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濤卻一點也不懼意都沒有,大大咧咧的坐到桌邊,瞟了圍過來的壯漢:“錢,我們會賠,但現在我們要先喝茶,我們進來就是為了喝茶的。”


    這出乎意料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婦女和壯漢們都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給他們上茶,我們這本來就是茶館。”裏間傳來一個悠長的聲音。


    餘旭,苗麗,張敏都進到店裏坐好,疑惑的看著沈江濤。


    婦女進了裏間,幾個壯漢則圍坐在門口的一個桌子邊,顯然是提防沈江濤等人跑掉。


    “損壞東西,就應該賠償。”沈江濤看向餘旭,嘴角掛上一個笑容:“催官濟危田,雪心鎮河川;能擺出這種撈偏財的風水局,倒也值三千塊錢。”


    餘旭正整理著被拽亂的衣服領子,聽到沈江濤說完前半截話,想要反駁;再聽他後半截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就沒有開口。


    “是個識貨的,請上坐,上好茶!”裏間那個悠長的聲音又響起。


    這時一個穿著一身旗袍的美女走了出來,恭敬的到沈江濤麵前:“請。”


    跟著美女上到了二層,這裏和下麵一層的簡陋完全不同,是一間小閣樓,臨靠著街,窗戶明亮,視野很能打開。


    一個留著三抹老鼠胡須的幹巴老者,蜷縮著坐在一張茶幾前。


    那個領路的美女上來後,就進到隔壁的一個廂房,很快就響起悅耳的彈琴聲。


    “小夥子不錯啊,竟然能認出我樓下擺的風水局。”老者招唿沈江濤等人坐下。


    沈江濤打量著布置精致的閣樓,微笑著迴答:“也沒有認出,隻是聽張誌國教授說過,有這麽一種作用到生人身上的風水術,不知道老前輩是催官派的還是雪心派的?”


    “張誌國,原來是那小子和你說的,那你該學的是撼龍了,難怪有這眼力。”老者吟吟一笑:“老朽關市東,一口氣還沒咽,瞎弄一些催官風水術討生活。”


    沈江濤恭敬的朝關市東行了一個禮:“晚輩沈江濤,給關前輩行禮了。”


    關市東擺擺手:“無須客氣,我們催官不講這些。”


    然後就見關市東拿出一個信封擺到桌上,臉上笑意不減:“這裏麵是三千塊錢,你既然點出了我布下撈偏財的局,你也去布一個,要是有人中招,這三千塊你拿走;要是你學得不精,我可不管其它,你還得給我賠三千塊錢。”


    “好。”沈江濤端起麵前的茶,一飲而盡。


    沈江濤下了閣樓,仔細觀看茶館的布局,這間茶館雖然是現代的店,卻很有古代的韻味。用了古風設計,仿古式的木格窗戶。


    館內擺的也是古風式的茶桌,茶館的頂部吊著幾盞仿古的麻紙燈,不過裏麵不是蠟燭而是電燈,設計很巧妙,完全看不到周圍的電線。


    與門相對的是一個櫃台,台前吊著一塊塊刻了茶名的木牌,一旦有人推門進來,幾塊木牌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木器聲響,煞是好聽。


    剛才所謂餘旭碰倒的那個玉雕所放的紫檀木架子,在進門處的右前方。


    按理說,這樣重的玉雕,進門時,是肯定不會掉落的。


    但這茶館明顯就是一個風水局,像餘旭這樣從左邊推門進來,一推門,就會產生一個從內到外的反向氣流,在這氣勁的鼓吹下,那個玉雕就摔下來了。


    沈江濤聽張誌國說過這種風水局,一般是學催官或者雪心的人布下,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微風動枝落金錢”局。


    當然,現代的很多火車站類似的騙局,則要粗淺得多,一般是把一個易碎的陶瓷器放在架子上,在架子裏麵藏一個無線電震動器,人進門的時候,按一下遙控,那陶瓷器就摔下來,然後訛錢。


    餘旭聽了沈江濤的講解,還有些不信。


    沈江濤隨即撿起那個玉雕,拚在一起放在紫檀木架子上,讓餘旭從外麵再推門進來。


    餘旭於是走出去,再按照剛才那樣進了一次門。


    站在紫檀木桌邊的苗麗和張敏,明顯感到一股風在餘旭進來的時候從裏向外吹出,然後在紫檀木架子那形成一個氣旋。


    “啪!”餘旭進門剛走出兩步,恰好到那架子旁,玉雕就從架子上摔落在地。


    這下餘旭有意識的觀察,看到了整個過程,眼睛都瞪直了。


    沈江濤的心中卻有一絲古怪的想法,這個巧妙的撈偏財風水局,在他看來,並不完美,要是把紫檀木架子斜向擺出十厘米,能緩解風勁,那樣當人剛進門走到紫檀木架子邊的時候,玉雕並不就掉下,而是等人走過去,才會掉。


    同時再把那些碰撞作響的木牌下都加一個小鈴鐺,用以吸引進門人的注意力。


    這樣當事人注意力被吸引,又是到了紫檀木架子邊玉雕才掉,進門的人肯定都會認為是自己不小心碰掉的,就不會有餘旭剛才的爭論,隻能自認倒黴。


    沈江濤沒有學過催官派的風水術,但自得了公孫墨白的內修口訣,能夠融會貫通學習《五行風水術》後,他發現再看一些風水術,竟能夠輕易看出其中的不足之處,也能想到改善之法。


    當然,這時沈江濤並沒有說出來,點出人家風水局的不足,對關市東這樣的催官派風水師來說,是一個大忌。


    催官風水師重利輕義,現在在人家的地盤,就得按照關市東所說的辦。


    沈江濤可不願意剛一到這裏就花三千塊冤枉錢。


    得到關市東的接待後,茶館裏的人對沈江濤等人都很客氣,這些人一看都不是關市東的傳人,而隻是他布風水局撈偏財的助手。


    不管是那個引人的婦女,還是出力氣的壯漢,甚至那個彈琴的旗袍美女,顯然對風水都是一點不了解,這也導致他們看沈江濤的眼神裏都充滿了好奇。


    該布一個什麽風水局過關?


    沈江濤沉吟了一會,心裏開始迴想在《五行風水術》中所看過的那些風水局。


    在茶館裏走了幾圈,沈江濤目光落到一卷放在牆角的棕色地毯和一個高高的晾衣木架子,頓時眼前一亮。


    “好了,就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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