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道友教訓得是。”


    夜輕寒懶得和麥鴻爭論,隻是笑著拱了拱手,便沒在與麥鴻爭論下去。


    世間的事自有天定!


    當然,夜輕寒這話並非是像凡俗生命那般麵對天地之力的時候,心內產生的無力感才說出這樣的話來。而是高瞻遠矚下,認定這是位麵天道所定下的運轉法則,既然象族人的壽命要比寒族人更短,那寒族人在老年的時候比象族人承受更多的病痛,也是理所當然。


    這就叫一飲一啄自有天地!


    這個道理非常簡單,麥鴻身為奧義境生命,自然也清楚得很。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道理非常簡單,甚至對於奧義境生命來說,已經是叫簡單到淺顯了,所以麥鴻拿這個道理來指責夜輕寒,在一旁的鄧傑看來,無疑是在故意找茬。


    “好了,還是趕緊找那些奧義尊行者。”


    原本在夜輕寒服軟以後,麥鴻還想要繼續嘲諷的,現在見五段修為的鄧傑開了口,麥鴻才怏怏忍住,不過看向夜輕寒的眼神還是異常不屑。


    這時,麥鴻聽到鄧傑的話,眼珠一轉,一副關心的樣子說道:“其實吧,我們這一隊找不到那些奧義尊行者還好……”


    “這是為何?”


    鄧傑一蹙眉,以為麥鴻未戰先怯,不由向麥鴻發問道。


    “鄧道友你想呀……”


    麥鴻說道:“我們哪能隻顧自己,而不管夜道友啊!要是遇到了那些奧義尊行者,我跟你還能殺上幾個,而夜道友卻很可能被那些奧義尊行者所殺,所以我才說我們還是不要找到那些奧義尊行者的好。”


    “怎麽會!?”


    鄧傑話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是麥鴻又在嘲諷夜輕寒,鄧傑不由斥道:“可以了,麥道友,我們三人現在同坐一條船,應該同舟共濟才對。”


    剩下的話,鄧傑沒有說完,但警告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無妨。”


    夜輕寒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我相信麥道友這番話是出於一片好心,不過夜某相信麵對那些奧義尊行者的時候,夜某這點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哼哼。”


    麥鴻也怕真的會將夜輕寒和鄧傑同時惹怒,隻是哼哼兩聲,便沒在繼續往下說。


    “哎!”


    要說三人組成‘三才陣’去追殺那些奧義尊行者,不說完全敞開心扉,但也應該開誠布公,至少說一下彼此對敵時有什麽強有力的手段,但鄧傑看現在麥鴻也夜輕寒這副情景,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應該要落空了。


    因為麥鴻之前詆毀夜輕寒,夜輕寒都是不置可否的態度,但剛才卻對麥鴻進行反擊,雖然麵上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但話語裏的暗諷不管是麥鴻還是鄧傑都能聽得出來。


    所以鄧傑隻能歎息口氣,想著通力合作是不可能了,接下來隻能尋找那些落單的奧義尊行者擊殺了。否則若是去追殺那些抱團的奧義尊行者的話,隻怕不肯好好合作的夜輕寒和麥鴻,還可能會被那些抱團在一起的奧義尊行者反殺。


    “那裏有一個!”


    突然間,麥鴻眼前一亮,發現下方的城鎮中,有一名奧義尊行者沒做過多的掩飾,自身隱匿了身形,便在寒族這些凡俗生命當中尋找摘星法旗。


    “想跑,給我站住!”


    那奧義尊行者突然感到危險來臨,奧義法識一搜查,隻見夜輕寒三個奧義至聖者朝自己圍攻過來,那奧義尊行者立時感到不妙,想要逃離,卻被麥鴻擋在身前。


    那奧義尊行者見麥鴻、夜輕寒、鄧傑三個奧義至聖者在一起,也不敢動手,隻能小心翼翼地詢問,“未知三位前輩攔下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事,隻是讓你永不超生而已!”


    麥鴻厲聲一喝,首先發動三才陣,想要將那奧義尊行者斬殺,頓時嚇得那奧義尊行者臉色一變。


    “且慢!”


    “夜輕寒,你又想幹什麽!?”


    麥鴻被夜輕寒突然喝止,麵色不愉地迴過頭來,質問夜輕寒。


    夜輕寒指著那奧義尊行者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道友應當沒有參加圍攻我們,要報複也報複不到他頭上,我看還是放他離開吧。”


    “對、對、對!”


    那奧義尊行者連連點頭,求饒道:“三位前輩所說的圍攻一事,在下半點不知情,更是沒有包天的膽子,敢去圍攻三位前輩,還請三位前輩放我離去。”


    “夜輕寒,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麥鴻指著那奧義尊行者喝斥道:“就算他之前沒有參加圍攻我們,但在摘星法旗現身以後,若是落到我們這些奧義至聖者,你說他會不會來圍攻我們!?單純!”


    見麥鴻和夜輕寒這次是直接爭吵起來,鄧傑不由又皺起了眉頭。


    那奧義尊行者本是噤若寒蟬的模樣,但聽到麥鴻這番質問,卻不由麵色一變,若是為他說話的夜輕寒,拿這個問題問他的話,他若是違心的說不,一定會被三名奧義至聖者發覺的。到時候隻怕情況不妙……


    因為在這奧義尊行者的心裏,若是摘星法旗現身以後,真的落到夜輕寒三個奧義至聖者,其中一個手裏,那他肯定是會聯合,或是被聯合著去圍攻夜輕寒三個奧義至聖者的。


    不過在夜輕寒看來,麥鴻這樣的質問,無疑是為麥鴻創造一個殺這奧義尊行者的機會和理由罷了。


    這是拿人性的弱點去試探人性,就算奧義境生命已經超脫法界,也是不可能免俗的。


    就好像一個已經改邪歸正的小偷,旁人為了測試小偷是不是真的改邪歸正了,故意將金銀財寶放到小偷麵前,去引誘小偷犯罪,這是很不合理的。所以夜輕寒絕不可能以這樣的方式去詢問那奧義尊行者。


    “我相信麥道友所說的,不過那是之後的事,現在我說的是之前。”


    於是夜輕寒說道:“這位小道友既然之前沒有參與過圍攻我們,那我們就不能對他施以毒手。”


    “殺不殺他,輪不到你說了算。”


    麥鴻氣唿唿地轉頭對鄧傑問道:“鄧道友,你說,殺不殺了這個奧義尊行者。”


    鄧傑蹙著眉頭,看了看麥鴻,又看了看夜輕寒,有些左右為難。


    夜輕寒卻沒理會麥鴻,轉頭對那奧義尊行者說道:“你若是答這位麥前輩的問題,肯定是會永不超生的,所以我是不會讓你答的。不過我肯給你個機會,就看你肯不肯珍惜這個機會了!?”


    “夜前輩,你請說。”


    那奧義尊行者看了眼殺氣騰騰的麥鴻,立時對著夜輕寒連連點頭。


    “本來你也應該知道你們這些奧義尊行者,能將摘星法旗保存得到最後是不太可能的。而且現在所有的奧義至聖者都聯合起來,要追殺你們這些奧義尊行者,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就此退出神象位麵。”


    夜輕寒這時指了指麥鴻,說道:“這樣一來,就算這位麥前輩想要殺你,我也會阻止他。”


    說完以後,夜輕寒就定睛看著這奧義尊行者,靜靜等他找決定。


    “夜輕寒,你……”


    麥鴻暴怒不已,正要發作,卻被鄧傑一把拉住臂膀,朝麥鴻搖了搖頭,這時鄧傑卻是已經看出了夜輕寒的意圖,所以才會將麥鴻拉住。


    “我、我、我……”


    那奧義尊行者此時哪裏還看不出這位夜前輩根本不是存心要救自己,隻是和麥前輩不對付,所以才要放了自己。如果之前是夜前輩衝在前頭,那可能要殺自己的就是這夜前輩,而要救自己的就是這麥前輩。


    但要這奧義尊行者就此放棄尋找摘星法旗,這奧義尊行者心裏,卻是怎麽也覺得不甘心啊。


    “夜輕寒,你倒是想救人家,可人家不領你的情啊,趕緊滾開吧你!”


    麥鴻這時高喝一聲,撲到這奧義尊行者麵前,這奧義尊行者立時驚叫一聲,躲到夜輕寒身後,答應道:“夜前輩,我答應、我答應你,你放我走吧!”


    “麥道友,嗬嗬,這小道友肯離開,現在看來卻是要多謝你呀!”


    夜輕寒輕笑一聲,又是將麥鴻氣得暴怒,夜輕寒才畫出一個空間通道,對那奧義尊行者說道:“現在你可以走了,這條空間通道是我從神象墓地出來的時候建立的,你進入這條空間通道出去以後,就可以乘坐傳送法陣迴到中轉星,接著再乘坐大挪移傳送法陣迴到三千維度時空了。”


    “是,夜前輩。”


    那奧義尊行者知道自己這一去,離開神象位麵以後,自己就算真正的退出了這次二一六法界巡遊星使之位的爭奪。但麵前的麥鴻殺氣騰騰,旁邊還有一位鄧前輩在虎視眈眈,容不得這奧義尊行者不答應。


    這奧義尊行者低著頭搖了搖,一副認命的樣子走近了夜輕寒打開的空間通道,接著在夜輕寒、麥鴻、鄧傑三名奧義至聖者的目光注視下,乘坐傳送法陣迴到了神象位麵以後的中轉星球上。


    “夜道友,好手段。”


    在那名奧義尊行者離開以後,鄧傑向夜輕寒稱讚。


    原來在夜輕寒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鄧傑就明白了夜輕寒的意圖,才會將麥鴻拉住的。鄧傑不由在心內這樣想到,“現在看來,這夜輕寒修為雖然低了點,但也並非是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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