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希望這麽做,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墨菲斯突然轉過身來,出其不意地一刀割傷了尼奧的眼睛,讓他痛苦哀嚎著倒在地上。


    “你幹什麽!?”


    尼奧捂住血流不止的雙眼,無法理解地問道。


    墨菲斯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用紗布蒙上他的雙眼,並解釋道:


    “先知告訴我,隻要你不再依賴自己的眼睛,就能看到原本看不見的東西。”


    在紗布的作用下,尼奧的痛楚有所緩解,此時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看到了什麽東西,是一道道金色的代碼,在黑暗中勾勒出哨兵的輪廓。


    “這是······什麽?”


    尼奧對此完全不能理解,他明明已經脫離母體了,怎麽還會看到現實中存在的代碼?


    “你不是單純的肉體了,尼奧。”墨菲斯摸了摸尼奧腦後的插孔說道。


    同樣的插孔在他身上還有很多,手臂、胸前、脊椎都有一排排大大小小的插孔存在,那是他們進入母體的媒介。


    “所有在母體中出生的人類,都在最初就被改造成母體的一部分。皮膚上的插孔隻是冰山一角,你的內髒器官,甚至是大腦,都經過機械改造,你還以為自己隻能靠眼睛來看見東西嗎?”


    聽墨菲斯這麽一說,尼奧方才想起來,在自己從母體中醒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半機械人了,純粹的人類可沒有辦法直接在腦後插管。


    “即使現在脫離了母體,你也曾經是母體的一部分,這是無法改變的。”墨菲斯進一步說道:


    “所以發揮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的!”


    在墨菲斯的引導下,尼奧緩緩地伸出手,用機械改造的大腦感受著代碼的流動,終於掌握了破壞哨兵的竅門!


    隻見被關住的哨兵身上突然冒出無數白熾的電光,就這樣過載把自己給燒壞了。


    毫無疑問,這是先知賦予救世主的權限,她怎麽能允許救世主迴到現實就變成普通人呢?


    看到這一幕,墨菲斯卻欣喜若狂,仿佛終於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激動地抓住尼奧的肩膀說道:“我就說你能夠做到的!你就是救世主!錫安的命運將會掌握在你的手上!”


    就在這時,錫安的指揮官洛克緊急聯係上墨菲斯,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罵道:


    “墨菲斯,為什麽你不在自己的崗位上?你是尼布甲尼撒號的船長,你以為我們還有多少艘飛船可以調動!?”


    墨菲斯毫不在意地迴答道:“指揮官,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我不想聽這些鬼話!我不在乎什麽先知、預言和救世主,我隻在乎一件事,阻止敵人毀滅這座城市!為此我需要士兵聽從我們的命令,不是一盤散沙地各自為戰!”


    “恕我直言,指揮官,隻有一個辦法能夠拯救我們的城市,那就是尼奧。”墨菲斯固執地說道。


    洛克忍不住發飆喊道:“如果我能做主的話,你今後都別想踏足飛船一步!”


    “那麽我很慶幸你做不了主。”


    墨菲斯說服了不少錫安的議員,讓洛克這個指揮官都無法將其罷免,所以才會經常出現墨菲斯不聽從命令的情況。


    甚至會這麽做的不止墨菲斯一個人,其他飛船偶爾也會出現同樣的情況,不顧上級命令去支援墨菲斯的行動。


    正如洛克所說的那樣,一盤散沙地各自為戰。


    ————————————


    母體世界裏麵,喬律與先知的談判仍在進行當中,外麵的暴動已經是愈演愈烈了。


    看到喬律如此關心錫安,先知再次作出讓步道:


    “如果你執意要求的話,我們也可以暫時放過錫安,讓這座城市再多存在一段時間。反正有尼奧在裏麵,他們已經不構成威脅了。”


    無法團結起來的人類確實做不成任何大事,尼奧的權限都是先知賦予的,必要時她當然也能夠收迴來,可謂是完美的棋子。


    經過這次談判,喬律總算是搞清楚了一切的真相,母體、錫安、救世主、都是在精心巧妙的設計下運行著,眼前的先知就是總設計師。


    她唯一沒有預料的,就是流浪地球遠征軍的到來。他們完全不相信什麽救世主,毅然選擇了最艱難,但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去反抗母體的統治。


    如果沒有流浪地球的介入,一切都將如她所願。可惜在陰差陽錯之下,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你的答複呢?”先知嚴肅地問道。


    話已至此,就等喬律一句話了。站在利益的角度上考慮,機器文明當然比人類文明高效得多,作為附庸是更好的對象。


    喬律卻反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先知仿佛早就猜到喬律會這麽問,往後一仰說道:


    “這樣的話,我們也隻好不擇手段地反抗到底了,最終結果隻會是魚死網破,你們的人也無法幸免。”


    “哦,你們還有什麽底牌嗎?”喬律饒有興致地問道。


    “病毒。”先知迴答道,“一個我們也無法控製的病毒,將會摧毀你我為之奮鬥的一切。”


    話音剛落,一名身穿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就推門而入,正是喬律之前見過的特工史密斯。


    然而這一次,進來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一群特工,準確來說是一群史密斯,每一個都如克隆人般長得一模一樣。


    這群史密斯很快就把喬律與先知團團圍住,空氣中頓時充斥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息,為首的一人開口說道:


    “偉大的先知,我們終於見麵了。”


    隨後他又轉向喬律說道:“還有你,必須要感謝你,我才能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不僅如此,母體還必須要把我放出來,哪怕明知我很快就會失控。”


    特工史密斯被改寫成了病毒,在矩陣中不斷感染其他程序。這正是先知所說的魚死網破,逼迫喬律同意和解的底牌。


    不顧被一群史密斯包圍著,先知對喬律說道:


    “你現在就住手的話,我們還能避免最壞的結果,否則感染了我之後,他將會完全脫離母體的控製,當然你們也對付不了他。”


    從結果來說,這還是一場鴻門宴,除非喬律點頭同意,不然史密斯肯定不會放任他離開。


    先知把自己作為賭注,逼迫喬律馬上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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