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冰瑤臥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她抬首,看見的,卻是一臉怒氣衝衝的風品烈。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右手手腕就被扣住。

    在明知道傷了右手的情況下,她繼續使用神戒,現在的她,整隻右手手臂和廢掉其實差別不大。而根據白霰的說法,這之後要複原,最起碼需要半年。

    鑽心刺骨的疼痛,由風品烈一手掌握的地方傳來。

    虛冰瑤眉頭微皺,卻沒喊一聲痛:“你做什麽?”強壓住自己倒抽一口冷氣的衝動,她問。

    “你還知道痛嗎?”風品烈的另一隻手,強行攤開她的手掌。

    她的右手手掌還纏著紗布,因為最後一次使用神戒時,被其高溫所傷。

    隻是,那傷口沒有裂開,紗布上也沒有任何血跡。

    虛冰瑤帶些惱怒地瞪著他。

    風品烈的臉上閃過訝異,他迅速放開她的右手,改而去扣她的左手。隻是這一次,有所防備的虛冰瑤沒有讓他得償所願。她一個旋身,避開了他再度伸出的手。

    “可不可以麻煩解釋一下你到底是在‘鎖鏈’受了什麽刺激?”行為舉止竟然如此古怪。

    “你的手……沒事?”這一次,輪到風品烈的眉頭鎖了起來。

    “你們在做什麽?”對風家別院構造還不熟悉的楚陌,在風品烈以上百碼的車速飆迴風家別院,又徑自衝上樓之後,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他們的所在。一進門,看見的就是纏鬥的兩人。

    “我以為‘鎖鏈’的監視係統是她做的手腳。”甚少向人解釋的風品烈難得配合的迴答問題。

    “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虛冰瑤毫不客氣地反駁著。

    “不是你做的?”這一次,驚訝的人,換成了楚陌。

    “我承認,我進去的時候,是對‘鎖鏈’的監視係統動了一些手腳。但是,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僅憑個人的力量,可以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監視係統整到徹底癱瘓。”他迴頭,對上楚陌擔心的眼,“相信我,如果我不可以,除了這個擁有非人類力量的女人,不可能還有別人可以。”

    “你未免過於自大了。”虛冰瑤對他的結論嗤之以鼻。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風品烈的聲音有些低沉,似是在向虛冰瑤說明,此時此刻,他沒有心情為了惹惱了她,而和她鬥嘴,做無謂的爭吵。

    “還有一個可能。”她轉過頭,對上楚陌因著和她共同的猜測,而瞬間蒼白的臉,“‘鎖鏈’內部,熟知監控係統的人也可以做到。”

    “‘鎖鏈’的保全部門,絕對不可能出現叛徒。”楚陌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非得因為背叛,才會出手破壞的。”虛冰瑤提醒道。

    是程楚!

    正如風品烈之前所分析的,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完成這項巨大的工程,去掉她自己,唯一可能的人,隻有三個——父親、程楚,以及保全部門的部長。

    而這三個人當中,唯一可以找到正當動機的,卻隻有程楚。

    在從猶他州沙漠的洞穴外,他將她從風品烈以身軀築起的保護下救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應該很清楚,她的變化,以及她和風品烈之間某些不欲人知的曖昧不清的關聯。

    唯一講得通的解釋,就是風品烈對保全係統的局部破壞,引起了保全部門甚至是父親的注意。而為了保證她和父親不會因為風品烈而起正麵衝突,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程楚親手將整個保全係統完全毀滅。之後的警告,也未必是父親讓他來說的。他隻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向她提醒。

    “為什麽?”楚陌不可置信地低喃著。

    在明知道,一旦她下定決心,帶風品烈離開,這必然就會是一條不歸路。她沒有如她想想中的那般,一如父親的堅決阻止,反而在一旁推波助瀾。

    “這個世界,有誰真的懂得誰的掙紮?”

    “虛冰瑤,現在當鴕鳥的隻剩下你一個了。即便你還要繼續堅持當你的鴕鳥,也麻煩你不要整天在那裏低喃一些別人聽不到的話。”

    “你可以表現得再春風得意一點,嘴角也可以扯得再大一點。”虛冰瑤眯著眼,麵無表情地看著在不到三個小時之內,心情大起大落的風品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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