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聖地共有三十三處傳承,每一處傳承的考驗都很難,一誠洞算是比較特殊的,傳承的是神傀術,考驗難度也就中等偏上。有些考驗很難,金級靈傀曾說過,即便實力強大如元嬰級,也未必能憑實力闖過,有時候還要靠機緣。


    蕭離被蘇澤調侃的話嚇了一跳,驚道:“你不會要向這些天鼎宗的弟子一樣,打劫其他宗門的人吧?”


    蘇澤聳肩道:“這有什麽不行的嗎?”


    蕭離怒瞪口袋:“這……”


    隨後選擇和小紅離開的方向,和蕭離快速而去。


    天鼎宗和仙音派先一步到這裏,恐怕第二批弟子很快就會趕來,那個時候強者更多,爭奪會更慘烈。趁著誤打誤撞的先機,蘇澤決定加快行動速度,搜羅更多的寶物,獲取更多的機緣。這還得感謝蕭離的邀請,若不是巧合之下接了探索上古遺跡的任務,也不會來到這伏龍聖地,這也是機緣的力量。


    他沒將儲物空間分給蕭離,並不是要獨吞,而是準備離開後再分給他,或者直接換成貢獻點給她更安全。


    二人一路相行,走了兩天,伏龍聖地實在是太大,蘇澤不敢行進太快,金級靈傀說這裏連元嬰級的妖蠻都有,而就算金丹妖蠻,也都是很厲害的那種。達到金丹巔峰戰力的不計其數,稍有不慎都有隕落的危險。


    既然是考驗之地,若是沒有危險,便也就不是考驗了。無論是何考驗,小心總是沒錯了。


    一路經過,草木蔥蔥,山石林立。金級靈傀雖然比較熟悉伏龍聖地,但對另外三十二處傳承之地,知道的有限。在伏龍聖地,蘇澤還是隻能靠自己,靠實力,也靠運氣。


    “天鼎宗的雜碎們,來啊!看本公子在死前能不能殺你們十個八個”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南邊傳來,那個方向正是蘇澤想去見見的地方,這一路上也遇到了些妖蠻,但並不強大,順手斬殺收入空間。沒遇到危險,也沒遇見什麽特殊的事情。


    “想要搶奪我們曆經生死得到的‘萬年九轉草’,那是做夢!”


    “我法宗弟子,誓死不做偷生之輩。”


    蘇澤隱隱聽到對話,急忙展開身法,疾馳而去。


    海工,牢古兩支隊伍,一行七八人,跟著蘇澤從虛幻之門而入,進到真正的遺跡入口,傳說中的伏龍聖地,一開始也是茫然無措,但很快適應,也是一路闖蕩而來,他們沒蘇澤的運氣,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獲得伏龍聖人留下的傳承,但也廝殺數場,得到些機緣,這次更是尋到一處險地,尋找到十幾顆六級稀有靈草‘萬年九轉草’。


    萬年九轉草,生長萬年,曆經九次枯榮,一千一百年開花結果,反複九次,自我變化,萬年後才得以真正成熟。一般的六級靈草也就幾十上百上品靈石,但稀有罕見的六級靈草,譬如萬年九轉草,價值可翻十倍。若是以法宗的貢獻點論,這十幾顆萬年九轉草價值不下一萬,便是大修士也要心動不已。


    海工一行八人,和守護萬年九轉草的金丹巔峰蠻獸激鬥,折損了一人,又有兩人受傷,才將其斬殺。最後隻有海工,牢古和另外兩名大修士尚且具備戰力。沒想到偏偏這個時候,被十幾個天鼎宗的人趁火打劫,一番憨鬥後,幾乎人人受傷。東裏翔和張青躺在地上,傷勢頗重,基本失去戰鬥能力。七人對上十多個,盡管法宗弟子善於戰鬥,實力還是懸殊。如今還活著的隻剩六人,還能站起來的隻剩四人。


    “識趣的將靈草交出,還能免死,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等的忌日。”為首的天鼎宗弟子是一名金丹巔峰修士,身後大修士不下五人,其他的都是金丹中期。這人雖然隻是天鼎宗一個正式弟子,但任何一個親傳弟子都不敢小覷他。他叫董滿山,在天鼎宗幾百萬正式弟子中,屬於最頂尖的那一批,實力非凡,就算對上元嬰級的強者,也能堅持幾招。


    “休想!”海工雖然才金丹中期,但實力不在牢古等人之下,隱隱有為首的氣勢,他臉色一沉,冷冷道:“就算是毀了萬年九轉草,本公子也不會讓你們如意的。”


    董滿山臉色一沉:“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董某人無情了。殺了他們……”


    一聲令下,五名大修士立刻上前,個個虎視眈眈,盯著海工等人……應該說是獵物。十幾顆萬年九轉草不過是個引子,他們想要的更多,比如法宗弟子在伏龍聖地是否有過其他的機緣,是否獲得其他的寶物?等拿到他們的儲物空間就知道了。


    天鼎宗的弟子不斷靠近,海工牢古他們的心好像沉到穀底一樣,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恐懼。修行者雖意誌堅韌,但也是血肉之軀。五位金丹大修士步伐緩慢,沒急著動手,是以氣勢迫使海工他們的精神意誌進一步瓦解。


    一開始在這種無形的壓迫中海工他們還能堅持,可漸漸的隨著對方迫近,腳步開始下意識後退,最終還是受到了死亡前恐懼的影響。


    死亡前的恐懼,是最可怕的。比死亡更可怕。


    “拚了!”


    海工一咬牙,雖然他的傷勢也不輕,可他知道自己若是再退,那將失去最後的那點勇氣,連一拚之力也將徹底失去。


    “怒海窮天!”海工失聲咆哮,以燃燒自身靈力為代價,發出困獸一擊。其勢如浩然大海,將大海的洶湧和兇險展露無遺,隻是海工逞強施展這一招,無法掌控大海,自己也要被大海淹沒。


    “困獸之鬥,不知死活!”五位金丹大修士各展所學,不進反退,待海工的法訣成強弩之末,爾後再對付他,以最小的代價殺死敵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海工修為不深,重傷之後的這一擊原也無懼,但他們不需要像海工那樣拚命,以逸待勞便可。


    果然,海工一擊未能奏效,漫天的大海氣勢撲了個空,反而海工自己受法訣反噬,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受死吧!”


    這次天鼎宗的人不再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準備結束這些法宗弟子的性命,取走他們身上的寶物。


    “罷了。”


    “沒想到還是要死在這些天鼎宗雜碎手上。”


    “希望有朝一日,宗門能為我們討迴一個公道,多殺幾個天鼎宗的人也算是替我們報仇吧。”


    每個法宗弟子的令牌都能開啟記錄浮影功效,此刻法宗弟子被天鼎宗所殺,消息是瞞不住的。反之天鼎宗的人被法宗所殺亦然但無論是天鼎宗還是法宗,對這種事情都是不太過問的,弟子之間的爭鬥而已,死也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若是每死一個弟子,便進行宗門火拚,伏屍百萬,那法宗和天鼎宗早就不是頂尖宗門,實力消耗殆盡,哪怕是每年都在華夏世界進行一次大範圍招收弟子,也彌補不了消耗。


    所以各大宗門的弟子,怕是元嬰強者之間的廝殺,都不會影響到宗門之間的火拚。


    可以廝殺,可以報仇,但宗門絕不會因此全麵大戰。


    “天鼎宗的弟子,安敢放肆!”


    就在海工等人以為必死之際,一個聲音如炸雷傳來,一道身影快如閃電,從遠處趕來。


    “蘇澤兄弟!!”


    海工認出來人,大喜。正要高唿請蘇澤出手相救,卻想到此時情景,反而大急,高聲唿喊:“蘇兄快走,請日後定要為兄弟報仇”


    他不知道蘇澤會不會為自己報仇,但臨死之際,他也隻能堪堪寄此希望。希望蘇澤念在華夏世界的那點緣分,日後修為有成,多斬殺幾個天鼎宗的弟子,也能慰自己在天之靈。他曾親自見過蘇澤出手,蘇澤的天才程度他自詡不如,斷定隻要擁有足夠的時間,他必定會成長到足夠的高度,眼前這些天鼎宗的人遲早會被他超越。但……那都是日後的事情。蘇澤就是再妖孽,麵對如此多的高手,現在的他也是不夠看的。所以海工在反應過來後,不僅沒出聲請蘇澤救援,還勸蘇澤離開,就是不想他也喪命於此。


    但他的良言並未奏效,蘇澤好像沒聽到他的話,徑直趕來。


    “蘇兄,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記得兄弟,日後多為兄弟殺幾個天鼎宗的雜碎,我在天之靈也會足感盛情。”海工聲音低沉,眼中急切,可蘇澤已經近前,一旦過來,天鼎宗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他離去。


    但蘇澤已經過來,而且沒絲毫離開的意思。他來到海工麵前,笑道:“海兄,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尤其是報仇這種事情,喜歡現世現報。”


    “喲嗬,又來一個法宗弟子。不對,是兩個,還有個漂亮的女子”


    “應該漂亮,雖然戴著麵紗,可那身材……嘖嘖,定是一代尤物。”


    “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見蘇澤和蕭離趕來,眾天鼎宗弟子各自露出奸意,不少人的眼珠被蕭離曼妙身姿吸引,嘴上,心裏也是不懷好意,滿嘴花花。


    對他們來說,兩個普通的正式弟子,來了也是送死。


    “蘇兄,你這又是何必呢?想辦法逃走吧,這些人不會放過我們的”海工壓低聲音。


    “哎,又多損失一名法宗弟子。”牢古,東裏翔和張青都認識蘇澤,也知道他有些本事,可於大局又有什麽影響呢。


    一名金丹巔峰,五名金丹大修士,十幾名金丹中期,這樣的敵人,隻怕元嬰強者來才能扭轉局麵吧。


    蘇澤臨危不懼,迴頭看了天鼎宗的人一眼,拍拍海工的肩膀以示安慰,淡笑道:“海兄不必擔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這句話充滿自信,就連海工和牢古等人都是一愣。


    “哈哈!大言不慚”一天鼎宗的人狂言大笑,指著蘇澤,滿是嘲諷,“這是哪兒來的白癡,不會是新進的法宗小輩兒吧。你一個小家夥還真敢說,難不成你以為憑借一己之力,還能救下這些人嗎?”


    “果然是白癡,法宗竟然連這樣的人也收入宗門,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聽說年前法宗在他們的附屬華夏世界招收了一大批弟子,想必這人就是那些傻瓜土著吧。”


    天鼎宗弟子紛紛嘲弄。


    蘇澤起身,看著站出來的那名天鼎宗弟子,笑道:“我一個人當然救不了他們,不過我有幫手啊,你們要是強行動手,怕是要吃虧哦。”


    “幫手?”


    十幾個天鼎宗弟子頓時顯得有些緊張,“難道有大批法宗的弟子趕來救援?”


    不僅他們這麽想,蘇澤的話也讓海工等人麵露驚喜之色,法宗這次也來了幾十號人的,若是真的趕來,天鼎宗是不敢亂來的。搞不好還能反過來圍殺他們。海工等也和其他天鼎宗的人一樣,四處張望,尋找援兵。


    “哼,虛張聲勢。”董滿山冷哼一聲,他修為到了金丹巔峰,開始接觸到一些有關神識的運用之法,神識所過之處,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修行者,“十裏之內,鳥鳴蟲叫之聲都難道我的耳目,根本沒人。小子,你以為這麽說就能救你的同門,嚇退我們?別說沒有援手,就算你法宗真有人趕來,我董滿山又有何懼!”


    他聲如洪鍾,蕭殺陣陣。


    “是啊,哪兒來的幫手?”海工他們也醒悟過來,自己高興得太早,更加絕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蘇澤看了董滿山一眼,隻覺得深不可測,沒想到這麽快就遇到金丹巔峰的對手。他麵無表情,淡淡道:“你們要是不信,盡可以動手試試。”


    他站在天鼎宗十幾個弟子麵前,從表麵上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這份氣度,反而讓天鼎宗的人看不透。


    “苗樸,你去殺了他。”董滿山倒是很鎮定,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法宗肯定沒有援手,眼前這些人包括剛來的蘇澤和蕭離必死無疑。


    “是,董師兄。”那名為苗樸之人,隻有金丹中期,他奉命上前,盯著蘇澤,嘿嘿道:“小子,領死吧。”


    “太醃了。”蘇澤緩緩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看樣子真的很聽話是的,站在那裏‘領死’。


    “這人真是個白癡吧?”苗樸不想知道蘇澤到底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隻是聽從董滿山的話,殺一個人而已。


    “死!”


    苗樸身形一動,朝蘇澤攻殺而來。他速度不慢,眨眼間就到了蘇澤跟前,可這個時候蘇澤還沒任何動作,似乎真的領死一般。


    “苗樸小心,提防這小子的歪門邪道!”董滿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在苗樸即將接近蘇澤的時候出聲提醒。


    “董師兄放心,且看我斬下此子首級”苗樸自信心爆棚。


    就在他滿以為自己能輕易斬殺至少擊敗蘇澤的時候,一個黑黝黝的身影攔在蘇澤麵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什麽東西?”狀況來得太快,而且太過詭異,苗樸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慌之下急忙後退,待他看清楚這突然出現的‘東西’,更加心驚,“竟然是一具靈傀,真正的靈傀!”


    “靈傀?太好了,苗樸不要傷他,製住他!謝安,你也上,務必不要毀壞這具靈傀”董滿山也一眼認出攔住苗樸的靈傀,“雖然隻是最低級的鐵級靈傀,但靈傀術早就失傳,若是能將之貢獻給宗門鑽研,必然能獲得大量的獎勵。”


    看到靈傀,董滿山激動不已。據他所知,鐵級靈傀也就相當金丹初期,隻是身體強橫些,勉強能抗衡金丹中期。


    他現在也明白蘇澤所謂的幫手是什麽了,不過他根本不在意,一具鐵級靈傀,根本於大局沒什麽影響,反而能讓他獲得一筆豐厚的宗門獎勵,他都想謝謝蘇澤的到來,和他的‘幫手’了。


    這簡直是來送大禮的。這具靈傀肯定是在伏龍聖地所的!


    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了。


    謝安聽到董滿山的命令,毫不遲疑,飛身而上。可他的速度再快,也沒靈傀出現的速度快,又一具鐵級靈傀出現,與他站在一起。


    “還有?”


    董滿山先驚後喜,“不管有多少鐵級靈傀,都是沒用的。來得越多,越好”


    他又命令幾個金丹中期一起上前。


    金丹中期一下觸動了一大半。


    三具,四具,五具。


    蘇澤一連放出五具鐵級靈傀,結成五元鎖龍陣。雖然隻是鐵級靈傀的五元鎖龍陣,但威力依舊不可小視。


    一誠洞中,蘇澤在第二關的時候遇到的是銅級靈傀的五元鎖龍陣,不過第一關的五名鐵級傀儡同樣會五元鎖龍陣,隻是威力弱不少罷了。


    “竟然是陣法!”


    這個時候董滿山皺了皺眉,陣法的威力十分巨大,雖然隻是五具鐵級靈傀,但還是能造成小小的麻煩。


    當然,僅僅是小麻煩而已。


    “你們也上”


    董滿山吩咐剩下的金丹中期和五名金丹大修士同時出手,鐵級靈傀布置的陣法攻擊雖然厲害,但擋不住這麽多人的攻擊的。


    能得到五具鐵級靈傀,還能得到一套陣法,董滿山現在沒有絲毫擔心,而是巨大的驚喜。


    隻不過他的驚喜尚未開始,便隻有驚,沒有喜了。


    因為又出現五具靈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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