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鵠張口噴出一口青氣,半空中青氣化為植物維管,植物微管再緩緩形成一尊神木雕刻成的大鵠。


    “鵠尊!”


    武鶯鶯一聲驚唿,顯然認出了木鵠就是蟄鵠的母親……鵠尊!


    “蟄鵠的天賦傳承,就是召喚其母鵠尊?”


    “聽聞蟄鵠的父親蟄尊是三千維度時空天地生成,天生便是極為強大的法則神獸。而蟄鵠的母親鵠尊卻本是非常普通平凡的生靈,之後一步步憑自身努力和機緣,才修成的法則神獸。所以蟄鵠這門得自鵠尊的天賦傳承,可以東青神木召喚不同時期的鵠尊,自身的實力越強,召喚出來的鵠尊也就實力越強。”


    夜輕寒點點頭,武鶯鶯的這番話,重點不在於蟄鵠這門得自鵠尊的傳承,而是在於那可以化為鵠尊的東方神木!


    “據聞東方神木是由九天之上的一位法則大能,從法則奇物‘燧人巽木’嫁接出的一點靈種所種植出來的。本身的堅硬程度,就是奧義開道者也難傷,必須得借助篆刻的奧義法寶,才能賦予東方神木靈性。”


    “所以蟄鵠這門得自鵠尊的‘刻木為鵠’天賦傳承,在異族當中,也是極為強大的天賦傳承了?”


    武鶯鶯解惑道:“沒錯,奧義掌控者之下難傷這東方神木,所以隻要有神木鵠尊護身的蟄鵠,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登天台上,戰局形勢扭轉,有了神母鵠尊的蟄鵠立時轉守為攻,與神母鵠尊一道夾攻鹿青崖。


    若非鹿青崖劍招極快,可以以一敵二。而鵠尊又想讓蟄鵠自身成長,不想讓蟄鵠依靠自己太多,所以賜予蟄鵠的神木鵠尊是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生物,神母鵠尊的行動全得靠蟄鵠自己操控。現在的鹿青崖,隻怕早就要開始展露敗象了!


    “果然之前的雲速劍招,並非鹿青崖的極限。”


    鹿青崖的劍招越來越快,起碼是雲速的三倍,而且看樣子還沒到極限,連夜輕寒都看得有些頭暈腦脹,登天台下更是有不少緊盯著鹿青崖手上動作的星宗弟子,此時如同得了惡疾的凡俗生命,大口嘔吐,吐出不少穢-物。


    這時,高空上灑向一片星光,將這些星宗弟子吐出的穢-物全都清理幹淨,但同時也將這些星宗弟子一道清理了出去,讓那些欲吐未吐的星宗弟子眼神一凝,不敢再看登天台上鹿青崖的動作,將體內的嘔吐之意強壓下去。


    “飛仙摘星!”


    登天台上,蟄鵠的臉色一變再變,沒料到自己使出一門天賦傳承,召喚出神木鵠尊以二敵一,還占據不了上風。而鹿青崖趁著蟄鵠心神有了破綻,整個人便化為一道劍光,朝蟄鵠斬去。


    蟄鵠立馬驅使神木鵠尊阻攔鹿青崖的‘飛仙摘星’。


    “星亡真意,哈哈……”


    神木鵠尊被鹿青崖這一劍斬得粉碎,重新化為東方神木,被蟄鵠收迴體內。蟄鵠卻不怒反笑,反而驚喜得叫出了聲。


    “這蟄鵠在高興什麽?”武鶯鶯頗為疑惑。


    “這星亡真意,乃是通過星辰法則和死亡法則,凝練出的一種上等規則真意,以鹿青崖奧義尊行者的實力,短時間最多隻能發出一擊。”


    “那又如何?”


    武鶯鶯看向夜輕寒,夜輕寒所說的都是屬於星之法則的常識,可是這又和蟄鵠的高興又什麽關係呢?


    星之法則本身是因為一位遠古萬古時代法則大能流於天體時,莫名其妙創造出來的法則,本身沒有任何附屬規則。但能夠通過其它法則串聯出的規則真意,卻是有星籌、星霜、星橋、星布、星列等下等規則真意,又有星宮、星迴、星亡等上等規則真意,至於中等規則真意卻是少之又少。


    即使這鹿青崖隻能發揮出一擊星亡真意,但憑借鹿青崖超過雲速數倍的劍招,也能立於不敗之地,所以武鶯鶯才對蟄鵠的興奮有些疑惑不解。畢竟蟄鵠的神木鵠尊,也和鹿青崖的劍招同歸於盡了。


    “這代表蟄鵠應該是如我之前猜測的那般,身上並不止一門天賦傳承。所以在類似於傀儡的神木鵠尊,換掉了鹿青崖的最強一擊,鵠尊才會這麽興奮。”


    夜輕寒緊盯著登天台上的蟄鵠和鹿青崖,“隻有這樣,蟄鵠才能用另一門天賦傳承,將不能使用規則真意的鹿青崖擊敗。”


    “這蟄鵠還真是挺狡猾的!”


    武鶯鶯恍然大悟,隻是長久以來,在星炎宗對待異族弟子的做法下,耳濡目染的被影響太深,卻是見不得蟄鵠勝過鹿青崖,有機會闖入此次宗派大比的前十。


    “龍蛇驚蟄!”


    蟄鵠化為一道黑煙,在登天台上滾滾而動,從遠處看就好像一條大型黑蛇在等天上飛竄,高空也瞬時響起一個悶雷,仿佛一尊神龍隱匿在雲層之中,與登天台上的黑蛇遙相唿應。


    一些修為薄弱的星宗二星弟子,霎時被這個悶雷震得頭昏腦漲。


    “怎麽會這樣?那鹿青崖的劍招快得離譜也就罷了,怎麽這蟄鵠的天賦傳承也這麽駭人?”


    矗立在夜輕寒身旁的朱師兄將五識封閉,不敢再觀察登天台上二人的動作。


    和許多星宗二星弟子一樣,朱師兄根本不曾想到,同為二星弟子、同為奧義尊行者,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差距。隻是看蟄鵠對鹿青崖使用天賦傳承,都累得自己好像也被打敗了一半。


    夜輕寒眉頭緊鎖,看到這一幕,才知道自己和頂尖的二星弟子,差距到底有多大。若非有星湯洗練過肉身,又獲得了虛空破滅真意傳承,隻怕是剛一站到登天台上,就會被蟄鵠的‘龍蛇驚蟄’所發出的悶雷震暈過去,接著便會任由蟄鵠擺布了。


    “蟄尊的天賦傳承好厲害!”


    鹿青崖連退兩步,一步跨越數丈距離,兩步就到了登天台的邊緣,接著將指劍舞得密不透風,將黑煙大蛇全阻攔在舞出的劍圈以外。


    “用不著你誇讚!”


    蟄鵠遙指高空,那藏於雲層的神龍探出一爪,朝鹿青崖拍去。還沒落下,就讓整座登天台震動起來,讓鹿青崖都開始站立不穩。蟄鵠所化的黑煙大蛇,也朝鹿青崖滾滾襲去。


    實則震動的是星炎宗大能所建立的登天台空間,不管是登天台,還是三千維度時空,蟄鵠的‘龍蛇驚蟄’都還是沒資格震動的。


    因為那雲層中的神龍,本質上還是類似於夜輕寒在寒界中所創造的龍族生命,並非是三千維度時空的八部天龍,隻是比之寒界的龍族生命強過無數倍,可以在這登天台上和鹿青崖這樣的奧義尊行者爭鋒。


    “劍渡銀河!”


    黑煙大蛇和神龍抓似有默契,同時攻擊到鹿青崖麵前,對鹿青崖揮舞出的劍圈不管不顧,要強行擊殺掉鹿青崖。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鹿青崖再次身化宛如流星的劍光,以超過雲速兩倍的速度,瞬間挪移到登天台的另一頭,讓蟄鵠這一擊威力巨大的‘龍蛇驚蟄’全然落空。


    ‘龍蛇驚蟄’落空以後,黑煙大蛇散去後的蟄鵠腳步有些虛浮,顯然接連使用兩門天賦傳承,讓蟄鵠這樣的異族奧義境生命也有些支撐不足了。


    “肉身雲速……”


    夜輕寒驚唿一聲,沒想到鹿青崖竟然能用肉身以超過雲速數倍的速度挪移,自己用星湯洗練過的肉身,也就隻能堪堪做到如此地步。但等到鹿青崖落地之後,夜輕寒才發現事實並非是像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


    鹿青崖的肉身體表,包括五官發絲,全都滲出絲絲鮮血,整個人仿佛剛從黃泉地獄裏的血池打撈起來,讓登天台下的女弟子看得一陣揪心,齊齊痛唿,有些對鹿青崖情根深種的女弟子,甚至忍不住在此刻低泣起來,恨不得立時衝上登天台,將蟄鵠千刀萬剮、剝皮抽筋。


    “強行用肉身以雲速挪移,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還有沒有一戰之力。”


    蟄鵠站定後,看著肉身快要自動爆裂的鹿青崖冷冷一笑。蟄鵠自信,即使鹿青崖還有一戰之力,也是絕對不可能會戰勝得了自己的。


    “試試就知道了,天經地道!”


    鹿青崖將劍一拋,仿佛拋入了莫名的空間,讓長三尺的指劍消失不見。


    “嗯?”


    蟄鵠後退半步,謹慎地觀察四周,在鹿青崖將指劍拋飛不見的瞬間,蟄鵠感受到一股氣吞虹霓的如虹氣勢,讓蟄鵠莫名驚懼。連登天台下的夜輕寒、武鶯鶯和眾多星宗弟子,都為之感到心顫。


    “星亡真意!”


    武鶯鶯驚愕地轉頭望向夜輕寒,夜輕寒搖頭苦笑,示意自己也不太清楚這是怎麽迴事。


    往往規則真意都是用來加持在劍招之上,用來增加劍招的威力。而鹿青崖這招‘天經地道’卻是一招加持在規則真意之上的劍招,讓星亡真意瞬間仿佛活了過來,在登天台上斬出一道巨大鴻溝。


    而讓夜輕寒和武鶯鶯感到驚愕的是,按照常理來說,以鹿青崖奧義尊行者的實力,就是整合了完整的三十條奧義,相當於六十條奧義的法界偉力,也不可能使用兩次上等規則真意的。


    但偏偏鹿青崖就是再一次用出了星亡真意,連一眾星宗弟子都是大驚失色,能夠連續兩次使用星亡真意,怕是齊名山都不會是這鹿青崖的對手吧?那這次宗派大比的第一名,豈不是由鹿青崖穩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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