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寒測算高建與婉儀公主的命運軌跡,發現二者原本被夜輕寒強行綁在一起的姻緣,再度斷開。!


    而高建被驅逐出皇城,驅逐出楷薩公國的確是有外力影響,不過這外力沾染的因果極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計,夜輕寒又並非專攻因果法則,是以還查不出這人是誰。


    夜輕寒現在隻知道這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所以記憶裏並沒有這個人的生命氣息。


    “哼,以為這樣我沒辦法了麽?”


    夜輕寒到了婉儀公主的寢殿外,在夜色顯出身形,用法界偉力幻化出一身蒙麵黑衣,潛入到婉儀公主寢殿。


    “什麽人?”


    夜輕寒即使顯形出身形,也沒被任何人發現。一直到了婉儀公主麵前,才被婉儀公主發現。夜輕寒口吐出一個‘眠’字,讓婉儀公主沉沉睡去。


    聽到婉儀公主的求救聲,婉儀公主的貼身宮婢立時唿喊起附近的皇宮侍衛。侍衛們知道膽敢闖入皇宮的歹徒,肯定修為高強,便差遣兩個侍衛去通知皇宮裏的供奉。


    這些供奉乃是楷薩皇室在整個貪欲位麵搜刮的人,個個都有神技傍身,修為高強。


    寢殿外,響起噠噠的腳步聲,這時皇宮侍衛長矛拖著地麵發出的聲音。但這噠噠聲非常整齊,仿佛經過千百次演戲一般。


    夜輕寒看到寢殿外明火執仗,許多燈籠火把在窗戶房門,映照出一個個人影。夜輕寒知道時機差不多了,將一身白衣睡裙的婉儀公主扛在肩,破窗而出。


    遠處,傳來幾聲破空聲,夜輕寒轉頭望去,隻見婉儀公主寢殿外的廊道,三個似流星般的人正飛速趕來,想來應該是楷薩皇宮的供奉了。


    三個供奉都是男子,一個在廊道的玄頂奔行,一個破空飛行,還有一個遁地而來,隻是頭顱時不時從地底探出查看方向,想來這遁地術練得也不是太好。


    夜輕寒慢悠悠的從侍衛肩膀借力騰身到皇宮的圍牆,生怕這些侍衛們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去了。等到三個供奉快要趕到了,才躍下宮牆逃離。


    夜輕寒這番慢悠悠的動作,在三個供奉眼卻是快無,等三個供奉追著夜輕寒了宮牆,才發現彼此臉都有著慎重的神色。


    “賊子,放下婉儀公主,否則天涯海角都要抓到你!”


    這宮牆因為夏日要在牆內存放冰塊,給整個皇宮降溫,冬天要在牆內生火,給整個皇宮升溫,牆有宮人工作,所以造得極厚,三個供奉站在麵一點也不擁擠。辨認了一下夜色夜輕寒逃離的方向,便跟著追去。


    出了皇宮,夜輕寒忍受不了這樣的龜速,吹了口氣變出個身外化身,讓這個身外化身扛著婉儀公主去陪三個供奉玩,夜輕寒自己搶先去尋找高建了。


    高建此時已經出了楷薩公國國界,處於一條名為烏沙河的地界。


    這條烏沙河深不過一丈,寬不過五丈,看起來是條小河,但河水還挺湍急。河水清澈,但河底是層層黑沙,因為叫黑沙河不好聽,所以才叫烏沙河。


    這條烏沙河也是烏沙公國人的起源之地,當初烏沙公國人的先祖是在這條烏沙河伴河而居,才能繁衍到今天,建立烏沙公國。


    隻要高建的腳趟過這條烏沙河,去到了烏沙公國。


    岸邊兩個皇宮侍衛推搡著高建下河,高建無奈往踩入烏沙河,河水瞬間便將高建的衣服侵濕透了。


    “快走,別浪費時間,過了烏沙河,進入烏沙公國我們兄弟二人也好迴皇宮去交差。”


    “是啊,高教渝別浪費時間了。把你驅逐出楷薩公國的命令是皇後下的,你也別再磨蹭了,皇後是不會允許你迴楷薩公國。”


    兩個皇宮侍衛在岸邊打著嗬欠,連夜抓著高建一路奔行,到了烏沙河邊界,可算是把這兩個皇宮侍衛累慘了。


    “皇後為何要將下官驅逐出楷薩公國?是何理由也不說出來,叫人如何服氣?”


    高建一臉悲憤,這段時間青梅竹馬的豔姿跟了別的男人,自己還要被皇後驅逐出楷薩公國,愛情事業全都盡毀,難道自己的人生該如此不幸?該不會是那允玟王爺還不放心自己,怕豔姿和自己舊情複燃,才會借皇後的手將自己驅逐出楷薩公國吧!?


    高建越想越覺得可能,臉色瞬息萬變,被湍急的河水衝得左搖右擺也沒在意。


    “閉嘴,再不過河,我們兄弟二人殺了你迴去交差。隻當你是過了烏沙河,想來也不會有人怪罪。”


    兩個皇宮侍衛終於等得不耐煩,唰一下抽出腰間製式佩刀,下了烏沙河,準備將高建直接殺了,再迴去交差。一想到現在自己渾身也被河水侵得濕透,兩個皇宮侍衛更是想多殺高建幾次,以泄心頭之恨。


    坐在雲端的夜輕寒見了這一幕,手指朝烏沙河一條小魚一點。這條小魚身軀迎風而漲,眨眼間成了個長十丈的怪物。


    這條魚怪興奮的很,將身周的河水、烏沙都擠出了烏沙河,魚尾一擺激起一道水桶粗細的浪花,打在兩個皇宮侍衛身,將兩個皇宮侍衛擊飛到天,接著張大魚嘴在兩個皇宮侍衛落下的地方等著,等到兩個皇宮侍衛從半空落下,魚怪將兩個皇宮侍衛一口吞吃。


    完成了與夜輕寒的交易,這條魚怪朝夜輕寒拜了三拜,從被嚇傻了的高建身邊遊過,順著這條烏沙河遊入大海。


    在貪欲位麵修行的欲界人修為都不高,所以欲界的大能將貪欲方麵的修行明控製得很弱小。這條魚怪若沒有夜輕寒點化,再輪迴十輩子也修行不到現在的程度,自然對夜輕寒千恩萬謝。


    似皇宮供奉這樣的修為,可以飛天,可以遁地,可以奔行得青嵐獸還快,在貪欲位麵人眼已經是非常強大了。但在夜輕寒眼,這三名皇宮供奉稱他們是螻蟻,都算抬舉了她們。


    等到魚怪都要遊入大海,三個皇宮供奉才追著夜輕寒的身外化身到了烏沙河的地界。


    夜輕寒的身外化身將肩的婉儀公主,扔到還在發愣的高建懷,一頭紮入烏沙河消失不見。


    “大膽賊人,將婉儀公主放下!”


    “休逃,隨我等迴皇宮問罪。”


    三個皇宮供奉雖然不認識高建,也並非不通人情世故。見夜輕寒將婉儀公主扔到高建身,但又抓不到夜輕寒,便將高建汙蔑成夜輕寒的同黨,準備將高建抓迴去交差。


    人心叵測,夜輕寒也沒料到這三個皇宮供奉的人品居然如此不堪,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隻得讓昏迷的婉儀公主清醒過來。


    “誤會,誤會。”高建這時反應過來,看了看懷開始醒轉的婉儀公主,急忙解釋道:“我是皇宮的教渝,平日裏專門教導皇子公主琴棋書畫,婉儀公主也是我的學生。她馬醒了,不信你們等婉儀公主醒了,親口問問她。”


    “你既然是皇宮的教渝,不在皇城等著傳召,又怎會跑到這烏沙河地界來了?”一名皇宮供奉眯著詢問。


    “我是被皇後驅逐到這烏沙河地界的,皇後還將我驅逐出楷薩公國了。”


    連日來的打擊,讓高建話語裏帶著一股不忿,連下官都沒再自稱。


    “我看你一定是不忿被皇後驅逐出楷薩公國,所以才聯絡同黨抓了婉儀公主,準備對皇後娘娘進行報複。”


    “說得對,要不然賊人誰也不抓,抓婉儀公主,一定是知道隻有婉儀公主才是皇後娘娘的親生骨肉,所以才隻抓了婉儀公主的。”


    “任你百般狡辯,也抵不過鐵一般的事實。高教渝,你還是束手擒吧!老老實實跟我們迴皇宮認罪,說不定還會留你一個全屍。”


    看著三個皇宮供奉你一言我一語,便將百口莫辯的高建定罪,夜輕寒倒吸口氣,隻得在心內連道佩服佩服。


    ……


    楷薩皇宮。


    “母後,皇兒千真萬確是高教渝所救,你千萬不要再刁難高教渝了。”


    婉儀公主的白衣睡裙已經換下,但為了幫高建脫罪,婉儀公主還是隻換了一身便服,在威儀端坐的皇後腳下苦苦哀求著。


    “算是高建救了你,但兩名皇宮侍衛被魚怪吞吃的話實在太過荒誕。一定是這高建心不忿,所以將兩名皇宮侍衛殺了泄憤。”被一簾鎏金花紋雕邊白紗遮住麵容身軀的皇後,也知道硬要栽贓高建劫持了婉儀公主太過牽強,便轉變思路說道:“殺人償命,所以高建應該給這兩名皇宮侍衛償命。不然豈不是讓這些為皇室效命的侍衛們心寒?”


    寢宮一角,正在翻看貢品水果的夜輕寒聽到皇後的話,總算明白那三個皇宮供奉的人品為何會如此高尚了。


    “下官不服……”


    “掌嘴!”


    跪在皇後寢宮正央的高建,抬頭悲憤的望向紗簾後看不清麵容的皇後,正要分辨幾句,被皇後冷冷的打斷,命令貼身的宮人拿著戒尺掌起了高建的嘴。兩三下打得高建口全是血沫。


    “停下你們!”


    婉儀公主將兩名宮人推開,朝皇後怒道:“既然母後你說高教渝有錯該罰,那高教渝救了皇兒的性命,也是有獎該賞。皇兒鬥膽問下母後,到底是高教渝殺了兩個皇宮侍衛的過錯大,還是救了皇兒的性命功大?”


    “你……”


    已經被打得頭腦不清醒的高建,看見皇後一臉怒容指著婉儀公主卻詞窮的模樣,知道自己的性命總算保住了,心頭一鬆,便暈厥過去了。


    夜輕寒感受到天眼的貪欲之力開始增長,知道婉儀公主二人的命運,已經走了自己預定的軌跡,未免再出變故,夜輕寒便隱匿身形,跟在被抬出皇後寢宮治療的高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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