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珍被鳳魅帶離了原地,至於寧國公主的死她是否知道她也不得而知。


    來到一個偏僻的院落,剛剛落地,她整個人就全身劇烈的顫抖著,而且身上血霧退去,香味消散,恢復平常……


    可她本人卻快快速拿出銀針刺入咽喉,將一切即將出口的痛唿全數咽了迴去……


    眉目間浮現痛苦,臉由紅看白,由白變紅,不停變幻著。


    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身上發出滲人的溫度,鳳魅想要觸碰的時候被燙得一驚,快速收迴了手,神情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一臉痛苦的她在地上翻滾著,顫抖著,輕泣著……


    那是如同靈魂被撕裂的痛,哪怕前世她承受過被兒狼群撕咬,吞噬的痛,可是與之對比,這曼陀羅蠱的痛卻讓她無法忍受。


    所有感官被放大,聽覺,痛覺,嗅覺……


    被放了一倍,幾倍,十倍……


    現在的她,就好像承受幾倍的痛楚,身體將要被撐裂的那種痛……


    曼陀羅蠱的香味隻有中蠱者的血可以壓製,否則,所有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香味的人,五官全部會變得格外遲緩,遲緩到無法思考。


    這是師父用蚊蠱與曼陀羅相結合而培育出來的一種變異蠱蟲。


    曼陀羅本身就是一種極為厲害的神經毒素,可以讓人不知不覺死亡,沒有痛苦,沒有感覺,無解之毒!


    變態師父研究出來的兩者結合體,就是她現在所用的。


    是暗殺專用蠱。


    問題是反噬太厲害,那種讓人恨不得自殺的痛楚,不是每個中蠱者都能承認。


    師父的說話,這曼陀羅蠱是一個性格惡劣的小東西。


    哪裏是惡劣,簡直是要人命。


    是極為好用的暗殺蠱,可以預計成功率高達百分百,問題是這反噬,簡直是要人小命。


    因為封了啞**,她痛苦的聲音沒有半點傳出去,隻能看到她抱著身體在地上翻滾,神情痛苦……


    一柱香之後,她呈大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好像被人的泥潭裏撈出來一樣狼狽。


    媽的,以後再也不用它了,這玩意,要不是最後關頭,她怎麽敢叫醒這大爺?


    休息了很久,她才從地上起來,而一邊,鳳魅的神情才緩和很多,神情平常。


    如平常那般眯起了雙眼。


    當然,如果除去他緊握的雙手的話……


    「媽的,這玩意,真不是人受的!」


    從地上起來,楚容珍靠在牆從在地上,半天緩不過神來。


    身上的衣裙,長發,都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


    鳳魅見狀,伸手,暗中親衛快速行動……


    「還好麽?」


    楚容珍喘了喘氣,微微一笑:「好,很好,讓我如此痛苦,她寧國公主也為此付出了代價,我有什麽不好的?」


    鳳魅偏頭,不解。


    而這時,負責監視寧國公主事情的親衛迴來了,走到鳳魅的麵前,低聲道:「寧國公主無故暴斃!」


    鳳魅聞言,雙眼立馬看楚容珍。


    楚容珍同樣聽到了這句,立馬愉悅的笑了起來。


    果然如此!


    如果寧國公主背後有人存在,那麽那人一定很恨她。


    如此恨她,怎麽可能允許她活著?


    寧國公主也被蒙在了鼓裏,那藥不僅僅是**藥,而是會讓人血氣上湧無法排解而暴斃的藥而已。


    那人,不可能會讓她一直活著!


    寧國公主暴斃,看來她猜對了。


    情花與紅塵醉,可以**的同時讓人血氣倒流,直接暴斃。


    當初,淩涼就同時中過這兩種藥。


    難怪她聞到藥粉有著熟悉味道,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原來,是把情花與紅塵醉混到了一起,掩掉了情花的味道,所以才一時被迷惑。


    寧國公主死亡,不知道能不有查到那人的頭上?


    少了寧國公主這枚棋子,那人會不會親自動手?


    她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誰在暗中下手。


    抬眼,靜靜看著鳳魅,伸手……


    鳳魅見狀,走近了她。


    「坐!」


    鳳魅十分乖順的坐了下來,坐姿隨意,雙眼微眯含笑。


    「說!」


    鳳魅迎上她認真的雙眼,微微點頭,神情不變:「我叫鳳魅,這個身體的主人,叫言書!」


    這樣的介紹,楚容珍一驚。


    難不成鳳魅也是借屍還魂的一種?因為言書沒有死,所以他們就兩人共用一個身體?


    「主子還記得麽?風影騎所有人都是實驗體,因為鳳衛有一支專門團隊進行人體研究,用毒將身體能力提高,或者是研究邪門外道增加內力……」


    楚容珍點頭,「嗯,我記得,你與你的親衛兩千人是實驗裏最出的存在,能力太強才會受到畏懼與排擠。」


    鳳魅眼中的笑容消失,伸手,摸著自己的雙眼,幽幽道:「言家言公候就是研究團隊的隊長,他們不參與鬥爭,不參與任務,隻是負責鳳影衛的能力研究,研究內容包括內力,身體,毒人,毒術……而我是言公候的實驗體之一,專門進行毒人試驗,我這雙眼睛就是毒人實驗成功的標誌……」


    楚容珍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毒人?


    她聽過,龍真國在戰爭上出現過的兵種,毒人!


    他們全身都是劇毒,頭皮,血液,唾液……全身上下都是劇毒,化於水,直接接觸,都劇毒無比。


    可是,言書不是言公候的兒子麽?


    那個溫和的言公候竟這麽冷酷無情?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會製成毒人?


    那言棋看起來很正常,好像也不知道鳳衛的存在一樣……


    仿佛是看出了楚容珍的疑惑,鳳魅嘲諷一笑。


    「言棋與言書,被捨棄的是言書。五歲那年,言公候對言書與言棋進行了一個試探,把兩人最喜愛的東西拿到跟前命令殺了它們。最終結果是言棋殺死了他心愛的小狗,而言書放棄了……」微微仰頭,鳳魅神情冷冽,甚到,帶著恨意。


    「所以?」她猜到了結果,殘酷的選拔,強者生存,弱者淘汰。


    「所以,言書被捨棄了,成為了言公候研究的實驗品,被強迫成為藥人試驗的實驗體之後,經歷無數次洗腦,成為了鳳影衛的一員。當時言書不過五歲,懂恨卻又不懂,隻是不明白每天讓他喝的藥為什麽會讓他疼痛難忍,為什麽父親隻是冷眼看著他不會給他任何安慰,為什麽讓他去殺人,明明他一點也不想殺死別人……」


    鳳魅赤紅的雙眼中滿是殺意,此時的他好像陷入了魔魅,好像把楚容珍當成了言公候,一聲聲控訴著……


    訴說著對言公候的憎恨,連父親都不願意叫,在他的心中,言公候隻是言公候,鳳衛的醫術研究者。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言書六歲時,言公候教他殺人的技巧,強迫他對一起參加實驗的小孩撕殺,博鬥,不給他食物,不給他水,想要活下去就隻能靠掠奪。當時,言書的精神崩潰了,而我就出生了。」


    極盡諷刺的用了出生二字形容他的存在。


    但也沒有形容錯,在言書不斷逃避之時,被強迫出生的他就承受了一切,疼痛,殺戮,痛苦……


    雙手死死緊握,鮮血滴落,地上草叢以看得見的速度枯萎。


    而楚容珍手中的小小卻甦醒了,聞著鮮血的味道,快速從楚容珍的袖中爬了出來,尾巴歡快的搖晃著,朝著鳳魅方向遊了過去……


    順著他的身體,爬到他的手腕,張口,就一口咬下……


    小小,是楚容珍給蛇王蠱起的名字,小小的,如同一根筷子的大小長度。


    鳳魅低頭看著手腕上的小小,沒有任保拒絕,任由它吸著自己的鮮血。


    視線,卻看向了楚容珍方向。


    「言書躲了起來,他逃避一切的時候我被強迫出生了,被迫當成藥人進行各種實驗,感受一切疼痛,為了活下去不斷殺戮,掠奪,想放棄時這個身體又強迫我活下去,不停的,不停的支配著我,讓我活下去……」


    鳳魅的臉上浮現了痛苦與憎恨。


    憎恨著他的存在,明明不想出生,明明不想痛苦的活著,可是他卻不得不殺戮著。


    因為,言書主宰著他的行動與思想。


    隻要言書不想死,那他想要自殺都不可能!


    「連續五年,他一直沉睡,而我代替他活了下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又醒了。不僅醒了,還在依舊主宰著我的思想,明明不記得任何事情,明明逃避將一切都扔給了我,又厚顏無恥的迴來指責我的手段狠辣,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能掐死他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憑什麽……憑什麽他可以一切都不記得……憑什麽強迫讓我出生……憑什麽……」


    楚容珍靜靜聽著,也聽出了門道。


    人格分裂!


    清姐姐給她說過的,一種極為難以置信的病。


    說白了,就是現在人們常說的,瘋了!


    一個人有兩種思想,兩種性格……


    清姐姐說過,人在遭遇難以承受的痛苦時,會不自覺的逃避,而逃避的結果就是另一種人格來承受一切,而主人格卻完全不知道也不記得。


    重新出生的副人格都知道一切,記得一切,被迫的承受一切。


    她曾問過清姐姐,前世她為什麽沒有變成這樣。


    清姐姐卻說她不曾逃避,而是直接麵對著那些生不如死,因為她的承受力遠高於常人,所以不需要一個副人格來為她承受一切。


    在羨慕言書不用承受一切的同時,她更心疼的是鳳魅的存在。


    就好像一個被強迫出生的孩子,沒有親情,沒有友情,自出生起就承受來自世界的惡意。


    站了起來,來到鳳魅的麵前,看著鳳魅那痛苦的模樣,楚容珍微微皺眉。


    在鳳魅的身上感受的違和感終於明白了……


    鳳魅他,還是個孩子……


    在思想上還是個孩子,不名所以的出生又害怕哪天會悄無生息的離開,所以他才會這麽扭曲的祈求著鳳主替他解開這個枷鎖,因為鳳主無能他就會獵殺,隻為尋找一個主人。


    一個能依靠的主人。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楚容珍微微一笑。


    「不要緊,我需要的是你,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消失!」


    鳳魅赤眸裏泛上水霧,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在絕望之時,一道陽光照**來為他指明的道路。


    「遵命!」


    這一刻,他的心是滿足的。


    虛無的他,什麽都沒有的他,有一個為他綁上鐵鏈的主人,讓他不會消失在世間。


    真好!


    「所以說,言書知道這一切麽?知道你的存在嗎?」


    「他知道我的存在,知道被言公候捨棄而參加的藥人試實……但是,我所會的暗殺能力,武功內力,招式等等東西他都不會,也不知道,僅僅隻是知道我的存在而已!」


    楚容珍這才放心的點頭,隨即又想到什麽,不放心問道:「那他現在,可以隨時主宰你的思想麽?」


    鳳魅思考了一下,搖搖頭:「隨著他逃避的次數越來越多,我與他的相處變得分明起來,除非他迫切的需要這個身體才會奪走,而現在我出現的次數遠多於他……」


    楚容珍這才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需要的是鳳魅,不是言書,不希望緊要關頭時言書出來搗亂。


    「我記得,言書的眼睛是黑的!」


    「他服用了藥物,一雙赤眸根本無法在外麵行走,言公候給了他一種可以藥,可以將赤紅的雙眼恢復平常……」


    鳳魅拿出了一顆藥丸,楚容珍接了過去,拿在鼻子下輕聞,淡淡道:「這顆給我,我研究一下!」


    「好!」


    楚容珍小心的收下的藥丸,微垂的雙眸中滿是異。


    這種奇怪又有趣的病例,清姐姐說過,而且是她第一次遇到。


    不過,言公候肯定知道言書與鳳魅的區別,按照鳳魅所描述的事情來看,說不定這藥丸也不僅僅隻是消除眼睛顏的藥物。


    清姐姐說過,副人格終於是副的,主宰不了主人格。


    除非副人格的思想越來越成熟,有自我思考與行為能力時,主人格就會被變相的殺死。


    那麽主人格是言書,副就是鳳魅?


    對於言公候來說,有用的是鳳魅,無用的是言書……


    對?


    果然,這藥,要好好研究一下!


    把鳳魅的藥裝在了瓶子,直接放在懷裏。


    在與鳳魅認談之後,蓮與舒兒終於找了過來,舒兒看到楚容珍,立馬就跑了過去,笑眯眯問道:「小姐,您能不能解釋一下怎麽無緣無故就不見了?」


    猛得一拳,砸到楚容珍身後的牆壁上,牆壁呈蛛網裂開……


    可見,她生氣了。


    「走著走著,你們一個個全部不見了,舒兒,你該問問你自己,怎麽會擅自離開我的身邊?」


    舒兒被問倒,立馬皺眉仔細迴想了起來……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明明跟在小姐的身後,可是迴過神來時,小姐就不見了。


    她跟蓮迷路了……


    而小姐身邊的鳳魅,也不見蹤影……


    在裏麵繞了很久,遇到一個慈祥的老頭,問了路,才找到出口。


    那老頭說了很多聽不懂的話……


    楚容珍把視線投在蓮的身上,蓮立馬迴答:「謝府中有陣法,小姐走在前麵比我們先一步入陣,所以屬下失去了您的蹤跡。而且與舒兒一起迷失在了陣法當中,最後遇到了陣法中人,疑似謝太師,得到指點才找到出口……」


    聽到是陣法,楚容珍眼中劃過驚奇。


    對呀,她怎麽就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林老的身邊也有一陣奇人異士,其中,有一位精通陣法之人……


    陣法,那可是無法解釋的東西。


    明明身在陣中,可是卻沒有半點的自覺。


    明明人就在眼前,其實,又遠在數十米之外……


    「鳳魅,你呢?沒有入陣?」


    鳳魅點了點頭,「屬下見過陣法,所以當主子消失之時就停下了腳步,所以沒有入陣,一直在尋找著出口。」


    楚容珍點頭,伸手,從鳳影騎手中接過衣裙,走到一邊清洗換了起來……


    此時的她,愉悅的泡在水中,淡淡看向站在遠處的蓮,還有隱在暗處偷看的鳳魅,問:「寧國公主那邊,事情落幕了沒有?」


    「沒有,謝太傅在查寧國公主暴斃一事,屍檢的是藥院正,所以屬下按照主子的意願將情花與紅塵醉一事告訴了藥院正,現在謝太傅正朝著這方向查著兇手……」


    「還有呢?」


    鳳魅視線掃了一眼背對著他沐浴的楚容珍,眼中是平靜無波,沒有任何*的光茫。


    仿佛麵前這個女人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連一絲*都不敢升起。


    「古睛向眾人說在寧國公主身死的方向看過主子的身影,謝太傅派人尋找未果,古睛就說主子是畏罪逃走……」


    楚容珍慢慢的勾起冷冽的弧度,紅唇似血,妖嬈致命。


    趁她不在就直接抹黑麽?


    可惜了,這裏不是焰國,而謝府也不是她焰後後宮,一切,由不得她來做主。


    人證物證皆沒有,定不了她的罪。


    「夫人,一行那邊傳來消息,焰國那邊,那像給古睛派了暗衛過來,不日將要抵達……」一邊,蓮也想起來了收到了消息,補充了一句。


    「能查到從焰國過來的暗衛?」


    暗衛的存在本來能很難查明,如果又是從別過過來的,想要查清可謂是難上加難,真好奇非墨手中的那張消息網,比肆月商會的消息網還要來得快速,精準……


    從未聽過有如此強大能力的消息網,非墨是如何建立起來的?


    「可以,一行那邊查清楚了,不過對方是暗衛,想將之暗殺有些難度,銳影已經開始出任務,但是想要全數滅殺是不可能……」


    楚容珍想了想,「鳳魅,你派人跟在銳影的身後,將漏網之魚全數抓住,不必留活口,對了,我跟你說過鳳衛中有背叛,查出來了沒有?」


    古睛想要得到暗衛?


    哼,不可能,她偏偏要讓古睛孤家寡人得不到任何幫助,眼睜睜看著手中的黑卡淪為廢卡,好好的活在楚京,直到她將宗旭引來為止!


    「查明了,屬下之後會處理!」鳳魅看了蓮一眼,眼中,隱隱有著不悅。


    就好像他最重要的主子被人分成一半,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蓮感受到他的目光,同樣,冷冷的瞪了迴去,微微抿唇。


    她不知道鳳魅的身份,也不知道鳳魅是來自何方,雖然有猜測……


    對於她來說,現在的楚容珍是她的主子,是她捨棄了舊主而重新承認的主人。


    她的主子是夫人,而主子卻還是主子。


    夫人說過不會傷害主子,那麽她就要全心全力的保護她,不夾在兩人中間,到時會因為命令而混亂。


    而這個鳳魅,來歷不明,身手恐怖,而且似乎對夫人有著異樣的執著。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總覺得他不是一個暗衛,說不定哪天會弒主。


    而她,需要緊緊盯著……


    感受到蓮的目光,鳳魅幽幽的眯起眼,蒙著臉看不清他的神,隻能看到他笑得格外燦爛的目光,燦爛到讓她背後一寒。


    好像被不得了的東西給盯住一樣……


    衝著舒兒打了一個眼,蓮朝著鳳魅就走了過來,衝著他扭頭,隨即朝著外麵走去……


    鳳魅玩味的看著她,想也不想的跟了過去。


    兩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殿外,蓮抽出手中長劍,橫在鳳魅的頸間,冰冷質問:「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聽令於誰,若是敢對夫人不利,我不會放過你!而且別忘了,我不信任你,做什麽,想做什麽,最好惦念一下,省得不明不白死在我的劍下……」


    鳳魅雙手高舉,玩味挑手,單手握著她的劍刃,漫不經心道:「小心,萬一手抖可就真的死得不明不白了。」


    蓮冰寒的目光沒有改過,深深看著,才慢慢收迴手中長劍。


    這個男人太過詭異,實大讓人不放心。


    濃濃的違和感,不管做什麽都笑著,殺人時,執行任務時……


    他都是笑著……


    收起劍,正準備離去的時候,鳳魅眯起眼笑道:「蓮?你姓什麽?」


    「無可奉告!」


    「你姓胡還是姓龍?」


    準備離開的蓮停下腳步,戒備的盯著他。


    鳳魅靠在柱子上,雙眼眯成月牙,眼底,卻有微不可察的光茫劃過……


    「無可奉告!」


    「姓胡的機率不大,因為姓胡的人來自四麵八方,而且一個個普通又平凡,能完美的融入生活,瞧你這半死不知沒有表情的模樣,姓胡是不可能。這樣說的話,那你姓龍?嗯……龍蓮?真不錯的名字!」


    蓮眼中劃過滔天的殺意,長劍化為銀光,毫不留情的朝著鳳魅襲了過來……


    寒光微宗,兩道黑身影如暗夜閃電,你來我往,手下毫不留情。


    蓮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又殘酷的笑意。


    「那你呢?姓鳳?我所知道的姓鳳的全是一群見不得光的東西,幾百年來,從不為之所知,可悲的人!」


    一聲可悲的人,鳳魅臉上浮現了怒意。


    這是鳳衛的悲哀,大陸知道四衛,唯獨知道的卻是龍煞軍,至於鳳衛的記錄,隻有少少幾筆。


    暗殺者!


    「是麽,那你龍衛又如何?幾百年又出世過幾次?一生訓練都不得派上用場,同樣也是可悲的東西!」


    兩人同樣都是暗衛,戰鬥方式不是麵對麵鬥狠。


    短暫的刀劍相接之後,兩人就隱入暗入,尋找著機會將敵人一擊必殺。


    分別隱在暗處,仔細尋找著……


    「而且,你是主子的人,是打算背叛麽?我鳳魅的鳳主可不是你們龍主的下屬,她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我唯一的主人。」


    鳳魅幽幽的聲音在蓮的身後響起,匕首橫在蓮的頸間,如幽靈一般出現在蓮的身後……


    「不準動!」在蓮想要迴頭時,匕首入頸一分。


    僵硬著身體不敢有任何動彈,蓮雙眼浮現了震驚。


    同樣的是暗衛,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知覺,不僅讓敵人出現在她的背後不說,還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鳳衛,是這麽恐怖的存在麽?


    鳳魅微微低頭,蒙著臉,隔著布觸碰著蓮的耳際,火熱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耳邊,惹得她一陣不適……


    微紅的耳際,如誘人的可口的美食。


    鳳魅是這麽想的,也遵從本能的拉下麵罩,低頭,張口輕含……


    蓮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身體想要反抗之時,鳳魅伸手點了她的**道,讓她動彈不得……


    品嚐著口中美味,鳳魅好心情的眯起了雙眼,特別是看到蓮的臉上飛起紅暈時,更加愉悅的眯起了眼……


    這個冷冰冰的女人果真有趣,而且,十分美味……


    伸手,滑入她衣襟,蓮冰冷的臉瞬間被打破,有咬牙切齒,「住手,我警告你,最好給我住手,否則這事不會這麽算了……」


    鳳魅眼中劃過邪氣萬分的笑,手沒有停止,反而惡意的**著,看著蓮那身體了陣陣顫抖,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時,眼中的暗欲更深了幾分……


    不可否認,他有了反應。


    對像是這個應該是敵人的女暗衛。


    「看來,你在龍衛裏還是格外受寵愛的存在,連男女觸碰都無法忍受,龍蓮,如果你被俘了,你還能活下去麽?」


    嘆息,羨慕,又無奈的聲音響起,聽得蓮微微一愣。


    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如果被俘?


    為什麽活不下去?


    看到了蓮的疑惑,鳳魅玩味的興致全消,伸手從蓮的衣服中拿了出來,解開她的**道,後退了好幾步……


    「我鳳衛之中,女人少之又少,知道為什麽麽?」


    蓮不解,本來想要發作的她詭異的將暴怒心情壓下,下意識的搖頭。


    「女人的暗殺本領比男人更強,可是我鳳衛從不要女人,就因為女人被俘之後就有很多麻煩,所以在訓練的時候也格外麻煩。我不知道你們龍衛在訓練時女人是怎麽處理的,不過我鳳衛女人的訓練極其殘酷,要知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清白,而鳳衛的訓練就是毀去一個人最在意的東西……」


    鳳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我曾經有一位搭擋,就是個女人。教官毀去了她的清白,當著所有人的麵毀去她的自尊,那種畫麵你應該能想像。教官說,男人被俘之後不過是疼痛,而女人被俘之後是自尊的考驗,龍蓮,剛剛我碰你,你覺得生氣麽?」


    蓮的臉一黑,生氣,她當然生氣!


    所有敢碰她的人都下獄獄了,怎麽可能不生氣?


    「如果你被俘,你遭遇的可不是一點點觸碰,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哪怕是龍衛,也不會有人為了你而特意去救你……」


    鳳魅說完,就這麽離開了……


    蓮留在原地,沉默。


    這個問題,她有想過嗎?


    好像,從來沒有想過,因為她從沒想過會被俘。


    可是,如果真有那天,她自裁不就行了?


    如果楚容珍知道蓮的心裏的話,肯定會嘲諷一笑。


    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或許自殺就一身輕鬆,可是痛苦的是不能死,豬狗不如卻要努力活著……


    那種迫不得已的時候,己經不是自殺就可以解決的。


    終究,鳳衛的殘酷是龍衛無法相對比。


    蓮疑惑不解的來到楚容珍的身邊時,楚容珍正好沐浴完畢,看著走進來的蓮,淡淡道:「蓮,你是龍衛的人?」


    蓮看向楚容珍身邊的鳳魅,雙眼暗沉,點頭:「是!」


    楚容珍的臉上浮現訝異,剛剛鳳魅跟她說時還有些不相信,如果蓮是龍衛,那麽非墨就是龍主?


    她一心一意想要殺掉的龍主,竟是她的男人?


    這簡直就是一個玩笑。


    「是的,屬下是龍衛龍煞軍一員,主子,也就是夫人您的夫君,是現任龍主!」


    現在,她是忠於夫人的。


    而且,夫人手中有鳳衛,那麽夫人就是鳳衛之主?


    既然是鳳衛,那麽就不會對主子不利,所以如實迴答沒有什麽關係。


    天真的蓮不知道,在不知道龍主是誰時,楚容珍是真的起了殺心。


    楚容珍伸手整理著自己的裙子裙擺,雙眼微閃,最終化為一片幽茫掩入眼底的深處……


    如果是非墨,那麽就要改變計劃。


    淩涼那邊,勢必不會遵非墨為主,因為她夾在中間的關係……


    可是淩涼如果不承認,那麽就會被滅殺……


    看來,她不能跟非墨說起這件事情,不管怎麽樣,淩涼不能死。


    淩涼的玄衛是戰爭必不可少的存在,不能讓非墨與他決裂,到時淩涼死,玄衛沉寂,對於她來說,對於非墨來說,都有巨大的影響。


    「蓮,非墨得到虎衛了?」


    想到非墨的消息網,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她似乎明白了。


    隻有虎衛的消息網才這麽恐怖,遠比肆月商會的消息網還要厲害。


    如果非墨得到了虎衛,那虎衛之主又是誰?


    「不清楚,主子的消息全在一行手裏!」


    蓮搖了搖頭,不是她隱瞞,是真的不知道,消息一事都是一行親自管理不假他人之手,所以她也無法得知。


    「嗯!」


    楚容珍眼中劃過思量,瞭然點點頭,神情平淡……


    四衛在手,看來計劃可以開始了……


    「不準跟非墨說我的事情,明白麽?」


    蓮張口,雙唇輕輕挪動,看著楚容珍那認真的雙眼時,有眾多的疑惑隻能咽迴去,點頭:「是,屬下明白!」


    楚容珍這才放心的離開,朝著門外走去……


    現在,非墨如果是龍衛,那麽他的龍煞軍還隱在暗處,還不是出世的時候。


    楚國奪嫡,靠的是暗中手段,龍煞軍,那是戰爭的利器。


    於奪嫡,沒什麽大的作用。


    剛走出偏僻宮殿,暗衛來了消息。


    謝煙出事。


    謝煙下落不明,繼寧國公主之後,謝煙不見的蹤影。


    楚容珍得到這個消息時,眉頭緊皺。


    她都派人給謝夫人打了招唿,要好好看著謝煙,怎麽謝煙就不一見?


    不知道現在這個宴會全是衝著謝煙來的?


    本來開這個宴會就不實際,招惹來了全是一些心思詭譎的蟲子,到底是誰給她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不見了?還有呢?」


    楚容珍語氣慎重,對於謝煙,她沒有多喜歡,但是,也不能讓她生生破壞她的計劃。


    謝府,可是最重要的棋子。


    「楚辰玉去了哪裏?」


    不會?謝煙該不會為了楚辰玉狗血的進行逃婚?


    雖說現在不是訂婚,隻是一個相親小宴而己,總不至於?


    「楚辰玉在宴會廳,不過,榮親王也不見蹤影……」


    「去找!」


    楚容珍聽到稟報,整個人都格外的冰寒。


    榮親王?


    那個男人又做了什麽?


    大步在府中走動,尋找著謝煙的身影,可是沒有結果。


    在楚容珍打算讓蓮去再找些人過來時,前廳來了消息,謝煙找到了。


    謝煙是找到了,可是,一起找到的還有榮親王!


    兩人衣衫不整的在房間裏被發現,而且,明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


    而楚容珍來到這裏的時候,看著眼前一切,雙眼,頓時浮現了怒意……


    袖中雙手緊握,指甲刺入掌心……


    很好,太好了,是她低估了敵人的手段!


    事情發展迅速,僅僅是她移開雙眼的一瞬間,謝煙這裏就出事了……


    榮親王,很好!


    謝煙被謝夫人緊緊抱在懷裏痛哭著,而榮親王則是接受著眾人指責猜疑的目光,沒有解釋,沒有辯解,任由眾人對他嚴厲指責。


    而他的視線,正好與人群中的楚容珍對視在一起,幽幽的,勾起陰晦不明的笑意。


    「我的兒呀……」謝夫人抱著謝煙哭成淚人兒,不想把她嫁給榮親王才會出此下策準備相親宴,可是,煙兒怎麽與榮親王在一起?


    而且還被人大庭廣眾之下看到,如此難堪……


    「嗚嗚嗚嗚嗚……我不知道,娘,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謝煙驚魂未定,不停的搖著頭。


    謝夫人見狀,立馬派人將她送到一邊的房間休息,省得她再接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謝府是大儒之家,發生了這種醜事,簡直是致命性醜聞。


    榮親王穿戴好衣服,就隨著謝太傅一起離開,看來,是要商量事情要怎麽處理。


    謝煙被送迴了房中,周圍,還圍了不少人。


    有古睛,有謝茉,有公儀雪……


    「姐姐,別哭了,你再想想,你為什麽會跟榮親王在一起?是不是榮親王脅迫姐姐的?」


    大停大哭的謝煙身邊,謝茉狀似關心的問著。


    楚容珍就靜靜站著,看著,思考著……


    好像被提醒了一樣,謝煙停止哭泣,仔細迴想著,最終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本來在花園裏走著,跟著賓客打了招唿之後……就突然沒了意識……」


    謝茉又慢慢引導,「那姐姐還沒有別的奇怪的地方?說不定是榮親王給你下了套,從之前開始,榮親王不就對姐姐很上心嗎?會不會……」


    謝夫人完全急紅了眼,想也不想的點頭:「對,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設計了煙兒……現在煙兒除了嫁他之外就再無別的辦法……一定是他……我苦命的煙兒……」


    死死認定就是榮親王所為,因為,依謝煙的教養萬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唯有一種可能,謝煙被人設計。


    而設計她的,不就是想要得到她的?


    榮親王就是第一嫌疑人。


    「娘,我不要嫁榮親王……我不要……我死也不要……」


    「那就去死!」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去安慰時,楚容珍靠在門口,淡淡出聲。


    說出的話,冰冷無情。


    謝煙淚如雨下,看著楚容珍時眼中劃過畏懼,縮了縮身體,下意識的害怕著。


    「貞寧表妹,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姐姐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已經很傷心了,你怎可說如此無情的話?真是讓人寒心……」


    謝茉立馬紅了眼,指著楚容珍。


    就連謝夫人,也不認同的看著她,眼中目光全是指責與不滿。


    楚容珍無視所有人的目光,認真看著謝煙,道:「不想嫁給榮親王就去死,不想死就好好活著,很簡單的選擇題!」


    「我不想嫁給榮親王……可是……失了清白的我怎麽能活得下去……」


    「我說了,那你就去死!」


    楚容珍皺眉,身上氣息肅穆冰寒。


    謝煙被她麵無表情的直接打斷了話,整個人就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掉著眼淚……


    謝夫人見狀,心中升起了怒氣,不悅的看著楚容珍:「珍兒,你太不懂事了,你表姐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怎麽還能這麽說話?請出去!」


    楚容珍挑眉。


    好,她被人討厭了。


    也是正常,她也不在意。


    不過是失了清白而已,要麽死,要麽頂著別人的眼光活著,要麽就嫁,三個選擇,很好選擇的問題,不是嗎?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選擇嫁給榮親王。


    日日夜夜在他飯菜裏下毒,在他枕邊下毒,殺不死他也要毒得他人不人鬼不鬼。


    膽敢設計她的人,必會千百倍奉還。


    聳聳肩,楚容珍就大步離開。


    她不是聖母,不會一一安慰寬解,她原本就警告過了,是她謝煙不聽。


    這件事情到底是楚辰玉還是榮親王還不能定論,楚辰玉可是一隻狐狸,刻意接近謝煙本就目的不純,誰又說得清這件事情他有沒有參與?


    走到外麵,楚容珍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剛坐下不久,納蘭清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喲,臉真難看,吃暗虧了?」


    楚容珍微微搖頭,迎著光看著納蘭清,盯著她臉上人皮麵具,有些感興趣。


    「想都別想,老子這張臉不送人!」


    讀出了楚容珍眼底的意思,納蘭清誇張的伸手遮住她的臉,跳著後退一步,神情警惕。


    開玩笑,這是她唯一的一張人皮麵具,這玩意堪比頂級的化妝術……


    那什麽老妝啊,男人妝……


    那玩意遇水就化,哪比得上一張人皮麵具?


    「切,小氣!」楚容珍暗啐,有些嫉妒。


    聽說人皮麵具格外稀少,特別是清姐姐臉上這張,真實到可以看到她臉上的血……


    簡直是殺人越貨的好東西!


    「先不說這個,珍兒,聽說謝府有陣法,龍澤那王八蛋背著我把整個謝府繞了一遍也不帶上我,還得意跟老子炫耀說在謝府看到陣法,還被他給破了……」


    ------題外話------


    月底月底,月光連命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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