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再嚐受這種疼痛,對不對?」


    「你到底想做什麽?你這個瘋子,我與你無怨無仇……」


    啪的一聲,楚容珍一巴掌直接甩在她的臉上,伸手揉著自己的手腕,看著側臉敢怒不敢言的羅琦,幽幽一笑:「我說了,我不喜歡吵!」


    服服貼貼,不敢再大聲咆哮,羅琦畏懼的看著她,眼中含淚,紅了眼眶。


    「等下,我會放你迴羅府,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你該分辯的清楚。不信,你大可以找太醫檢查身體,但我可以保證,他們什麽也檢查不出來……」冰冷的食指撫著她的側臉,語氣森幽,冰冷似霜,冷得空氣好像都開始扭曲。


    畏懼的看著她,羅琦無限後悔。


    早知道當初,早知道……


    「你要是敢說出一句關於我的事情,我向你保證,你的死相十分悽慘,全身骨骼被啃咬,經脈被撕咬,你不會馬上上死去,隻是慢慢的,一點一點承受身體裏蛇蠱的啃咬,直到你全身動彈不得,直到你的骨骼被打出千麵個小洞,直到你的的大腦被吃為止……」


    「啊,不要,走開,走開……」被嚇到,羅琦小臉滿是驚懼,身體不斷向後挪動。


    臉上掛著淚水,哭紅了眼,看著楚容珍如同遇見了妖魔,腦中除了害怕隻有害怕……


    眼淚鼻涕糊滿臉,好不狼狽。


    「吶,迴答我,你明白了嗎?」


    全身上下不斷顫抖,羅琦跪在地上,不停的點頭,連忙迴答:「我……我明白了……我什麽也不會說……不會說……求你……我不要死……」


    楚容珍微微勾唇,伸手拍著她的臉,「很棒,我喜歡聽話的人,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讓你爬上高位。可是要是不聽話,你的下場可以想像一下……」


    一字一句,引導著羅琦想像,想像到自己全身上下千百個血洞,一條蛇在身體裏鑽來鑽去,最後成為血窟窿的她哭得被蛇啃掉大腦,最後死狀恐怖……


    越想,羅琦的身體顫抖越發的厲害,在她的眼裏,楚容珍就是妖魔在世。


    身為千金小姐的她自然不知道蠱毒的神秘,感受到身體真的有一條蛇存在的時候,那種背後陰寒,滿心的恐懼,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走到羅琦的身邊,親手給她解開繩子,哪怕解開繩子依舊不敢反抗逃跑,害怕的坐在原地,不敢動彈。


    楚容珍後退幾步,走迴椅子坐好,淡淡挑眉。


    「你失蹤的事情我不會替你隱瞞,也正好讓你自己看看你在羅家的地位與利用,放心,哪怕羅家想要捨棄你,我也會讓你好好的,畢竟,你現在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偶……」


    衝著羅琦招手。


    羅琦乖乖的走到她的麵前,眼中帶恨,卻無可奈何。


    伸手撫著她的臉,冰冷的手指與詭異的感覺讓羅琦心中十分忌憚,但想到她的狠唳不敢有任何反抗。


    明明年紀差不多,可這個女人真的很恐怖。


    「迴去之後該怎麽做,不用我教吧?」幽幽輕問,楚容珍紅唇似血,無盡妖嬈。


    「明……明白!」


    乖乖點頭,態度十分溫順。


    楚容珍這才滿意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裏麵有三四顆藥丸,遞到羅琦的麵前,「這是四天的解藥!」


    連忙接過手中,羅琦緊緊握在手裏,就好像抱著救命草般。


    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一次就永生難忘,深入靈魂。


    最後,楚容珍派人將羅琦不動聲色的送迴了內城,因為她失蹤的時間較短,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之前所說的羅家人會捨棄一事不過也隻是威脅,畢竟還不能讓羅琦被捨棄,這可是她打入羅家的一顆棋子。


    羅琦年紀小,性格刁蠻,多半是後天被嬌寵所致。


    那麽她一定沒有嚐過這種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感覺,也沒有感覺過這種鑽心的疼痛,在憎恨的同時也會乖乖聽話。


    「琦兒,你去哪裏了?燈會都結束要迴家了,你怎麽到處亂跑?」剛剛走進內城的羅琦迎麵聽到關懷的聲音,衝著走過來的羅煙僵硬一笑,點頭。


    「怎麽了?」羅煙看著她的笑容,覺得有些怪異。


    張唇,不知如何迴答,羅琦咬唇,想要哭訴。


    「琦兒,快迴家吧,你都錯過了門禁,爺爺肯定會罰你,真不知道你幹嘛去了,連爺爺的命令都敢違抗!」


    關心過後是指責,是興災樂禍的指責。


    「不是說有事可以跟爺爺稟報延長一下迴府門禁?姐姐沒有幫我麽?」


    「哎呀……你剛剛不見,我一時著急,就忘了……」羅煙雙眼一轉,說雖這麽說,可語氣中卻沒有多少的自責。


    爺爺的門規很嚴,要是犯了錯,一頓罰是躲不過。


    哼,以前不知道,現在這般來看,她的好五姐是巴不得她受罰,樂得一邊看戲吧?


    羅琦因為從楚容珍那裏受到了折磨,現在她的心裏滿心認為所有人都是敵人,在她的眼中,羅煙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沉默轉身,羅煙看著她的背影,滿心疑惑。


    此時不應該是吵吵鬧鬧求著自己想辦法,然後就能更加信任自己麽?


    怎麽一下子變奇怪了?


    楚容珍站在遠處靜靜看著,幽幽一笑,轉身離去。


    同樣,楚容琴看見煙火之後發現,楚容珍竟然不見了。


    問過所有人之後都沒有人見過她的存在,著急上火到處尋找,言棋與淩涼等人也跟著她一起,在人群裏尋找。


    人群中,淩涼敏銳看到楚容珍的身影,看著她沖自己打了一個禁聲手勢,掃了楚容琴幾人一眼,不動聲色的脫離他們,來到楚容珍的麵前。


    「珍兒,你姐姐在找你……」


    「嗯,我知道,我己派舒兒在前麵逛著,姐姐會知道我平安無事!」楚容珍點頭。


    隨手拿起一個麵具戴在臉上,楚容珍笑道:「不久前的那群刺客,查到出自何處了嗎?」


    淩涼一愣,搖搖頭:「不清楚,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而且好像明顯是針對你而來,你在不知不覺中惹上了麻煩?」


    視線,突然掃到她脖子上,一根銀色項鍊上掛著銀色的戒指,戒指上還刻著一串文字,不知道的文字。


    「這是?」


    楚容珍低頭,看著非墨送她的戒指,閃閃神,不動聲色放迴了衣中。


    「覺得獨特就買了!」


    她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波動,淩涼也被成功的轉移的視線,點頭:「嗯,確實很少見,簡單又樸素!」


    「對,表哥你們是要打算迴去了麽?」


    「是的!」


    「……」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舒兒帶著楚容琴幾人走了過來,遠遠的,楚容琴看到楚容珍的背影時,就連忙跑了過來……


    「珍兒……啊……」


    楚容珍扭頭,臉上鬼麵嚇了楚容琴一跳。


    尖叫一聲過後,伸手拿開她的麵具,雙手掐在她的臉上,怒氣沖沖:「好啊,珍兒,你敢裝鬼嚇我,看我不懲罰你!」


    雙手像揉麵團一樣,一左一右揉著她的小臉。


    楚容珍雙臉頰被掐,可憐兮兮求饒。「對……不……起……」


    口齒不清,雙眼微眯,好不可憐。


    捏夠了,楚容琴才怒氣消散,最後不舍的放開手,似乎揉得有些不盡興。


    與言棋還有淩涼揮手告別之後,楚容琴拉著楚容珍迴府。


    一邊走,一邊大嘆玩得過癮。


    燈會一直持續到深夜,不過很多千金小姐紛紛迴府,每個家族都會有門禁,或早或晚,唯有楚容琴就是完全自由。


    家裏有一個三天不歸府的楚王爺,一個完全寵溺她的楚王妃,一個完全不管事的楚老王爺……


    三更半夜迴到楚王府,輕手輕腳的送著楚容珍迴了院子後才離開……


    接連幾天,楚容珍都沒有再出去,偶爾跟楚老王爺學習武功,天天去楚王妃那裏報導,生活得很充實。


    一如往常三天一次去了楚老王爺的院子,這次楚老王爺明顯心不在焉,隻是讓她自己練習打一套拳,而他本人則是陰沉著臉走去了書院。


    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她不想管閑事。


    掩下心底的疑惑,認真的在原地練著拳法,輕功……


    直到她練了一遍又一遍,天色微亮正要離去之時,楚老王爺走出了書房,滿房陰沉,神情微疲憊,很明顯是長時間未睡。


    一日未睡不會如此疲憊,這楚老王爺應該幾天未睡了。


    發生了何事?


    楚老王爺陰沉著臉走了出來,雙手背後,靜靜看著她,看著她收完招,放鬆一下身體,正準備離去時,出聲喚住。


    「珍兒,有事想與你商談!」


    準備離去的楚容珍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那嚴肅的表情,微微點頭,跟著他走到了書房。


    全身上下滲著汗水,楚容珍接過舒兒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著,一邊問:「發生什麽事了?」


    「昨天淩晨接到消息,你父王不見了!」


    楚容珍手一頓,雙眼微眯,「不見了?什麽意思?被人抓了還是他自己去哪裏尋歡了?」


    尋歡一詞從楚容珍嘴裏直接說出來,楚老王爺臉上有些尷尬。


    「被抓了,他身邊的暗衛死了!」


    一說,楚容珍就嚴肅了起來,坐直身體,「你的暗衛能力不差吧?如果有發生惡鬥的話應該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京城中勢必會傳開來……」


    「對,沒有傳開,你父王失蹤的消息完全沒有傳開,本以為他像平時一樣三天不歸府也是正常,他身邊的暗衛每天都會傳遞消息迴來。可是這次卻斷了,斷了一天,派人去找的時候就找到了他的屍體……」


    楚容珍想了一下,「對方有意告訴你父王的所在,看來會找你交易,或許又是戰王也說不定。」


    楚老王爺想了一下,搖頭:「焰國災民湧入我國邊境,戰王帶兵離開了,就在昨日!」


    「戰王離開了?」幽幽輕問,淺淺笑意。


    「對,難民一事很難處理,要是處理得不好會引來罵名,本來誰都不想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推來推去,就推到了戰王的頭上。」


    楚容珍垂眸,微微一笑。


    看來寧王成功了,調離了戰王,就能專心對付太子。


    二對一,不可能贏不了!


    「既然不是戰王,那麽爺爺心中可有人選?不動聲色的殺了暗衛可見對方能力很高,可是卻沒有掩藏暗衛的屍體,反而讓你發現就代表有意告訴你父王的狀況……」


    皺著眉,楚老王爺搖頭。


    他也想不通到底是誰!


    「既然如此隻能等了,留下暗衛屍體這項動作來看,對方在傳遞一個信息,父王在他手裏,一切有得商談!」


    然而,楚容珍這次猜錯了,又過了三天,楚老王爺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而她也沒有主動去問,不會沒事找事。


    沒有任何音訊,楚王爺總共失蹤七天,對方沒有任何交易傳來。


    有些奇怪。


    按道理來說,對方應該有交易,有所求才對,怎麽一點音訊都沒有?


    一連幾天沒有音訊,就連楚容珍都覺得疑惑起來。


    「小姐,楚王妃有事找您!」舒兒從外麵走了過來,走到楚容珍的麵前,輕輕道。


    楚容珍迴過神來,伸手攏了攏身上外衣,「什麽事?」


    「不清楚,來人不是夏靈,是一個不認識的丫頭,據說是最近王妃提拔上來的丫頭。」


    搖頭晃腦,舒兒聳聳肩,完全不知道何事。


    楚容珍想了一下,伸手攏了攏身上的長裙,起身,「走吧!」


    楚王妃靜靜坐在房中,看著走過來的楚容珍,靜靜不語。


    「見過母妃!」楚容珍福了福身。


    「珍兒來了?過來坐!」


    「是!」


    楚容珍在舒兒的攙扶之下走到一邊的桌邊,緩緩坐下。


    陌生的丫頭上了一杯茶,楚容珍隨意接了過去,「母妃找女兒有事?」


    「嗯,你的學業很久沒有考了,今天就考核一次!」楚王妃一話,讓楚容珍瞬間抬眸,神情疑惑。


    楚王爺失蹤了七天,楚王妃不急不躁,現在還要來考她的學業?


    她對楚王爺是有多麽大的怨念?


    掩下眼中神色,楚容珍點頭:「好,隻是這個時間可以嗎?母妃不是有很多事做要做?」


    半試探,半疑惑。


    楚王妃淡淡抬眼,眼中異色劃過,「你想說你父王的事情?這一切有老王爺處理,本妃這個婦人家幫不上什麽忙。」


    「……」楚容珍不語,低頭。


    「算了,不說這個,這個茶中有我所下的麻沸散,由你自己配出解藥!」


    楚容珍點頭,輕輕聞著裏麵的味道,確實是麻沸散。


    楚王妃起身,留下一句,「你慢慢配製」之後,便起身離去。


    楚容珍捧著茶杯,靜靜聞著,麻沸散她好像有聽過卻從未配過,到底是什麽東西楚王妃也沒有教過她。


    聞起來好像沒有什麽特別。


    她對醫術不是很了解,麻沸散不過是一種鎮定麻醉的藥物,雖然少見,但對於醫者來說都有聽過,知道功效。


    楚容珍卻沒有聽過,因為她不了解醫術上的東西,所能學到的都是楚王妃所教,平時的時間都是細細鑽研她的蠱毒。


    「縣主,王妃娘娘讓奴婢來說,院中有一塊巨石擋道,能不能讓舒兒姑娘去幫幫忙?」突然,一個丫頭走過來,彎腰行禮。


    楚容珍點頭:「嗯!」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舒兒力氣大,有時會被請求做一些重活。


    舒兒走了出去之後,楚容珍緩起身,來到桌邊細細看著楚王妃留下的幾十種藥材,一一輕聞,分辯。


    淡淡的香味,不似藥材香,在屋中輕輕飄散。


    楚容珍皺皺眉,她好像不怎麽喜歡這種味道。


    走到一邊的香爐,打開蓋子,靜靜看著裏麵的香料,彎腰輕聞,嫌惡的皺起眉。


    這種味道,說甜不甜,說臭不臭,一種奇怪藥材的香味,她很不喜歡。


    胃中開始翻湧,一陣陣噁心。


    突然,楚容珍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看著眼前的鮮紅之時,才瞬間大驚。


    緩緩的倒在地上,楚容珍心中一陣冷凝。


    不對,不對勁,她很明顯中了劇毒。


    好,很好。


    楚容珍一手撐在桌子,伸手打翻桌上的藥材,細細看著裏麵各種藥材,飛快的伸手一一挑選著……


    不知道的毒。


    楚王妃不會毒,可是這很明顯是來自楚王妃的房間,她肯定知情,那麽毒是買的,或者是千九?


    半個月前,千九走了,帶著成銳尋一起離開的京城,消失了蹤影。


    這毒,是楚王妃向他拿的?


    很好,雖不知道為何針對自己,但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飛快的藥材中尋找著,不知道毒的名字,隻能依照大概配製,唿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微弱。


    暗道一聲不妙,兩眼一黑,楚容珍的身體就緩緩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少,楚王妃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一手捂著口鼻,微微皺眉,神情不忍。


    「父王,真要這麽做,她救了琴兒,救了王爺,對楚王府有大恩……」


    楚老王爺雙手背後,掃了一眼被扛在暗衛身上昏迷不醒的舒兒,嘆了一口氣,「不這麽做不行,荊兒下落不明,對方指明了要她。」


    「可是對方的身份是……這麽做與畜生又有何區別?」楚王妃神情激動,整個人陷入了掙紮。


    「我們沒有選擇,荊兒不能死,就當做是這個丫頭的修行歷練吧,以她的能力絕對能逃出來……」


    「可是……」


    楚王妃滿目的掙紮與自責,兩難之下,她沒得選擇。


    可是楚容珍對她來說有大恩,做這個決定之時十分困難。


    楚王府同樣有大恩,楚荊不能死,兩邊都不能舍……


    「雨兒,老夫說過,你的心腸太軟了。丫頭能逃出來的話,要報仇,要憎恨,老夫獨自承擔,哪怕陪上整個楚王府也會祈求她的原諒,荊兒是楚王府唯一的男丁,絕對不會死……」


    楚老王爺的態度十分堅決,看著倒地的楚容珍時,神情愧疚,但更多的是堅定。


    「可是接下來要怎麽處理?那個暗衛被引開,不一定拿得下來,而且琴兒,琴兒要是知道一切之後肯定會生氣……」


    楚王妃後悔了,她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從懷中掏出解藥,走到楚容珍的身邊,想要給她餵下去……


    楚老王爺一把截了過去,握著解藥,冷硬道:「雨兒,做己做了,無法迴頭了。」


    拿著解藥放進懷中,上前抱著楚容珍,「飛揚!」


    飛揚從暗處閃了出來,手中也抱著一個女人,身形與楚容珍一模一樣,就連容貌都一模一樣,慢慢放在地上,靜候一邊。


    楚老王爺抱著楚容珍,扭頭看著眾人:「那個怪力丫頭先用寒鐵捆起來,不然一定會出事,還有那個暗衛,先打昏關起來……」


    一一吩咐之後,楚老王爺抱著昏迷不醒的楚容珍輕身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楚王妃身體微軟,看著地上假的楚容珍,咬牙,緩緩坐在了地上。


    雙手死死緊握,看著地上散落的藥材,紅了眼眶。


    一輩子,她沒有針對任何一個無辜之人,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背上了忘恩負義之名,背上了還不清的債……


    「來人,二小姐……病重!」


    楚老王爺抱著楚容珍,帶著幾個暗衛的情況下,朝著京城某個偏僻的府宅而去。


    破敗的府宅顯示著無人居住,楚老王爺抱著楚容珍,站立在院中:「老夫來了,楚荊呢?」


    隨著他的話落,牆頭上出現的數十個黑衣人,將他包圍,手中拿著長箭。


    一抹尊貴優雅的身影靜坐在府宅書桌,幽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依希可見他紅唇冷硬輕勾的弧度。


    黑衣人帶著楚老王爺來到了書房,來到了這暗中男子的眼前。


    暗中男子雙眼靜靜看著楚老王爺懷中的楚容珍,雙眼閃過欣喜,更多的是愉悅。


    「楚老王爺真守時!」


    「廢話少見,老夫兒子在哪?」楚老王爺抱著楚容珍走到一邊的椅子上,輕輕將她放在椅子上。


    楚容珍沒有任何知覺,就好像一尊琉璃娃娃般,對於外界的任何都感覺不到。


    閉著眼,美麗又沒有生氣,給人十分脆弱的感覺。


    淡淡收迴視線,暗中男子冷笑,「老王爺何必急,來人,將楚王爺帶進來!」


    隨著他的話落,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架著楚王爺出現在房中。


    楚王爺看著楚老王爺的身影時,立馬大叫:「父王,你來救我了?快放開本王……」


    掙紮不得,楚王爺看著楚老王爺雙眼發亮,神情興奮。


    視線掃到一邊如人偶般放在椅子上的楚容珍,楚王爺神情疑惑,張口想問的時候楚老王爺開口了。


    「按照你的要求,人老夫帶來了,放了荊兒!」


    「不急,先驗過才知道真假,萬一你以假亂真怎麽辦?」暗處男子起身,走到楚容珍的麵前,食指撫在她的臉上,確定臉上沒臉任何偽裝時,臉上帶著笑意。


    是她,真的是她!


    起身,男子雙手背後,「不錯,來人啊,將楚王爺放了!」


    楚王爺這一下子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被放開之後就衝到楚老王爺的身邊,大吼:「父王,他是本王的女兒,你竟然要拿她來換本王?」


    「你比較重要!」楚老王爺抿唇,態度堅定。


    「可是她是本王的女兒,舍了女兒自救,那本王就真的禽生不如了!」


    「荊兒,必要時,該捨棄就捨棄!」楚老王爺輕斥。


    「去他媽的必要時,當初本王十多歲的你也是這麽說,如願的看到本王成了紈絝你就開心了,捨棄了原本性格,捨棄了所有夢想與理想,一輩子更改不了紈絝陋習……本王不會答應,絕對不會……」


    暴怒的楚王爺瞬間住嘴,楚老王爺一巴掌直接甩在他的臉上,強逼他住嘴。


    「來人,帶王爺走!」楚老王爺一聲令下,兩個暗衛出現,一左一右,架著楚王爺離去。


    「嗬嗬,知道自己是紈絝,看來楚王爺還有得救……」


    「夠了,這是丫頭的解藥,吃下去之後三天就會醒來!」將手中解藥扔了過去,楚老王爺陰沉著臉轉身,最後掃了一眼楚容珍沉睡模樣,神色複雜。


    最終,離去……


    光線淡淡撒落,楚容珍閉著眼,純真剔透似人偶,對於眼前一步步逼近她的男子沒有任何防備。


    男子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體,伸手握著她的手,親親一吻。


    「珍兒,按照約定,咱們一輩子不死不休!」


    長發束起,一襲黑袍如裙擺散落在地,半蹲在地上抬頭由下而上看著楚容珍,光線投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他的真麵目。


    楚儀。


    楚儀抬頭,看著背著光線的楚容珍,淡淡勾唇,神情愉悅。


    起身,彎著腰,勾著楚容珍的長髮放在手中把玩,幽幽嘆道:「醒來的你估計會鬧翻天吧?不過還好,等你醒來,一切都會結束,你會成為我的妻……」


    彎腰,一手勾著她的腋下,一手放在雙膝之下,打橫,抱起……


    俊美的臉上淡淡愉悅,更多的卻是冷唳。


    「毀了這裏!」


    「是!」


    楚儀抱著楚容珍離去,而昏迷不醒的楚容珍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楚儀所為。


    為了得到她而派人抓了楚王爺,逼著楚老王爺交出她與之交換。


    她,被捨棄了……


    楚容珍病重!


    楚王妃派人送迴了假的楚容珍,對宣告她病重,昏迷不醒。


    楚容琴得知消息時,不敢置信,眨眼間不見而己,她的珍兒就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知覺。


    「珍兒……你醒醒,珍兒……」楚容琴趴在她的床邊,紅了眼眶,神情悲傷。


    「不要……珍兒,你快醒醒,別嚇我……」


    「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先讓大夫好好替縣主診治一下……」露珠拉著楚容琴,好氣輕勸。


    「琴兒,你先離開這裏,你在這裏大夫沒法診治!」楚王妃看著楚容琴的樣子,皺眉,不舍。


    強迫拉著楚容琴離開,楚王妃收迴視線,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楚容珍』,深深嘆了一口氣。


    「看好這裏,別露出破綻!」


    「是!」暗處,傳來暗衛淡淡聲音。


    楚容珍病重的消息被楚王妃有意瞞下,而楚容琴因為擔心沒有心情出府,所以楚容珍病重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


    楚容琴趴在『楚容珍』的床邊,忍著心中擔憂,靜靜等著……


    大夫說病重原因不明,明明珍兒平時那麽健康,為什麽突然病重不起?


    想不通的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楚容珍』己被調了包。


    另一邊


    茂密的樹林中,一間小屋陰暗不明,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小屋裏麵卻是華貴異常,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


    一襲黑衣的非墨拿著手中公文,一手拿著毛筆,靜靜處理著事務。


    突然,心中一抹怪異的感覺升起,讓他靜不下去。


    放下筆,皺著眉。


    「龍九,焰國那邊可有查到什麽?」


    暗處龍九閃了出來,半跪在地上,搖頭:「焰國有五位名為楚容珍的人,可是都真實存在,三位是六旬老人,兩位己嫁人,一位是剛出生的嬰孩……」


    「六位中,誰與宗旭有關?」


    「無!」


    非墨皺眉,神情疑惑。


    不對,丫頭在昏睡的時候明明喚著宗旭的名字,不該沒有過交集。


    「與宗旭相關的人員中,可年紀與丫頭差不多的存在?或者說,查出所有對宗旭有恨的女人!」


    這是他心頭揮不去的刺,也是他得不到解答的疑惑。


    一個焰國,一個楚國,一個三十幾歲,一個十五歲……


    兩人怎麽可能結下仇?


    龍九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雙手高舉,低頭,「屬下有做了一個初步查探,會對宗旭憎恨的存在,但並無任何收穫。」


    非墨接過紙,看著上麵的人名,與宗旭會結仇的事件……


    一疊疊,很多。


    非墨接過紙,抿著唇,「這兩年開始,宗旭結仇倒不少。自己毀了顏家真是愚蠢至極,落得現在這個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以前的信息屬下查過,這次是最近三年關於宗旭的事情,其中唯一結仇的就是顏家,可是顏家滿門盡亡,無一活口,與夫人根本扯不上關係。」一聲夫人還有些拗口,有些不適應。


    可是他們主子都表態了,他們也要趁早習慣這個稱唿。


    「確定顏家所有人與丫頭都沒有任何聯繫?」


    「確定!」


    非墨沉默了,難怪她那麽肯定,世間真有他查不出的事情。


    緊緊握著手中紙,非墨抿著唇,不悅。


    「焰國那邊怎麽樣了?」


    「按照主子的要求,己在焰國扇風點火,整個焰國的百姓都認為焰國被神懲罰,瘟疫被控製了下來,但十萬百姓被燒死城中的消息傳了出去,不少人開始逃離焰國,正在一步步瓦解焰國……」


    龍九越說,心裏越佩服。


    那個女人,焰國的前皇後,焰國的災難竟然來自於她。


    「再派人去弄些亂子,亂了就要更亂,宗旭的皇位才會鬆動……」


    「是,屬下明白。不知道焰國前皇後顏如玉所下的瘟疫來自何處,不然還可以來一次,讓焰國百姓的憤怒更加劇烈,對於我們的行動更為有利。」


    說起顏如玉,非墨的臉上露出一抹複雜,雙手微緊,幽幽嘆道:「那個顏如玉倒也是個心狠的,臨死前還讓宗旭栽了這麽個大跟頭,嗬嗬……」突然,非墨的笑聲停止,臉上露出一抹嚴肅與認真,猛得站起身,驚了龍九。


    「龍九,本座沒記錯的話,鬼老曾經出現過焰國,後來被焰國追殺,對吧?」


    「是!」


    「楚容珍確定一次都沒有走出過楚王府?沒有替身?」


    「沒有!」


    非墨臉上露出一抹震驚,又自嘲笑了笑,搖搖頭。


    他也是魔怔了,怎麽可能,丫頭與顏如玉可沒有任何關係,怎麽可能……


    自嘲的笑了一下,緩緩坐了下來,「龍九,這件事先暫停!」


    看來不打開丫頭的心,他還真無法得知真相。


    不過沒事,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以她的性格,如果真的那般憎恨宗旭的話,遲早有一天會相遇……


    燒掉手中的消息,非墨掃了窗外一眼,突然道:「蓮的消息今天怎麽遲了?」


    龍九一愣,搖頭:「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遲了一柱香時候,可能分不開身吧!」


    非墨垂眸,伸手捂著心口,那種煩躁心悸的感覺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盛。


    「龍九,派人去看看!」


    龍九訝異的看著他,無奈,隻得點頭:「是!」


    這完全愛慘了楚二小姐,蓮的消息不過錯了一柱香的時間而己,就這麽焦躁不安?


    一柱香之後,龍九急急忙忙迴來……


    「主子,不好了,蓮聯繫不上了!」


    「怎麽迴事?」非墨放下手中筆,神情嚴肅,帶著淡淡殺意。


    「屬下派人去了楚王府,發出了信號,可蓮一直沒有出來,沒有任何音訊。不僅如此,楚王府的護衛加重了很多,比平時嚴了五倍不止,好像出了什麽事情。」


    砰的一聲,非墨身邊的書卷掉落,渾身散發著冷唳的氣息。


    「蓮沒有消息,而你的人進不去,所以現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


    非墨憤怒的掃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


    龍九低頭,不敢反駁。


    非墨皺著眉,最終靜不下心來,渾身散發著幽暗的氣息,飛身輕閃,離開的原地。


    龍九見狀,緊跟了上去。


    非墨來到了楚王府外麵,看著暗中隱下的人數與巡邏的侍衛,皺眉。


    人數增加了這麽多,到底發了什麽事?


    剛剛準備走進去,一隊黑衣人攔在他的麵前,直接將他攔下……


    擺明的不想他進去。


    而裏麵,楚王爺被帶迴來之後,整個人陷入了暴怒,對於楚王妃一直心存愧疚的他第一次吼了楚王妃。


    「你們真是太過份了,本王己經犯了一次錯,欠下一輩子還不清的債,你們這是也要走我的老路?哪怕本王不喜歡珍兒這個庶女,但絕不會捨棄她來苟活,這是人與非人的底線……」


    「混帳,老夫非人,那你是什麽?隻要你的命能救,捨棄任何人可以!」楚老王爺抬手,毫不猶豫的甩到楚王爺臉上,看來氣得不輕。


    楚王爺一手捂臉,嘴角流血,看著楚老王爺眼神十分失望。


    「父王,這件事我不會理解,哪怕你救了我,我還是無法認同。在你的心中,楚王府是不是重過一切?強行滅了我所有理想,從小派人教我學習如何成為紈絝,為了楚王府你己毀了我,你想要怎麽樣?」楚王爺此時完全暴怒,所有的委屈因為這事而暴發。


    不是因為他多麽喜愛楚容珍,而是從楚容珍這件事情上喚醒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痛苦與委屈。


    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風花雪月,喜歡飲酒作樂,喜歡流連女人之間。


    明知道不可以,但他己無法更改。


    理智知道自己一輩子要麽這走過,可身體與心卻又不自覺享受這一切,將唯一的理智深埋在心底。


    十多年來早己忘卻,這次看到楚容珍被捨棄的模樣,想到上次自己女兒同樣被捨棄的猜想,深埋在心底的理智被喚醒,所有的不甘與委屈,還有憤怒,此時完全爆發了出來……


    聽著他的控訴,楚老王爺臉上露出不敢置信。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從未想過……


    楚王爺一手捧臉,冷淡看了楚老王爺與楚王妃一眼,轉身離去,「反正這件事無法釋然,你們不救本王去救……」


    「你去哪救?帶走了丫頭,早己藏起來了!」楚老王爺喊住他,神情十分疲憊。


    「你……」楚王爺怒瞪,整個人差不多要暴走。


    最終像泄氣一般,一屁股坐迴椅子不再言語。


    突然,空氣一陣陰冷,漫天的寒氣,似萬年不化的寒冰般陰冷。


    淩厲的殺氣在房中升起,一襲黑影憑空出現在房中,銀麵墨袍,狂肆的殺氣引起周身氣浪狂風。


    颳起的狂風帶他的墨袍,發出陣陣破碎的嘶鳴。


    銀麵覆麵,露出一雙飽含殺氣的雙眸,鳳眸輕掃,冰冷看著在場幾人,如看死人般。


    「你們好大的膽子!」冰冷的話語如無限魔海深入的幽靈,語氣平淡,卻透露出淩厲的殺氣。


    他憤了。


    他的丫頭,竟然被這些人捨棄了?


    不可原諒!


    「你是誰?大膽,竟敢闖我王府……」楚王爺的氣沒處撒,一方是他的父親,一方是他心有愧疚的楚王妃。


    正好看到非墨突然出現,怒氣沖沖,厲聲大喝。


    非墨強勁的氣浪朝著他襲了過去,冰冷無情的鳳眸輕勾,狠唳冷笑:「本座的丫頭,你們竟敢……龍九,下手,給本座屠了楚王府!」


    一聲令下,龍九身後數十個黑衣人出現在楚王府的下空,緩緩落下,一人手中提著兩個黑衣人的屍體,全身上下血跡滲出,不知是自己的鮮血還是黑衣人的。


    「閣下稍安,你就是那丫頭的……」非墨的出現,楚老王爺心中一陣謹慎。


    丫頭背後的那位棋手他一直沒有見過,也不有相遇過,都快要忘卻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來勢洶洶,十分麻煩。


    非墨冷冷看著楚老王爺,陰唳勾唇的模樣讓在場向人都不禁後退一步,神情戒備。


    僅僅一笑,他們仿佛看到了幽暗冥獄深處,森森白骨與亡靈悽厲鳴叫,哀嚎遍野,殺機盡顯。


    「那是本座的丫頭,楚王府的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本座允許她跟你們生活不代表你們可以主宰她的命運。動了她,你們所有人,必死!」


    手用力一揮,三人一陣警戒。


    非墨沒有動作,而是他身後的暗衛們在龍九的帶領之下四處散開,很快就傳來了侍女小廝的哀嚎聲,清楚的傳到幾人的耳裏。


    「放肆,這裏是本……」


    非墨伸腳一點,一踢,地麵上的因為爭吵而破碎的茶杯碎片飛了起來,被非墨那強大的氣浪,朝著楚王爺直射。


    楚老王爺內力釋出,上前解救,將楚王爺護在身後。


    「閣下太過份了,丫頭的事情與你無關,你……」


    「與本座無關,與你們更無關,本座的東西,誰都不能碰!」非墨雙眼充血,實在是氣極了,完全忘了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尋找楚容珍的身影,而不是與他們糾纏。


    現在他滿心都是殺意,這些敢動他的丫頭的人們,丫頭那所謂的血親,實在不可原諒!


    暗衛在府中遊走,對上了楚老王爺的暗衛,讓侍女與小廝倖免於難。


    非墨與楚老王爺鬥在一起,兩人的武功都十分詭異的高度,特別是非墨,內力強勁到楚老王爺十分震驚。


    手臂傳來的麻痹感提醒著他這不是錯覺。


    眼見這個黑衣人當真武功極高,深不可測。


    雙方一直僵持不下,非墨帶來的人不多,而楚老王爺因為地勢關係,身在楚王府,侍衛,暗衛不少。


    雙方勉強持平,相峙不下。


    楚王爺黑著臉,看著吵鬧到這種地步,煩躁大吼:「你們有完沒完?現在是救人,救人懂不懂?」


    非墨與楚老王他聞言,微微迴神,雙方各後退三步。


    「這事本座絕不會這麽算了,這筆帳,遲早跟你們算!」怒氣未消,不得不壓下,非墨恨恨盯著幾人一眼,轉身離去。


    陰沉著臉,一襲黑衣似燃燒的墨焰,危險到無法接近。


    輕身縱閃,帶著龍九與眾暗衛,直接離去……


    楚王爺鬆了一口氣,渾身癱軟在椅子上,煩躁揉頭:「啊……這事本王管不了,隨你們便!」


    說完,楚王爺快走離開,同樣氣得不輕。


    全程,楚王妃一人沉默,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從楚王爺開始鬧起來開始,她整個人像雷劈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十多年來她憎恨著楚荊,因為她曾經被捨棄了。


    可是同樣是楚荊一語點醒了她,現在她的行為,與當年楚荊對自己的行為有何區別?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是她卻忘了,什麽時候開始,她的雙眼被迷,使自己走上了自己最為憎恨的道路?


    從沉思中抬起頭,楚王妃看著楚王妃露出一抹苦笑與後悔,「父王,我後悔了。王爺說得對,我恨了他十多年,因為憎恨卻忘了,我現在的行為與當初王爺的行為沒有任何差別,從被捨棄的角色變成了捨棄他人……」


    楚王爺看著她的模樣,深深嘆了一口氣,張嘴還想說什麽,最終什麽也說不出來,留下一句『隨便你』之後,便轉身離去。


    他的心中是否有改變不清楚,哪怕再後悔,一切己來不及了。


    楚王府中,到處都是屍體,鮮血。


    非墨的人就算被攔,可到底還是屠殺了不少,基中不少是偽裝成小廝的暗衛,在非墨下令屠殺的時候救下了無辜之人,而他們同樣死狀悽慘。


    這次的吵鬧楚容琴不知道,她一直陪在『楚容珍』的床邊,對於外麵的聲音根本完全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在她昏睡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非墨從感覺到楚王府異樣之後就派龍九去搬人,而他潛入了楚容珍的房間,點了楚容琴的睡穴,看著昏迷不醒的楚容珍頓時一愣,憤怒由心而生。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之間,因為他感覺不到,丫頭的身上偶爾會帶著一隻蠱蟲,或許別的蠱毒,但這些都會散發著一些味道,蠱蟲有自己的味道,蠱毒則是有藥粉的味道……


    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特別的體香,而眼前的這個人,身上發出的味道完全不對。


    僅僅瞬間的憤怒就平復了下來,因為看著眼前的『楚容珍』他沒有任何感覺,伸手仔仔檢查之後才確定,這是假的。


    臉上有著人皮麵具,雖然精美,但是肌膚觸感差太多。


    有了這種認知,非墨就完全暴怒。


    他的丫頭被調包了,周圍的暗衛,守衛的侍衛,很明顯就是楚王府的人做的。


    好死不死聽到楚老王爺與楚王爺的爭吵,得知了事情真相,讓他的心更加憤恨。


    敢對她的丫頭動手,真是不想活了。


    身後數十位黑衣人,如暗夜亡靈大軍,每個人身上陰冷沒臉行何氣息,所到之處空氣扭曲,散發十分迫人的威壓。


    暗處之人開始行動,各方感覺到了非墨的存在,一個個警惕不己。


    突然出現在京城的一股勢力,不知道出自何方,如此大幅度的行動,看來要出大事了。


    做為事主的楚容珍不知道,對於一切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己是第三天。


    她失蹤第三天之後,也是她吃下解藥第三天,楚容珍幽幽睜開了雙眼。


    迷濛的睜開眼,失神的看著周圍一切,很久都迴不過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一個侍女的聲音響起,「小姐,您醒了?」


    下意識點頭,楚容珍突然迴過神來,對於這個陌生的聲音警惕起來。


    她的身邊絕對不會允許陌生人存在。


    雙眼快速迴覆清明,抬眼看著眼前的侍女。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


    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這……是侍女?


    「你是誰?」楚容珍眯起眼,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女子,神情警惕。


    腦中的記憶慢慢迴籠,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她被捨棄了?


    那個毒藥,絕對是千九所製,僅靠煙霧中毒的來說,毒性肯定極強。


    楚王妃說過她是藥王一脈,根本不善毒。


    那裏是楚王妃的房間,楚王妃絕對是知情人,或者就是下毒的人。


    她沒死,陌生的侍女,周圍陌生的環境,她這是在哪?


    侍女同樣也細細打量著她,眼中閃過嫉妒,高傲道:「奴婢是世子的貼身侍女鳳兒,從今之後將服侍小姐的生活起居!」


    「世子?誰?」淩涼?楚儀?


    「還能有誰,當然是戰王爺的世子,楚儀楚世子!」侍女也不避諱,直接說出了幕後之人的身份。


    楚容珍心中一陣氣憤,楚儀,又是楚儀!


    她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怎麽老是被楚儀死咬不鬆口?


    她是上輩子欠債沒還還是怎麽樣?


    黑著臉,楚容珍揮開鳳兒遞過來的毛巾,掀開被子就下地,沒走幾步就直接摔趴在地。


    腳上一根細細的鐵鏈係在她的腳上,雖細,可是她用內力卻無法震碎。


    寒鐵還是烏鐵?


    「什麽意思?解開!」楚容珍看到鐵鏈,整個人陷入暴怒。


    不好的記憶再次湧了過來,被當成牲畜般栓著脖子的一幕,在她的腦中不斷迴想……


    鳳兒翻了一個白眼,冷哼:「不識好歹的東西!」


    說完,也不理楚容珍,抱著盆就走了出去,任由楚容珍伸手扯著腳上的鐵鏈,發著瘋……


    原地發泄了一下之後,楚容珍遙情緒平復下來。


    前世的記憶總在不經意間影響她,讓她亂了心神。


    強忍著心中的不悅,抬眼看著四周,連一樣尖銳的東西都找不到,伸手摸著發稍,連根髮釵都沒有。


    衣衫己被換下,蠱蟲與毒完全消失了蹤跡。


    己到了這種地步,再慌再怒己無濟於事。


    楚容珍平復心情,思考著楚儀到底想做什麽,思考著如何逃離這裏。


    呆坐了一整天,楚容珍一個姿勢都沒有變,如人偶般坐在床上,靜靜發著呆……


    表麵是發呆,實則全心思考。


    「醒了?」


    ------題外話------


    好吧,楚老王爺他們在作死,想寄刀片請聯繫楚王府地址,一切與月光無關。


    月光什麽也不知道……


    歡迎加入月光小窩:月光幻想曲557506674


    敲門磚:任一人物名


    那啥,進來給月光寄刀片詢問地址啥的就免了,月光正打算出去躲風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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