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身穿白袍的人,自然就是翠鬆山的長老們了!


    夜鶯看到了這種情形,眼睛裏麵控製不住的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在她這種從小就在翠鬆山長大的核心弟子眼中,那些長老幾乎是不可冒犯的,可是,蘇銳對著那長老院又是放火又是打槍的,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保持淡定的!


    “蘇銳,你要小心。”夜鶯在心中輕聲說道。


    一旁的弟子見到夜鶯的表情,頓時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禁歎了一口氣:“師妹,你又何必如此呢?”


    他和夜鶯同為張不凡的徒弟,從小感情深厚,一起長大,所以這個時候也才隻是歎氣,並沒有出言中傷。


    夜鶯搖了搖頭,她望著蘇銳的身影,平日裏一貫堅強且倔強的心裏麵忽然湧出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悲傷。


    這種悲傷把她瞬間包裹在內,一時間讓她的唿吸都變得有些艱難了起來。


    如果蘇銳最終隕落在此的話,那麽夜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如果她早知道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那麽肯定一開始就向師父低頭認錯了!


    “放開我。”


    夜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掙脫了兩個師兄的胳膊,然後砰然雙膝跪地!


    “師父,我錯了。”夜鶯喊道,在這一刻,她淚如雨下。


    其實,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錯。


    但是,為了蘇銳,夜鶯願意向師父低頭,願意做出所謂的委曲求全的舉動。


    她不想看到蘇銳因自己而受到任何的傷,她也不想看到翠鬆山變得滿目瘡痍。


    或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算在內,夜鶯才是最難受的那一個吧。夾在中間,兩邊卻都是她在乎的人。


    看著夜鶯跪下哭著認錯的模樣,蘇銳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他的雙手垂下來,並沒有再做出任何的攻擊性或者防禦性的動作,如果再繼續下去,夜鶯會更加的為難。


    畢竟現在麵對的是張不凡,不是張不空。


    倘若後者在場的話,那麽蘇銳將會毫不猶豫的祭出最強殺招。


    而且,現在周圍有很多的白袍人,蘇銳也沒有對張不凡出手的可能。


    蘇銳知道,這些都是翠鬆山的長老們,不過現在看起來的話,這些長老們都有些狼狽,他們的白色長袍上麵沾染了許多的灰塵,甚至有的白袍還被火給燒掉了一大半,簡直是看不下去。


    這二十幾個長老們之中,至少有一大半的臉上都被煙給熏黑了,其中一個最黑的黑臉正死死的盯著蘇銳,目光之中滿是憤怒:“是你這個逆賊在翠鬆山鬧事的嗎?”


    蘇銳的眉頭挑了挑,的確是他鬧事的,然而他卻覺得自己並沒有迴答這貨的必要,真以為把臉塗黑了就成包青天了嗎?


    看到蘇銳沒理自己,這黑臉長老眼睛裏麵的憤怒之意更加的濃烈,他算是被燒的最慘的那一個,本來想要跑出門去來著,結果一開門,一大片燒著了的木頭房簷便掉在了他的頭上,這一下,別說臉被燒黑了,就連頭發眉毛都被燒掉了一大半,真是要多糗就有多糗。


    “我錯了,師父,一切都是我的錯。”


    夜鶯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在夜色下顯得十分清晰。


    她這麽一開口,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的身上了。


    人總是喜歡自動腦補的,即便他們本來並沒有看到這裏發生了什麽,可是,一個鬧事的年輕男人,一個漂亮的女弟子,正常人都會本能的往某個方麵去聯想。


    這個黑臉長老一肚子火正沒處發呢,見到夜鶯主動認錯,頓時說道:“怎麽迴事,怎麽迴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還能是怎麽迴事?肯定是這女弟子勾結外人,把翠鬆山禍害成了這個樣子!”一個長老說道。


    這發話者的一身長袍被燒掉了一半,下半身直接變成了褲衩,兩條白淨的大腿暴露在風中,讓人不僅有點無語這麽一個老家夥,竟然沒有汗毛。


    想必,這家夥心裏麵的憤怒應該比黑臉長老還要更多一點。


    “老東西,說話注意一點。”蘇銳目光冷冷:“什麽勾結?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要胡亂的發表意見!”


    說話的時候,蘇銳已經準備對這無-毛老家夥出手了。


    這無-毛長老聞言便轉向了蘇銳,吼道:“男盜女娼!如果不是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翠鬆山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狗男女?


    五毛長老說出了這句和他的身份極為不相符的話。


    張不凡聽了這話,眉頭也皺了皺。


    蘇銳也注意到了張不凡的表情,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很顯然,對於這個無-毛長老的話語,張不凡很不爽。


    他的徒弟就算是再怎麽錯,也隻能由他來教訓,別人根本沒有資格指責他的弟子,哪怕那人的身份是翠鬆山的長老。


    “有傷風化!有辱門風!這樣的狗男女就該吊起來,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是多麽的光彩!”無-毛長老還在叫囂著,這貨臉漲的通紅,脖子上麵青筋暴起,歇斯底裏。


    蘇銳的眼睛裏麵瞬間便釋放出來兩道冷芒,夜鶯都已經這樣低頭道歉了,然而這長老居然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說出“狗男女”、“有辱門風”之類的話來,這絕對是觸犯了蘇銳的逆鱗。


    別人罵他侮辱他都沒什麽問題,但是,絕對不能對他在乎的朋友口出惡言,這是蘇銳完全無法容忍的事情。


    於是,他的身形猛然一動!


    這無-毛長老就站在距離蘇銳不足五米的地方,這點距離對於體力充沛的蘇銳來說,完全可以眨眼即到!


    “張不凡,你還愣著幹什麽?快點把這對狗男女給殺了!不然小心你的掌門之位!”那無-毛長老覺得對著夜鶯破口大罵還不夠爽,又把矛頭對準了張不凡。


    今天,終於能夠真正行使一下長老的權力了,這種對著掌門人大罵的感覺,真特麽的爽。


    可是,這家夥還沒爽完呢,蘇銳的身影便陡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這個老家夥先前一直是低估了蘇銳,在他的眼睛裏麵,這樣的年輕人就算是修為再高,也會被他一個手指給摁倒在地,他完全沒想到,蘇銳的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地步!


    這樣快的速度,讓那無-毛長老的眼前一花!


    他的輩分很高,實力本身還算可以,平日裏在翠鬆山根本不可能有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更不可能有人對他出手。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這無-毛長老根本沒有看清楚蘇銳的影子。


    緊接著,這無-毛長老便感覺到一股勁風已經是迎麵撲來,他的臉頓時狠狠一疼。


    連躲都沒能躲一下,他的鼻子便幹幹脆脆的中招,鼻梁骨發出了哢嚓一聲響,鮮血瞬間從鼻腔之中炸開了!


    如果沒有體會過鼻梁骨破碎的感覺,那一定無法想象出這是怎樣的一種痛苦,此時,無-毛長老隻感覺到眼淚狂湧而出,鮮血、鼻涕、眼淚,三種液體糊了一臉都是。


    這是鼻腔受傷的本能反應,就算是強大如張不凡,他的麵部若是被正麵擊中的話,同樣會落到這種下場的。


    無-毛長老的身體往後麵趔趄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也是他的修為夠高,否則的話,蘇銳這麽狂猛的一拳,基本上是會把他的頸椎給直接打斷的。


    被當眾打成了這個樣子,無-毛長老的心中憤怒無比,可是,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形象有多麽的喜感。


    由於袍子被燒掉了一半,因此在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後,褲襠處的風景便徹底的暴露了出來,那灰色的褲衩,讓人無法直視看起來又黃又汙,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


    老道士都是那麽不講衛生的嗎?


    可那兩條又細又光滑的白腿,讓人很難把他當成一個老頭子。


    蘇銳的突然動手,讓現場頓時寂靜了。


    張不凡見此,並沒有立即出手。


    這位翠鬆山的掌門人見到這位剛剛質問自己的無-毛長老被打成這個樣子,心中竟然有種說不上來的爽感。


    自己是掌門人,就算是有千般不對萬般不好,也不至於在眾人麵前這樣質問自己的,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過分的事情。


    真的當自己是長老,就可以耀武揚威的嗎?這樣讓自己這掌門人的麵子往哪裏擱?


    長老長老,這個詞很簡單,顧名思義,長的太老了就是長老!張不凡可不願意在這兩個字上麵賦予更多的深層意思!


    雖然張不凡的心境修為已經到了非常厲害的地步,可是他也是人,也是要麵子的,無-毛長老剛剛的喊聲著實太過分了些。


    張不凡忽然意識到,蘇銳的突然出手,竟讓他的心裏麵有種出口氣的感覺!


    這種感覺著實不太對啊!


    這與現在的場合極為不搭!


    畢竟,現在的蘇銳可是整個翠鬆山的敵人!


    如果今天張不凡不能親自出手將其拿下的話,那麽接下來他將無法掌控翠鬆山!


    因此,蘇銳今天必須要留下來!否則,翠鬆山將成為江湖中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翠鬆山弟子們也會因此而變成笑柄的!


    堂堂的名門大派,屹立南方百年,若是今天被蘇銳這小子給平推了的話,那麽張不凡還不如自殺算了!


    因此,張不凡發出了一聲冷喝:“豎子敢耳!”


    吼完了之後,他便朝著蘇銳撲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張不空不知道何時已經悄悄的出現出現在了夜鶯的身後!


    ps:剛到酒店,這一章是在高鐵上寫的,昨天吹牛說今天要三更,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先發一章,第二章可能要晚一些……發現來開會的熟人太多了,如果有第三更的話,那就算是彩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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