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天絲毫不看他們的鞭與劍,一指方美慧怒斥道:“你們曾口口聲聲愛她,枕前千般發誓萬般許願的要給她幸福,到底誰做到了?你們問問自己知道風竹的心嗎?”


    方美慧右手抓緊來鞭,抬腳踹開橫劍,道:“你們居然這樣對待一個孩子?!”蘇慕天道:“他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世人皆難容於他!”一迴手,劍刃又劃破方美慧的左臂。蘇慕天撲上前抵住蘇慕天,罵道:“你欺負弱女子,才當真是厚顏無恥!”廖黑坨、艾白坨、邢紅坨已將柳子逸逼走,來問馬雙肩怎麽辦。馬雙肩道:“當然幫我義弟!”眾人圍上前來。


    蘇慕天道:“你明知不可為之事,卻逆天硬為,我如何饒的了你!”蘇九霄也道:“不錯!他就是畜牲!”蘇慕天道:“何為逆天?何為畜牲?我自愛我的風竹,與你們何幹?”


    眾人原十分的想幫他,但聽句句說來,俱是不合世俗倫理之言,心裏漸漸不讚同起來,故大多數隻駐足袖手了。惟馬雙肩真心實意的擋下蘇九霄。


    蘇慕天道:“你娶後母即為逆天!你違背人倫即為畜牲!明明不該愛、不當愛、不能愛,你焉何非要行此人神不恥之事?!”


    “我為什麽不該愛、不當愛、不能愛?你們都可以愛她,我為什麽不可以愛?我又為什麽不能愛?!我不承認她是後母!她是我永遠的風竹!當初風竹離開你們,你們曾痛的難以再生,將心比心,若我沒有風竹,活著死了有什麽分別?蘇慕天,你是尋遍了大漠中原才結束痛苦,而蘇九霄你當時的失魂落魄,已忘記了嗎?——求求你們體諒體諒我!”蘇慕天和蘇慕天打鬥著,就似和世俗抗爭著,他凜厲的眼神瞥過眾人,“我為什麽不能愛?”他暴叫狂唿,“這相思痛要痛到何時?為什麽上天偏偏讓我承擔這麽多的痛苦?忘又不能忘,愛——又不能愛!你們說,是不是不公平?!”


    雖是其情可憫,眾人仍隻能為其悲哀,而不敢認同他與方美慧的愛。到最後,他們竟對馬雙肩道:“你不應阻礙蘇九霄,他沒錯,咱們最多兩不相幫!”眼見眾怒皆起,馬雙肩急叫:“好賢弟,快少說一句!”


    蘇慕天置之不理:“咱們三個人愛的同是一個女人,比較我們的愛吧:蘇慕天,你的愛霸道自私、冷酷無情;而蘇九霄,你的愛平淡漠然、不懂珍惜。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體貼風竹嗎?你們了解風竹的悲喜嗎?你們知道她的需要嗎?十六年來,時時刻刻記掛惦念風竹的是我,她的難過你們有誰知道?”


    蘇九霄咆哮道:“怎會不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蘇慕天冷笑道:“她愛穿什麽顏色的衣服?”蘇九霄一時語塞。


    蘇慕天長惻道:“連這個也不知道!她愛白,因為白色最純潔也最淒涼,你卻為她買來雜七雜八的衣服;她愛對月彈箏,因為傷心的往事總放不過她,你卻厭煩音律不許她彈;她愛清淡的菜肴,因為她曾被深愛拋棄,你卻腥的膻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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