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國的首都,巴黎。


    在長久的寒風暴雪結束後,也許是看在明天就要召開的國際會議的麵子上,總算是難得的出了個大太陽。


    剛來的那幾天,各國之間基本上都在扯淡,互相試探著對方所掌握的力量和消息,再加上有代表長途跋涉和水土不服等原因,會議一拖再拖,一直挪到了這時候。


    各國代表暫住的館內,來自華國的一行人正在對這段時間來收集到的情報進行匯總。


    其中排在第一位的,當然是傳聞裏的那位高盧國大法師。


    陪著代表團一起過來的高翔手捧著厚實的文件,對著麵前的十來位朗誦著,“阿德裏安·萊格利斯,六十四歲,原身份是位大學教授,同時也是神秘學愛好者,家中有大量的有關於占星學的藏品……”


    老人聽他念著,一邊從桌上拿起了這位阿德裏安的照片,推了一下黑框眼鏡,認真的打量著圖片上的人。


    胡子花白,發型是個遼闊的地中海,身材倒是不像常見的老年白人那樣臃腫,而是個瘦高杆,看起來挺和藹睿智的,挺符合他大學教授的身份。


    “阿德裏安早年離婚,兒子也因為酗酒而離世,所以目前是孤身一人的狀態……”高翔說道,“根據分析,我們可以猜測,阿德裏安可能在某個收藏品內發現了來自古代修士的傳承,從而成為了魔法師……”


    “隻是由於高盧國政府把他保護的太好,我們還不能推斷出他的具體實力怎樣……不過有很大可能,他是側重於占卜和精神方麵的法師,而不善於戰鬥。”


    老人聽了,也覺得有道理——那個阿德裏安跟自己差不多大,想想如果自己上戰場跟人打來打去的,那的確是得要了他老命。


    “那就說說別的國家的吧!”來巴黎開會的可是有十幾個國家,排除掉那些打醬油的,起碼五大流氓國是需要搞一搞的。


    “好。”


    於是高翔清了清嗓子,把文件翻過去一頁,開始講星條國代表團的情況。


    作為目前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星條國此時的情況就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亂”!


    非常亂!


    人家自由國度光是在大雪災的那幾個月裏麵就爆發了上百場遊行和集會,還催生出了好幾個邪教,到了眼下靈氣複蘇,更是熱鬧——星條國明麵上的宗教可是有兩百多個!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白宮給換個顏色了。


    而且星條國至今為止立國也沒有滿三百年,開國的時候末法劫難都來了好久了,有個屁的法術傳承。


    就算曾經的印第安人有,那也跟現在的星條國人沒關係——當年新大陸開荒,星條國可是把原住民給殺成了瀕危物種呢,雙方哪裏還能快樂的做小夥伴?


    “隻是根據星條國代表團的態度來看,他們可能留有自己的後手,所以我們還不能武斷……”


    按理來說,沒有力量傳承的星條國在這次會議應該是要低調著來的,可是人家非但沒有,還依舊一副“老子最大”的牛批樣,倒是引得一些旁觀者咋舌。


    這時張守一開口道:“我前幾日同星條國的人見過,我施展望氣之術,發現隊伍裏有二人身上的血氣極為濃厚,隻怕是兇狠非凡……”


    老人嗬嗬笑著,對此隻是隨口說了一句,“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想老人哪個西方國家沒去過?哪裏會怕!


    講完星條國,高翔又對在座諸位匯報起了毛熊國。


    “二毛子現在正式擺出來的人是伊萬洛夫和伊蓮娜。”


    張守一隨後補充,“這二人身上浮動的靈氣並不充裕,但是血氣極為旺盛,應該是修行力道的修者。”


    “的確,”高翔眼睛一眯,應著張守一的話,“根據特安局的情報,這兩人本來是一對情侶,後來去烏拉爾山中探險得了奇遇,變得力大無窮。”


    “不過他們的實力肯定不是先天,不然也不會被他們那個大沼澤折騰的要死。”


    靈氣複蘇的初期,在遠東西伯利亞平原的深處誕生了一個怪異的沼澤,起先發現它的任何生物都被吞噬的連個渣渣都沒剩下,一直等到沼澤擴張到了一定地步,這才被衛星探測到。


    華國政府也曾想拉關係去研究一下這個奇怪的東西,可是毛熊國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一口咬死不讓外人加入,就算他自家的研究隊伍根本比不上華國的專家組,也不肯鬆口。


    為了搞清楚這裏麵的原因,特安局可是下了大功夫,最後雖然成果不咋滴,卻是打聽到了毛熊國在那個大沼澤裏花費了多大的人力物力。


    “東亞各國的呢?”老人聽完毛熊國的情況,又問高翔。


    高翔微微一笑,“東亞各國中,除了我們華國,像高麗國和扶桑國之流,都沒有真正的實力人物……”


    高麗自古就是個習慣於給人端茶倒水的小弟,“三家姓奴”的外號可不是白來的,雖說這幾十年裏有錢起來了,也不代表這地方在幾百年前是個洞天福地,更可況近代還有好多邪教在高麗國內混跡肆虐,可謂混亂的精彩。


    “難怪那天見麵,高麗國的代表都不敢自稱宇宙是他家的了,原來是沒有底氣啊!”老人嘲諷道,“我聽說扶桑也是個信仰混亂的地方,情況跟高麗比怎麽樣?”


    “一塌糊塗!”高翔如此答道。


    扶桑國的宗教比星條國的還多,畢竟按照扶桑法律,隻要有幾個人有點資金,就可以“開宗立派”,自己稱宗道祖了,再加上當地的黑幫,嘖嘖嘖……


    “而且扶桑的陰陽師道統正是由我華國傳去的,想來張道長應該會有應對之策。”


    張守一也笑了,“我華國道門即便衰落已久,可也不會讓學徒壓過老師父!”


    那什麽陰陽師的,要是敢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就會讓對方知道什麽叫玩鬼的祖宗!


    “隻是鷹國那一邊我們需要警惕一點!”高翔麵色一正,取出一張照片,“我們發現鷹國使者團裏麵,有人佩戴了那柄青銅刀!”


    自打楊希告訴了他們關於青銅小鼎和殷商時期的修道氛圍後,特安局的人就把曆年來有過記載的殷商青銅器查了個底朝天。


    華國國內著名的那幾個不提,就說當年被外國欺負的時候,鷹國便曾強搶過幾件,而其中的一柄青銅刀,就有跟那個古怪小鼎上一模一樣的紋路!


    它會不會也迷惑了鷹國的某些人呢?


    “既然如此,那麽等明天開會的時候,你們自可方便行事。”老人下了指令。


    華國有句老話,說是“開會就像打仗”。


    等明天會議真正召開,他們這些政客就會在會上打上一場嘴仗,而像張守一這樣的,也會有自己的戰場要去麵對!


    這次會議可能會談及世界變化後的利益分配,老人他們會是切蛋糕的人,而張守一等等,就是他們手裏的那把刀!


    能否搶到足夠的利潤,掌握住新世界話語權,就要看雙方的刀利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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