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梁明川和慕容兄弟受傷後迴到來福客棧療傷,次日,知道事態嚴重,不敢再在來福客棧住下去,於是三人徑直來到提督府。

    梁明川對守門的兵丁說:“我是京城來的,想拜見你們提督大人,麻煩大哥通報一下。”

    那兵丁見梁明川是漢人,很是瞧不起,說:“你是什麽人,憑什麽?”

    站在梁明川身後的慕容黑一聽,火了,說:“我們是密……”

    梁明川一把拉住慕容黑,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和一錠銀子,塞給兵丁,說:“我們是什麽人不打緊,這裏有封信,相煩大哥交給提督大人,這些銀子是給大哥買酒喝,希望大哥通容。”

    兵丁接過銀子,掂量一下重量,銀子還真不少,立即臉上露出笑容,說:“還是這位大爺懂得人情,好吧,這封信我馬上給你送進去,你在這裏等消息吧。”大約一盞的功夫,兵丁跑了出來,一臉笑容,見到梁明川便說:“大爺,提督大人有請三位進去。”

    梁明川點了點,說:“相煩大哥在前麵帶路。”

    兵丁帶著梁明川三人進了提督府,來到客廳,提督大人努哈兒早已等在那裏,見到梁明川三人,便說:“梁捕頭,二位慕容捕頭,請坐,人來,上茶。”梁明川、慕容兄弟在客座坐下,立即有下人為沏茶。提督大人拿起茶幾上的一紙文書說:“三位捕頭,你們的文書我也看過了,信上所說黑龍托世的傳言我也聽說過,隻是天津城一向太平,如何會有匪軍的出現?”

    梁明川不答話,向四周看看,努哈兒立即明白,令眾下人退下,客廳沒有其他人了,梁明川才說:“我刑部奉了軍機處索尼索大人的命令,特來查探此事,昨天正好在天津遇到匪軍,還交了手,匪軍恃著人多勢眾,我們三人吃了大虧,這樣看來天津確實藏有匪軍。”

    梁明川怕丟臉,把風向南一人說成人多勢眾,努哈兒大吃一驚,要知道被京城發現自己管轄的地方出現匪軍,那事情就可大可小,搞不好上邊遭罪下來,殺頭的份都有,連忙問:“匪軍大概有多少人,藏於何處?我立即調遣兵馬剿滅他們。”

    梁明川說:“這股匪軍非常狡滑,扮作尋常百姓,藏於市井,很難發現,目前還沒有查清他們的底細,隻曉得他們是李自成的舊部。”

    努哈兒一聽,更是忐忑不安,心中有如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問:“如何是好?”

    梁明川看到努哈兒滿頭大汗,便知此人是個平庸之輩,便說:“大人大可放心,我已經召集各路兄弟來天津,務必要查出匪軍的下落,然後大人你就可帶兵一舉殲滅,到時就可加官進爵,可不要忘了我哦。”

    努哈兒連連點頭,說:“梁捕頭說得極有道理,我就等梁捕頭的好消息,有什麽吩咐,請盡管說。”

    梁明川說:“給我們找一處僻靜處給我們兄弟落腳,大概一百五十個。”

    “這個容易,下官馬上去辦。”努哈兒此時的仕途命運全係在梁明川身上,當然把梁明川當神靈般供著,有求必應,說:“今晚我為三位捕頭設宴洗塵接風,務必要賞臉。”

    梁明川拱拱手,說:“謝大人。”努哈兒說:“不用客氣,剿匪之事就托賴三位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仲滿一直忙於安置黑龍營的兄弟,所以一直呆在天津城西的一座屋院內,這座屋院一直是黑龍營在天津的議事地點。又是一個飄著大雪的晚上,仲滿手裏拿著一把飛刀看得入神,飛刀很普通,但刀炳上刻著一個“揚”字,他認得這把飛刀,這是他好朋友淮河大俠楊不二的飛刀。原來剛才有人把飛刀砸進來,插在木桌上,上麵綁著一個紙條,紙條寫著“危險速走”。顯然有人通知自己快走,但這人真的是楊不二嗎,要真是他,為什麽不出來見麵呢?仲滿心中充滿了疑問,但無論是誰,自己現在的確是處於危險之中,這十幾天來,黑龍會已經成形了,嫡係部隊已經潛伏起來,代號為潛龍,而黑龍會其他人員也分散到各地,大部分迴到自己的家鄉重操舊業,當迴了農民,而有些無家可歸則做起小生意,甚至有些落草為寇,做起無本買賣,而風向南等江湖中人也紛紛離去。隻剩得田飛龍、宋三萬的一千人始終不肯解散,為此,仲滿心裏非常焦慮,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隻有分道揚鑣,各走各路。一邊想,一邊收拾行裝,今晚離開天津,奔赴福州,去與胡清、妻子匯合。突然,聽到外麵有動靜,再仔細一聽,便聽得外麵輕微的腳步聲,細數一下,足有十幾人,仲滿快手快腳地來到窗邊,輕輕地拉起窗往外一看,隻見外麵人影閃動,那些人的身法看來,絕不是平庸之輩,還有幾個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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