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3】最終之戰（5）
十八道防線，光是前三道防線就用了整整八個月的時間才得以攻破。
至此，大尊損失兵力高達四千萬，至尊者損失一位，領域和至尊強者隕落千數以上。
不過後麵十五道防線就快了許多，兩年多的時間終於到了博靈城下。
這番大戰，人族損失不到六百萬，且強者隕落的比例比較可觀。可別看這種比例還超過以往人族和異族的損失，一般來說正常廝殺也就八到十比一。這次還是聯盟設下層層防禦，大尊進攻，按說比例應該更高，人族的損失更小才對。可也別忘了，這是決戰，雙方派出的都是最頂尖的強者層次，戰鬥的層次和具體的情形也自然不同以往。這種比例已經對人族非常不錯了。畢竟蘇澤的安排是隨著戰鬥情況變化的，鞠倉也是厲害的將帥之才，進軍方略緊密，在一開始的失利後不會給蘇澤更多時間去安排。所以後期適合了蘇澤的戰鬥節奏後，大尊的傷亡明顯降低，且兩年時間就突破十八道防線。
可惜，到了博靈城下，他並沒有等到他需要的激烈一戰。整個博靈城城主府和無雙山莊早已經是空城一座，人去樓空，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這”
這絕對是鞠倉和魔尊都沒料到的。
“好一個蘇澤，好一個蘇無雙！無雙山莊這麽大的家業，傾注如此心血，說放棄就放棄”
鞠倉從來沒如此佩服一個人，整個無雙山莊甚至整個博靈界都傾注蘇澤無數的心血，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可最後毫不猶豫的舍棄，這等魄力怎麽會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就是鞠倉也不可能舍棄得如此果斷。
不過為了征伐博靈界，千路大軍損失了十分之一，這比鞠倉預料得要少的多，甚至這千路大軍全軍覆沒他都認為是有可能的。現在損失才十分之一，鞠倉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人族大軍全部撤退，博靈界卻並不是就說已經在大尊的掌控之中，天知道蘇澤在撤退之前又沒有這裏設下手段，若是征伐花靈界的時候，後方著火，可能會出現致命的後果。應該是蘇澤必定在這裏留下手段，等著鞠倉去一點點的清除隱患。
而鞠倉還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進行清掃，這是必須要做的。
“蘇澤，你弄這麽多事情，是要在花靈界給魔尊準備一份大禮嗎？”
這一切都是拖延時間，蘇澤的大計鞠倉已經看透，卻無法破解，能做的就是盡快掃清進軍花靈界的障礙。
他現在要是再不明白蘇澤的意圖，那就真瞎了。從首戰伏擊開始，到舍棄博靈界，給他留下這個大攤子，一切都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層層阻擊果然是好戰術！
“所料不錯的話，他應該是要將最終的決戰之地設在花靈界。不過這次我進軍神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倉促間決戰的準備還沒完全準備妥當。”
“如此層層阻擊，我軍士氣必然受到影響。同時又能為設計主戰場爭取大量的時間。”
“果然是天命所定！你我不是朋友，就是生死大敵”
“在花靈界等著我，決一死戰吧。”
三年之後，博靈界在鞠倉的帶領下肅清了所有隱患，正如他預料的那般，整個博靈界蘇澤設下的手段太多，多得讓他又損失千萬兵力。比如這裏不小心冒出一個禁製，那裏出一座兇陣。總之，這些手段要是不清除掉，一旦爆發，必定要影響大軍的進攻，甚至還可能影響到最後的勝負。
“進軍！”
三軍齊動，鞠倉準備了三年，終於可以在今天開進花靈界。
拿下花靈界，就奠定這場戰爭的勝負。
這次進軍他比之前更加謹慎，因為他知道蘇澤早在那裏布置好更利於人族的戰場！
百花宗，花都之中，蘇澤獨自一人盤坐，感受到越來越濃烈的戰爭氣息。
“該來的終於來了。”
他輕輕歎息一聲。
“你不是一直在等這一天嗎？”
花月嬋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手裏端著幾疊精致的小菜，還有一壺百花宗獨特的美酒。
這三年來，隻有她一直陪在蘇澤身邊。倒也沒有什麽花前月下，隻有忙碌。
蘇澤在這三年中，幾乎踏遍花靈界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化靈戰場由他親自布下，百花宗連著她這位女王都幫忙打下手。可就這麽著，作為苦力，花月嬋卻沒有什麽怨言。不過在她心裏，自己這是為了人族，為了整個修行界。
蘇澤嘖嘖砸吧兩下嘴巴，道：“美酒佳肴當前，還真是有些口舌之欲。”
他品嚐著花月嬋親自準備的美味，自顧自道：“隻是覺得有些殘酷。戰爭意味著死亡，雖然你我這種修為的人早已看淡，可隻要是人，無論至強者還是凡人，對死亡從來都有著與眾不同的感悟。置之死地而後生，能否重獲新生，就要看這一戰的結果了。”
花月嬋為他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上一杯陪著喝了，道：“你能告訴我這一戰你到底有多大把握嗎？”
蘇澤想了想道：“不到四成。”
花月嬋一點都不意外道：“四成已經很高了，若你沒有準備，我看不到兩成。”
蘇澤知道她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他也不再解釋，道：“就不知道魔尊什麽時候會進入花靈界，或許……他早就在這裏了吧。”
花月嬋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麽？魔尊他就在花靈界”
這個猜測可是讓她震驚。
如果魔尊隱藏在花靈界的話，那蘇澤這三年做的事情，那豈不是都暴露在大尊麵前了？
蘇澤猜到她的心思，搖頭道：“魔尊並不代表大尊。大尊承載的是所有異想天開的異族的野望，達到修行上的新高度，踏破前所未有的門檻。而魔尊則不過是在這塊餡餅之上實現自己的目標，看似他和大尊的目的一樣，目的都是超脫，可他們卻有實質上的區別。所以……就算魔尊知道我們的部署，他也不會告訴鞠倉他們。”
花月嬋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蘇澤的思維，在她一直以來的想法魔尊就是大尊，大尊就是魔尊，可蘇澤這話聽上去魔尊不僅不是大尊，反而有種背道而馳的感覺。
“你沒聽錯。”蘇澤繼續道，“你可以將鞠倉率領的數億精銳大軍當成一方，而將魔尊當成是另一方，也就是說現在是三方在決戰，而不是兩方。”
花月嬋狠狠地消化了一下蘇澤的話，良久才道：“怎麽感覺這麽亂啊。”
她畢竟也不是普通人，多少也明白些蘇澤的意思，因為對這場戰爭也更加的擔憂了。
蘇澤猛得灌下一口酒，沉聲道：“恐怕比我預料的還要混亂得多。”
花月嬋好奇道：“還要更混亂？”
蘇澤臉上布滿一層凝重，“這些天我越來越覺得天機紊亂，似乎會發生出乎意料的事情。”
其實不是似乎，是一定。
蘇澤算盡也無法算出到底會出現什麽樣的變故，或許魔尊可以，但算得也絕不會太詳盡。所以他才懷疑魔尊很可能已經離開聽闌界，隱藏在花靈界，而且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花靈界的戰鬥打響了。
蘇澤也沒時間去關注。
魔尊比他的優勢不在於實力，也不在於大尊的兵力要比人族雄厚得多。他的優勢在於比蘇澤考慮的東西要少得多。
他不在乎大尊的損失，蘇澤在乎。
大尊可以不勝，人族不行。
不管聯盟和大尊打成什麽樣子，魔尊都不會太在乎。
蘇澤身邊為何除了百花宗的少數人，其他包括至親之人都不在身邊，他們都去征戰了。
整個花靈界，偌大的戰場，人族及投靠人族的各族頂尖強者超過一億。這一億絕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至少都是金丹及以上的強者。因為實力再弱些，對決戰無關痛癢。當然，還有蘇澤和無雙山莊煉製的盡千萬傀儡。
這幾年蘇澤集結整個聯盟數十萬的陣法師布置花靈戰場，光是以陣法為基礎的‘陷阱’和手段就多達千處以上。
蘇澤飛身而起，瞬間離開百花宗的範圍，前往戰場視察：“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勝也好負也罷，且看結果吧。”
鞠倉這段時間的預感也極為不好，他幾次向魔尊傳達訊息，都沒得到迴應。要知道這可是決戰啊，魔尊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杳無音訊呢？他可是整個大尊，萬族的領袖啊！
不過進入花靈界後，他便沒了退路。數億精銳加上後續數億部隊，近十億生靈可都掌控在他手中。此時若是打退堂鼓，後果不堪設想。
“全麵進攻”
鞠倉做好完整的戰略部署後，終於下達總攻的命令。
各路大軍也源源不斷開進花靈界。不過一開始就遇到聯盟大軍頑強的抵抗，和博靈界不同，在這裏聯盟大軍死戰不退，大尊大軍數量龐大，短時間內根本施展不開。
短短一天的時間，戰鬥之慘烈前所未有，不少至強者就已經參加到戰鬥之中。僅一天的時間，異族大軍損失數百萬之多。
可怕！
前所未有的可怕！
尊者級的實力，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尊者隕落。
領域強者稍微不慎，都難自保了。
整個天道都在顫抖，天崩地裂，電閃雷鳴。各種惡劣的天氣頻頻出現，這裏下冰刀子，那裏下血雨，山洪暴發，隨處可見。這是天道即崩的前兆。隨著戰鬥繼續，損失擴大，天雷滾滾，最後天劫紊亂，劫雷轟下，死傷更加的嚴重。同時大量的死亡對天道的衝擊也不小，日月無光，天地變色，天不成天，地不成地。
萬丈高山失去地心引力，浮到半空中。
河流枯竭，地殼變動，火山迸發。
一切一切都太不正常，完全跳出天道法則之外的異象頻頻出現。
唯一正常的是血腥，越來越厚重的血腥味。
整個花靈界都陷入到極其沉重的壓抑之中。
一個月。
三個月。
半年。
三年，五年。
花靈界八成以上的地方變成沒有秩序的空間亂流。
至強者隕落了半數以上，唯一沒出手的兩個人就是蘇澤和魔尊。
蘇澤在各大戰場遊走，從未出手過一次，哪怕自己的弟子遇到危險，他都沒出過手。因為他在等，等魔尊出現。
他已經確定魔尊就在花靈界，而且很早以前就在了。
他不知道魔尊到底會什麽時候出手，以什麽方式出手，所以蘇澤才按兵不動。
好在花靈界的戰事按照比較好的方向發展，環境雖然惡劣，但對蘇澤的部署影響不算太大。反倒是大尊死傷較為恐怖，折損超過六成。至強者都隕落了十個以上！至於領域修士和尊者的屍體已經可以堆積如山了。
不過花靈界一半以上的地方已經落入大尊的手中。
要知道博靈界還有大尊一半的兵力隨時都可以進入花靈界啊！
雖說那一半的戰力遠不如前期兵力，可那也是數億的異族啊，還是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的。
“蘇澤！！”
一日，法祖親自上門，身上還帶著不知道自己還是別人的血液，滿身殺氣地來到蘇澤麵前。
蘇澤看著他：“師祖您老人家找我何事？”
法祖怒目而視：“你真的打算在花靈界進行最終的決戰嗎？”
雖然蘇澤沒告訴過他們，但現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他的意圖了。
蘇澤道：“有什麽不對嗎？”
法祖拍了一下腦袋，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打算的，你自己看看，現在我們還剩下多少人，人家大尊在博靈界還有數億未曾進入戰場。這麽打下去，我們必輸無疑！”
如果不是到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會來找蘇澤質疑他領袖的策略的。
可明知道是一場必輸的戰爭，是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的。
法祖遲疑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底牌是我們不知道的，若真的有也不必再等了！”
蘇澤臉上出現一絲黯然之色，沉吟道：“我不想走這一步，可我又知道必須要這麽做了。若如，師父對不起你”
他怎麽沒有其他的手段呢，他在博靈界還埋下一個伏筆，可以給大尊致命的打擊。
但……這要付出賈若如的生命。
十八道防線，光是前三道防線就用了整整八個月的時間才得以攻破。
至此，大尊損失兵力高達四千萬，至尊者損失一位，領域和至尊強者隕落千數以上。
不過後麵十五道防線就快了許多，兩年多的時間終於到了博靈城下。
這番大戰，人族損失不到六百萬，且強者隕落的比例比較可觀。可別看這種比例還超過以往人族和異族的損失，一般來說正常廝殺也就八到十比一。這次還是聯盟設下層層防禦，大尊進攻，按說比例應該更高，人族的損失更小才對。可也別忘了，這是決戰，雙方派出的都是最頂尖的強者層次，戰鬥的層次和具體的情形也自然不同以往。這種比例已經對人族非常不錯了。畢竟蘇澤的安排是隨著戰鬥情況變化的，鞠倉也是厲害的將帥之才，進軍方略緊密，在一開始的失利後不會給蘇澤更多時間去安排。所以後期適合了蘇澤的戰鬥節奏後，大尊的傷亡明顯降低，且兩年時間就突破十八道防線。
可惜，到了博靈城下，他並沒有等到他需要的激烈一戰。整個博靈城城主府和無雙山莊早已經是空城一座，人去樓空，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這”
這絕對是鞠倉和魔尊都沒料到的。
“好一個蘇澤，好一個蘇無雙！無雙山莊這麽大的家業，傾注如此心血，說放棄就放棄”
鞠倉從來沒如此佩服一個人，整個無雙山莊甚至整個博靈界都傾注蘇澤無數的心血，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可最後毫不猶豫的舍棄，這等魄力怎麽會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就是鞠倉也不可能舍棄得如此果斷。
不過為了征伐博靈界，千路大軍損失了十分之一，這比鞠倉預料得要少的多，甚至這千路大軍全軍覆沒他都認為是有可能的。現在損失才十分之一，鞠倉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人族大軍全部撤退，博靈界卻並不是就說已經在大尊的掌控之中，天知道蘇澤在撤退之前又沒有這裏設下手段，若是征伐花靈界的時候，後方著火，可能會出現致命的後果。應該是蘇澤必定在這裏留下手段，等著鞠倉去一點點的清除隱患。
而鞠倉還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進行清掃，這是必須要做的。
“蘇澤，你弄這麽多事情，是要在花靈界給魔尊準備一份大禮嗎？”
這一切都是拖延時間，蘇澤的大計鞠倉已經看透，卻無法破解，能做的就是盡快掃清進軍花靈界的障礙。
他現在要是再不明白蘇澤的意圖，那就真瞎了。從首戰伏擊開始，到舍棄博靈界，給他留下這個大攤子，一切都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層層阻擊果然是好戰術！
“所料不錯的話，他應該是要將最終的決戰之地設在花靈界。不過這次我進軍神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倉促間決戰的準備還沒完全準備妥當。”
“如此層層阻擊，我軍士氣必然受到影響。同時又能為設計主戰場爭取大量的時間。”
“果然是天命所定！你我不是朋友，就是生死大敵”
“在花靈界等著我，決一死戰吧。”
三年之後，博靈界在鞠倉的帶領下肅清了所有隱患，正如他預料的那般，整個博靈界蘇澤設下的手段太多，多得讓他又損失千萬兵力。比如這裏不小心冒出一個禁製，那裏出一座兇陣。總之，這些手段要是不清除掉，一旦爆發，必定要影響大軍的進攻，甚至還可能影響到最後的勝負。
“進軍！”
三軍齊動，鞠倉準備了三年，終於可以在今天開進花靈界。
拿下花靈界，就奠定這場戰爭的勝負。
這次進軍他比之前更加謹慎，因為他知道蘇澤早在那裏布置好更利於人族的戰場！
百花宗，花都之中，蘇澤獨自一人盤坐，感受到越來越濃烈的戰爭氣息。
“該來的終於來了。”
他輕輕歎息一聲。
“你不是一直在等這一天嗎？”
花月嬋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手裏端著幾疊精致的小菜，還有一壺百花宗獨特的美酒。
這三年來，隻有她一直陪在蘇澤身邊。倒也沒有什麽花前月下，隻有忙碌。
蘇澤在這三年中，幾乎踏遍花靈界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化靈戰場由他親自布下，百花宗連著她這位女王都幫忙打下手。可就這麽著，作為苦力，花月嬋卻沒有什麽怨言。不過在她心裏，自己這是為了人族，為了整個修行界。
蘇澤嘖嘖砸吧兩下嘴巴，道：“美酒佳肴當前，還真是有些口舌之欲。”
他品嚐著花月嬋親自準備的美味，自顧自道：“隻是覺得有些殘酷。戰爭意味著死亡，雖然你我這種修為的人早已看淡，可隻要是人，無論至強者還是凡人，對死亡從來都有著與眾不同的感悟。置之死地而後生，能否重獲新生，就要看這一戰的結果了。”
花月嬋為他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上一杯陪著喝了，道：“你能告訴我這一戰你到底有多大把握嗎？”
蘇澤想了想道：“不到四成。”
花月嬋一點都不意外道：“四成已經很高了，若你沒有準備，我看不到兩成。”
蘇澤知道她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他也不再解釋，道：“就不知道魔尊什麽時候會進入花靈界，或許……他早就在這裏了吧。”
花月嬋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麽？魔尊他就在花靈界”
這個猜測可是讓她震驚。
如果魔尊隱藏在花靈界的話，那蘇澤這三年做的事情，那豈不是都暴露在大尊麵前了？
蘇澤猜到她的心思，搖頭道：“魔尊並不代表大尊。大尊承載的是所有異想天開的異族的野望，達到修行上的新高度，踏破前所未有的門檻。而魔尊則不過是在這塊餡餅之上實現自己的目標，看似他和大尊的目的一樣，目的都是超脫，可他們卻有實質上的區別。所以……就算魔尊知道我們的部署，他也不會告訴鞠倉他們。”
花月嬋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蘇澤的思維，在她一直以來的想法魔尊就是大尊，大尊就是魔尊，可蘇澤這話聽上去魔尊不僅不是大尊，反而有種背道而馳的感覺。
“你沒聽錯。”蘇澤繼續道，“你可以將鞠倉率領的數億精銳大軍當成一方，而將魔尊當成是另一方，也就是說現在是三方在決戰，而不是兩方。”
花月嬋狠狠地消化了一下蘇澤的話，良久才道：“怎麽感覺這麽亂啊。”
她畢竟也不是普通人，多少也明白些蘇澤的意思，因為對這場戰爭也更加的擔憂了。
蘇澤猛得灌下一口酒，沉聲道：“恐怕比我預料的還要混亂得多。”
花月嬋好奇道：“還要更混亂？”
蘇澤臉上布滿一層凝重，“這些天我越來越覺得天機紊亂，似乎會發生出乎意料的事情。”
其實不是似乎，是一定。
蘇澤算盡也無法算出到底會出現什麽樣的變故，或許魔尊可以，但算得也絕不會太詳盡。所以他才懷疑魔尊很可能已經離開聽闌界，隱藏在花靈界，而且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花靈界的戰鬥打響了。
蘇澤也沒時間去關注。
魔尊比他的優勢不在於實力，也不在於大尊的兵力要比人族雄厚得多。他的優勢在於比蘇澤考慮的東西要少得多。
他不在乎大尊的損失，蘇澤在乎。
大尊可以不勝，人族不行。
不管聯盟和大尊打成什麽樣子，魔尊都不會太在乎。
蘇澤身邊為何除了百花宗的少數人，其他包括至親之人都不在身邊，他們都去征戰了。
整個花靈界，偌大的戰場，人族及投靠人族的各族頂尖強者超過一億。這一億絕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至少都是金丹及以上的強者。因為實力再弱些，對決戰無關痛癢。當然，還有蘇澤和無雙山莊煉製的盡千萬傀儡。
這幾年蘇澤集結整個聯盟數十萬的陣法師布置花靈戰場，光是以陣法為基礎的‘陷阱’和手段就多達千處以上。
蘇澤飛身而起，瞬間離開百花宗的範圍，前往戰場視察：“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勝也好負也罷，且看結果吧。”
鞠倉這段時間的預感也極為不好，他幾次向魔尊傳達訊息，都沒得到迴應。要知道這可是決戰啊，魔尊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杳無音訊呢？他可是整個大尊，萬族的領袖啊！
不過進入花靈界後，他便沒了退路。數億精銳加上後續數億部隊，近十億生靈可都掌控在他手中。此時若是打退堂鼓，後果不堪設想。
“全麵進攻”
鞠倉做好完整的戰略部署後，終於下達總攻的命令。
各路大軍也源源不斷開進花靈界。不過一開始就遇到聯盟大軍頑強的抵抗，和博靈界不同，在這裏聯盟大軍死戰不退，大尊大軍數量龐大，短時間內根本施展不開。
短短一天的時間，戰鬥之慘烈前所未有，不少至強者就已經參加到戰鬥之中。僅一天的時間，異族大軍損失數百萬之多。
可怕！
前所未有的可怕！
尊者級的實力，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尊者隕落。
領域強者稍微不慎，都難自保了。
整個天道都在顫抖，天崩地裂，電閃雷鳴。各種惡劣的天氣頻頻出現，這裏下冰刀子，那裏下血雨，山洪暴發，隨處可見。這是天道即崩的前兆。隨著戰鬥繼續，損失擴大，天雷滾滾，最後天劫紊亂，劫雷轟下，死傷更加的嚴重。同時大量的死亡對天道的衝擊也不小，日月無光，天地變色，天不成天，地不成地。
萬丈高山失去地心引力，浮到半空中。
河流枯竭，地殼變動，火山迸發。
一切一切都太不正常，完全跳出天道法則之外的異象頻頻出現。
唯一正常的是血腥，越來越厚重的血腥味。
整個花靈界都陷入到極其沉重的壓抑之中。
一個月。
三個月。
半年。
三年，五年。
花靈界八成以上的地方變成沒有秩序的空間亂流。
至強者隕落了半數以上，唯一沒出手的兩個人就是蘇澤和魔尊。
蘇澤在各大戰場遊走，從未出手過一次，哪怕自己的弟子遇到危險，他都沒出過手。因為他在等，等魔尊出現。
他已經確定魔尊就在花靈界，而且很早以前就在了。
他不知道魔尊到底會什麽時候出手，以什麽方式出手，所以蘇澤才按兵不動。
好在花靈界的戰事按照比較好的方向發展，環境雖然惡劣，但對蘇澤的部署影響不算太大。反倒是大尊死傷較為恐怖，折損超過六成。至強者都隕落了十個以上！至於領域修士和尊者的屍體已經可以堆積如山了。
不過花靈界一半以上的地方已經落入大尊的手中。
要知道博靈界還有大尊一半的兵力隨時都可以進入花靈界啊！
雖說那一半的戰力遠不如前期兵力，可那也是數億的異族啊，還是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的。
“蘇澤！！”
一日，法祖親自上門，身上還帶著不知道自己還是別人的血液，滿身殺氣地來到蘇澤麵前。
蘇澤看著他：“師祖您老人家找我何事？”
法祖怒目而視：“你真的打算在花靈界進行最終的決戰嗎？”
雖然蘇澤沒告訴過他們，但現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他的意圖了。
蘇澤道：“有什麽不對嗎？”
法祖拍了一下腦袋，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打算的，你自己看看，現在我們還剩下多少人，人家大尊在博靈界還有數億未曾進入戰場。這麽打下去，我們必輸無疑！”
如果不是到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會來找蘇澤質疑他領袖的策略的。
可明知道是一場必輸的戰爭，是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的。
法祖遲疑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底牌是我們不知道的，若真的有也不必再等了！”
蘇澤臉上出現一絲黯然之色，沉吟道：“我不想走這一步，可我又知道必須要這麽做了。若如，師父對不起你”
他怎麽沒有其他的手段呢，他在博靈界還埋下一個伏筆，可以給大尊致命的打擊。
但……這要付出賈若如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