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酒都浪費了,真是的,所以說瞎子就要有瞎子的自覺,這不是給人添亂嗎?」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成雪出聲了。


    剛出聲,就引來了楚容琴的怒瞪,「關你屁事!」


    成雪被楚容琴一吼,心中不甘,一次忍了,第二次還怎麽忍?


    「楚容琴,你說話注意點,本小姐有說錯嗎?好好的一頓飯被她給打斷了興致,放誰身上不氣?」


    「我們都不氣,就你事多,不愛待這就給我滾,還有,本郡主的名字可不是你能叫的!」


    「你……」


    兩人直接吵了起來,成雪被楚容琴一嗆,立馬氣結。


    哼,不過就有一個郡主身份而己,有什麽好得意的?


    一個無權王府的郡主,比她這個權臣之女都不如!


    「雪兒,別吵了,消消氣!」


    一邊的謝茉伸手替成雪消著氣,而成雪看著眾人投向她十分不喜的目光時,更是心中一滯,鬱火難消。


    端起一邊的酒杯大口灌下,一個人坐在一邊生著悶氣。


    在桌菜被葡萄酒給毀了,完全不能吃了,而楚容珍的身上也沾上了紅色印記,不得己,楚容琴讓水柳去買裙子給她替換。


    最終,眾人還是離去,謝茉與成雪先一步離去,而言棋則是冷淡關心兩句之後,深深看了眼楚容珍,便帶著言書離去。


    楚容珍藉故支開了楚容琴,與淩涼麵對麵而坐。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最終,還是楚容珍淡淡出聲,「表哥,你什麽也不問麽?」


    淩涼看著楚容珍的雙眼,張唇,可是不知道如何迴答。


    他想問,他有很多的問題想問。


    「珍兒,為什麽說你姐姐不能喝那酒?」很多想問的,可他什麽也問不出口,害怕問出口了,她從此會遠離自己。


    明明雙眼完好,可是為何要假裝?


    「因為有毒!」楚容珍坐在椅子上,抬眼,淡淡迴答。


    一聲有毒讓淩涼頓時上了心,「有毒?我們也喝了啊,沒有感覺不適!」


    「因為專門是針對姐姐與我來的。」


    「什麽意思?」


    淩涼的神情開始變得正色起來,如果真是針對表妹的話,那麽這就是一場謀殺吧?


    「毒藥是下在湯中,相信你們所有人都喝了吧?」楚容珍看到淩涼點頭後,才接著道:「我不知道湯中下了什麽藥,但我能聞出來裏麵有中藥的味道,不是人參當歸這類食補藥材。」


    「嗯!」淩涼點頭,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姐姐不吃豆芽,可偏偏,你在吃豆芽的時候我又聞到到了一陣中藥味,我的嗅覺很靈,可以確定的是滿桌飯菜,隻有湯中與豆芽這道菜中摻了藥。」抬眼看了淩涼一眼,楚容珍正色道:「所以我猜測,湯中有毒,菜中是解藥,偏偏姐姐卻不吃豆芽,這不就是衝著她來的?姐姐不吃的菜估計也不會給我夾,同樣也是針對我而來。」


    「那為何你姐姐不能喝酒?」


    「這紅色的酒是葡萄酒,一般是野生葡萄所製成,可是野生葡萄上麵會有一種特殊的物質,我也不好解釋那物質有什麽用,但可以肯定的說,具有增強毒性的作用!」


    楚容珍的解釋讓淩涼頓時明白了過來,臉色陰沉,「你是說,有人在湯中下了毒之後,在豆芽菜中下了解藥,隨後毒解了之後喝那酒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表妹她沒有吃下解藥,如果再喝這葡萄酒的話,體內的毒會被增強,最終結果會怎麽樣?」


    「看毒性強弱,有的立刻暴斃,有的幾個時辰!」


    「所以最終下場,是死路一條?」


    淩涼不敢置信,有人竟然當著他們的麵下毒,到底是誰?是誰想殺表妹?


    「對,估計除了兇手之外,無人知道湯中毒藥,自然也配置不出解藥。因為最後一碗,被我不小心給打翻了。」看著淩涼的目光,楚容珍再次補了一句:「我也沒想到真的會打翻!」


    淩涼一愣,善意的笑了。


    「那你的眼睛?」氣氛緩和之後,淩涼輕輕聲了起來。


    楚容珍抬眼,微微笑道:「大約一個月前,我被一個丫環抓頭撞柱後就慢慢看得見了,隻不過姐姐不知道,我沒說!」


    「為什麽?你姐姐知道了肯定會高興。」


    「如果我突然對外宣布眼睛好了,別人會怎麽看?更何況母妃親自診治都確定我的雙眼在兩年內才會好起來。」


    楚容珍的話讓淩涼沉默了。


    對,連姑姑都確診她在兩年內才會好起來,突然說好了,隻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懷疑她是不是心思沉重之人。


    兩人一陣沉默,楚容珍突然輕聲幽暗出聲,「表哥,可以替我保密嗎?我想等時間到了自然好,不想引起母妃的懷疑,好不容易母妃願意全力相授,我不想因為這事而讓她心生隔閡……」


    淩涼抬頭,看著楚容珍,一直靜靜審視著。


    楚容珍抬眼,與他對視著,雙眼平靜,沒有什麽波動。


    沒有任何波動的雙眼,哪怕被知道了秘密也沒有任何的擔憂害怕,什麽時候開始,記憶中的珍兒變成了現在這般?


    毫無情緒,平靜沉穩,這就是現在的珍兒?


    膽小寡言,自閉沉默,這是以前他所知的珍兒!


    視線一直投在楚容珍的身上,看著她伸手勾著耳邊髮絲的時候,衣袖下滑,露出裏麵滿是傷痕的手腕。


    這些都是舊傷,原身受到虐待的時候所留下的舊傷。


    有影夫人的,有丫環奴僕的,有楚容琳的……


    「你這傷……」


    楚容珍動作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手腕的舊傷,不動聲色收起,「沒什麽,以前的舊傷罷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淩涼的心跟著疼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心疼,心中還有一抹微酸。


    裝瞎不過是為了生活得好一點,身為庶女,哪怕有嫡姐的護著可還是會被欺負成這樣麽?


    他不是庶子,不了解庶子的生活,有聽說過庶子女都是嫡子女的踏腳石,原來是真的麽?


    掩下內心的酸澀,淩涼正色看著楚容珍,保證道:「我明白了,你的事情我會保密!」


    「謝謝表哥!」


    淡淡一笑,好似鬆了一口氣一樣,毫無防備的笑容就露在了淩涼的麵前,讓他的心忍不住的跳快了幾下。


    與淩涼交談了一會之後,楚容琴拿著衣服走了進來,讓她換上。


    在離去的時候,楚容琴被淩涼叫到一邊,似乎在談些什麽。


    楚容珍淡淡掃了一眼,站在一邊,淡笑不語。


    反正淩涼都答應她不會說出去了,那麽應該不用擔心,他的信譽可比那言書要來得好。


    突然,空氣中傳來了波動,舒兒輕身一閃,迴過神來時,手中穩穩握著一支利箭。


    不止她這裏,楚容琴那邊也突然出現暗箭襲擊,而且還不少。


    光天化日之下的暗殺,引得民眾一陣驚慌,四處逃散……


    楚容珍被行人推擠著,被迫不得不向前進。


    一旦被推倒,到時後麵的行人就會不斷湧過來踩踏,不得己,隻能順著人流離開。


    被擠著她沒有被發現,身後楚容琴與淩涼兩人的身邊出現了幾個黑衣刺殺,手持武器,近身刺殺……


    被推擠到了很遠,楚容珍才鬆了一口氣,有舒兒在她背後擋著,多少還算輕鬆。


    一手扶著牆,楚容珍完全迷失了方向。


    不怪她,放眼望去全是人頭,她哪來的閑心記路?


    「舒兒,這裏是哪?」一手扶牆,一手叉腰,有些氣喘。


    她的這個身體還真弱,這樣子而己就氣喘籲籲了。


    「我去看看,你站在別動!」


    舒兒也不清楚,說完,就輕身一縱,跳上別人的屋頂打量著四處環境。


    楚容珍喘氣之時,突然聽到一陣異常響動,扶著牆,輕輕走動,走到一個轉彎處,看著眼前的一幕時,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該死的好奇心!


    比較偏僻的胡同裏,兩方人馬正在混戰,一夥是黑衣人,一個個兇神惡煞。一夥是白袍人,身份一眼便知,是暗部!


    兩方人馬混戰在一起,地上倒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雙方首領也纏鬥在了一起。


    一黑一白,白影她認識,是沉王夜清,黑影則是蒙麵之人,估計就是黑衣人的首領。


    兩人纏鬥在一起,可是夜清的神色不對,滿臉大汗,眉頭緊皺,內力氣自息虛弱,明顯處於下風。


    黑衣男子的動作十分快速狠唳,明顯是下了死手。


    不出一會,隻見夜清身中一劍,狼狽倒地。


    那黑衣人則是收起劍,上前查看,倒地的夜清則是立馬睜開眼,一劍刺入黑衣人的胸口。


    趁著這個空檔,夜清快速後退,朝著楚容珍所在的地方跑了過來。


    楚容珍見狀,暗啐一口。


    娘的,她的運氣真是倒黴到爆棚,出門絕對沒看黃曆。


    想也不想,提起裙擺,楚容珍轉身就跑。


    原本就氣喘籲籲,現在又要逃命,想起來就覺得悲催。


    身後夜清看著眼前一道瘦小身影,微微眯眼,看了眼後麵的追兵,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身後黑衣人手持弓箭,隻見那首領捂著胸,一聲令下,「放!」


    箭雨朝著夜清與楚容珍的方向襲來。


    楚容珍聽到聲音,頭也不迴,逃命的腳步更加快速了起來。


    ------題外話------


    有木有什麽好聽的歌曲?最近碼字不順,想聽點舒服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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