到處亂竄,還繞這麽大個圈子幫葉奇尋找丹草?”諸葛明月說道。先前就覺得奇怪,他連吃了這麽多天燒烤,就不會膩嗎,現在想起來,隻怕其中另有玄機。


    “你是說,師父?”淩飛揚也不笨,一下就猜到了。除了葉孤鴻,估計再也找不到任何人會閑得發慌幹這種事了。想起那張童稚氣十足的小臉,兩人心中升起濃濃的暖意。


    此是,洗劍峰一處山穀裏,一名身穿青花小棉襖的小男孩撥開荊棘向前走,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嚕咕嚕亂轉,四處搜尋著什麽。


    一邊走,一邊還嘀嘀咕咕:“臭小子,前世真是屬狗的嗎?鼻子那麽靈,我藏那麽隱秘都能被你找到,原本還指望你隔三差五找一株給他們補補就行了,你倒好,一天不漏,這是存心要累死我嗎?”


    葉孤鴻抱怨著,動作卻一點不慢。突然眼前一亮,樹叢之中,一株鮮紅如血的奇花正緩緩盛開,發出淡淡的清香。


    “淡月花,運氣不錯找到這種好東西,幾個小家夥也補得差不多了,正好降降火。”葉孤鴻說著就朝前走去。


    “師弟,我說你就不能省省嗎?這才幾個月,五峰宗的奇花丹草都要被你采光了。”身後傳來無奈的聲音,扭頭望了一眼,就看見牧元風一臉的苦相。


    “反正又不是你家的,你急個什麽?”葉孤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可照你這種采法,估計幾位長老連丹都沒法練了。”牧元風鬱悶的說道。


    “那關我屁事,反正我洗劍峰人少,分也分不了多少,不如敖湯給他們補補。”葉孤鴻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這事要讓其他幾位峰主知道了,我該怎麽解釋?”牧元風為難的說道。


    “直說,讓他們來找我,還有,醜話說在前頭,別惹我心情不好,不然見一個打一個。”葉孤鴻那單純的臉上抹上一層厲氣,無形之意竟有幾分威嚴之氣。


    “那,萬一幾位長老怪罪下來……”


    “讓他們找我,見一個打一個。”葉孤鴻囂張的說道。


    “哦……”牧元風無言以對,苦笑了一下。


    “對了,你也別管什麽煉丹不煉丹了,看見什麽好丹草先給我留著,我那徒弟鼻子靈得跟狗似的,藏得再隱秘他都能找到,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累死了,你得幫幫忙。”葉孤鴻繼續說道。


    “哦。”牧元風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看著葉孤鴻揚長而去,愣了愣迴過神來,“咦,不對啊,我才是宗主,他憑什麽對我指手劃腳……”


    “唉,算了,由得他去吧,誰讓他是最小的師弟呢,就忍忍吧。”過了好一會兒,牧元風才自我安慰似的自語。心裏卻歎了口氣,“不然還能怎麽樣,你打得過他嗎?”別說自己了,就連幾位長老,遇上這看似永遠長不大的小師弟,不一樣的頭大如鬥?


    洗劍峰上,諸葛明月吃過午飯各自迴房休息了一陣,再次迴到峰上。


    “葉奇,明月,飛揚,這段時間師兄隻顧著修煉,也不知道你們進展如何了,你們對練一下讓師兄看看。”葉知書裝出幾分內疚對幾人說道,那表情語氣配合得天衣無縫。


    “哼,你應該是巴不得我們毫無進展才對吧。”諸葛明月在心裏冷哼了一聲,看他那表情真想嘔吐。


    “好啊,我來。”葉奇興致勃勃的跳了出來。


    “我來。”淩飛揚也興衝衝的站了出來。對於自己此時的實力,淩飛揚多少有些好奇。


    “還是讓我來吧。”諸葛明月說道。她知道淩飛揚的武技就象他的破殺劍一樣,以淩厲見長,生怕他一不小心傷到了葉奇。


    “那好吧。”淩飛揚沒有堅持,反正兩人學的都一樣,實力也差不多,看諸葛明月出手和他自己親自出手沒多大分別。


    “明月,你可要全力以赴,師兄我現在的實力可強著呢。”葉奇拋了一柄木劍給諸葛明月,提醒道。


    “放心吧二師兄。”諸葛明月一手撈起了木劍,試了試重量。雖說是木劍,卻是用最堅硬的千年金鬆楠木削成,無論重量和硬度都比精鋼長劍差不了多少,即使沒有鋒口,殺傷力一樣不小。


    兩人同時擺出一個起手勢,然後朝對方攻了過去。用的都是洗心煉氣決,這不止是洗劍峰首屈一指的煉氣心法,同時也包含著一層劍法武技,威力足以與上品武技相比。


    山峰上,兩道身影翩飛,手中木劍發出陣陣顫鳴之聲,劍身凝聚著一層強勁的氣流,偶爾撞擊一下,竟綻放出如金屬相撞的火花。


    諸葛明月不禁為聖雲天境的五道之氣感到驚訝,這麽強大的戰力,已經快趕上風語大陸的大劍師了。可自己還隻是氣修境界,隻能算入門階段吧,難怪這個位麵會如此強大,單從修煉功法來看,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不過這樣的修煉法,也隻有在靈氣充沛的聖雲天境才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如果放在另一個位麵,沒有這樣的靈力支撐,就算再好的天賦,估計也練不出什麽結果。


    洗劍峰劍氣衝天,葉奇生怕不小心傷到諸葛明月,並沒有使出全力,諸葛明月也抱著同樣的擔心,出手時都留了幾分分寸,雖然看起來氣勢十足,但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危險。


    看著兩人那靈活的身影和收放自如的劍技,葉知書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忿,想當年,他偽裝了那麽久,師父才將洗心煉氣決傳授給他,而如今,葉奇就不多說了,諸葛明月和淩飛場才進宗門才多久,師傅居然就把壓箱底的功法教給他們了。


    看著兩人攻守有序的對練,葉知書的嘴角不經意間浮上一絲冷笑,目光中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啊……”葉奇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一手捂著頭跌倒在地,血液正順著指縫往外湧出,手中的木劍也從峰上飛了下去。


    諸葛明月握著木劍,怔住了,剛才那一劍她並沒有使出全力,就算使出全力,以葉奇現在的實力不管是閃躲而是封擋應該都能輕易應付才對。可是他卻根本沒有做出閃避的動作,而是突然象僵住了一樣愣在原地,隻是本能的舉起木劍。


    直到諸葛明月的木劍斬了上去,才驚訝的發現他劍中毫無力道,就象個三歲小孩一樣綿軟無力,諸葛明月驚覺不妥連忙收手,卻已經晚了,木劍還是重重的斬上了他的額頭。


    “二師兄,你怎麽樣了。”諸葛明月很快反應過來,扔掉木劍撲到葉奇的身邊。


    葉奇兩眼翻白,死死捂著傷處,鮮血奔如泉湧,雖然看不到傷處,但看那木劍不遜於鋼鐵的硬度,也可以想象傷得有多重。


    “明月,同門切磋,怎麽可以下這樣的重手!”葉知書怒斥了一聲,也撲到葉奇的身邊。


    “沒、沒事,我沒事,大師兄別怪明月,是我自己不小心。”葉奇掙紮著站了起來,裂開大嘴想笑,兩腿一軟卻又朝地上倒地。


    淩飛揚一個箭步上前,扶住葉奇,攔腰抱起朝屋子裏跑去。


    諸葛明月冷冷看了葉知書一眼,在他的眼中,她分明看到一絲幸災樂禍的竊喜,諸葛明月理都懶得理他,也跟著朝屋子裏走去。


    接觸到諸葛明月的目光,葉知書心中莫名一驚,難道被她發現什麽了?不,不可能,她才來洗劍峰幾天,怎麽可能知道這個秘密。


    搖了搖頭,葉知書將心中的驚疑拋去一邊,也跟在了幾人的身後。


    包紮好傷口,葉奇沉沉的睡去。看到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麵孔,還有額頭棉布下滲出的絲絲血跡,想起自從上峰以後葉奇對兩人無微不至的照顧關愛,諸葛明月心中一陣絞痛。


    同時,也有有著深深的疑惑。以葉奇的實力,絕不可能連那一劍都擋不過,剛才到底是怎麽迴事?


    諸葛明月悄悄的望了葉知書一眼,直覺的感到這事多半和他有關。


    葉知書並沒有感覺到諸葛明月的目光,趴在葉奇的床前,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連眼中的淚光都是那麽的真切。


    諸葛明月心中怒火中燒,暗暗發誓,如果這事真的跟葉知書有關,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終身後悔。


    諸葛明月把住葉奇的脈門,悄悄輸入一絲寶樹靈力,意念也隨之透入。雖然是在重傷之下,但葉奇的經脈內的五道之氣依然蓬勃有力,看來他的根基打得足夠牢靠,這樣的傷勢應該不會對他的身體和以後的修煉造成什麽不利影響。


    突然,諸葛明月身體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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