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小妹倒抽了口涼氣。


    兩隻眼睛瞪得賊大,完全懵逼了。


    臉頰麻麻漲漲的,酥酥軟軟的,濕濕漉漉的,一切觸感,都在提醒著她一個事實。


    她----被容崢咬了!


    「你…你…你…」


    「你昨晚就是這樣咬本座的,記不得了,嗯?」


    「我…我…我…」


    「想否認?那估計是本座幫你迴憶的還不夠。」


    「咳咳咳……打…打住…咳咳咳……」


    墨淵閣外,容祀在緊閉的門口,來迴徘徊。


    影一被三皇子晃得眼睛都花了,鬱猝地出聲:「三皇子,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你個狗腿子,給我閉嘴!」


    從小,影一就跟在容崢的身邊,容祀跟影一其實一直都很熟悉。


    多年不見,沒想到再次碰麵,居然是刀劍相向,重點是他還差點被傷到了。無論是麵子還是裏子,都有些掛不住了。


    容祀不耐煩地趴在門上,完全不理會影一黑臉的模樣,朝著門縫裏張望。


    這時候,院門從裏麵打開了。


    「小妹!」


    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麵前,容祀整個人都興奮了。


    隻是。他才要衝過去,一道頎長的白影,冷不丁就擋在了麵前。


    「怎麽哪兒哪兒都有你,容崢,我警告你,立刻讓開!別妨礙我帶小妹離開!」


    容祀話音落下,就要繞過阻擋,去拉小妹的手。


    手,伸過去,落了空。


    他眼裏的受傷,小妹看得分明。


    對不起,景行,我沒有辦法。


    「小妹……」


    「三皇子,請迴吧。」


    少女眸色清冷,白皙的臉龐上,隱約還有齒印可見,她刻意地別過臉,避開跟容祀的對視。語氣悶悶道。


    「小妹,你不跟我迴去了嗎?」


    唔唔唔,景行,我想迴去,可是不能跟你迴去,你趕緊走吧,要不然這個大變態又要想著法子折磨我的。


    那就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心裏鬱猝,麵上卻要保持冷靜,小妹臉色沉了沉,正色道:「三皇子,你我地位天淵之別,實在不適合如此糾纏不清的。」


    啊,景行,對不起,都是大變態讓我這麽說的。


    如果,我不這麽說,大變態就不放我走的。


    「小妹,昨晚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為什麽,才過了一晚上,你就變卦了?」


    容祀溫暖的眉眼間,滿是傷情,他不甘心地往前走近,試圖再伸手。去抓住少女纖細的柔胰。


    隻是,他的手,再次落空了……


    「小妹……」


    平日裏,他的音調永遠是肆意飛揚,充滿了活力,他總是在她情緒最低落的時候。溫暖地陪在身邊,不計迴報地幫助她,明知道素翎是她拿的,卻連問都沒有問過一句,還寧願自請去極北苦寒之地尋天鳥。


    一樁樁,一件件。一幕幕,都在腦海裏浮現。


    容崢幽暗不明的眸光,落在少女頹自糾結的神色上,眼眸危險的眯了眯。


    小妹忽得感覺,旁邊男人身上,有股莫名的寒氣散出來。


    思緒猛地迴籠。身體打了個激靈,當機立斷道:「三皇子,事實擺在眼前,莫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你這樣執著,隻會徒增彼此的煩惱。」


    語畢,小妹頭也不迴,直接轉身離開。


    身後,容祀不甘心地喊著小妹的名字,隻是小妹,卻不敢迴頭。


    她,怕,這一迴頭,便徹底失了自由。


    原諒我,景行,請原諒小妹的自私,你我終究是陌路,二姐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小妹,為什麽?為什麽……」


    真心被赤裸裸地踐踏,容祀肆意風流的身形猛地晃了晃。


    喉頭的氣血,不停地翻滾,嘴角有鮮血不受控製地溢了出來。


    「三皇子身體不適,早些迴宮休養吧。」影一躊躇著上前,提醒出聲。


    勸說的話音落下。容祀直接一口血,噴了出去。


    影一要上前扶,結果被狠狠地瞪了迴來。


    他訕訕地收迴手,偷偷得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主子。


    容崢眸光裏有黑氣似有若無地升騰,視線落在滿麵心傷的容祀身上,語調裏透著意味不明:「堂弟。你這幅樣子做給誰看?」


    「小妹!」


    身後,景行撕心裂肺的喊聲響起,一直朝前疾步而行的少女,腳步明顯淩亂了。


    方才那張故作冷漠的臉,早已經被無限的自責覆蓋,她眼眸裏滿是懊惱,緊咬著嘴唇,呢喃:「容祀,對不起!你的情誼,小妹承受不起。」


    一夜未歸,迴到梧桐苑的時候,院子裏已經聚集了一大波的人。


    小妹本以為又是一場硬仗要打。結果卻讓她出乎意料。


    大夫人謝琴,居然主動示好,抬了二十抬嫁妝過來,說是為了她找到了好歸宿,連夜讓庫房準備的。


    院子裏,整整二十箱添妝。橫亙了整間小院子。


    她望著半人多高的朱紅色檀木箱子,秀眉卻怎麽都鬆不開了。


    「小翠,昨天有沒有出什麽事?」


    「小姐,現在你可是有品階在身的,誰還敢來咱們院子找茬?」


    無事?


    不對啊,昨天她可是夜不歸宿啊。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疑惑間,院門口有個熟悉的纖弱身影映入眼簾。


    「二姐,你身體如何了?這大暑天的,怎麽跑到我這兒來了?」


    說著,小妹已經跑上前,親昵地挽住了傅薔薇的手臂。關切道。


    「小妹,二姐聽說大夫人派人給你添妝,不放心便過來瞧瞧…咳咳…」


    傅薔薇話還沒說完,又輕咳了幾聲。


    「喝口茶,潤潤嗓子。」小妹將茶水帶過去,心裏躊躇著該不該開口。將昨晚跟容祀一起逛花燈會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又怕二姐聽了會傷心?


    「小妹,二姐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二姐,你說,小妹聽著就是了。」


    「咳咳……」傅薔薇放下茶杯,醞釀著情緒。目光中透著一絲糾結,輕聲細語道:「如今小妹雖有品階在身,日子比以往可以過得堂正些,但是女子的名節可大可小,像昨晚那種夜不歸宿的事情,以後切不可再發生了。」


    二姐怎麽會知道她晚上沒迴啦?


    這件事情。連小翠、菊香、劉嬸都不清楚的呀。


    心中疑惑,隻聽那道語重心長,傳來:「昨日,崢世子打發人來,說是小妹貪杯,便在榮王府歇下了。正好被我院子裏的奴婢聽到,二姐便自作主張,將這個消息攔下來了。」


    小妹茅塞頓開,暗道:原來如此,是二姐暗中幫了她一把。


    思索間,小妹也不隱瞞。大方地承認:「二姐,你對小妹實在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多虧了你把這個消息壓下來,要不然小妹就慘了……」


    「怎麽迴事?」


    女兒家的心事,總要有人分享,於是,小妹就像倒豆子般,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


    不過,跟容祀那段,放風燈的插曲,被她刻意地忽略了。


    傅薔薇今日著了身暗紫色的衣衫。將她的肌膚的病態蒼白襯托得愈發清楚。


    小妹看著心疼不已,抱著她胳膊,撒嬌般道:「二姐,我昨天真是九死一生,差點就被強盜給害了性命,結果就把迴府跟你報備的事情給嚇忘了……」


    「好了。小妹,都是自家姐妹,沒什麽好內疚的,二姐隻願你平安無事。」


    溫柔暖心的笑,不止容祀有,二姐也有。真好。


    「不過,話說迴來,你喝醉了之後,真得什麽都記不得了?」


    傅薔薇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小妹的後背,柔聲詢問。


    說起這個,小妹就鬱悶,她要是真記得,就不會任由大變態擺布,不得已傷了容祀的心,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很過意不去的。


    隻是,這些話,卻是不能對旁人言,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認栽!


    思緒流轉間,小妹已經仰起腦袋,佯裝出一臉懵懂的模樣,衝著二姐搖頭,軟糯糯道:「二姐,你沒試過醉酒,現在小妹腦袋瓜子還疼著呢,這麽敲著,腦殼就跟空心的似得。」


    聽著少女沒心沒肺的解釋,傅薔薇眼底的笑意微微波動了下,冷不丁打斷:「小妹怎知我沒有?」


    那溫柔的聲音裏,似乎還帶著點淩厲的味道,小妹聞言,愣了愣。


    她望著對麵女子蒼白病弱的臉色,不由道:「二姐身子這般孱弱,喝酒傷身,還是莫要貪杯的好。」


    話音落下,院子裏是良久的沉默。


    就在小妹以為自己說錯話惹得向來脾氣溫柔的二姐生氣的時候,對麵女子說話了:「姐妹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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