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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大陸本就是勝者為王,我不想批評你,因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私心不會責怪你……樂瑤,人呢,是一種會思考的生物,你想不通的事情需要自己思考得到一個答案!」


    樂瑤點了點頭,她的眼眶微紅,「所以我跟哥哥商量了,我們會阻止爺爺的做法,他讓我們大家都變得不幸福,不能讓他或者他的意誌流傳下去,不能讓這種不幸福一代又一代的輪迴下去……」


    「債是要還的,你爺爺欠下的債太多太多,你們代替不了他還償還所有的債……」


    「我明白,哥哥跟我說過,珍兒姐姐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小姑姑也是被爺爺親手所殺,你爺爺一家人也是我爺爺設計的,你的父親,兄弟,現在的痛苦也是我爺爺與樂滿叔叔一起給予的,先不說別人,光是對珍兒姐姐欠下的債就還不清了……更別說我欠下的是數不清的債……」


    樂瑤低低的說著,隨後,她才像是下定決心般,「所以我明白的,珍兒姐姐不用在意我們,而我會幫助珍兒姐姐離開這裏……反正這個世間根本沒有炎帝轉世的存在,我又何必執著於讓你成帝,不是嗎?」


    顯然,炎帝沒有轉世一事對於樂瑤來說打擊是格外大的。?樂?文?


    伸手揉著樂瑤的頭,楚容珍也沒有多說什麽,關於炎帝的事情一切都是她的猜測再加上樂夙父親那邊的證實,事情多沒有多大的偏差,可是最完整的真相還是沒有得到確定的證實。


    因為沒有從樂正的口中得知一切真相。


    伸手揉著樂瑤的頭時,突然,一道泛著暗光的長箭朝著楚容珍射了過來,楚容珍快速一閃,可是長箭卻還是劃過她的側臉插入了一邊的牆麵之中,半截箭頭都插了進去……


    楚容珍伸手摸著側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鮮血沾上了她的手,她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同時,她袖中的小小聞到鮮血之中別的味道,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順著她的手腕一直向上,從頸間遊了出來,豎起蛇身趴在她的脖子動脈處,一口,狠狠的咬下……


    楚容珍一動不動,她的目光就靜靜的看著深入牆壁的箭頭,一般的弓箭根本不可能可以把箭射到如此地步,而且……


    來人見一箭不中就立馬離開了,留下這支箭……


    楚容珍伸手用力一拔,冷眼看著手中的箭頭……


    「珍兒姐姐……蛇,蛇在咬你……」樂瑤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蛇在咬楚容珍,不過馬上她覺得這蛇眼熟,一下子又明白了過來,


    這不是一直跟在珍兒姐姐身邊的那條小醜蛇嗎?


    楚容珍伸手拿下了箭頭之後靜靜的撫手,看著小小好像喝夠她的血之後心滿意足的盤在一起的時候,她眯起了雙眼。


    小小隻需要劇毒,而且是烈性之毒。


    這箭上,劇毒!


    而且這箭明顯與一般的長箭不一樣,好像是弓駑上的箭……


    鬼穀族,莫邪族?


    「樂瑤,誰能指使鬼穀族與莫邪族人一起行動?」楚容珍眯起了雙眼輕輕的問著。


    樂瑤想了一下,「能指使的也隻有爺爺一人!」


    樂正麽?


    楚容珍伸手撫著脖子上的傷口,銀針刺入其中,她的表情格外冷凝。


    這箭上帶著劇毒,而且用她的內力來說差一點就躲不過,這速度快到了極致,不是一般的弓箭可以是射出來的,隻有一種可能:弓弩。


    肆月商會之中出現的武器,聽說是莫邪族所製造而成……那麽這些東西……


    能驚動小小的劇毒一定就是格外烈性的毒藥,否則小小不會感興趣立馬醒來把那毒直接吸走化為它的養料。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


    在楚容珍失神沉思之時,樂瑤好像想起了什麽立馬大聲的叫了起來,「最近爺爺重新調了一隊暗衛過來,那些暗衛我都無法控製,那個為首之人聽說極得爺爺的信任,如果是他的話或許也能指使!」


    「暗衛?誰?」楚容珍偏頭。


    「就是你前幾天惡整的那個女人啊,不是讓你硬生生的定在原地淋了一小時的雨?」樂瑤輕輕的說了出來,而楚容珍當下雙眼一眯。


    艷紅的唇輕輕勾起……


    池詠月?


    對,怎麽把她給忘記了?


    楚容珍拿手中的長箭,她眯起了雙眼,「我明白了,你替我查一下炎龍祭到底要做什麽!」


    「好的!」


    樂瑤也不再多話,她點了點頭,離開。


    在樂瑤離開之後,楚容珍伸手拔開了箭尾處,那裏,藏著一張小紙條。


    快速的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一變。


    楚容珍:「優!」


    鳳優:「是,屬下在!」


    楚容珍:「準備一下!」


    鳳優:「是!」


    用力的揉掉手中的紙條,楚容珍的表情陰晦不明,一雙明眸如暗夜巨獸之眼。


    皇宮之中不止宮殿華麗,而且每個宮殿之中都會一個格外大的花園,花園之中會有大量的樹木,或梅林,或桃林,或名貴樹木……


    一望無際!


    在某座宮殿的桂花林中,濃密的樹葉擋掉了所有的視線,濃烈的香味也掩掉了所有的味道。


    一襲黑色的身影獨自一人慢慢的走進了桂花林中,不過他的手中拔著一具屍體……


    不,還不能說是屍體,應該說隻有一口氣的人。


    那黑衣人四肢好像隻是一個裝飾,全身骨骼被硬生生的扭斷,拍到了相反的方向,看起來如同破爛人偶一樣格外的滲人。


    這桂花林中,在裏麵的視線極為的不便,因為香味太過濃烈,所以無法察覺到別的氣息。


    一襲黑衣修身襯得身形筆直挺拔,眉飛劍舞,墨發輕飄,偶樂有桂花的花瓣飄在他的頭上,身上,為他的冷冽增加了幾分柔和的美感。


    非墨走入了林中環境了四周一眼,他眯起了雙眼,「出來!」


    伸手,一把扔下了手中的黑衣人,這個人是來刺殺他卻失敗的的一個殺手,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他最想要得知的事情。


    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阿墨,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池詠月從暗處走了出來,她的臉色不太好,隱隱的,還輕輕的咳著。應該是那場大雨讓她得了風寒從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轉,反而看起來臉上的病容也更多了幾分。


    她一臉激動的看著非墨,輕輕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拂我的請求,我想見你,一直一直都很想見你,你終於來了!」


    「我女兒在哪?」非墨眯起了雙眼,顯然,現在他更關心的就是他的女兒,而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池詠月臉上的表情一僵,忍住了心中那一陣陣襲來的刺痛,她笑了笑:「我最近生病了,因為淋了那一場大雨而引發了舊傷,我一直以來阿墨不會來看我的,可是沒有想到最後的最後,你還是來了……我好開心,阿墨,你還是放不下我,對嗎……我……」


    「我再問一次,我的女兒在哪?」非浪表情冰寒,他直勾勾的盯著池詠月,狠厲道!


    池詠月的臉上露出了傷心,不甘問道:「如果不是我派人跟你說我知道你女兒的下落,你會來看我嗎?」


    「不會!」非墨毫不猶豫的迴來。


    「難道你真的這麽狠心?以前明明我為你做過了那麽多,你就一絲一毫都不願記住?」池詠月依舊不甘心,她咬唇,聲音有些失控。


    「不管你是誰,休想傷害我的女兒!」非墨霸道的說著。


    「你的女兒?為什麽是她?為什麽不是我?是我陪你度過了你最不堪的時期,為什麽……」池詠月眼底的傷心越來越清楚。


    很多很多年前,她看上了一個跟她相差無幾的少年,跟她一樣都是被人帶入這血腥的世界,可是他卻不一樣。


    他沒有表情,沒有情緒,而且心冰寒無情。


    與她相比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


    當時她就在想:啊,與他相爭唯一一個活下去的名額,她能做到嗎?


    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看著眼前這道神子般的背影,她又一次次的爬了起來。


    哪怕全身是傷,哪怕她的手早就握不住的武器,她也要努力的跟在他的身後,努力的跟著他的腳步一起走下去。


    後來他開始有了一絲的表情,對她露出了一絲笑容說著:謝謝!


    當時她覺得,或許自己死也也值了。


    最後最後,她是笑著死在他的手下,隻要有讓他活下去,她可舍掉自己的生命。


    可是命運弄人,她沒有死,而是撿迴了一條命,經過十多年的努力才能再次站起來,才能努力的拿迴以前的武功。


    更加命運弄人的是,她心中的男人娶了另一人女人為妻,而且還有了孩子。


    最為不能接受的是,他在另一個女人麵前露了她從未見過的表情,愛戀,溫柔,溫暖……


    是她完全沒有見過的表情,此時,全部給了另一個女人。


    「阿墨,明明我才最了解你,為什麽不是我?」池詠月的眼眶紅了,她很堅強,可是再堅強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非墨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他凝了凝眉,依舊是無情,「我愛上誰都與你無關!」


    「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是我陪著你著走過那段時間,是……」


    「詠月,那不是你陪著我一起走過,而是你本身弱小就害怕死亡,所以才會隨意找一顆大樹依附,不要說得好像是你施捨給我了一抹溫暖,對於我來說,這些東西完全不需要!」非墨的語氣不再有任何的保留了,也不喜歡她這種語氣。


    他非墨何需他人的相陪才能走過困境?


    「不是的,我……」


    「在所有的選拔者中隻有你一人是女子,活在男人群中的你本身就是極其的弱勢,要麽成為他人的玩物,要麽死,要麽就努力的強大活下去……你當時的武功並不算太高,又不想成長他人的玩物的你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我對於任何的事情都沒有興趣,自然對你的身體也完全不感興趣,是你最好的目標!」


    「我沒有!」池詠月的臉上有一抹慌亂,好像被看透了一樣的難堪與慌亂。


    「我因為義父的訓練我當時對所有的事情不感興趣,對於你一次又一次的主動接近也沒有過多的排斥,雖然比較煩人,可是多少還是能告訴我一些當地訓練場地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可以從你的身上得到活下去的消息,所以並沒有拒絕!」非墨的表情不變,可是臉上慢慢的浮現了一絲絲嘲諷。


    因為不太在意,所以他沒有過多的思考過。


    「但是有一件事情不可否認,你一次次的接近最終走入了我的心,我把你當成了夥伴,當成了戰友一般,當時被迫殺你的事情是我的心結,這個不可否認!」


    池詠月當下一喜,原來他的心中還是有她。


    原來當年她用死為代價換來的一切沒有白費,能在冰冷無情的他的心裏留下一個心結,她也算是滿足了吧?


    可是為什麽心中這麽的不甘?


    想到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她,想到替他生兒育女的人也不是她,她的心為何這麽的不甘?


    正想說什麽的時候,非墨冰冷的語氣截斷了她,「如果你對珍兒沒有惡意的話我並不會多說什麽,對你的愧疚依舊會存在,可是你不該對我的女人心懷惡意,這樣隻會一點一點磨平你在我心中的重量!」


    「我並沒有對她做什麽,我隻是不甘而已……」


    心,好像窒息般的疼痛,池詠月痛苦的皺著眉,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


    本以為與他的相遇會是記憶中的那般平和,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麽的痛苦。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不願意放棄,心甘情願的淪為鬼穀族的毒人承受著日復一日的毒藥實驗,她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跟他說:阿墨,我迴來了!


    為什麽現實與她心中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甘就會產生憎恨,憎恨就會動手,沒有區別!」非墨的臉上浮現了一抹不耐煩,他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多說無益,我的女兒在哪?」


    池詠月輕輕眨了眼,睫毛上的眼淚掉落,她抿了抿嘴,「我不會告訴你孩子在哪裏的,哪怕你們知道在哪也進不去,因為我不會告訴你進去的正確途徑!」


    一瞬間,池詠月恨了。


    她抬眸,眼中是深深的恨意,還有著扭曲的愛意。


    「阿墨,那是你跟楚容珍的女兒,竟然你不能愛我的話,我絕不會告訴你進去救走她的辦法,永遠都不會說!」


    非墨狠著一把伸手掐著池詠月的脖子撞到一邊的樹上,「說!」


    背後,是火辣辣的疼痛,池詠月的脖子一痛,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她嗬嗬一笑,伸出左手:「原來你生氣是這種模樣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生氣的你真的很俊美……還想看更多的,更多的表情……扭曲的,憎恨的,瘋狂的,痛苦的……」


    伸手,想要撫上非墨的臉,可是非墨卻陰沉著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硬生生的一扭,骨骼錯位的聲音傳出來,池詠月忍不住的疼痛出聲,「啊…嗯……」


    隱忍的疼能讓她蒼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起來,非墨一把扭斷她們手腕,目光冰寒。


    入骨的疼痛讓她的唿吸格外的困難,再加上脖子上的疼痛與極少的唿吸,有一瞬間,她似乎再次感受到了死亡。


    熟悉的死亡,再次死在他手中的感覺……


    第一次是她主動的接受死亡,因為她知道當時隻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要麽是她,要麽就是他。


    不舍讓他死亡,所以當時她捨棄了自己的生命,放棄了所有的撕殺與戰擊,就這麽靜立於他的身前,眼睜睜的看著他伸手一劍劃破她的脖子而沒有任何的動彈。


    以前一起訓練的時候就覺得他是唯一的依靠,後來,他離開的兩年,那兩年他不知道去了哪裏,再次迴來的時候他的無情更冷了幾分,卻生起了一絲的野心。


    他想得到龍煞軍,她明白。


    所以她主動的讓路,不會成為他霸者之路上的攔路石,隻求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點點的波瀾就夠了。


    但是不夠,遠遠的不夠。


    她想要得到的是更多,不甘在他的心中隻留下一絲絲的痕跡,她想擁有這個男人。


    「阿墨,知道嗎?我是巫族人,是被派到龍煞軍中當臥底的人,當時的任務就是成熟的時機將你們所有都一網打盡……對了,還記得義父嗎?是我告訴了龍真關於他的事情,在你離開之後他也被人暗殺,哪怕沒死也還是中毒太深最久沒有拖多久……我愛你,所以我會替你殺了所有對你不好的人……哪怕是我們的義父也不會放過!」池詠月嗬嗬的笑著,笑看著眼前的非墨最終因為她而露出的怒火。


    暴唳的怒火,陰沉的臉色,如同暗夜歸來的魔神。


    「更多……更多,阿墨,你想看看你更加的表情,比如你的女兒死在你的眼前時那痛不欲生的表情,親眼看著你女兒的屍體放在你的麵前時,你那憎恨入骨的表情又是怎麽樣的呢?會不會怪到摧滅了一切?瘋魔禍世,成就一代滅世妖魔……嗎……」


    池詠月眼中的興奮卻越來越盛,對,再多生氣一點,再多怒一點,再多再多……


    斷掉的手腕扭曲的掛在手中,池詠月的目光看著遠處,突然,她伸出雙手死死的抱住了非墨,仰頭,在非墨的吻上印上一吻……


    而這一吻,就印在遠處剛剛走過來的楚容珍的眼前。


    不待她生氣,非墨感受到唇上一涼之時,他眼中是一片的暴風雨,掐著池詠月脖子的手用力,可以聽到她脖子處傳來的一陣陣的錯位的聲音,再加上她痛苦的表情,非墨眼中妖殘的光茫一掃而過。


    直接對她下了殺手。


    池詠月口中開始吐出了鮮血,好像是喉間那裏受損……本來就是舊傷,好不容易養了這麽多年來能說話,可是現在,好像又碰到了舊傷……


    鮮血從喉間冒了出來,從她的嘴角滲了出來,明明痛苦到恨不得馬上死去,可是她卻費力的看著非墨,「阿墨,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


    眼睛的餘光卻看著一直站在那裏不動的楚容珍,挑釁一般勾起唇角:「願意為你去死……也願意死在你的手上……阿墨,永別了……」


    暴怒中的非墨發現她的視線不是看著他,而是看向了一邊……


    順著池詠月的目光看去,對上了楚容珍那又冰寒的雙眼。


    他的手下意識一鬆,心中,莫名的一緊。


    楚容珍就靜靜的站在那裏,眯起了雙眼,一言不發的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非墨對上她視線一瞬間,瞳孔緊縮,下意識的鬆開手……


    抬腳,要朝楚容珍走過去……


    「阿墨,不要走,我不介意為妾的,好不好?」突然,池詠月從地上爬了起來,忍著身上的疼痛抱住住非墨的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最終還是來了,太好了,她絕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絕對不會允許。


    「滾!」非墨下意識就是一腳,生生的將池詠月踢飛,她倒在一邊的地上重重的吐出了好大一口鮮血……非墨的雙眼腥紅,想來是被她惡意的舉動氣到了極致。


    而池詠月的身體本身不弱,被暴怒的非墨一腳踢中之後半刻都無法動彈,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真的好像一具沒有氣息的屍體般。


    這時


    一隊黑衣人出現,朝著地麵扔出一顆煙霧彈,大量的煙霧升起的同時,池詠月消失了身影。


    冷眼看著這一切的楚容珍麵無表情的迴頭,她對於池詠月邊一絲想要追趕的**都沒有,像一個小醜般的存在!


    轉身,要離開!


    「站住!」


    非墨腥紅的雙眼之中劃過一抹慌亂,看著她的背影之時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抹慌亂,好怕她就這麽與他越走越遠。


    他沒有想到月詠會突然親上他的唇,也沒有想到一邊珍兒會親眼看到一切……


    楚容珍停下了腳步,迴過頭時非墨的身影直接閃到了她的麵前,眼中快速的閃過了妖殘的紅光,他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力氣大到讓她感受到了一抹疼痛。


    「珍兒,你……」


    「你想說什麽?」楚容珍麵無表情,完全看不出她心中的情緒。


    她的冰冷生氣讓非墨一瞬間明白她在氣什麽,也不在乎男人的自尊與麵子,他的姿態放得極低,「對不起!」


    楚容珍靜靜的看著他,「對不起什麽?」


    「我太不小心了,雖想到會讓她……讓她……」感受到楚容珍那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他反而害怕了。


    太過在乎,所以才會膽怯。


    「讓她什麽?」楚容珍還是淡淡的。


    「讓她……親上了我……」非墨還是說了出來。


    這話一說,他能感受得到楚容珍的表情一瞬間陰寒無比,她用力的揮開他的手,頭也不迴的要離開。


    非墨下意識攔住了她……


    「放開!」


    「不放!」非墨不敢放,也不能放,一放,他就覺得自己與她或者人一直冷戰下去。


    不,不對,輿因為這件事情而產生矛盾。


    因為他與珍兒的性格太過相似了。


    「你握痛了我!」楚容珍這才開口,同時,她迴頭,看向了一邊的暗處,「優,拿一大壇酒過來!」


    「是!」


    非墨不明白她下這種命令是為了什麽,雖然不解,可是手上的力道卻完全沒有鬆開。


    而楚容珍也不再掙紮,卻扭過了頭,擺明了不想跟他說話。


    就在這麽僵持之中,鳳優抱了兩壇酒過來,「主子,拿來了!」


    鳳優把酒放到了地方,他靜立在一旁。


    楚容珍這才迴過頭來,猛得一把掐住了非墨的下巴,她的表情一瞬間改變,十分的恐怖滲人。


    「每次三十次唿吸間,直到兩壇酒用完為止!」


    伸手將非墨推到了一邊,楚容珍雙手抱胸的靠坐在樹杆之上,她的眼光幽幽,裏麵閃著滔天的怒火!


    她現在快要氣炸了。


    自己的男人被別人沾染,這簡直沒有比這更噁心的事情了。


    對於她情緒的改變,非墨一愣一愣的,有些沒明白過來,默默的看著前麵的兩壇酒,他一本正經的說著一個事實:「兩壇酒大約二十公斤,喝到明天都喝不完!」


    楚容珍一下子被他無辜的模樣氣笑了,她瞪了迴去,「誰讓你喝的?漱口,消毒!」


    非墨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酒的用處在這裏。


    他再次默默的看著楚容珍靠在那裏緊盯的模樣,最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從鳳優的手中接過一個勺子直接蹲了下來,一手扶著酒罈喝了一口含大口中,默默的瀨著口。


    然後,吐了出來……


    「三十個唿吸間再吐出來,這次不算,再來!」楚容珍擺著臉淡淡的說著,十分認真的盯著他,隻怕少一下都不行。


    非墨抬頭對上了楚容珍那認真的雙眼,他伸手拿著勺子默默的又含了一口,心中默默的數著:「一,二,三,四……」


    到了三十下,他才吐出來,又接著喝了一口……


    這要弄到什麽時候才完?


    靜靜的看著非墨蹲在那裏認命的漱口的模樣,楚容珍的表情也柔和幾分。


    她的心中確實很生氣,如果是她以前的脾氣或是別的女人相信一定會跟他因為這件事情吵鬧不休,慢慢的,會因為矛盾讓彼此越走越遠。


    這件事情讓她的心中十分不舒服,卻不代表就會因為這件事情與他沒完沒了。


    這種方法既能讓她消氣,也能給非墨一個教訓,讓他下次還敢不敢靠別的女人這麽近。


    不是有天蠶絲嗎?


    偏偏自己去碰別的女人,這次被罰也是活該。


    鳳優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把椅子放到了楚容珍的麵前,讓她可以舒適的坐著那裏細細的看著非墨的消毒動作,大有不用完不準罷休的架式。


    非墨仰著頭,眼中波光輕閃,好像泛著淚花一般看著她,似乎求饒著。


    楚容珍:「……」


    吐掉口中的酒,非墨十分敏銳的發現了楚容珍表情的鬆動,他立馬更加委屈的看著她,想要逃過這次的處罰。


    「珍兒,這多麽酒,到明天我都用不完的!」


    雙眼之中好像有著淚花,又好像沒有,反正現在楚容珍就是被他這種無辜又可憐的表情弄得心中一軟,忍不住的點頭:「既然是這樣,那麽……」


    非墨雙眼一亮,一喜。


    「那你漱一千次就行了,優,計數!」


    非墨的表情一僵,他默默看著兩壇酒,再想著那也是個一千次,哪個稍微輕鬆一點?


    好像,都不輕鬆吧?


    認命的非墨再次抬頭,「鳳優,幫本王搬把椅子過來!」


    這麽蹲著也不是一迴事,說不定幾個時辰才漱得完,他總不能蹲好幾個時辰吧?


    「搬把給他!」


    「是!」


    鳳優再次離開,之後,他再出現的時候手裏又多了一把椅子,放到了景墨的麵前,看著他的動作,輕輕的數著,「一!」


    非墨:「……」


    他坐在椅子上幽幽抬頭:「剛剛漱了三次!」


    「主子命令屬下現在開始計數,計數從未從三開始,都是從一開始!」鳳優一本正經的說著,擺明了就是有意的為難。


    非墨:「……」


    明白真是惹毛了她,他也不再多說什麽,拿著勺子坐在壇邊,認命的瀨著口。


    「二!」


    「三!」


    「四!」


    「……」


    「一百!」


    「一百零一!」


    「……」


    天色越來越暗,慢慢的,這裏點起了火把,開始有了人影出現。


    聽到這裏麵發生事情而過來的幾人好奇湊著熱鬧,比如鮮於靈,做為龍墨寒的女人,她怎麽也要過來看看是怎麽迴事不是?


    從白天到晚上,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辰,非墨皺著眉看著才淺了一半的酒罈,他覺得自己的嘴巴麻木了。


    根本感受不到口中的酒味,他隻覺得好像自己的味覺都快消失了。


    吐在地上的酒味在空中消散,也讓這桂花林中的酒味濃了幾分。


    楚容珍的麵前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麵擺著點心與茶水,她撐著下巴看著遠處的非墨,「多少次了?」


    「迴主子,七百八十九次了!」


    時間都過去了六個時辰,從中午到晚上,確實夠累的。


    「繼續!」


    坐在楚容珍身邊的鮮於靈一臉同情的看著非墨,搖了搖頭,「真可憐,他做錯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罰他?這牙銀估計都要漱腫了吧?」


    楚容珍撐著下巴喝著茶,她淡淡掃了鮮於靈一眼,「又不是你的男人,你急啥?」


    「不是我的男人也是我男人的弟弟啊,我能不心疼麽?」鮮於靈莫名其妙,這丫頭的火氣怎麽這麽大呢?


    「哼!」


    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楚容珍的情緒,鮮於靈低低輕問,「說嘛,發生了什麽事情?」


    楚容珍伸手撫著杯沿口,她偏頭,「大哥被別的女人親了,你怎麽做?」


    「閹了他!」鮮於靈想了不想的迴答,隨後,她又想了一下,覺得這方法不對,「要是他主動親別的女人就閹了她,要是別的女人親他,那就殺了那女人!」


    「可是大哥髒了!」楚容珍再次輕輕的說著。


    鮮於靈一愣,隨後,她也糾結起來。


    對呀,髒了,這要怎麽辦?


    隨後,她的目光看向了一邊坐在那裏不停瀨口的模樣,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伸手,摸著下巴,「要是龍墨寒要是被別的女人親了,我一定會為親手打造一座酒池,不用光不準起來!」


    楚容珍:「……」


    鮮於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姐支持你,必須要給個教訓,明明一個個武功這麽高都能被對方親到,太讓人生氣了!」


    楚容珍:「……」


    鮮於靈氣唿唿的握緊了拳頭,她提高了聲音,「不拉開距離的情況下還沒有警惕,被別的女人親到那絕對不能原諒,幹得好!」


    原本對非墨還有同情的她一瞬間就站到了楚容珍的那邊,她衝著非墨筆劃了一個活該的手勢,惹得非墨眯起了雙眼。


    很好,看來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女人,早知道當初就不撮合他們了!


    直到鮮於靈看了一會覺得沒趣之後離開了,直到楚容珍一手撐著下巴不小心睡著之後,直到鳳優一聲一聲的數到一千之時,直到壇酒隻剩下一點點的時候,非墨才站了起來。


    伸手摸著差不多麻木的嘴,他眯起了雙眼。


    這個世界還真沒有哪個女人敢如此對待他,也隻有她敢踩到他的頭上……


    走到了楚容珍的麵前,看著睡得這麽熟的時候,他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被罰到了現在,而她倒好,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最終,還是不忍心吵醒她,伸手抱起了她,一步步朝著宮殿走去……


    暗中的涼陌帶著親信守在了楚容珍與非墨所在的林外,將一切的眼線全部清除攔在了外麵,而時,她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對涼雄說這是楚容珍的命令。


    楚容珍醒來的時候張開雙眼,眼前,就是一張沉睡的臉。


    與平時沒有兩眼,不過一又鮮紅明顯紅腫的唇卻看起來有幾分異樣。


    盯著這雙唇,楚容珍的記憶完全迴籠,她想也不想的張口,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睡中的非墨感受到一抹疼痛,他突然驚醒。


    對上的,是一雙漆墨如黑玉般的眸子,緊繃的身體才慢慢的放鬆,視線向下看,目光,停在了楚容珍咬在他唇上的小嘴……


    伸手,扣住她的頭,非墨一瞬間雙眼一凝,張嘴,化被動於主動……


    「唔……滾開!」楚容珍瞪大了雙眼盯著麵前化身為狼的男人,她惱怒的皺眉,用力的推開了他。


    惡狠狠的盯著他,「不要碰我!」


    「沒碰,是你先碰我的!」非墨無辜的說著事實,不帶任何虛假的事實。


    楚容珍:「……」


    她直接坐了起來,外麵沒有任何的光線,看來還是晚上……


    「你怎麽在這?」楚容珍的目光又放到了非墨的臉上,又放到了那雙微微紅腫的雙唇上麵。


    「我瀨完了,讓你檢查一下而已!」


    楚容珍這才坐直了身體,她伸手勾著非墨的下巴細細的打量著他的唇,「以後別再讓別的女人碰你,否則我讓你全身都掉一層皮,信不信?」


    霸道又不失可愛,她露出兩顆虎牙惡狠狠的叮囑著,這模樣,讓非墨的心真的軟成了一團棉花。


    點頭,伸手抱著她,「好!」


    楚容珍這才心滿意足的靠在他的懷裏,眯著雙眼,「你怎麽會跟她在一起?」


    「她派人傳信給我,不過我一直沒去,這次她騙我說知道救出女兒的方法……」


    不等非墨說完,楚容珍接過了他的話眯起民了雙眼,「所以你就被傻傻的騙過去了!」


    「……」非墨不語,因為事實確實是這般。他抱著楚容珍半坐在床上,輕問,「那你呢,怎麽也正好出現在那裏?」


    「你猜?」


    「也是她派人把她引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看見我與她兩人獨處,從而離間我們?」非墨想了想,好像除了這種理由之外他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應該就是這般吧?


    「知道會被設計就長點記憶,這事要放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不跟你鬧翻天我就跟你姓!」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想到她親眼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明知是故意要惹怒她,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生氣。


    格外的生氣。


    要不是理智在,她當場估計就一把掐死兩人!


    「珍兒最好了,我也知道你隻是當時氣一氣才會故整我,你我之間不比他人,我們都容不下背叛,同樣也深知這一點就是對方的底線……」非墨抱著楚容珍,滿心的愛戀,他幽幽道:「這樣我怎麽可能會背叛你?」


    楚容珍伸手同樣環著他的腰身,微微眯著雙眼,「我明白,所以我才會知道你並不是故意的,不然真以我的脾氣會這麽好糊弄的?」


    緊緊的抱著她,低頭,在她的耳邊輕嘆:「珍兒,謝謝你的信任,我愛你!」


    楚容珍的心一顫,同樣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身,「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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