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某得意自然是應該的……”夜輕寒望著洪四海灑然一笑,“難道洪道友不覺得麽?”


    “該,你夜輕寒該得很啊!”


    洪四海望著夜輕寒麵容猙獰,咬牙切齒。


    一方麵是因為洪四海的靈台此時正飽受著夜輕寒天火之力的侵蝕,洪四海本身痛不堪,所以才會露出如此神情的。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洪四海被夜輕寒看穿了心內的打算以後,的確是憤恨得很,露出這般麵容猙獰、咬牙切齒的神情,自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就是不知道你是如何看穿洪某心頭的打算的?”


    洪四海猛力甩了甩頭,靈台之中傳來的陣陣昏厥感,已經是令洪四海越來越難以壓製了。


    但不問出自己的破綻,到底是怎麽被夜輕寒看出來的,洪四海總是有種不甘心的感覺,所以洪四海才會強自忍耐自己靈台之中的不適感,朝夜輕寒繼續發問的。


    “其實夜某並沒有十足把握看穿洪道友心頭的打算。”


    夜輕寒一句話激起洪四海心底千層浪,洪四海禁不住問道:“那你為何要攔住洪某的鐵牛?”


    “攔洪四海的鐵牛?”


    遠處,鄧傑聽到洪四海的話,這才知道原來夜輕寒剛才的動作是要攔住洪四海的鐵牛,而不是要攻擊洪四海的鐵牛。


    “隻是夜輕寒他攔住洪四海的鐵牛,用意又是何在呢?”


    旁邊的陳德君一聲疑惑,也讓鄧傑心頭有了共鳴。


    “看看再說。”


    見陳德君說完以後,又朝自己望了過來,鄧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用同樣的疑惑,隻是剛才沒有說出來而已,而這樣的疑惑顯然隻有夜輕寒自己可以解答,所以鄧傑說完以後,又轉頭朝遠處的夜輕寒和洪四海望去,並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夜某自信的其實是自己的天火之力……”“咦,此話怎講?”


    “夜某知道洪道友如果一心想和夜某同歸於盡的話,那夜某就算是不死,也必定會身受重傷的。”


    夜輕寒淡淡一笑後說道:“但夜某自信如果是在我的天火之力侵蝕著靈台的情況下,洪道友還能夠驅使靈台之中的法界偉力來和夜某同歸於盡的話,那夜某的天火之力也太不值錢了。”


    “所以你就驅走了洪某的鐵牛?”


    洪四海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


    “多說無益,洪道友何須說這些廢話來拖著夜某。”


    夜輕寒指了指鐵牛倒飛出去的方向說道:“那兩粒‘天焰神沙’所化的鐵牛,洪道友就不要想著召喚迴來了,因為洪道友若是想要將那鐵牛召喚迴來的,心念一動夜某就會知道,那麽夜某……”說到最後,夜輕寒的聲音有些冷意,言下之意就是在說洪四海若是敢將兩粒‘天焰神沙’所化的鐵牛召喚迴來的話,那他就會直接將洪四海給擊殺了。


    “夜某自然要驅走你的鐵牛!僅憑你一己之力,想要將夜某的天火之力從你的靈台裏驅逐,怕是很難做到的了。


    就算能夠做到,洪道友你怕是也隻剩下一口氣了。”


    夜輕寒冷然說道:“所以你想要將兩粒‘天焰神沙’所化的鐵牛召喚迴來,助你一臂之力,這樣你或許可以用隻是輕傷的代價,就將夜某的天火之力給驅逐了。”


    夜輕寒豎起一個手指,對著洪四海搖了搖以後,說道:“不過夜某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又怎麽可能任由洪道友你將兩粒‘天焰神沙’所化的鐵牛召喚迴,來幫你驅逐夜某的天火之力呢?”


    說完以後,夜輕寒不屑一笑,就好像是在對洪四海詢問,他這樣的做法到底是把他夜輕寒當成白癡,還是將他洪四海自己當成白癡呢?


    不過最後的結果是兩粒‘天焰神沙’所化的鐵牛直接被夜輕寒拍飛出去老遠,那就很明顯白癡的人應該是洪四海,而非是夜輕寒了。


    所以夜輕寒對著洪四海不屑一笑,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我該怎麽辦?


    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洪四海左顧右盼,竭力控製自己臉上的表情,不想暴露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卻是怎麽控製也控製不住心底的慌亂,即使在臉上不暴露出內心的恐慌,但左顧右盼的動作和眼神,也已經溢散出無盡的惶恐和慌亂了。


    “不行……”當洪四海迴過頭來,恍然間看到夜輕寒臉上不屑和戲謔的表情,洪四海終於反應過來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就算我真的乖乖地站在原地,老老實實的不反抗,那夜輕寒也是不可能放過我的!”


    洪四海表情凝重,好像一時之間連靈台之中的劇痛都放下了,“隻有將兩粒‘天焰神沙’召喚迴來,我才有一線生機。”


    洪四海強自按捺下靈台之中傳來的劇痛,頭腦仿佛一下變得清醒了許多,瞬間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清楚的認知到自己隻有將兩粒‘天焰神沙’召喚迴來,幫助自己將靈台之中的天火之力全都驅逐出去,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去。


    否則的話,就算自己真的老老實實地任由夜輕寒魚肉,洪四海也相信夜輕寒是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迴來……”想到這裏,洪四海心念一動,便開始召喚被夜輕寒踢出去老遠的兩粒‘天焰神沙’所化的鐵牛了……“夜輕寒,你能不能放我一馬,我可以將我身上,還有我在西炎洲決勝城的所有財富全都送給你,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洪四海一邊召喚著兩粒‘天焰神沙’所化的鐵牛,一邊與夜輕寒虛與委蛇著,想要拖延時間。


    “先謝謝你了,洪道友,不過……你沒機會了……”夜輕寒笑了起來,看了一眼急速朝洪四海所在飛射迴來的兩粒‘天焰神沙’,夜輕寒沒有理會,隻是用一種莫名的眼神望著洪四海。


    “不好!”


    洪四海看著夜輕寒的眼神莫名,心頭不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連連驚唿說道:“夜輕寒,你就不聽聽我的條件了嗎?


    不聽聽我在決勝城還有什麽寶物嗎……”“嗬嗬……”夜輕寒輕聲一笑,像是在宣布洪四海的死刑一般,說道:“夜某是可以聽,但是就怕洪道友你來不及說呀!”


    “事火咒龍!”


    這一次輪到夜輕寒的心念一動。


    隻見在夜輕寒心念一動之間,洪四海腦海靈台之中的天火之力就全都消失了。


    “不見了?


    變成龍了?”


    緊接著,還沒等洪四海來得及欣喜,他腦海靈台之中的天火之力就驟然變化成了一條栩栩如生的天火之龍。


    “事火咒龍,八部火龍?”


    洪四海通過奧義法識看得清楚,那天火之龍的外表正和八部龍族之中的下五部龍族裏的火龍族一模一樣。


    而天火之力化為天火之龍的火龍族,在洪四海想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正當洪四海還在腦海中迅速思索想要如何化解這天火之龍的侵蝕的時候,那天火之龍就在洪四海的靈台之中肆虐了起來。


    “啊……啊……啊……”這一次,洪四海真的是沒有了一點忍耐的可愛。


    天火之龍的攻擊已經超過了之前‘火燒眉毛’對洪四海靈台攻擊的所有痛楚了,天火之龍給洪四海造成的疼痛,是之前‘火燒眉毛’帶給洪四海的疼痛百倍、千倍、萬倍,甚至是十萬倍還要多。


    這根本就不是任何生靈可以忍耐的,即使這個生靈是洪四海這樣的奧義至聖者也是如此,也是無法忍耐的。


    畢竟此時經受天火之龍侵蝕靈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洪四海這個奧義至聖者自己,隻有洪四海自己最清楚,到底天火之龍的侵蝕,是不是他能夠忍耐得住了。


    “滋……滋……滋……”天火之龍在洪四海的靈台之中肆意翻滾著,隻在眨眼間的功夫,洪四海的靈台之中的法界偉力就全都被天火之龍玷汙成了形似天火之力的能量了。


    也是在這一瞬間,洪四海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資格和餘力了。


    戰局已定!勝負已分!這是此時此刻,對於夜輕寒和洪四海二人之間的戰鬥最好的詮釋。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洪四海的痛苦嚎叫聲響徹了整個神象位麵,若不是有心善的奧義境生命不忍心整個神象位麵的位麵生靈給洪四海陪葬,對神象位麵的所有生靈施展了淨化之術,幫助他們淨化洪四海的嚎叫魔音的話,那恐怕此時在神象位麵的所有位麵生靈都已經死在洪四海的前頭了。


    “著!”


    夜輕寒對著洪四海伸手一指,瞬時洪四海整個人從內至外開始燃燒起來,就好像洪四海整個人成了一簇燃料,被夜輕寒的天火之龍一點就著。


    “夜輕寒,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洪四海痛苦嚎叫著,整個人也在痛苦的嚎叫聲中化為了灰燼。


    “想做鬼?


    你怕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夜輕寒沒有再多說什麽,伸手虛握一下,已經將洪四海即將化為虛無的靈魂抓在了手裏。


    夜輕寒知道洪四海的鬼並非是凡俗世界裏的鬼怪,而是西炎洲獨有的鬼魘。


    那是一種由奧義境生命死後,用其真靈所煉化出來的魔物,實力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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