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夜輕寒一句話讓屠謄變了臉色,心道不好,扭頭一看,身周的二星弟子,皆是麵色憤慨地望著自己。


    剛才得意忘形下,屠謄卻是忘了這番話,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


    “炎宗弟子就是炎宗弟子,對我們星宗弟子總是諸多惡意揣測。這登天台上的對戰,是兩兩對戰,我隻是在宗派大比之前,看到了所有參加這次宗派大比的弟子名字,自然知曉了我的對手是你這個炎宗弟子。”


    這時,屠謄身旁的祁師兄,卻是開口補救,一下便將夜輕寒打到星宗弟子的對立麵,“你卻非要說是屠師兄安排了你!別的不說,就說這次宗派大比,全都是在上方那百來位長老、執事眼皮底下進行的,屠師兄又怎麽會膽大包天到來安排你呢?”


    “你……”


    夜輕寒見身周的二星弟子,聽了祁師兄的解釋後,雖然還是眼中存疑,但眼中的憤慨已然消失不見,才撫掌笑道:“祁師兄的本事有多厲害,夜某不清楚。但祁師兄這張嘴的本事,夜某卻是見識了,的確是厲害至極。”


    “過獎,過獎。祁連玉的本事稀鬆平常,但要對付你個炎宗弟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祁師兄看夜輕寒時居高臨下,臉上滿是不屑,“我想不僅是祁某,怕是在整個都天星域,整個中極洲,炎宗那部流傳甚廣的‘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早就被所有奧義境修行者研究透徹。想來路邊隨便的一個阿貓阿狗,都能夠輕易收拾夜師兄你這位炎宗弟子吧!”


    “哈哈……”


    屠謄的嘲笑聲,如同一個鼓點,形成了連鎖反應,讓周圍的二星弟子都紛紛大笑起來。一些遠處不明其理的二星弟子,在知道了整件事情經過以後,也都麵帶戲謔地看著夜輕寒。


    夜輕寒深吸口氣,這祁連玉還是夜輕寒在進入三千維度時空,遇到的頭一個如此牙尖嘴利的人物。


    ‘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前三層功法的確是傳遍了都天星域各地,甚至在整個中極洲不少地方都流傳甚廣。但‘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的對敵招式和逃命法門,卻是不曾流傳出去。


    而且若是按照那殘缺的‘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修行,連凝練第一層的天火都費勁。這也是即使‘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流傳甚廣,那些沒有根腳的奧義境修行者,也不曾修行‘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的原因。


    不是不願意修行‘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而是修煉了也無法成功,自然迫不得已放棄。


    但在祁連玉一張利嘴下,卻是說得‘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一文不值,任何一個奧義境修行者都對‘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的破綻了如指掌,可以輕易勝過夜輕寒一般。


    夜輕寒還無法反駁,隻能深吸口氣,讓旁人看來仿佛默認了一樣。


    “夜師弟,你沒事吧?”


    等到屠謄和祁連玉帶著幾個二星弟子,得意洋洋地離去以後,武鶯鶯才兩三步到夜輕寒麵前,關切的詢問到。


    夜輕寒搖搖頭,武鶯鶯問的是夜輕寒心理上有沒有影響,害怕夜輕寒受到這麽多人的嘲諷,會影響了接下來上登天台比賽的心境。


    但夜輕寒沉默不語的樣子,卻是讓武鶯鶯頗為擔心,認為夜輕寒已經受到了屠謄等人的影響,隻是在自己麵前故作堅強。


    “這個武鶯鶯我看得厭煩,你讓……給這武鶯鶯安排一個強力的對手,讓她早點滾出登天台。”


    屠謄指著武鶯鶯,對身旁的胡友德耳語,胡友德尷尬迴應道:“這屠少……就算讓這武鶯鶯提早敗了,我們也沒理由讓她提前退出登天台的。”


    還有番話胡友德沒說,覺得一個武鶯鶯不會影響到大局。但要提前將武鶯鶯刷出這次宗派大比,就得安排一個強有力的對手才行。


    而那些強有力的對手,在這次的對戰中,都已經安排好對手了,才能保證屠少的事萬無一失。若是現在將計劃打亂,讓布局有所變動,那長老為屠少所做的謀劃,可就有可能因此而白費了。


    這個鍋,他胡友德可背不起。


    聽到屠謄執意要這麽做,胡友德更是連連搖頭拒絕。


    胡友德雖是屠家派係的弟子,但也是名實力不弱的奧義尊行者,如今堅決的將屠謄拒絕,屠謄也別無他法,隻能將要收拾武鶯鶯的想法作罷。


    ……


    星炎宗每千年就會招收一新弟子,每次招收的二星弟子,從兩、三名到十名不等。至於天賦絕佳的奧義先驅者,星炎宗大能更是見一個收一個。


    而奧義境修行者的壽命又極其悠長,即使無數法界破滅、重開,重開後再破滅,也不見得會作古。所以星炎宗即使每次招收的人數再少,經過這無數歲月的積累,也達到一個駭人的數量。


    甚至參加這次宗派大比的二星弟子,還不足二星弟子的五分之一。


    皆是因為在星炎宗沒有根腳的二星弟子實在太多了,連修行功法都沒有,來參加這宗派大比基本上屬於毫無意義加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多做幾個任務,多積蓄一些星炎值,等到兌換到功法,神功大成以後,再來宗派大比與一眾二星弟子一較高低。


    所以在參加這次宗派大比的二星弟子裏,那收了屠謄好處卻故意輸給屠謄的童威德,怕是獨一個沒有根腳、沒有功法,就敢來參加宗派大比的二星弟子了。


    不過在輸給屠謄以後,這童威德也算是有了根腳了。


    夜輕寒在等待了將近一天一夜後,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兩場之後,夜輕寒對祁連玉!


    附近的二星弟子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之前祁連玉的一番連消帶打,讓他們都陷入對夜輕寒的鄙夷和嘲笑中去了。此時再一見到夜輕寒與祁連玉名字同時出現,立時想起屠謄之前所做的‘預言’,此刻應驗了以後,卻是沒人相信這真是屠謄的預言。


    “夜師弟,好好收拾這祁連玉,居然敢嘲笑我炎宗的‘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是大路貨色,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鶯鶯揮舞著小拳頭,替夜輕寒加油。


    實則心中對夜輕寒和祁連玉的對戰,沒抱什麽希望。隻是擔心夜輕寒之前被屠謄等人的嘲諷影響,會太快輸掉比賽,所以才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來增添一些夜輕寒的信心。好讓夜輕寒能在登天台上,堅持得久些,才不會丟了炎宗的臉麵。


    因為就在確認夜輕寒的確是會祁連玉對上的時候,武鶯鶯已經通過好友的消息,將祁連玉了解清楚了。


    這祁連玉最初加入星炎宗時,天賦隻能算上等,稱不上絕佳,所以一直沒有大能將他收為弟子。但這祁連玉卻是極為刻苦,極為上進的一個人物,入宗不久後,便一直接星炎宗的任務來做。


    不管大小,隻要有星炎值的報酬,這祁連玉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終於感動了屠謄的大伯,將其收為入室弟子。


    雖然迄今為止,祁連玉也不曾領悟規則真意,但修行的卻是一門霸道絕倫的功法,對敵殺伐時非常淩厲。普通的二星弟子,三招兩式之間就會被嚇得沒有戀戰之意。


    所以武鶯鶯才會不看好夜輕寒和祁連玉之間的對戰,認為夜輕寒並沒有勝算。


    “我沒看錯吧,居然是炎宗弟子?”


    在夜輕寒上到登天台後,不少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修行的二星弟子看到夜輕寒的弟子服,才知道炎宗又有了一名新弟子。


    “你們還不知道,這新來的炎宗弟子名叫夜輕寒,為了加入我們星炎宗,可算是費了老大功夫了……”


    一些聽到齊成、黃宗?g編造的謠言的二星弟子,頓時眉飛色舞對身邊的二星弟子傳播起夜輕寒的謠言來。


    “這麽說來,這夜輕寒還真是個無恥之徒。”


    之前驚唿的二星弟子,看向夜輕寒的眼神充滿了輕視。


    “不過這夜輕寒也算是狡猾的,仗著自己早就修行了‘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那大路貨色的功法,也算是有了根腳。提早一屆來參加宗派大比,就算不能奪得前十的名次,也能積累不少經驗。”


    一名頗為冷靜的二星弟子,端詳著登天台上,與祁連玉對峙而立的夜輕寒說道。


    在二星弟子心裏,早就默認了參加宗派大比的兩個潛規則。一是沒有根腳既是沒有功法不參加,二是新入宗的二星弟子,通常也是不參加的。隻是這一屆宗派大比,卻是出了夜輕寒、童威德這兩個打破潛規則的奇葩。


    “就算如此,這夜輕寒來積累經驗也是白費。炎宗的‘大道五行梵天神火功’大家都知道,越是到後期越是乏力,到了第四層根本沒人能夠修行成功。這夜輕寒提早來參加宗派,說是為咱們星宗弟子積累經驗還差不多。”


    “我可不這麽認為,這夜輕寒為了進入宗派,連加入炎宗都肯。即使再無恥、再低劣,也絕非是一個為其他二星弟子積累經驗的蠢人。”


    一個心態冷靜,一個對夜輕寒滿是輕視,登天台上的夜輕寒還不知道這兩個星宗弟子,為自己吵翻了天。


    “雖然我也認為這夜輕寒應該不是個蠢人,是為了宗派大比的前十名次,才會提早一屆參加宗派大比的。但前十的名次,也絕對不會有他夜輕寒的。所以你們二位還是別吵了,看下去就知道了。”


    之前講出夜輕寒苦心加入星炎宗事跡的二星弟子,對兩名僵持不下的二星弟子開始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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