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花纖城的官道上,四周無人,唯有一處氣氛緊張。


    當日從中山城撤出來的鳳衛分出一部分四散追尋姬落的下落,最終,離城五十裏的方向將姬落攔下。


    發現姬落真的傷得很重,正要直接殺了他的時候不想他卻睜開了雙眼,用極為虛弱的語氣懇求著鳳衛,隻求見非墨一麵。


    隨後是殺是剮他都沒有任何怨言。


    鳳衛當下也把這消息傳了迴去,反正他的傷勢太重根本不能行走,別的人馬被鳳衛屠了個幹淨,隨後,才帶著姬落換了一個方向,尋了一處民宅讓姬落休息保命的同時等著楚容珍的迴信。


    當楚容珍的迴信是讓他們保下姬落最後一口的氣,讓他見非墨一麵時,鳳衛才連夜向玄鳥氏求助,附近的玄鳥氏出現,小心的吊著姬落的最後一口的氣。


    隻等著能讓他見到非墨最後在同。


    早上出發,下午時分才來到姬落所在的地方,當姬落看著姬落額上滲出淡淡的冷汗之時他費力的勾起裂開的雙唇,輕笑,「墨,你來了?我以為你不再願意見我了!」


    全身都動彈不得,哪怕他用力的伸手,可是四肢都不聽他的話,根本抬不起來。


    非墨雙手背後,靜靜看著全身包得緊緊卻滲出了不少鮮血的姬落,他的身上散發著並不好聞的味道,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之中露出了淡淡的死氣。


    「有什麽事就說!」


    非墨沒有接近他,而是雙手背後遠遠的看著他,眼中,早已沒了任何的情緒。


    看著如此的非墨,姬落一聲苦笑。


    他全身上下能動的或許隻有一雙眼睛一張嘴了,幹渴到冒煙的喉嚨發出唿嚕的聲音,有些怪異,也有些可憐。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低低的苦笑:「也是,我們的關係走到了這種地步,你都恨不得我死,能在我臨死前過來一次都是莫大的恩惠了!」


    非墨:「……」


    知道他不會有什麽時候反應,姬落也不等他的迴話,而是自己輕輕的說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繞了這麽大的一圈,到最後我想見的不是皇途霸業,不是舒兒,唯獨想見見你!」


    非墨的雙眸微動,眼中的冰寒有了一瞬的冰搖。


    透過這個垂死的男人他仿佛看到了十幾年前的相處,看到了他們的初次相遇。


    現在看來,那時,姬落或許就知道他是龍煞軍的突破口在而故意接近吧?、


    「我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怨不了任何人,說到底還是我自作自受,墨,隻是我不甘心,你說我捨棄一切到底為了什麽?為了一座炎帝空墓?」姬落的語氣有些激動起來,他瞪大雙眼,眼中滿是詢問。


    他都不明白這些年來他追求的是什麽,好像一直一直追尋著炎帝墓……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炎帝墓。


    可是最後的最後,他什麽時候也沒有得到,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付出了,然而什麽也沒有得到。


    這次重傷醒來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好像終於把自己出給投入了進去,全身上下動彈不得,明明沒有傷到命門可是卻動彈不得之時他明白了。


    他中招了。


    毒,蠱,巫術……


    雖然不知道是哪一種,不能動彈就代表著他的氣數盡了。


    整個大陸的局勢他不是看不明白,從顏恆子毀了他的棋子開始,他的敗局就確定了。


    隻是他不甘放棄,不甘他這麽我多年的努力化為流水,明知道成功率極低的情況下他還是想要接著計劃進行。


    然而進行的過程之中遇到了最大的問題。


    錢財。


    對,寧國的經濟被肆月商會與靈商會控製,根本沒有多少的銀財供他執行這個毀滅大陸的計劃。


    最終,把目光放在了炎帝墓上。


    如果顏恆子沒有毀掉他的棋子他還不會把目光打到炎帝墓之上……可是顏恆子毀了他的必勝之局,不得不把目標放在炎帝墓上……然而最後才發現,這個人目標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


    一座空墓,什麽時候也沒有。


    「你到底是為了什麽?」抿唇的非墨終於開口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姬落的麵前,伸手拉開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下,好像打算與他好好談談。


    非墨的舉動好像鼓勵到了姬落,滿是繃帶的臉輕輕的抽動,好像露出了一個笑容。


    也開始善談起來。


    「從一開始是我的命運,我不得不離開寧國四處埋下棋子,說來也可笑,當初父皇要選一人在大陸行走埋下棋子,我兄弟四人是抓鬮的方式選出了我,最小的我什麽也不懂就被流放到了這個大陸……以罪人的身份流放到了雪族的附近……在那裏遇到了同樣以罪人身份被流放著霖娘……」


    姬落的雙眼陷入了迴憶,他正迴憶著幼年獨自一人被流放到北境的事情。


    父皇是故意,他知道那裏有虎衛的存在,所以才把他放到那邊。


    一個孩子是最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


    「與霖娘相遇,她也是獨自一人,所以收養了差點被雪狼吃掉的我……把我當成她的孩子一樣撫養……」姬落的瞪大雙眼靜靜的說著,說著他與霖娘相遇的事情。


    而非墨隻是靜靜的聽著。


    「當任務下來的時候,當要我查炎帝事情的時候,霖娘發現了我的身份……而我卻親手殺了她……」說到這裏,姬落的表情有些激動,他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好像掙紮著要起來,可是沒有任何辦法。


    「後來我才知道,霖娘把我當成了虎衛的少主來培養,把我當成了她的親生兒子一樣培養……你說可不可笑,明明她才比我大四歲而已……」說著說著,姬落的眼眶紅了,他苦澀的笑著。


    這輩子他最後悔的事情可能就是成了霖娘的兒子,同意被她收養成為她的兒子。


    她的溫柔,她的關懷,成了他心中永遠無法消散的心結,夢魘。


    每日午夜他能都夢到霖娘一臉是血的問他為什麽……為什麽時候要殺她……


    記憶太過久遠他都不記得,唯獨記得霖娘在臨死前都一直笑著,沒有責怪,沒有憎恨,隻有心疼。


    臨死前伸手抱住了他,想說什麽卻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現在,他還依稀記得霖娘的無聲的事話語,唇語之間吐出的幾個字。


    『收手吧,否則你的前路暗無天日……』


    這是霖娘臨終前的聲音,他一直一直假裝沒有聽到……一直一直都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現在,卻能清楚的看見。


    可惜,一切都遲了。


    「我不是霖娘,不會無條件的原諒你,可是我給過你三次機會……」非墨靜靜的看著他,十分平靜的說著:「給了你三次機會,可你一次都沒要!」


    「是啊……」聽到非墨的聲音讓姬落笑了,好像終於願意跟他聊天一樣,他滿足的眯起了雙眼,費力的張開雙唇虛弱道:「以你的武功來說想殺我並不難,可是你與楚容珍都容允我到了現在,所以我能清楚的知道你們手下留情了!」


    如果沒有手下留情的話,以楚容珍與非墨那果決狠辣的手段,他又怎麽可能一次又一次的活下來?


    他十分清楚的明白。


    「你們給我了迴頭的機會,不止一次,兩次,而是很多次……可是我沒有一次握在手中,而是把你們給予的機會當成了反刺到你們心髒的刀……」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非墨雙膝交疊,手隨意的放到了膝上,他淡淡的看著開始慢慢吐血的姬落,眯眼:「你沒有了機會,這次你不死我也會親手殺了你,不比上次,這次會親自確認你的死亡!」


    「嗬嗬嗬……我就說你怎麽會過來的,原來是這樣……」


    姬落低低的笑著,他的口中鮮血也慢慢的多了起來,每說一句話鮮血就不停流出來……


    他感受到連說話都費力起來……


    皇陵之中,他的身體早就破破爛爛,身上骨頭斷裂,粉碎性骨折,內髒損傷……


    原本就是活下去的身體讓他硬生生的撐了這麽久,最終,還是到了極限。


    「納蘭清說的事情我剛剛知道了,如果事情被證實,那我這一生還真是個笑話……不,我龍真舊部這三百年來都是笑話!」姬落苦澀的笑容越來越盛,隨後,他哀求的看著非墨,「墨,不管真相如何,答應我一個要求……」


    非墨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


    「答……答應我……我這一脈……一個不留……」


    本以為是什麽要求,沒想到卻是請求別人屠盡自己血脈的要求,當真讓人驚訝。


    非墨的表情有些動容,他抿著唇眯起雙眼,表情冷冽,「什麽意思?」


    姬落的眼角也滲出了鮮血,他無力的轉動著雙眼,十分費力的瞪大雙眼,表情也格外的激動,「龍真三百年來一直意圖復仇……主和派想要復國以求一方平安,唯有主戰派三百年來野外心從未杜絕過……我死後……殺了我所屬的一派所有人……不能讓這種輪迴再傳給後人……我姬落一生因為夙命而失去一切,不能再讓這種無止盡的輪迴接下去……隻有一脈屠殺,血脈消失……才能……平熄……」


    姬落的雙眼無神,隱隱的,好像失去了光彩。


    「對……不起……墨……你……依舊……是我的……摯友……一輩……子……」


    當所有的光彩失去這時,姬落的氣息也當著非墨的麵消失。


    非墨的手有些顫抖,他輕輕的探著姬落氣息,直到確認是真的全部消失之時才紅了雙眼。


    一輩子摯友麽?


    從小到大,除了那個他親手所殺的摯友之外,姬落是他這一生唯一的朋友。


    如果沒有珍兒的所在,他也會加入姬落的陣營為龍真效力,毀滅這個大陸也有可能。


    因為珍兒的存在,因為有了愛人……說到底,是他先拋棄了這個摯友了。


    在他非墨的心中沒有對錯,沒有正與邪,什麽也沒有。


    隻有重要與不重要。


    如果珍兒不曾出現,如果珍兒與姬落不是對立的,如果……


    沒有如果。


    因為珍兒出現了,因為珍兒就是與姬落是對立的,所以他站在了姬落的對立麵。


    摯友與愛人,他選擇了愛人。


    或許談不上誰背叛誰,姬落從一開始終懷著異心接著自已,而自己在麵對愛人與摯友的決擇時選擇了愛人……


    大家都在互相背叛。


    伸手,輕輕的撫著姬落的雙眼,合上了他的雙眼,非墨的表情沉痛。


    走到這一步都不是誰的錯,隻是大家的選擇不同罷了。


    伸手,抱起了姬落的屍體,非墨一步一步朝外麵走去,想他的屍體送到某個理想的地方。


    曾經,他們交談過的最理想的墓地所在。


    京城之中,楚容珍則是什麽時候也不理的逗著孩子,平時一雙兒女都是在沉睡,眼眼基本上還沒怎麽睜開,自然也看不到兩個小寶寶眨眼之中的模樣。


    養了幾天,比平時要好看許多。


    剛剛生出來的時候全身皺著皮,好像小老頭一樣。


    小雪的身體較弱,一般都不會帶她出來散散步,而今日則是天氣不錯溫暖也高,所以才短時間的抱出來曬曬。


    一大群人就圍在妹妹的身邊不停的傻笑著,那做為哥哥的小黑被冷落,當下哭了起來……


    「喲,小二哭了,是不是尿了?」哭聲終於吸引了楚王妃的注意力,她迴頭,看到零手中的小黑哭得十分大聲的時候立馬就跑了過去,伸手,抱起了他輕輕的哄著。


    「尿了,本王看看?」楚老王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他伸手從楚王妃的手中抱過孩子,直接高舉查看……


    突然,小黑尿了。


    尿了楚老王爺一臉……


    四周,一片死寂。


    楚老王爺伸手摸了一臉的尿,他黑著臉,把孩子扔到了楚王妃的懷裏頭也不迴的離開……


    「父王,童子尿僻邪,好症兆!」楚王爺嗬嗬一笑,衝著楚老王爺的背影大聲的說著,絲毫不在意楚老王爺在離開的時候投迴來的一個白眼。


    四周,眾人都笑了起來。


    「珍兒,妹妹長大後估計跟你一模一樣,你瞧瞧她的眼睫毛……」盯著非顏那細毛的眼睫毛,曲長安有些羨慕的伸長了脖子。


    「這麽小哪能知道什麽?」楚容珍不在意的笑了笑,她迴頭看著曲長安的肚子,「你的孩子也要出生了,平時要小心點!」


    「嗯,我知道的,府裏早就做好待產的準備了!」曲長安點頭,她微微一笑,隨後,小心的伸手戳了戳非顏的臉,滑嫩讓人嫉妒的觸感讓她驚唿。


    「對了珍兒,沉王去哪了?」楚王妃看了四周半天都沒有發現非墨的身影,當下有些好奇了。


    平時像是盯犯人一樣盯著珍兒,怎麽今日不見的蹤影?


    「墨有些事情要處理地,估計要離開兩天左右吧,母妃找他有事?」楚容珍想了一下,去花纖城最多半日期的時間,處理姬落的事情之後再迴來,總共估計兩到三天的時間就可以了。


    「沒事,就是問問!」楚王妃搖了搖頭,她與楚王爺對視一眼,隨後兩人微微一笑。


    「夙夙,你能不能看到小黑跟妹妹的命道?」一邊好奇探頭的舒兒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柔柔的肉團,好像想到了什麽,偏頭,看向了一邊坐著緊盯著她的夙。


    夙現在是完全眯了非墨的後塵,看到楚容珍因為意外而差點死去的事情之後他對舒兒的盯梢也露骨了許多。


    舒兒去哪,身後,一定會有他這麽一個尾巴,甩都甩不掉。


    夙一手拿起端杯與淩涼下著棋,而淩涼也是一個護妻狂魔,同樣被被楚容珍的事情嚇到,害怕這種事情發生在曲長安的身上,也慢慢的朝著非墨這護妻狂魔的身體接近。


    他與夙好像達成了一個特殊的聯盟。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下著棋,隻有這個時候他們的眼睛才會放鬆一會從各自的妻子身上轉移開來。


    聽到舒兒的話,兩人的抬頭。


    夙迎著所有人的打量靜靜道:「龍非焱出生之時,一顆新的星辰出現了,是紫薇星!」


    所有人一驚,卻有些不解。


    「帝星?」楚容珍有些好奇。


    「帝星有很多種,比如帝星,比如麒麟星,比如天魔星……這些星辰其實都是帝星,不過與紫薇星不同,紫薇星真正的帝星,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真正有真龍之氣護體的帝王,天下的霸主!」


    夙的表情很淡,他也有些不明白。


    紫薇星剛剛出生可是光茫卻十分的明亮,周圍星辰被濃霧遮掩,可是濃霧之中他卻看到了極為明亮的星辰與紫薇星相唿應。


    是他兒子的命星。


    被雲霧籠罩他一次都沒有看清過,隻能模糊知道他兒子的命星在何方。


    在龍非焱出世之時,他兒子的命星閃爍,與從相唿應……


    隱隱的,還有別的星辰出來。


    那是亂世到來的徵兆。


    在他們兒子這一輩,或者孫子一輩,天下會迎來戰亂,各國爭霸,天下強豪齊出……


    亂世的開始也是統一的開始。


    不知道那個亂世由誰主開始,又由誰而結終?


    夙十分感興趣的眯起了雙眼。


    主星齊出,這是亂世到來的徵兆。


    非銘修的命星為瑤光,天下祥瑞之星,如果他為帝的話國泰民安,國家安康。


    龍非焱的命星為紫薇,紫氣東來,為天命皇帝。


    破軍兇星出,貪狼禍星剛剛殞落的同時另一枚天狼星有入世之兆……


    接二連三的將星也快要出世……天命之月兇光大起……


    舒兒聽著夙的話開心的眯起了雙眼,她沒有聽錯,天下霸主。


    嘿嘿……小二能成為天下霸主?


    相比舒兒的開心,楚容珍倒是不怎麽在意這個,為帝為民,隻要他們開心,對於她來說一切都不重要。


    「夙,那妹妹的呢?」舒兒十分開心的跳了起來,想到非顏的的命星還不知道,當下有些好奇。


    「沒有!」、


    「哈?」舒兒一愣,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瞪大雙眼張口嘴,「你說什麽?」


    夙抬眸靜靜的看著她的表情,上前一步,伸手合上了她張大的嘴,無奈輕嘆,「我說不知道!」


    「騙人,你說過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有命星,妹妹怎麽可能沒有?」舒兒是一百個不信。


    夙這下是真的無奈了,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揉搓著舒兒的頭,「我不是說過我的能力正在消退?我能看到隻有帝星相關的星辰,一些弱小的星辰我根本看不見也看不到!」


    「放屁,妹妹怎麽可能是弱小的星辰?」舒兒當下立馬不幹嘛了,哥哥們一個個都是帝星,她的命道怎麽可能會卑微弱小?


    簡直就是放屁。


    夙也無奈,他是真的看不見。


    這對雙生子出現的時候他隻看到了其中一顆星辰,就是紫薇星。


    至於非顏的星辰他真的看不見……或許,她日後會成為一個普通人吧?


    此時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非墨也不知道,專屬於非顏的星辰並不在這個世界,她的命道也不在這個世界,哪怕能力通天之人也不可能知道非顏的命運在另一個世界。


    一個遠到不能再遠的世界。


    曬了一會太陽之後楚容珍便帶著非顏一起去休息,而小黑則被楚王妃等人一直逗著玩。


    涼陌與零都跟在了楚容珍的身後,涼陌一直貼心的照顧著非顏的身體,畢間她的身體真的太過脆弱,容不得大易。


    楚容珍坐迴了床頭,她一手抱著正在吃著奶的非顏,靜靜的看向了一邊門外沒有進來的鳳優背影一眼,「優,你與謝太師交涉一下,如果還是不願意投降妥協的話我這邊就不客氣了!」


    對於謝太師她是忍到極限了。


    一開始是憎恨,可是她現在證實的一件事情,對於謝太師的憎恨消散,留下的隻是說不出的憋屈,還有說不出的惆悵。


    「是,屬下這就去辦!」鳳優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等著,等著還有沒有別的命令。


    「鳳衛的任何執行完畢之後由你來分配,我讓你做的事情要做好,不能出現別的意外,明白嗎?」


    「請主子放心,不管發生什麽時候屬下一定會用心的做好!」


    「好,那你先去吧!」


    「是!」


    昨到了楚容珍的命令,鳳優這才沒有停留的直接離開,身體輕閃,消失在了原地。


    楚容珍伸手抱著非顏,接過涼陌遞過來的湯藥,她一口飲盡之後才抱著非顏睡了下來,這麽久了,她想跟女兒一起午睡。


    一手撐著手,懶懶的打了一個哈吹,楚容珍拍著非顏的身體輕哼著搖籃曲,哄著她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睡意襲來。


    小小的午睡一下好了。


    楚容珍偏頭,直接睡了過去……


    涼陌上前伸手輕輕的扯著她身上的被子替她蓋好……


    楚容珍覺得她的午夜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根本不明白在她睡著的時候整個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炎月軍攻破了寧國,因為姬落死雲寧國群龍無首,整個寧國的戰意下降,炎月軍趁機占領了寧國之後並沒有退兵,而是向整個天下宣告,於寧國的廢墟之上重建新國,名為華夏!


    炎月軍十分鐵血的屠殺了龍真的所有相關的血脈,非龍真人則是沒有動他們一根汗毛。


    向天下宣布華夏國的成立的同時第一任華夏國女帝之名也傳了出來,有人說是楚容珍,有人說是別人,因為一直沒有露過麵從而不得而知。


    華夏國成立的同時,炎月軍向焰國發生了攻擊。


    同時,焰國的丞相管雲同時行為,對焰國境內的龍煞軍趕盡殺絕……


    有傳言流說,說炎月軍的目標是整個大陸,得到了寧國的同時想要焰國,再接下來就是楚國,隨後就是華國……


    目前,炎月軍一直針對的是本國的反抗勢力與臨近的焰國的龍真人,當下還沒有做出謀奪天下的舉動,可是到底如何也不得而知。


    最重要,楚國沉王王妃下落不明一個月。


    聽說是從沉王府中被人劫走,各方人馬追擊人的同時謝太師反叛,帶著數十萬的軍隊與天波族人脫離的楚國,攔下了四處派出追擊楚容珍的人馬,最終他退迴寧國邊境的同時炎月軍重組的華夏軍攔下了楚國與華國的人馬。


    龍煞軍與烈焰軍正式聯手……因為楚容珍就是被帶到了寧國!


    不錯,楚容珍在沉睡這中被人帶到了寧國,一個月的時間她都沒有醒過,有這種能力讓她無法醒來的同又能保證她的性命,天下有誰做得到?


    當楚容珍醒來,看著四周明顯不同的環境時,她伸手捂著自己的頭。


    身體一陣無力,連坐起來都有幾分酸軟無力。


    一個陌生的異族侍女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她醒來的模樣,扔下手中的盆子掉頭就跑……


    隨後,大量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隱隱的,還有著盔甲的聲音。


    「珍兒姐姐,太好了,你醒來了!」


    一道瘦小的身影快速的撲到了楚容珍的懷裏,瑤抬起嫩白的小臉,臉上露出開心與興奮的表情。


    整個人趴到了楚容珍的身上,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輕蹭著,好像一隻小貓一樣。


    可愛的大眼無辜的眨著,「珍兒姐姐,還記識人家嗎?人家是瑤啦,記不記得?」


    楚容珍的頭有些混亂,她下意識點頭。


    當然記得,夙的妹妹,統領著炎月軍正在攻打寧國……咦?夙的妹妹?統領炎月軍?攻打寧國?


    楚容珍一瞬間迴神,她抬頭,目光接觸到了一群熟悉的人。


    鮮於靈,海東野,氏老族長正,贏族人牧,還有一群看起來德高望重的老人們……


    下意識要起身,發現她現在根本下不地。


    頭痛的伸手輕揉,她下了低頭,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隨意拿起了一邊的杯子砸到了某個角落的涼陌與零,楚容珍柳眉一豎,眼中露出暴唳的事憤怒。


    「涼陌,零,你們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砰的一聲,茶杯在地上炸開成花,直直的砸到了涼陌與零兩人的身邊。


    零抿唇,她上前一步,低頭:「我打不過他們,所以隻能主動的跟過來!」


    零的解釋差點讓楚容珍氣笑了,雖然她說的是實話,可是現在處於盛怒中的楚容珍根本聽不進去。


    一邊,涼陌也走了出來,她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楚容珍的麵前,「陛下恕罪!」


    「涼陌,你可知你做了什麽?」


    麵對楚容珍那咬牙切齒的質問,涼陌眼中的愧疚也深了幾分,她磕了一個頭,抿唇:「陛下還記得曾經過屬下一個問題嗎?陛下曾經因為炎月軍無視命令私自攻打寧國而怒,當下問屬下,如果屬下也在這邊會如何選擇?」


    楚容珍:「……」


    她現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理,與一群瘋子說道理,哪個才是瘋子?


    她以為這群人要發瘋也會遲一點,看來是她派人查證事情的時候不小心動了他們的尾巴,所以按捺不住的動手了?


    楚容珍沉默,此時她生氣,氣到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要是她能下床走動,一定要揍死他們!


    「屬下曾經迴答說過,如果屬下也在邊境的話一定會選擇跟炎月軍一樣的舉動,所以屬下現在的行動完全是自發主動的,您離開楚國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之中華夏國重現於世,身為炎帝陛下的您也自然要迴到您該迴的地方,坐上您該坐上的皇位!」


    涼陌低著頭,她一字一句極為誠懇的說著,表情也是十分的堅定。


    哪裏怕會惹她生氣,涼陌也沒有任何的懼意,她直白的麵對著楚容珍,將自己的想法全數告訴了她。


    她涼陌也是炎帝的忠實守護者,僅此而已。


    楚容珍沒好氣的看著她,她的眼中一片慍怒,十分費力的掙紮著要起身,可是最終什麽也說不出來的時候,她靜靜的看著涼陌,「對我做了什麽?」


    「陛下初來華夏國一定會有很多的不適應,所以為勉您傷了自已,請您接受這件事情之後屬下才會給您解藥!」涼陌低著頭,完全不敢看楚容珍。


    說實話,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是有猶豫的,可是最終她還是做了。


    「珍兒姐姐,別生人家的氣好不好?我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要陪在你的身邊而已,別扔下我們……」瑤跪在床前滿臉祈求的看著她,稚嫰的小臉上全是哀求之意,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憫。


    楚容珍的表情一滯,隨後,她眯起了雙眼,「瑤,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楚容珍的表情有些凝重,她眯起雙眼緊盯著瑤,情緒也有些激動。


    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揮了揮手,對著房間之中所有人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跟陛下好好說說!」


    「是!」所有人彎腰,直接離開。


    所有人離開之後房間也就寬敞了許多,楚容珍下意識打量著這個房間,白玉龍騰為柱,青玉石為地,九龍呈祥的房梁之上刻滿了龍鳳的身影,珍稀的南海夜明珠為照明的工具……一切的一切,怎麽看都是是帝王的寢宮。


    瑤也順著楚容珍的視線看著四方的環境,她微微勾唇,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珍兒姐姐喜歡這裏嗎?。」、


    楚容珍不語。


    她怎麽可能會喜歡?


    無緣無故就來到這裏,無緣無故就被困在這裏,她怎麽可能會喜歡?


    楚容珍掙紮著要起身,瑤見狀,立馬走了過來伸手扶起了她的身體,在她的腰後塞了一個軟枕之後扶起了她,讓她靠坐在床頭……


    低眉,給人十分溫順可人的感覺,完全想不到她就是百萬軍隊的軍師。


    「我們需要陛下,需要珍兒姐姐的存在,所以我們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別生我們的氣好不好?」瑤的語氣之中是十分不安的渴求著,她抬起小臉,滿臉的誠懇。


    可是楚容珍沒有心情,心中,各種不安與疑惑早就充斥著她的心。


    「這裏是寧國?你們把我弄過來到底想做什麽?難不成還真的想要統一這個天下?」楚容珍激動的語氣之後又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一開始是想不通還有一種被背叛的暴怒,可是最後的最後,她明白現在的事情狀況。


    她需要弄明白髮生了什麽。


    瑤趴在她的身上,毫不在意的把後頸露在她的麵前,明明隻要一擊她就會死,可是現在她的動作都是格外的信任。


    把自己最大的弱點都暴露在了楚容珍的麵前也無所謂。


    瑤趴在楚容珍遙身上,她慢慢抬眸,「珍兒姐姐……陛下,您是炎帝陛下,是我們的主子,是我們必須要捧上皇位之人!」


    「這個大陸不需要炎帝的存在,而且也我不想成為什麽天下至尊!」楚容珍抿著唇,她也靜靜的看著瑤,語氣之中有著淡淡的怒意,但更多的是平靜。


    她在勸說。


    瑤是一個好孩子,五年的相處她喜歡這個小妹妹,喜歡她的純真可怕,喜歡她的潔白無瑕。


    可是沒有想到,最終占染上最多鮮血的也是她


    「珍兒姐姐不想要這個天下我明白,我比他們都明白……但是珍兒姐姐不想要不代表著我們會同意把炎帝陛下的名字埋在歷史之中……我們做了這麽多的努力,千年來不停的想要重現炎帝陛下的威嚴,怎麽可能會又會在這種時候停下手?」


    瑤靜靜的說著,而楚容珍的表情也沉寂了下來。


    是如死一般的沉寂、


    隨後,她輕輕勾唇,艷紅的唇如同絕美的彼岸沙華般艷麗,她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你們不過是想要一個傀儡而已,別說得這麽好聽是為了我!」


    瑤一驚,她抬眸,對上了楚容珍那又冰寒的雙眸之時心中有些微冷,下意識否認,搖頭:「不是的,我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珍兒姐姐,都是為了炎帝陛下!」


    「我不知道這場遊戲是氏一族掀起的還是你們所有族人共同決定的,但是瑤啊,不管我是不是炎帝,我都不會允許你們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楚容珍的語氣一瞬間就冷冽了起來,陰寒的語的仿佛是雪山那萬年不化的寒冰,有的隻有入骨寒意,不再有任何的情緒。


    伸手,慢慢的撫上了瑤的脖子,楚容珍微涼的手慢慢握緊,她那如魅的寒眸緊盯著瑤不安的小臉,輕輕一笑,低頭,她那張艷麗無雙的臉靠近了瑤的麵前,無限的放大,也滲出了無盡的危險。


    她一直都是致命的,身上都帶著致命性的毒素。


    之前因為懷孕再加上對孩子的看重,她把所有的打算都是放在了優先保護孩子的身上……從而讓不少人都忘記了,從一開始她就不是一個善茬。


    瑤瞪大雙眼張大了嘴,想要說什麽:「……」


    「我楚容珍的主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打的,瑤,你們私自攻打寧國的事情我不會計較,但是現在立馬給我停手!」


    瑤感受到自己脖子間的手微微加重,這是警告,如果她再不聽話的話就會死去。


    然而瑤隻是靜靜的看著楚容珍,隨後露出一個意味明的笑容:「珍兒姐姐……你知道你睡了多長時間嗎?」


    楚容珍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她眯起雙眼,眼中一抹黑暗幽沉的琉光劃過。


    「什麽意思?」


    瑤費力的勾起唇,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懼怕,明明脖子被握在對方的手中,明明性命還在楚容珍的手裏,然而她的眼中沒有一分的畏懼。


    有的,隻是無盡的笑意。


    一種快意,一種扭曲的忠誠,一種說不出來的冰寒的笑容。


    「從楚國到這裏過了一個月的時候,珍兒姐姐,你睡了一個月的時間!」瑤嗬嗬一笑。


    楚容珍的手一僵,不敢置信。


    一個月的時間?


    她睡了這麽久?


    從楚國到寧國……想想,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到,一個月的時間也不是沒有可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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