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賤內傷勢如何?”待彌陀藥王收迴把脈的手指,李純生沉聲問道。


    彌陀藥王並沒有迴答,反而看著旁邊的張柏道:“取一顆我新煉製的解毒丹給流主夫人服下。”


    他的聲音有些尖銳,不太能入耳。


    “新煉的解毒丹?”張柏怔了怔,“師父,那可是用了兩株靈草煉製的靈丹,您不是說一般不需要”


    “讓你拿就拿,費什麽話!”彌陀藥王嗬斥起來,本來有些白的臉,更讓人難以捉摸。


    “是,是”張柏跟隨他十年,深知師父的性格,立刻噤聲。


    彌陀藥王嗬斥完張柏,接過一枚黑色的充滿濃鬱香味的丹藥給樊氏服下。然後用真氣化解靈丹之藥性,直到藥王自己的臉色更加蒼白,才停下,看著李純生道:“李流主,尊夫人中的毒太厲害了,我也隻能用解毒丹暫時壓製,你也看到了,我費盡真氣也無法完全*出。這千年角蟒果真不凡,本身的毒性進化,會隨著時間增強。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連藥王你都沒辦法?”李純生這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聲音急促,樊氏與他夫妻情深,對他這個道心堅定的男人來說,彌陀藥王的話給對他的衝擊也不小。


    “辦法還有很多。”彌陀藥王一開口讓李家父子神色一鬆,但下一句話就讓他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但都很難。”


    “還請藥王賜教。”李純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著妻子出事。


    彌陀藥王繼續尖銳著聲音,道:“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需要跟更多解讀的靈丹,然後以真氣驅解,能保住她的性命。即便如此,也隻是僅僅保住性命,不讓毒性繼續蔓延。不瞞李流主,剛才這顆解毒丹,是我花費了很多精力才煉製成功的,僅有幾顆,就算我全拿出來,也堅持不了多久。而我相信,除了我彌陀,其他人也很難拿出這麽高品質的解毒靈丹。”


    “不過,李流主也不必泄氣。若是能找到比我的解毒丹品質更高的丹藥,又或者請先天之上的強者出手,或許有解。我也隻是說有這個可能,如果強行用真氣屈毒,我想即便是先天之上的強者,自身也會受到損害”


    李純生臉色更沉,彌陀藥王倒是提出了幾個中肯的意見,甚至徹底解毒的方法。可品質更高的解毒丹又怎麽是那麽好找的,彌陀藥王已經算是已知的最頂尖的煉丹師,對毒之一道更是無人能及,所以這個方法基本不可能。至於請先天之上的強者三大流派已知的高手都沒誰超越先天,那是傳說中的強者,或許隻有易盟的三大盟主能辦到。可三大流派和易盟一直是敵對勢力,更沒可能請得到他們出手。


    一番權衡之後,李純生道:“藥王,煩請你將所有解毒丹賣與我,你放心,我一定會重價購之的。”


    現在的情況,隻能從各方求購高品質的解讀丹,然後以自身的真氣為妻子驅毒,暫時保住妻子的性命。


    其實彌陀藥王還有一個方法沒錯,那就是獲得角蟒的內丹,研究其毒性,再研製出針對性的解毒丹,隻是這個提議暫時不合適。先天靈獸的價值無法估量,其內丹更是重中之重,李純生未必會答應給他角蟒內丹,就算給了他,他也沒必要在短時間內研製出解毒靈丹。


    “你我是多年好友,這事我自然會全力幫忙。”彌陀藥王生性怪僻,但和李純生也算是深交,別人的生死他懶得管,但樊氏還是得出手的,否則也不會應李純生得請求後,先一步趕來。


    解毒靈丹雖然珍貴,但李純生也答應給予報酬,他就更不能拒絕了。


    彌陀藥王和張柏離去時,張柏和李純生對視一眼,雙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他們走後,李雲奇急道:“父親,娘不會有事吧,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李純生看了妻子一眼道:“稍後我會聯係郝青山,他也是極厲害的煉丹師,先用解毒丹控製你娘的傷情。”


    “難道真的沒其他辦法了,不是說能請先天之上的強者出手嗎?”李雲奇問道,他聽父親說過,三大流派就有先天之上的強者。


    “先天之上的強者?或許有,但現在找不到。”李純生揮了揮手,沒多做解釋,先天之上的強者,三大流派是有過,但那樣的強者不受門派羈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之輩,哪兒能說找到就找到,而且那樣的強者都極少行走,還不如找品級更高的解毒丹靠譜。


    父親都這麽說了,李雲奇隻好退了出去,讓父親給母親療傷。


    剛出來沒多久,遇到迴家的姐姐。和她一起迴來的,當然還有蘇澤。李雲溪還不知道母親病危,看到弟弟,嘻嘻哈哈道:“娘呢,不是說今晚迴來嗎?”


    李雲奇沒出聲,臉色不太好看。


    李雲溪雖然大條,也看出弟弟臉色不對,心咯咚一下,道:“怎麽不說,出了什麽事?”


    “姐,娘受傷了。”李雲奇道。


    “受傷了,嚴不嚴重?”她一張臉立刻變了顏色,下意識抓著弟弟的手。


    “父親在給娘治傷”


    “少跟我扯犢子,我問你娘傷得嚴不嚴重?”李雲溪打斷了他的話。


    “嗯。”李雲奇輕嗯一聲。


    “唰!”李雲溪直接朝內堂走去,聽到母親受傷嚴重,她擔心得不行,火急火燎地就衝了過去。


    “姐,爹在給娘療傷,暫時不能去打擾”李雲奇追了過去,在房門之前終於將她攔住。


    可李雲溪是個火爆脾氣,哪裏聽得進去,她現在就想看看母親怎麽樣了,李雲奇怎麽勸都是白瞎。倒是蘇澤從後麵一把拉住了她,這個舉動讓李家姐妹都有些不解。


    “你拉我做什麽?現在受傷的是我娘,放手不然我翻臉了”李雲溪衝蘇澤發火了。


    蘇澤卻指了指背她套在手上的空間戒指,蘇澤沒找她要,她反而帶在了自己手上。


    李雲溪愣了一下,看著他道:“你不會是想跟我說吉人自有天相,我娘不會有事?”


    蘇澤實在是佩服她的理解能力,不過這理解得也差不多了,當下點頭。李雲溪不懂,他卻很明白,用真氣療傷,外人是不能打擾的。


    還真別說,他這麽胡亂比劃,讓李雲溪自己明白,反而讓她冷靜多了。她轉頭看著李雲奇,問:“還多久才能進去?”


    李雲奇看了蘇澤一眼,沒想到這個人隨便比劃幾下,卻讓一向火爆脾氣的姐姐冷靜下來,還真是奇了。其實蘇澤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麽好,正要迴答姐姐的問題的時候,李純生從裏麵出來,剛給妻子療傷的他,精神有些弱,臉色也略顯蒼白,看到兒子女兒,道:“雲溪你迴來了,進去看看你母親吧。”


    李雲溪一把衝了進去,看到母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上黑紫之氣尚未退去,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憔悴,她撲過去,雨帶梨花,“娘,娘你怎麽了,你醒醒啊,我是雲溪,你睜眼看看我”


    “你娘還沒死了,嚷嚷什麽!”李純生從後麵進來,李雲奇也跟進來,蘇澤跟在後麵,但沒進來太多,隻是在門口看著。


    當他看到床上的病人,臉色也微微變了變。很明顯是中了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像是被修煉有成的毒物傷了,暗忖:“難道是靈獸?”


    “那娘這是怎麽了?”李雲溪轉頭看著父親,淚痕隱現。


    “這幾天早晚過來看看你娘,其他的你不用管了,別整天到晚見不著人。”李純生知道跟她解釋不清,板著臉說了句後便離開了,說得太清女兒也聽搞不懂,反而讓她擔心。


    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後麵的蘇澤,隱約還是記得壽宴那天就是他站在女兒身邊的,猜想他就是楊宗或者蘇澤。眯眼的時候,一股先天之威順勢壓上,蘇澤則淡然處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奇,暗忖道:“此人不卑不亢,麵對自己的氣勢若無其事,當真是奇怪”


    要知道即便是兒子這樣的後天頂尖修為,在自己的氣勢之下,也不可能如此平淡。可他又看不出對方的深淺,從蘇澤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所以才會如此好奇。要在自己的威壓下不動如山,至少得是先天,可即便是先天,也不可能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李雲溪淚眼汪汪地看著母親,從父親和弟弟的態度,她感覺母親這次傷得很嚴重,即便是自己不懂,也能猜到一些,母親現在得狀況很不好。


    “姐,你也別太擔心了,爹請了藥王過來,一定會想到治好娘的辦法的。”李雲奇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姐姐,一旁小聲道。


    “那就是還沒找到辦法,對不對?”李雲溪不傻,一下聽出言外之意,死死盯著弟弟。


    李雲奇不說話,默認了。彌陀藥王和父親的對話他就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隻是他是男人,不能在別人麵前露出自己的怯懦,即便是關係最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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