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丁劍大驚,連忙跪下請罪,“主人,我不知道”


    李純生知道他要說什麽,打斷道:“不關你的事。”


    丁劍抬頭道:“難道大小姐她?”


    他也想到了某種可能。


    “她應該是找到了蘇澤,並說動讓他出手,此人深不可測,神秘異常,或許真的有辦法。”李純生立刻做出判斷,事實上他的判斷相當精準。


    “可前次我們那麽對他,他不是應該恨我們嗎?主人,怕就怕他對主母下手,報複我們李家!”丁劍不無擔心道。


    李純生遲疑片刻,道:“你說的這種可能不是沒有。這樣,你立刻帶人去尋找,不過找到他們不要聲張,更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被發現,隻要將情況報告給我就行了。”


    他打算在找到蘇澤之後,親自過去一趟,如果蘇澤真的對妻子動手,到時不管如何,他都會強行出手。但如果對方真的是幫忙救治妻子,他也會出麵感謝。


    “是。”丁劍領命而去。


    隻是他們想得歲好,李雲溪和蘇澤都不是傻子。李雲溪以最快的速度將母親抱上車,其實以她的體力,不應該這麽輕鬆,但不知道怎麽了,迴來之後,她感覺自己精神特別好,而且好像力氣都大了不少。


    殊不知,那顆靈丹對普通人來說,增強體力,延年益壽不在話下。像李雲溪這樣,延緩老化,躲過十幾二十年都是輕輕鬆鬆的。


    李雲溪動作快捷了不少,幾分鍾之內就遠離了李家,但她並沒有按照正常的出入路徑,而是另辟蹊徑,從小路離開,多花了半個消失才離開。


    之後又確定沒人跟著,才放心往那家酒店而去。她是有過縝密思考的,跟家裏人耍了個小心思,若是被家裏人追上,肯定會阻止或者跟蹤,到那個時候被蘇澤發現,她敢肯定蘇澤不會再救自己的母親了!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李雲溪終於來到第一次看到蘇澤吃飯的那家酒店。


    她也沒去找蘇澤,隻是暫時開了個房間。李雲溪知道蘇澤肯定能找到自己,並不急著去找他,不知道為什麽,她對蘇澤的信任甚至超過了自己。


    李雲溪猜得沒錯,蘇澤就在附近,隻是他不會隨便獻身。他相信李雲溪,但並不相信李家的其他人,如果有人跟著,被李家的人發現,趁自己給樊氏驅毒的時候,趁自己虛弱出手,那時候逃都難逃了。


    在確定沒有人跟著李雲溪後,蘇澤來到酒店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


    “楊宗!”看到蘇澤,李雲溪滿臉驚喜,像做賊似的將他拉了進去。


    蘇澤看到樊氏已經躺在床上,黑氣開始縈繞在額頭,道:“我先給你母親驅毒。”


    “嗯嗯。”李雲溪充滿期待。


    樊氏的毒性發作很快,這才三個小時不到,毒性眼看就要發作了。


    蘇澤五指成抓,本命陣法生生不息,他一揮手,黑色毒氣一絲絲從樊氏的體內流出。


    李雲溪看著蘇澤的背影,不敢打擾,感激之情和對母親性命之憂的忐忑交雜,雙手緊緊扣在一起


    轉眼時間過去三天。


    李家幾乎發動全部的力量都沒有找到李雲溪和主母的消息。


    李純生十分憂慮,先前他以為是女兒請動蘇澤為妻子治傷,後來還是管家丁劍提醒,準備先打探到他們的下落,再親自暗中觀察,確保妻子萬無一失。可現在三天過去,妻子,女兒和蘇澤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申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三天的時間能找多少地方,又能發生多少事情。先不說蘇澤會不會給妻子治傷,就算他出手,可要是無法驅毒,三天的時間妻子隻怕早就兇多吉少。


    隨著時間過去,他越來越擔心。


    “父親,還是找不到娘和姐姐,怎麽辦啊?”李雲奇也很久沒合眼了,擔心母親和姐姐的安危,實在是過去太久都沒消息,沒法讓人不擔心。


    李純生沒心思去迴答這個問題,自從和郝青山通過電話後,他派人去外麵打探,關於大華京都那一戰的情況知道得更加詳細,對蘇澤這個人的了解也更詳細了。


    精通陣法,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到底和解毒有什麽關係,對蘇澤當日所言又產生懷疑了。


    “哼,我瞧那小子對令姐不懷好意,肯定是花言巧語哄騙,對李家別有所圖!”彌陀藥王還被瞞在鼓裏,並不知道李家秘密派人打聽蘇澤,還不知道蘇澤到底是什麽人。


    他對蘇澤的仇恨,恨不得立馬將他撥皮拆骨,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丁劍,傳令下去,不惜任何代價,即便是封鎖整個申城,也一定要找到她們母女的下落!”李純生看著管家,臉色陰沉。


    不管如何,得先找到妻子和女兒才是最重要的


    三天的時間,蘇澤已經為樊氏驅毒至少三十次,她的臉色已經基本上恢複如常。


    看著母親一天天氣色變好,李雲溪也知道母親的病情變輕了。


    “唿!”


    當蘇澤最後一次驅盡體內的毒素,長長的舒了口氣。這三天他不分晝夜,連續不斷吸毒,驅毒,真氣消耗,補充一直循環,耗費了不少靈丹。


    “楊宗,你還好吧。”李雲溪用毛巾替他擦了擦汗,關心道。她親眼見證整個治療過程,蘇澤這一身不知道濕透多少次,那些滲人的黑氣一次次被蘇澤吸進體內,然後看著他露出痛苦的神色,才知道這驅毒的過程對蘇澤傷害多大。


    “我沒事。”隻是毒性反噬有些痛苦,還不至於傷筋動骨,蘇澤搖頭,道:“你母親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靠她自己完全能徹底驅盡。待會兒她就應該能醒過來了”


    他沒打算徹底將樊氏的毒素驅盡,做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盡了。


    “真的!?”聽到母親馬上就能醒過來,壓抑多日的李雲溪頓時喜極而泣,直接撲到床上,抓著樊氏的手。


    蘇澤點了點頭,答應她的事情自己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沒必要再留下,當下轉身出了房間。


    此時樊氏幽幽醒轉,李雲溪輕聲道:“娘,娘”


    “雲溪?”樊氏醒來第一眼看到女兒,道:“你迴來就好,娘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還以為是在自己家裏。


    “娘,不會的,您一定會長命百歲。”李雲溪忙安慰道。


    “你爹和弟弟呢,怎麽不見他們?”樊氏四下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這好像不是自己房間。


    “娘我們在酒店呢,爹和弟弟還不知道我們在這兒。”李雲溪這才想起蘇澤,迴頭一看早不見他的蹤跡,隻以為他暫時離開,也不在意,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母親知道。


    “有這樣的事情?!”


    當樊氏得知救自己的蘇澤在李家飽受慢待,差點死在彌陀藥王之手。被丈夫如此對待,最後卻以德報怨,救自己一命,掙紮著坐起來,“你爹怎麽能這麽對待恩人,這些年他都算白活了嗎?快點將恩人請進來,我要當麵向他道歉!”


    “好,我馬上去叫他。”李雲溪雀躍而去,可當她找遍整個酒店都沒見到蘇澤的蹤跡,她有些慌了。


    找了一遍一遍。


    她終於知道蘇澤不辭而別了。


    “娘,他走了。”李雲溪失落地來到樊氏麵前,整顆心空蕩蕩的。


    感覺到女兒的不正常,正所謂知女莫若母,樊氏反握著她,輕拍手背,柔聲道:“雲溪,以後你們還會再見的。”


    “哦。”李雲溪機械點頭,她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眼中盡是茫然。她有種預感,蘇澤之所以會救母親,是要跟她斷絕關係,了卻這段相識之緣分。


    樊氏生性木訥,不知道該怎麽勸女兒,道:“我們迴家吧。”


    李雲溪載著樊氏迴到李家,見她們安然迴歸,李家父子喜出望外。


    “娘,姐!你們總算迴來了,擔心死我們了”李雲奇看著母親和姐姐,開心得不得了,“這幾天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娘你真的沒事了嗎?”


    樊氏雖然看上去還很虛弱,但已經醒來,而且臉色和常人無異了,誰都猜到她的毒被解了。


    相比李家上下的歡欣,彌陀藥王的臉色卻十分的難看,樊氏的毒解了,很顯然是蘇澤解除的。迴想當日,自己對他的話不屑一顧,甚至為徒弟跟他大打出手,最後還受傷被他逃掉。這幾日本以為樊氏必死,結果她卻活著迴來,等於是在他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讓他顏麵無存。


    “該死的小子,這讓我這張臉往哪裏放!”彌陀藥王的臉色都能殺人了,不知不覺退了出去,而且打算立刻離開李家,他感覺沒臉再留下來,就算日後殺了蘇澤,這也將是他無法洗刷的恥辱,“好你個蘇澤,我一定要殺了你,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李雲溪神情落寞,不想跟他們說話,將母親帶迴後就直接迴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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