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長老,我看他不會是有失心瘋吧!?”


    步東上前一步,喝道:“一會兒說南天偷運不老泉水,一會兒說南天沒有偷運不老泉水,差點糊弄得我都相信了,真是個瘋子!”


    “東老,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你急什麽!”


    “你說!”


    步東指著夜輕寒怒道:“我看你說出個什麽名堂來!”


    夜輕寒灑然一笑道:“我之所以說布南天沒有偷運不老泉水,是因為迄今為止布南天還沒有成功偷運出長春不老山穀一滴不老泉水,當然這並不隻是布南天的一個構思,而是布南天已經在做這件事,隻是還沒有做成功而已!”


    “這又關係到他們三個小家夥了……”


    夜輕寒指著麵色詫異的布展、布洪、步坤三人說道:“在我潛入長春不老山穀以後,明鏡司的司任步酉陽便尋了個理由,將他們三人原本的尊長、展堂副堂主布孔抓走了。”


    布孔正是布老爹的本名,一聽夜輕寒說到布老爹,布展、布洪、步坤立刻打起精神。


    “這步酉陽抓走布孔,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腹布全能夠繼任副堂主之位,繼而達到控製整個展堂的目的。”


    夜輕寒又解釋道:“而這步酉陽對展堂有所圖謀,皆是因為展堂的人可以自由出入長春不老山穀,這樣一來,就可以輕易將不老泉水偷運出去販賣掉了。”


    “沒想到還有一粒老鼠屎!”


    步東憤然罵道,步東的脾氣雖暴躁,但也不會蠢到詢問夜輕寒不是說的布南天,為何又會突然說起步酉陽,自然知道夜輕寒這麽說的用意,是因為布南天和步酉陽早就勾搭在一起,才會打起展堂的主意,好借助展堂自由出入長春不老山穀的機會,達到偷運不老泉水出穀販賣的目的。


    “還有酉陽司任……”


    步中正喃喃念了一聲,越發感到棘手,卻不知道夜輕寒這麽說,也存了誤導五老的意思。


    實則步酉陽是在布南天送走納蘭以後,才參與進來的,但二人偷運販賣不老泉水的事情還沒成功,想以此事定二人的罪,卻是不太可能。畢竟步中正這些長老院的長老,連那些‘逆種族人’的奧義境生命都沒定過罪,又怎會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將步酉陽和布南天定罪呢!


    所以唯一能夠將步酉陽和布南天定罪處置的方式,就隻有私通外敵這一條罪名的,而放走外敵納蘭的實際上又隻有布南天一個人,但在夜輕寒這樣的誤導下,步中正就以為私通外敵的是有兩個人,一個是明鏡司的司任步酉陽,一個是不老泉水山的龍頭布南天。


    兩個人都是新晉的奧義境生命,在長春不老山穀都是屬於傳說的存在,動一個就夠惹人非議的,如果兩人一起動,所有的不老族人知曉居然有兩個傳說的奧義境生命,偷運不老泉水,販賣他們的生命源泉,那還不炸了窩!


    “夜道友,事到如今,我給你個機會,將你竊取的十三億滴不老泉水交出來,我做主放你離開!”


    過了良久,步中正仿佛有了決斷,抬頭對夜輕寒說到,卻絕口不提之前想讓夜輕寒做出賠償的事情。


    畢竟不老族裏出了兩個叛徒,已經足夠讓步中正焦頭爛額的了。


    如果讓夜輕寒做出賠償,而夜輕寒又不肯答應的話,那就勢必會引起爭端,到時候如果自己五個長老裏,有任何一個沒能在夜輕寒手裏討到好的話,再想要迴了長春不老山穀以後,處理步酉陽和布南天的事,那可就不好辦了!


    當然,要是夜輕寒的修為隻是個摘星法境的奧義尊行者的話,那步中正是肯定不會如此輕易就將夜輕寒放走的。


    “中正長老……”


    步東一抬手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將手放下,顯然是默認了步中正所做的決定。步東也知道夜輕寒這個看不穿法境的奧義境生命,多半連中正長老也覺得不好對付,不然不會如此輕易將此事揭過。


    “對不起了,中正長老,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夜輕寒朝步中正拱了拱手,解釋道:“我知道有許多人盜取不老泉水是為了害人,但我夜輕寒拿你們的不老泉水,卻是為了救人。關於這一點真實與否,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對著誓言法則發誓。”


    “所以不老泉水我不能還給你們!”


    夜輕寒續道:“雖說在收集不老泉水的時候,我也用生命原力替你們的不老族人做了補償,但是現在五位長老如果肯讓我將這些不老泉水帶走,我夜某還是願意用暗羧城收取不老泉水的價格,對你們長春不老山穀作出補償。”


    說完以後,夜輕寒就定睛看著步中正、步東、步西、步南、步北五位不老族長老院的長老,靜靜的等著五老做決定。


    要打,夜輕寒絕不怕不老五老!


    夜輕寒自信單打獨鬥的話,不老五老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就算五人聯手,夜輕寒也自信自己戰勝五人的幾率起碼超過六成。


    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不老五老在此地若是布置了陣法,讓五人的實力倍增,那夜輕寒折在這裏的可能性就大了。不過即使如此,夜輕寒也自信就算是死,自己也能帶走兩三人。


    所以夜輕寒唯一的擔心的就是……若是自己折在這裏,那自己就不能帶不老泉水迴炎宗,袁天生化為魔頭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雖說袁天生不可能有塗炭生靈的機會,但在星炎宗也會造成巨大的混亂,起碼為數過萬的星炎宗弟子會死在袁天生手裏。


    而夜輕寒同樣也知道自己一番話說完以後,不老五老心頭肯定也有非常大的顧慮,擔心會腹背受敵,所以夜輕寒隻是靜靜等著不老五老做決定,沒有再說任何多餘的話。


    不過夜輕寒不知道的是不老五老心頭雖然有很大的顧慮,但也擔心若因此為夜輕寒開了先例,那會不會有很多的人覺得不老族軟弱可欺,打著救人的幌子,就來不老族討要不老泉水,那樣的話,整個不老族、整個長春不老山穀都恐怕再無寧日。


    想到這裏,不老五老心頭有了決斷,五人對視一眼,正準備要向夜輕寒動手,一旁的布展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五位長老在上,請容許布展鬥膽一言。”


    布展抱著對夜輕寒的救命之恩和提升修為之恩,拚了命不要也要為夜輕寒說話。


    “嗯!?”


    不老五老頓時將目光疑惑地轉向布展,夜輕寒也饒有興趣的望向布展。


    布展立時麵紅耳赤,舌頭打起了結,不過卻言辭懇切,“我曾聽說不老泉水在離開接龍管一刻鍾以後,就會失去原有的作用,五位長老就算將不老泉水收迴來也沒用了,我看還不如將不老泉水給這位夜前輩交換的好。”


    “你一個未領悟奧義的小東西懂什麽!?”


    步東的性格雖然暴躁,但為人卻傲上媚下,是不老五老中對凡俗生命最好的,此番雖說是對布展惡言相向,但真實的目的卻是為了保護布展,讓布展不再繼續說下去,畢竟不老五老要和夜輕寒動手的真實原因太過複雜,也不可能和布展一個凡俗生命詳細解釋。


    “東長老,就算布展不懂,布展也要直言不諱!”


    布展一挺胸,鼓足勇氣說道:“五位長老還不知道,在我們展堂的人采購了物資迴長春不老山穀的時候,曾經被山馬幫的賊人追殺,多虧夜前輩現身相救,我們幾人才能安全迴到展堂。”


    步中正暗自搖了搖頭,心頭暗道布展還是太年輕,閱曆太淺,別人稍微施加點恩惠,就會對人感激涕零,殊不知這夜輕寒要不是為了尾隨他們幾人迴長春不老山穀,又怎麽會現身救下他們呢!


    轉頭一看,隻見步東、步西、步南、步北四人,也是一副剛做完浮想的表情,想來也是與自己想的一樣,覺得布展的閱曆太淺。


    不過布展這種知道感恩的人,放在哪個地方都不會惹人討厭,不老五老看布展的神色不由緩和了許多。


    步中正正想要叫布展退下,帶著身旁二人離去,隻聽布展又開口說道:“我知道五位長老肯定會覺得我太年輕,不識人心險惡,以為夜前輩救下我們展堂的人,是為了尾隨我們展堂的人進入長春不老山穀。”


    不老五老不由麵麵相覷,沒想到自己五個奧義境生命的心裏想法,被布展一個凡俗生命窺破。


    “可是五位長老不知道的是夜前輩在布展被酉陽上使陷害的時候,也曾經挺身而出。我相信夜前輩之前救下我們展堂的人,肯定是有想要跟著我們進入長春不老山穀的原因。”


    布展說到這裏,情緒有些激動,“但是布展在被酉陽上使陷害的時候,夜前輩也現身相救了。這說明夜前輩的確是個心善之人,若非如此,又怎麽會冒出這麽大的風險,在酉陽上使跟前露麵,才導致今日被五位長老圍在這裏。所以我相信夜前輩說要用不老泉水去救人,肯定是真的,絕非虛言,所以布展在此鬥膽請五位長老放夜前輩離開。”


    “哎……”


    夜輕寒聽到這裏,歎息口氣,沒想到布展的赤子之心居然如此堅毅,還為了自己直言步酉陽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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