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王爺怒瞪著楚容珍,恨不得跳起來掐死她一樣,看著她那得瑟又欠揍的笑臉,手中的茶杯再次成功報銷一個。


    氣得楚老王爺那一直溫和嚴肅的臉上成功出現了三條線,怒瞪著她。


    「你……」


    「嗯?」楚容珍挑挑眉,甜甜的露齒一笑。


    不揭起她們的恨意怎麽讓她們提前下手?她們不下手她又哪來的機會還擊迴去?說白了,要不是為了原主,她才懶得處理這麽麻煩的事情。


    再生之恩,不得不報啊!


    如果不是原主,她到底能不能復活都是個問題,不管原主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個身體讓給了她,就等於施恩於她。


    知恩必報,有仇必還,她的底線!


    「哎……算了,你自己小心點,羅家是太子的母家,而老夫曾經教導過希王,兩人對立的局麵來說,太子說不定會摻合進來。你自己惹的事情自己去擺平,死了就別怪老夫不相幫!」


    「放心,我不會這麽容易就死!」楚容珍自信的笑了,自從決定動楚奕軒的時候開始,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羅家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家族,羅家的女兒因為嫁給各個權貴,所以勢力牽扯很複雜。


    但羅家也有一個缺點,因為勢力牽扯眾多,倒是一個好的突破口。


    「行了,行了,老夫懶得理你,滾出去!」楚老王爺大力揮揮手,楚容珍見狀,淡淡一笑,起身離去。


    楚老王爺看著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飛揚,去多收集一些羅家的資料給她,哎,捅了馬蜂窩還毫無所畏懼,是因為太年輕了還是真的有把握?」


    「老王爺還是決定幫她?」暗中,聲音淡淡傳來。


    楚老王爺嘆了一口氣,看了眼被他捏碎的兩個茶杯,目光幽深:「沒有辦法,從這事也能看出她的性格,不管是自大還是自信,我王府需要她這個好鬥的存在。飛揚,皇子之位的爭鬥開始明顯起來,還有親王的野心,我楚王府又要處於風雨飄搖中了……」


    暗中的暗衛沉默不出聲,好半響才道:「這都是先帝的錯,從一開始他就沒安好心,老王妃才會因此死去,而王妃又出了那種事情……


    「飛揚,閉嘴,不得議論先帝!」


    聽到飛揚的抱怨,楚老王爺罕見的生氣了,大手一拍桌子,直接暴喝。


    「是,屬下知罪!」


    掃了暗處某個方向,楚老王爺搖搖頭,「不,你說的沒錯。但是飛揚你要記住,不管先帝做了什麽,我楚王府最終還是一樣的下場。」


    「……」暗中飛揚不再言語,處於沉默。


    兩人一陣沉默,最後楚老王爺起身,「派人盯著羅家的一舉一動,不能讓他們對珍兒動手!」


    「是!」飛揚離去,楚老王爺在原地坐在很久才起身,迴到書桌邊拿起一本古老手抄孤本看了起來。


    楚容珍從楚老王爺那裏出來的時候,天氣漸漸暗了下午,冬季晝短夜長,倒是夜行的好時機。


    走迴院子簡單裝扮了一身,正打試圖潛伏出府的時候,一尊冰冷的冰雕就出現她的房中。


    雙眼銳利著她,全身上下發出陰寒滲人的寒氣,似萬年不化的冰山。


    楚容珍從房中換好衣好走出來正好看到非墨時,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消息得到的真快,看來他一直生活在京城,可以短時間內得知她的動靜。她這邊才剛剛出手,人就被她給引出來了。


    「好久不見!」看著非墨,楚容珍主動出聲打招唿。


    「當然好久不見,本座再不來,怕下次就說不定背上了滔天大罪吧?」非墨堵在門邊,語氣冰寒,詭譎的雙眼波瀾不定,可見氣得不輕。


    「想你了,隻能用這種方法找你!」


    一句想你了,非墨心中似被一道電流劃過,全身酥麻又興奮,說不出的滿足。


    原本滿身的怒氣因為她的幾個字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抬眼看著她冰冷無波的雙眼時,一抹不甘與無力又從心底湧起。


    那雙眼中什麽也沒有,冰寒,冷酷!


    非墨的情緒轉變得十分精彩,由生氣到開心,由開心到不甘,到無力……


    楚容珍靜靜在她的麵前,靜靜看著,細心觀察著。


    「過來!」非墨咬牙切齒怒瞪了她一眼,伸了出大手。


    楚容珍乖順的走過去,小手乖巧的放在他的手心,被重力一帶,拉到了非墨的腿上。


    大手劃過她的脖頸,語氣幽森,「丫頭,最近你很不乖!」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楚容珍低頭,直接否認。


    緊緊抱著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花香,非墨愉悅眯眼。


    「看你這麽想本座的份上,這次嫁禍本座的事情就不與你計較了,下次想見就讓蓮傳信!」當他聽到被嫁禍的時候,心中是十分的生氣,想著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如此膽大不聽話。


    可真正看到她時,心中滿是柔軟,滿足,生不起一絲教訓她的念頭。


    隻想把她狠狠揉進懷裏,隨時隨地可以帶著走,可以好好的藏起來,誰都無法覬覦她。


    「好!」楚容珍點頭。


    「至於敢與本座搶你的那個楚逸天,下次再跟他算帳,明目張膽的挑釁,小丫頭,你不會又在其中動了什麽手腳吧?」


    楚容珍扭頭,看著非墨那懷疑的雙眼,微微搖頭:「沒有!」


    審視了好久,非墨才放鬆,「本座信你!」


    楚容珍勾唇,楚老王爺與她來說,倒不如是互相利用的存在,她想要變強,而楚老王爺需要她來守護楚王府。


    一個月的相處,從楚老王爺的神色言辭中多少發現了一些,教導提拔她的目的或許就是因為她的心。


    楚王府十幾年前有過一次大動亂,當時老王妃死去,楚老王爺隱世,風波才慢慢平息下來。


    其中內幕不得而知,但多少能猜測一些。


    隻是,把寶押在她身上,也太過冒險了一些。


    把頭放在楚容珍的頸邊,輕輕嗅了她身上的花香,滿足眯眼,氣息柔和。


    「看在楚逸天這麽努力為你打基礎的價上,本座送你一場造化!」


    「嗯?」


    非墨起身,拉著她,向外麵走去……


    天氣完全暗了下來,因為無月,四處一片幽深,正是適合夜行者的環境。冰冷的溫度,唿嘯的寒風,完全的掩藏了暗中所有的動靜。


    兩道身色的在楚王府中飛快離去,落地無聲,踏雪無痕……


    非墨牽著楚容珍瞬間就來到了楚王府之外,簡單的繞過巡邏的侍衛,楚容珍看了眼被緊緊握在對方手中的自己的手腕,把視線投在了非墨的身上。


    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偉岸,堅實,看起來好像一堵高牆擋在她的麵前,為她擋了寒風,擋了飄雪。


    心中泛起神異的感覺,好像她此時正被保護著,被保護的小心翼翼。


    楚容珍勾起一抹自嘲的表情,這可能嗎?她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怎麽可能會小心的保護著她?


    意外而己。


    非墨輕輕掃了一眼乖乖被他牽著走動的楚容珍,微微勾唇,看著她的小臉因為寒冷而變得通紅的時候,皺眉,內力通過他的大手傳到了她的身上。


    楚容珍驚愕的看向他,身體裏的熱流讓她溫暖的許多,那熟悉的感覺,是內力!


    他竟消耗自己的內力為她取暖?為什麽?


    對上楚容珍的疑惑,非墨心中有些生氣。


    他耗費內力為她取暖,這是什麽表情?懷疑?


    抿著唇,拉著楚容珍朝著城中而去,不發一語,全身散發著寒氣。


    楚容珍跟在他的身後,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有內力給她取暖又生氣,這是鬧哪樣?


    拉著楚容珍運用著輕功在城中飛躍,楚容珍由一開始的無語懷疑,腳步嗑嗑絆絆的使用著輕功,到現在跟著非墨一路之後不自覺開始模仿著他的步伐身法,從陌生到熟悉,到最後極快的掌握……


    非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的身法步伐,滿意勾唇。


    悟性不錯,半個多時辰的跟隨就學著有模有樣,看來天賦與理解能力極高,基礎極佳。


    也難怪楚逸天會看上她,雖然其中有利用意味,但她的根骨上等,一個好苗子放著確實會可惜。


    突然,非墨放開了她的手,率先用著輕功離去,隻留下一句:「跟上!」


    楚容珍見狀,想也不想的用著輕功追了上去。


    不知道非墨為什麽會教她輕功,但是對於她來說,一切無所謂,她很需要變強,隻能像棉花一樣全力吸收著別人教導的一切。


    運用著輕功,想著剛剛非墨的步代與身法,慢慢跟了上去……


    非墨是不是停下來,迴頭看著她,看著她的腳步就陌生變熟練,輕功由差勁變得勉強能入眼。


    一襲黑衣的楚容珍時不時會踩滑掉落,從地麵爬起來,再次躍上高處,運用著輕功離去……


    最終非墨停在了一片空地,楚容珍在半個時辰後才到達,全身上下濕髒狼狽,一路來她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有一次更誇張,她摔到了民宅裏,那家百姓一家人正圍桌吃飯,看著從天而隆的她差點大唿小偷。


    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一手撐著膝蓋,有些喘不過氣來。


    整個人好像在地上滾過好幾圈一樣,狼狽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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