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收到【大羅道果】的相關信息之後,小聖女也陷入了沉默。


    大羅道果和原初聖靈,兩者都是對無上級的一種描述,但是精神內核卻相去甚遠,甚至完全相悖。


    片刻後,她開口說道:“或許,這是根據我們自身的理念來區分的。”


    “怎麽說?”陳宇好奇的問道。


    “大羅道果和原初聖靈,都是無上級。”小聖女說道,


    “但是,正如至高級需要走自己的【道】一樣,無上級同樣有自己的【道】。”


    “隻不過,無上級的【道】更像是一種理念上的認同。”


    “實際上,至高級的道就已經不可量化了,闡述的是一名至高對於世界的理解,對於本源的應用。”


    “無上級在至高級的基礎上,又進行了一次升華,更加偏向於抽象概念和主觀思想。”


    “所以說,為什麽我是大羅道果,而你卻是原初聖靈?”陳宇繼續問道。


    沉思了片刻之後,小聖女迴答道:“無上這個層級更注重主觀思想,這應該和我們的認知有關。”


    “哥哥你作為一名穿越者,帶著前世的記憶以嬰兒的形態降生,這本身就不符合你前世所建立的常識和認知。”


    “再加上天元界的超凡體係,與你前世的遊戲相似的屬性麵板,任務係統等等,讓哥哥你潛意識裏並不承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換個說法,哥哥你一直就認為自己處於一個巨大的遊戲世界,或者真實度很高的幻覺之中,這本就是大羅道果所闡釋的理念,所以哥哥的無上級,是大羅道果。”


    “而我不同,我的前世,從蠻荒的血腥殺戮中脫穎而出頂尖【路西法】之一,又與最強【路西法】爭鬥了一個時代。”


    “在遇到哥哥之後,晉升至高之後,又在各種各樣的鬥爭與陰謀算計中彷徨了無盡歲月。”


    “我的真實性,是哥哥親手給予的,我從未懷疑過。世界的真實性,是我親身經曆的,所以也從未懷疑過。”


    “外界一切皆為真實,借助外界的真實來成就自身的真實,這是我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情,正好是原初聖靈的理念。”


    “我的理解,大概就是這樣。”


    “啪啪啪”陳宇情不自禁的鼓掌。


    不得不承認,小聖女說得很有道理。


    如果陳宇想要自己思考,參透到這個程度恐怕要費不少功夫。


    他願不願意去思考去分析,都很難說。


    最大的可能,是永遠都這麽稀裏糊塗的。


    但,這這種玄乎,也正好印證了大羅道果。


    如果什麽都要理性分析,他的無上級就是“原初聖靈”了。


    “我隻是根據現在所掌握的情報進行分析。”小聖女說道,“在未能接觸到更多的無上級,了解更多的情報之前,一切都還不好說。”


    “那麽,我可以告訴你,你說基本上全對。”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陳宇和小聖女身旁。


    “青蓮?你知道?!”


    陳宇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個老牌無上級在呢!


    “你?”小聖女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青蓮。


    “她也是無上級,而且是個已經無聊死了的古老無上級,她知道的比我們要多得多。”陳宇將青蓮的來曆解釋了一遍。


    小聖女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然後滿臉笑容的說道:“那能否請教一下,大羅與原初,這兩條路的區別呢?青蓮前輩是大羅還是原初?”


    “我?曾經是原初。”青蓮微微仰頭,表情有些唏噓。


    隨後,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陳宇。


    “兩者的區別……正如你所說,理念不同。”


    “除此之外呢?”小聖女追問道。


    “除此之外,沒有區別。”青蓮迴答,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至少,那時候的我們,是如此認為的。”


    “那時候?”小聖女敏銳的察覺到了。


    “是的,那時候。”青蓮說道,


    “關於無上級的理念,光是我經曆的,就出現過不止一次爭端。原初與大羅,隻是最近的一次,也是最統一的一次。”


    “在那一次爭端中,隻分為原初與大羅兩個派別。”


    “那就是說,以前還有更多的派別?”陳宇好奇的問道。


    “當然了。”青蓮迴答,“有時候,甚至每一個無上級都是一個派別。無上級嘛,你自己應該也清楚,想一出是一出,統一思想是非常困難的。”


    “誒?”陳宇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圍著青蓮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像看到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樣。


    青蓮沒有理會陳宇的怪異舉動,繼續說道,“原初與大羅,是無數次爭端,無數次思想碰撞之後,我們認為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哦,應該說是原初聖靈認為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大羅一般不在乎這種事情。


    他們和你一模一樣,喜歡自己玩自己的,誰都不搭理,反倒是原初希望向大羅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實際上,大羅就是隨心所欲的那一批,最初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是大羅。原初給他們強加了這樣的道果,隻不過後來習慣了而已。”


    “還挺隨意的。”陳宇嘴角微微一抽。


    自己的理念,居然能夠別人隨意冠名,這對於無上級來說多少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這種事情放在大羅身上,似乎又沒那麽難以理解。


    大概就是這樣一種場景:


    ——原初:以後你們的道路就叫大羅。


    ——大羅:你誰?


    ——原初:這是無上級的理念之爭!巴拉巴拉巴拉(省略無數個時代不厭其煩的騷擾)。


    ——大羅:好好好,別說了,我認,我認。


    ——原初:大羅的道路是錯的!原初才是正確的!


    ——大羅: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那麽,後來怎麽樣了?原初贏得了這場理念之爭嗎?如果贏了,又證明什麽?”陳宇問道。


    “贏了也無法證明什麽。”青蓮苦笑著說道,“隻不過是一群看不到方向的人在討論前進的方向而已,讓自己有個前進的動力,不至於無聊到死。至於沿著自己的理念走下去,能不能獲得什麽,能不能觸碰到什麽,從來沒有人在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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