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快速又堅定的語氣,楚容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太師。???


    謝太師淡淡的收迴了目光,輕輕道:「你說得不錯,蒼山各族早就分成了兩派,一族之中都有兩種聲音,兩種聲音不停的出現,不停的暗鬥著……」


    楚容珍挑眉,垂著眸,完全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謝太師落下了白子,輕輕的催著她,「到你了!」


    楚容珍迴過了神來,隨意下了一處棋子,謝太師見狀,淡淡挑眉,「是不是沒有賭注,所以你並沒用盡全力?」


    楚容珍抬眸,深深的看著謝太師一眼,緊緊抿唇。


    目光,淡淡掃向了一邊的房間之中,她收迴了視線,「賭注?」


    「想想你小時候也是這般,沒有賭注都不會用盡全力,然而當老夫買了點心為賭注的時候你就會認真起來……或許,你需要刺激一下才會認真起來吧?」


    謝太師淡淡的說著,目光深幽完全看不透。


    可是楚容珍抿嘴的弧度越來越深,越來越緊,緊緊的扭成了一條直線……


    半響,她才緊緊的握著黑子,「那麽則賭注是什麽?小錦?」


    謝太師的手一僵,挑眉,目光看向了楚容珍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微眯的目光之中快速劃過一抹幽光。


    謝太師不語,可是楚容珍的氣息卻開始寒了起來,她緊抿著唇靜靜的看著謝太師,接著開口,「還是說賭注是楚容琴?」


    謝太師臉上漫不經心笑著的表情一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他認真的看著楚容珍,深深的,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


    最後,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是變相的承認。


    楚容珍的目光一瞬間冰寒了起來,從牙關之中蹦出了兩個字,「現在!」


    死寂。


    謝太師一愣之後哈哈大笑,蒼老的聲音十分洪亮的響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般,他笑得格外的開懷。


    楚容珍抿唇不語。


    謝太師哈哈大笑之後,笑夠了,他才停了下來。


    表情不解,「老夫很好奇,你又是什麽時候懷疑老夫的?」


    楚容珍握著茶杯的手重重的一握,茶杯應聲而裂,茶杯之中的茶水濺到了她的手中,可是她卻像是沒有任何知覺般,一字一句道:「一個大約的猜測!」


    「猜測又從何來?」謝太師還是不解,按道理說他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才對。


    「五年前!」楚容珍定定的說著。


    謝太師微笑:「願聞其詳!」


    楚容珍拿出手帕漫不經心的擦著手,抬眸,「五年前,謝煙出事之時,你捨棄了她,當時我一直不明白為何你會把她獨自一人扔在暗巷那種地方,這成了我五年來一直不解的事情!」


    謝太師挑眉,示意她接著說。


    「五年後,我再次見到了謝煙,當時明明憎恨著我們所有人,可是這次她卻笑得格外溫柔,直到林聰的事情之後我與她簡單的交流之後,她向我透露著一道信息……」楚容珍的語氣頓了頓,隨後盯著謝太師一字一句道:「謝煙說:『爺爺的手段遠比你要想的殘酷,可是我不能直說,以後你會明白的』」


    「就憑這句懷疑上了老夫?」謝太師不在意的冷眼看著楚容珍,他的氣息慢慢的發生著改變,複雜,冰冷,殺意……


    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在他身上滲出……


    「謝煙死後五個時辰不到,我收到了她的遺書!」


    謝太師的臉這才一瞬間僵硬了起來,他握著茶杯的手一緊。


    楚容珍正好將這動作應收到了眼底,她嘲諷的勾起了紅唇,「謝煙是你的孫女,不過是想跟自己所愛之人遠走高飛不再理世間任何事情,你這都不能滿足她?」


    楚容珍的表情就是認定了這一切都是謝太師所做的。


    謝太師抿著唇,「與老夫無關!」


    「對,與你無關,但是謝煙與林聰離開的時間路線是你告訴龍真聖王的,因為你知道林聰是龍真的棋子肯定會被追殺……為何你會知道他們的下落主是通過謝夫人知道的,謝煙與謝夫人暗中道過別,謝夫人是唯一的知情人……」


    楚容珍眼底的嘲諷越來越重,「讓我相信母親會親手殺死女兒還不如相信祖父會殺死孫女!」


    她認定了兇手就是謝太師,所以此時的目光十分的冰寒。


    不僅她猜到了,就連謝煙也猜到了,還未離開京城的時候就知道謝太師不會放過林聰,所以這封遺書是早就備好,隻要她的死訊傳開,她所拜託的人就會把消息傳到她的手上。


    謝煙的猜測與她不謀而合。


    完全不敢相信,謝太師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兇手。


    直到現在證實之後,她還是不敢相信。


    謝太師深深的一聲長嘆,「確實,是老夫把他們的行蹤告訴了龍真聖王,同時林聰身為龍真人是一個隱患,所以必須除掉!」


    謝太師頓了頓,隨後又補了一句,「可是老夫沒有想到,煙兒也會被牽扯在其中……老夫想除掉的僅僅是林聰而已!」


    楚容珍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目光之中劃過淡淡的殺意與銳昨,她抿唇:「你想到謝煙會被牽連進來,不過你不在意而已。」


    仿佛是說中的他的心思,謝太師的目光一瞬間銳利了起來,目光比剛剛更加的冰寒,更加的冷銳。


    謝太師伸手重重的將茶杯放下,深深的看著楚容珍,好半晌,慢慢道:「小玉兒,果然從以前開始老夫就不怎麽喜歡你!」


    楚容珍挑眉,沒有任何的意外。


    從以前開始她就有一種感覺,以前不是太明白,可是後來卻清楚,那種感覺叫疏離感。


    明明笑著一起生活,可是卻沒有真正的信任過,熟悉過,僅僅不過是表麵的過客。


    現在,她才真的明白。


    謝太師果真如謝煙所說的那樣,並不是仁善之人。


    相反,謝太師的真實性格真的無人知道。


    「小玉兒一直跟在顏恆子的身邊,都沒有麵對過顏恆子以外的人,所以一雙利眼格外的尖銳……特別是你的一雙眼睛,老夫看著就覺得所有的心思全部攤在了陽光之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謝太師眯起了雙眼,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懷念。


    楚容珍也同樣眯起了雙眼,她的眼中不是懷念,而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向來想要得到結果,隨即,她問出了聲,「為什麽?」


    謝太師伸手將手中的棋子全部放下,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之後目光複雜的看著楚容珍,道:「小玉兒,如果我是反炎帝一派的話,你會怎麽做?」


    楚容珍聽完話之後,目光緊眯,「你確定?」


    謝太師:「這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何必太過較真?」


    楚容珍拿著黑棋的手猛得收緊,她快速的一握,目光冰寒:「如果你是反炎帝派也無關,可是如果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黑色的棋子在她的掌心化為了粉塵,她張開了五指將粉塵撒落,目光慎人,「我的動西不準動,更別說是重要的東西,謝太師,您該不會動了吧?」


    謝太師迎著她的目光,一瞬間心神微閃,淡淡勾唇,「老夫不僅要動你最重要的東西,最想要的而是你的命!」


    謝太師話落,楚容珍身上十分強勢的氣息一瞬間散開,帶著威嚇全數襲向了謝太師。


    謝太師老神在在的喝著茶,完全不在意楚容珍身上那滲人的氣息,他手中的茶杯突然一偏,掉落在地碎片四濺……


    頓時,四周的侍衛從房中沖了出來,手拿著長劍直直的指著楚容珍,目光嚴肅。


    謝太師眯起了雙眼,「小玉兒,別怪老夫……」


    楚容珍迴頭,靜靜的看著四周的侍衛,最終,她的目光看向了一邊的被捂著嘴的小錦一眼,目光一瞬間冰寒無比。


    果然……


    謝太師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小錦的方向,眼中劃過淡淡的光茫。


    侍衛鬆開了小錦的嘴,小錦立馬大叫,「二姐,救我……」


    楚容珍的眉目之間劃過淡淡的心疼,衝著他微微一笑,安撫道:「小錦乖,二姐馬上來救你,所以不怕!」


    「嗯,小錦不怕!」小錦的眼裏含著淚水,目光溫軟的看著楚容珍,大力的點著頭。


    楚容珍這才慢慢的收迴了視線,目光看向了謝太師方向,「條件!」


    「痛快,老夫喜歡爽快話!」謝太師微微一笑,隨後,他撫著鬍子點了點頭,隨後一字一句道:「老夫要你留在蒼山永世不出,或者,死!」


    楚容珍眯起了雙眼,「你果真是反炎帝一派的人?」


    「對!」謝太師點頭,他十分認真的迴答著。


    「你想殺了我?」楚容珍再問。


    「對!」謝太師也直接點頭,臉上平靜無波沒有任何的情緒。


    楚容珍久久的抿唇,最後,她輕問:「我還是顏如玉的時候,為何不殺?」


    謝太師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複雜情緒,陷入了沉思:「你還小的時候老夫拜入顏恆子門下,當是並不是為了學習顏恆子的弟子,而是為了尋找炎帝九世!」


    楚容珍:「你當時就知道炎帝九世的事情?」


    謝太師點頭:「炎帝九世從雪族下落不明之後整個蒼山各族都沸騰了,四處都派人尋找炎帝九世,當時兩派就已經出現,一派是決定殺死炎帝九世,一派是保護炎帝九世……小玉兒,你就是炎帝九世!」


    楚容珍:「為何不殺了我?」


    謝太師頓了頓,隨後接著道:「當時老夫聽說顏恆子送亡妻靈位迴過一次雪族,所以當時老夫就猜測炎帝九世是被他帶走,後來正好天波族兩派對立,顏恆子需要天波族相助,所以老夫就以求學的名義與他相會,共商天波族叛徒之事,而老夫則是暗中尋找著炎帝九世的下落……」


    楚容珍靜靜的聽著,謝太師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著說:「當時並不知道你就是炎帝九世,後來從顏恆子對你寵愛的態度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才明白原來你就是炎帝九世……」


    楚容珍雙唇輕輕挪動,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謝太師把話接了過去,「知道你是炎帝九世之後,老夫向顏恆子交易,整個天波族都可以為他所用,可是要他把炎帝九世交給老夫……」


    楚容珍瞬間抬頭。


    謝太師眯著雙眼,「放心,顏恆子並沒有同意,不僅不同意,反而結束了與老夫的交易。」


    楚容珍的心中微暖。


    「你要炎帝九世想要做什麽?」楚容珍輕問。


    「蒼山各族之中有一小部分的人是主張殺死炎帝轉世結束一切的輪迴,而老夫也是其中一人,老夫認為不管炎帝轉世是否真的存在,炎帝一旦轉世,那麽她轉世之後死去的話,千年的等待還會繼續……你無法想像一族人千年等著一個有可能不會出現的人是什麽滋味,而老夫就想結束一切,老夫要殺了炎帝轉世,也就是小玉兒你!」


    「你殺我的機會應該很多!」楚容珍十分客觀的表示著,現在,她的情緒很平靜。


    炎帝的事情牽扯出來之後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沒有想到謝太師也是反炎帝一派的人。


    「小玉兒,你太不了解你爺爺了!」謝太師輕輕搖頭,他的目光露出一抹遺憾,「顏恆子把你保護得太好,知道嗎?我在顏家也住了那麽幾年,可是我連一次下手的機會都沒有,顏恆子在你的身邊建造起了一座鋼鐵的盾牌,哪怕是老夫也動不了你分毫!」


    楚容珍抬頭瞪大了雙眼,她的眼眶微紅。


    「顏恆子的手段哪怕是老夫也不是敵手,他為了保護你從而訓練了一支軍隊,知道嗎?那支軍隊最後是老夫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毀……最後,卻賠掉了所有……」


    楚容珍不明白的瞪大了雙眼,她的眼中一片疑惑。


    謝太師慢慢的站了起來,侍衛們一個個的將楚容珍完全包圍了起來,她一動不動的看著謝太師,想要從他的嘴裏得知真相。


    因為她不明白,爺爺的軍隊是什麽?


    謝太師走到了小錦的身邊,他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小錦的頭,「天波族滅族之事你知道嗎?」


    楚容珍:「天波族背叛,依附了龍真!」


    「錯!」謝太師搖了搖頭,「天波族支脈並沒有背叛炎帝,那一支分脈是十分忠實的炎帝擁護者,我整個天波族都是顏恆子為你準備的軍隊,為了護你一生而交易之後的結果。顏恆子利用天波族與蒼山各族完全不溝通的特點將天波族完全脫離了蒼山所屬,最後為他所用!」


    「所以天波族並沒有背叛,那些死去的天波族是忠實擁護炎帝的人們,而老夫這支則是反炎帝一派,那麽,一族不需要有兩種聲音,不是嗎?」


    「是你殺了天波族的同族?」楚容珍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天波族死傷不到十萬,可是最少也有十萬。


    謝太師搖了搖頭,點頭,「對,他們與顏恆子交易要保護炎帝九世,而老夫則是想殺你,所以他們自然就是一個阻礙!」


    頓了頓,謝太師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不肯交出炎帝九世的顏恆子與保護炎帝九世的天波族人與顏恆子都是老夫要除掉的對象!」


    瞬間,楚容珍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十分恐怖的盯著他,不語。


    謝太師像是要把一切攤開想要真相大白似的,他沒有任何的隱瞞,殘酷的笑了笑,「當年老夫跟顏恆子交易讓他把炎帝九世讓給老夫,可是他不肯,不僅不肯,還意圖除掉老夫,所以老夫當年才會不告而別從顏家離開……」


    此時的謝太師陷入了迴憶,他的目光之中滿滿全是懷念,但也有著十分強烈的殺意。


    而那殺意就是針對楚容珍而來。


    楚容珍慢慢的站了起來,侍衛們的包圍更緊了幾分,這是,暗中的零蒙著麵走了出來,她手持長劍怒目瞪著謝太師……


    謝太師淡淡掃了她一眼,接著道:「顏恆子鐵了心要保護你,所以自然也是老夫的敵人,在老夫離開之後沒有多久就一直在查顏恆子的弱點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別人……恰好,老夫查到了五十年前的事情,同時恰好查到了龍亭死後龍嘯繼承了皇位,正預謀要殺死顏恆子……所以老夫將顏恆子的弱點也就是你的存在告訴了龍嘯……」


    楚容珍的臉色瞬間蒼白,好像聽到了什麽令人震驚的事情。


    謝太師像是著了魔般,不停的說著,不停的說著楚容珍不知道的事情。


    本以為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已經打開了……可是最後的最後她才發現,原來她所知道真相之中還有另一層真相。


    一層十分殘酷的真相。


    「龍嘯得知了你的存在之後一直無法動手,原因與老夫一樣,都是顏恆子把你保護得太好,我們一點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可是後來,龍嘯找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辦法,就讓你愛上他準備的棋子,也就是當時不受寵的皇子宗旭!」


    如同一道驚雷炸在了楚容珍的腦中,她以為自己的人生很多事情都是假的,可是沒有想到連她與宗旭的相遇,單方麵愛上宗旭,這些也是有心人的計劃。


    前世,她的一切估計都是假的。


    唯有爺爺的疼愛,父母的疼愛,還有兄弟的相伴,這些估計才是唯一的真實。


    「你如我們所計劃的那般,真的愛上了宗旭,這也難怪,你被顏恆子保護得太好,所以根本不明白感情之間的事情,那種如話本故事般相遇一下子就讓你入套……而顏恆子太過寵愛你,所以明知宗旭不是良人也縱容著你,為你耗盡了所有的財力,兵力,隻為讓你在皇宮之中能生活著舒適一些……」謝太師眯著雙眼靜靜的看著她紅了雙眼的模樣,隻是慢慢的停頓了一下,隨後接著說了起來。


    「你當年不是出過一次皇宮為宗旭尋什麽奇藥?當時宗旭派了大量的殺手去追殺你,不過全被顏恆子派人替你擋了下來……一年又一年,十年……十年的時間完全消耗了顏恆子的兵力與財力之後,龍嘯才正式開始動手,就是八年前顏家的滅亡!」


    此時,楚容珍的眼中浮現了恨意,她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是這般。


    本來她接受了一切,可是沒有想到現在結果大反轉。


    真相之中的真相,原來是這般……


    「是你設計了一切?為什麽?」楚容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顫抖的雙唇依稀可見她激動的情緒,明明想要平復下來,可是她此時的心底恨意一陣陣的翻湧,怎麽也停不下來。


    謝太師一步一步的慢慢後退,揮了揮手,四周,大量的弓箭手出現在牆頭,他們一個個把弓拉到了最滿,全部正對著楚容珍。


    「老夫從一開始就想要結束一切,因為炎帝的存在我們被束縛了太多太多年了,因為與外界生活,所以天波族從來不相信炎帝會真正的轉世……哪怕炎帝真的轉世了,一旦她死去,能知道又要等個幾千年?老夫受夠了一切,隻有炎帝死去這個輪迴才會結束,所以小玉兒,對不住了!」


    說完,他揮了揮手,目光劃過一抹冷冽的寒意,「小玉兒,不想楚奕錦與楚容琴死的話,你最好不要反抗!」


    楚容珍原本提氣想要離開的身影頓時一僵,目光之中一片緊張。


    楚容琴下落不明很久了,她也被抓了起來?


    當下,她完全不敢動。


    謝太師雙手背後,目光之後劃過一抹輕嘆,他轉身,直接離開了原地。


    在離開的時候,他蒼老的聲音傳來,「動手!」


    頓時,所有的弓箭手鬆開了手中的利箭,一支支長箭劃過虛空,朝著楚容珍直直的射了過去。


    楚容珍緊繃著身體,在利箭襲來的一瞬間她動了。


    雖然對不起小錦與楚容琴,可是她很自私,她很看重自己的命與肚子裏的孩子……哪怕她乖乖的站著不動也不能保證她死後謝太師就能放過小錦與楚容琴。


    利箭朝著她身過來的時候她飛身一轉,險險的躲過了弓箭手射過來的箭,她穩穩的落地之後目光看向了一邊的小錦。


    侍衛們看到她躲開之後立馬第二次搭弓,離得她較近的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快速朝著楚容珍刺了過去。


    楚容珍伸手扭過侍衛的手一針刺到了他的頸間,奪過他手中的長劍為已用,最後,如同一隻蝴蝶般在人群之中遊走。


    同時,小錦的身後,原本控製著他的侍衛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他迴頭,對上了一張黑黑的臉時,他雙眼之中劃過疑惑……


    隨後,猛得瞪大了雙眼,他驚喜道:「大姐!」


    楚容琴一手拿開了頭上的盔甲,她伸手一把將小錦抱了起來,「小錦真乖,怕不怕?」


    「不怕!」小錦伸手摟著楚容琴的脖子,開心的蹭了蹭。


    楚容琴連忙把小錦遞到了一個侍衛的手中,目光看著遠處挺著肚子不斷戰鬥著的楚容珍時,楚容琴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


    飛快的衝到了敵人之中,楚容琴擠到了楚容珍的麵前,她滿臉是血的露齒一笑,「珍兒!」


    楚容珍於混亂之中迴過頭,正好對上了楚容琴含笑的臉,她的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沒事?」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一不與人結仇,二不與人結怨,我被抓之後就一直想肯定是有人想拿我威脅某人,所以我一直乖乖的沒有逃離……」


    一手劈開了襲過來的侍衛,鮮血濺了楚容琴一臉,她得意的晃了晃頭,「要不然我早找了,也不想想我在邊境待了多少年,打仗本事沒有,可是逃命的本事還可以!」


    好像見習慣了鮮血與殺戮,楚容琴身上少了以前的那種天真與純白,現在完全就是老油條似的。


    在戰場之中,還可以一邊交談一邊戰鬥,哪怕鮮血濺了滿臉她也能毫不在乎的擦掉,滴落在唇角的鮮血她也毫不在乎的伸出舌尖舔舐。


    伸手,把楚容珍攔在身後,她手指放在嘴著吹了一個口哨,一個個士兵從謝太師府外沖了進來,一個個占了高地,滿臉肅殺之氣的盯著謝太師的人馬,十分快速的拿著長劍沖了進來……


    楚容琴伸手拉著楚容珍,衝著出現的幾十個士兵揮揮手,「兄弟們,老規矩!」


    聽著楚容琴的話,那些出現的士兵們同樣衝著楚容珍露出一個親熱的笑容,點頭,快速互看了一眼,手下沒有任何留情。


    楚容琴拉著楚容珍帶著小錦不斷後退著,一些侍衛見狀,抽出一部分追了過來……


    同時,原本處於範圍之後的弓箭手們齊齊的轉換了一個方向,緊跟不舍……


    湖心亭上,楚容琴把楚容珍藏到了湖心亭水榭之中,四周,是大量的弓箭手。


    聽到消息的謝太師當時隻是淡淡的下了命令:「殺!」


    大量的弓箭手包圍了整個湖心水榭……


    「嘖,這謝太師還真是瘋了,本以為抓我是為了什麽,現在看來,珍兒,你做了什麽惹他生氣?」


    楚容琴側身看著外麵的士兵,她好心情的打趣著。


    「還是說你燒了他鬍子?」


    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滾!」


    楚容琴瞪大了雙眼,好像聽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她雙手成傷心捧心狀,「我們這麽久沒見了……你……你好狠的心!」


    「立馬給我滾!」楚容珍沒好氣的加重了語氣,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勢,還有心說笑?


    楚容琴輕咳了一聲,伸手拉著一邊的死死拉著她衣角的小錦,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小錦乖!」


    「大姐……」小錦不安的出聲,說不怕那是假的。


    一個小孩子經歷了這麽大陣仗,哪有可能不怕?


    楚容琴伸手拉著小錦的手,安慰性的微微一笑之後,她才看向了一邊靜坐的楚容珍,「珍兒,你沒事吧?孩子怎麽樣?」


    「沒事!」楚容珍伸手挑起了窗簾,側身看著外麵的情況,淡淡的搖頭。


    此時,外麵早就把湖心圍成了一個鐵桶,就她與楚容琴兩人突破不算太難,可是對方全是弓箭手……


    她們不怕近身戰,可是偏偏現在連近身都做不到。


    很麻煩。


    楚容珍迴頭看著身後的零,「零,發信了?」


    「鳳衛來信,楚王妃被人偷襲,不過沒有得逞,目前楚王妃剛剛離開謝太師府,無大礙!」


    零主動的迴答著,微微頓了一下,接著道:「同時已經給了鳳衛發信,外麵的鳳華與鳳優估計己經行動……」


    零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支利箭從遠處透過窗紙射了過來,從楚容珍的側臉擦過,朝著零的心髒刺去……


    零的雙眼頓時緊眯,伸手,快速握緊了襲來的利箭……


    手心,微微發燙……


    伸手,將楚容珍的身體按倒,大量的箭雨接二連三的劃破虛空慢慢襲來,重重的釘入地板發出一陣陣輕鳴聲……


    零保護著楚容珍,楚容琴伸手緊緊的抱著小錦,箭支從她手臂擦過,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楚容琴的目光之中劃過淡淡的複雜。


    不知道而時,箭雨停了下來,整個湖心水榭千創百孔,一道道陽光從利箭留下了破洞之中投射了出來……


    直到完全停止,零才慢慢的抬頭,目光,小心的看著湖邊正在換箭的士兵們……


    楚容珍坐直了身體,她同樣也看到了外麵的士兵,眉目之間是淡淡的棘手。


    「珍兒,怎麽辦?」楚容琴伸手抽出了腰間長劍,大有一副拚命的架式。


    楚容珍抿唇,唇間之中是冰寒的弧度,她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外麵的局勢,一時半會還真的找不到什麽辦法。


    外麵的士兵重新搭弓,重新對準了湖心水榭。


    這是,外麵一道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楚容珍聽到聲音的時候她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喜意,隨後,她站了起來。


    「衝出去!」


    楚容珍發令之後就立馬沖了出去,楚容琴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容珍就己經走了出去……


    她拉著小錦跟在了楚容珍的背後……


    看著幾人走出來的時候,侍衛們統一動作對準了她們,還來不及動作的時候背後一痛,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全部倒在了地上……


    同時,還有不少的侍衛不知不覺的倒了下來。


    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麽,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直接倒了下來……


    一隊蒙著麵的黑衣人在侍衛的背後,快速行動如同暗夜幽靈般,身上飄出大量的若隱若有無的粉塵……


    他們所到之處,侍衛們一個個倒下……


    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


    為首的鳳優與鳳華兩人動作十分的快速,飛快的行動同時看到了楚容珍的所在,立馬轉換了方向,朝著楚容珍飛奔了過去。


    兩人一左一右半跪在楚容珍的麵前,「主子,您沒事吧?」


    「無礙,情況怎麽樣?」


    「鳳衛二十,楚容琴的精兵一百,謝太師的侍衛總共四百,其中一百弓箭手……弓箭手目前處理完畢!」


    鳳優快速的稟報著現在的局勢,鳳華則是走到了楚容琴的麵前抱起了小錦,他揮了揮手,全部的鳳衛瞬間迴頭,伸手,從背後抽出了雙刃……


    由鳳衛開道,二十鳳衛毒武雙攻,哪怕是千軍之中也可能拚出一條生路。


    楚容珍由楚容琴與鳳優的保護之下快速的逃離……


    由鳳衛的帶領之下,楚容珍與楚容琴等人一起逃離了謝太師府,身後,是緊追不捨的謝太師的府兵……


    離開的官道之中,楚容珍與鳳優幾人快速移動的時候,一支軍隊橫在了她想迴沉王府的路上。


    為首的男人楚容珍認識,有過一麵之緣。


    零眯起了雙眼看著眼前一隊人馬之首的年輕男子,她走了出來,「哥?」


    零的哥哥清武緊緊的抿著雙唇,目光看到零的一瞬間他眼中劃過淡淡的複雜……


    「清靈,過來!」


    現在的氣氛十分的僵硬,哪怕是零也感受了空氣之中的窒息感,她默默的站在楚容珍的身邊,「哥,你是來接主子的?」


    楚容珍微眯著雙眼,目光看著遠處清武的神色,「不是來接我,而是來殺我的吧?」


    零迴頭看著她,隨後,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清武,在求證。


    清武與清靈是一對兄妹,義兄妹。


    清靈,也是零以前的名字。


    零的父母一直未子,收養清武的那時零出生,可是在零不過十來歲的時候發生了那種事情,天波族滅,她的父母也死了。


    她以為這個義兄也死了……


    清武麵對著零的目光,他的眼中劃過掙紮,隨後,才慢慢的道:「清靈,炎帝必須死,千年前的輪迴必須停止,否則我們永遠沒有任何都無法從這種束縛之中脫離出來……好不容易等到了炎帝轉世,隻有親手殺了她這一切才會停止,這也是爹娘的願望!」


    「不會的,爹娘從來都沒有希望過炎帝消失,爹娘反而是十分忠實的炎帝擁護者,他們才不會想要殺死炎帝!」


    零當下立馬反駁,她才不會相信爹娘是那樣的人。


    她從小就被告知,炎帝陛下是大陸之尊!


    「清靈,你不相信我嗎?」清武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受傷,他的眼中劃過淡淡的愛意。


    「不相信,哥,哪怕你是反炎帝一派也不行,炎帝陛下誰也不能動,否則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零的目光一瞬間堅定了起來,她才不會誰是反炎帝,誰是忠炎帝,對於她來說主子就是她的主子。


    誰也不能動。


    「清靈……」


    「我現在叫零,也隻是零!」零的語氣十分的堅定,哪怕麵前的敵人是她的哥哥,她也不會退讓。


    清武的語氣一瞬間冰寒了起來,他的身後,大量的天波族人一具個緊緊盯著楚容珍有,手中拿著十分普通的弓箭……


    可是,明明看起來十分的普通,可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抹威脅。


    楚容珍偏頭,零淡淡道:「天波族人自古以來就是弓術高手,不善騎術,可是叢林伏擊的能力估計無人能敵!」


    「叢林伏擊?」楚容珍皺眉,她對於天波族的能力向來不熟。


    因為沒有必要,所以沒有了解過,再加上天波族表麵一脈滅絕,所以他們的能力成了未知。


    「天波族人天生弓術十分高強,估計是生活在叢林邊緣的原因,天波族人伏擊能力很強,個個都是百米穿楊的高手!」


    楚容琴淡淡接口,她在天波族生活過一段時間,在那裏,她明白天波族人的能力。


    零迴頭,目光與楚容琴相遇,零的目光之中劃過淡淡不解:她是怎麽知道的?


    這時,對麵的天波族人一個個的分散開來,快速的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氣息,一瞬間消失。


    「不要去叢林!」零快速的提醒著鳳衛與楚容琴的精兵,天波族人善伏擊,去了叢林就等於去了他們的天下。


    在叢林之中,天波族人的能力可以與玄鳥氏相併論。


    楚容珍幾人迅速點頭,隨後,一一分散行動,這樣行動的比較快速,而且必須先把小錦帶到安全的地方。


    不能去叢林,所以楚容珍盡量朝著建築物少的地方跑。


    護城河邊,那裏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也有可以逃離的方向……


    楚容珍運用著輕功快速逃離之時她微微皺眉,肚子,有些疼痛。


    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慌。


    一邊,謝太師得知了楚容珍離開了謝太師府之後,他一瞬間沉默,久久的,久久的都沒有出聲。


    謝格低頭站在他的身邊,眉目之間全是複雜,「父親,珍兒就是炎帝轉世,當真要殺?」


    「不管炎帝轉世是誰,必須殺,格兒,先祖們先不說,就看看你的爺爺,老夫的父親……為了炎帝轉世簡直到了瘋魔地步,最後瘋癲發狂的原因是什麽?」謝太師的眼中劃過嚴肅。


    他為了殺死炎帝已經留下了很多的血債,多到還不清,已經完全沒有退路。


    是他開啟了顏恆子的復仇之路……


    說到底,是他親手掀開了這一切。


    本可以隱瞞一切活下去,誰也不會知道,楚容珍更加不會知道顏恆子一事的後麵還有他的存在。


    可是,這件事情必須有一個了結。


    蒼山各族必須得到一個說法。


    千年的等待真的無法承受……他也不願他的子孫又要等待第二個千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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