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烈敖忍不住了,怒喝一聲,渾身氣血湧動。


    可,便在此時,他的靈魂,生出一種極端的刺痛感,以至於,他凝聚出的氣血,竟是瞬間潰散了不說,他整個人,一個趔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也跪下。”


    蘇沐凡看向了雲幸燕。


    雲幸燕一怔,仿佛被恐怖的意誌支配,‘噗通’一聲,同樣跪在了地上。


    蘇沐凡走向了烈敖,一腳踩在他血肉模糊的臉上,直接將他踩倒在地。


    “來,你剛才說的,不是想舔嗎?將我的戰靴舔幹淨!”


    蘇沐凡語氣平靜的開口。


    這般強勢而詭異的手段,讓現場再次陷入了死寂狀態。


    “小子,住手!”


    “天池古地,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那兩名守山弟子仗著此地乃是自家山門,壯著膽,咆哮了起來。


    “蘇沐凡,你是要在天池古地鬧事麽?”


    “蘇沐凡,哪怕你掌握了一些妖邪的法門,但,也要學會適可而止!這世間有些修士,你惹不起!”


    和雲幸燕有染的一些修士,在兩名守山弟子的嗬斥聲中,清醒了過來,立刻聲音寒厲道。


    可,此時蘇沐凡根本如沒有聽到一般。


    而聽到他那句話的烈敖,竟是在一愣之後,目光呆滯,立刻如狗一般的將蘇沐凡的戰靴舔得幹幹淨淨。


    舔完之後,烈敖忽然清醒了過來,想到之前做的事情,以及眾多修士異樣、震驚的詭異目光,他‘噗’的一聲,直接噴出一口鮮血,當場暈厥了過去。


    蘇沐凡淡淡的掃了默默將他圍起來的眾多修士一眼,眼神冰冷而寒厲。


    不少修士渾身一顫,心膽皆寒,竟是本能的讓開了一條路。


    蘇沐凡經過雲幸燕的時候,同樣一腳將她踩在地上,踏著她的臉,走進了天池古地的山門。


    這次,兩名守山弟子,竟是也愣著,沒有阻止。


    兩人對上蘇沐凡的目光,忽然生出了一種源自於靈魂上的大恐怖。


    現場,無人出聲。


    一些女修士,看向那遠去的修長俊逸的背影,美眸之中,多了幾分異色。


    “烈敖大哥,你還好嗎?”


    迴過神來的雲幸燕,終於擺脫了那種仿佛被‘奴役’的恐怖狀態,同時立刻服用了一顆靈丹,恢複了臉上的傷勢。


    隨後,她想了想,立刻去關心‘烈敖’。


    關心,是不可能真關心的,畢竟烈敖比她更丟臉。


    這樣一來,丟人現眼,也有個伴兒了。


    “噗——”


    烈敖又噴了一口血,這才一把抓出銀色的長槍,恨聲道:“我沒事!若非念及舊情,又毫無防備,豈會被這種陰險的狗東西得手?若非今天是淺兒仙子的重要日子,我銀龍槍出,一槍便要了他的狗命!”


    “可不是,此人妖邪之極,似乎擅長一門精神邪術手段!我們沒有防備,又輕敵了,才中了此人卑鄙的招數!不過,他想給方青淩立碑?還在在積雪山脈立碑?


    積雪山脈,乃是天池古地最重要的禁地區域,他有能力在積雪山脈立碑?!找死!


    更遑論,七天之後?!


    我絕不會給他七天時間!


    等會兒,天池古地的祭天儀式完畢、離開的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他想怎麽死!”


    雲幸燕同樣一字一句,眼光怨毒,恨意熾烈。


    自修煉開始,她雲幸燕,從未遭受如此羞辱!被人當眾打爆了臉,還將臉踩在地上蹂躪!


    說話之間,她拿出了傳訊玉符,直接傳訊給了她陰陽古地的師兄師姐,以及一名和她關係極‘深’的長老。


    烈敖看著雲幸燕傳訊,臉上也多了幾分痛快之色,道:“鎮壓了這卑賤的賤種,就將他剝皮抽筋,淩遲處死!不!他應該也凝結了劍種劍胎,到時候,毀他劍胎,讓他生不如死!”


    雲幸燕冷冷點頭,道:“正合我意!”


    ……


    天池古地,祭天大殿之中。


    蘇沐凡的眼中,劍意流轉。


    劍意之中,出現了無比清晰的畫麵投影。


    那,正是烈敖和雲幸燕交流、準備報複的那一幕。


    “還想報複嗎?就你們這種靈魂強度,連白斬丘的千分之一都不到!而他當初,在我的‘劍胎’劍意之下,僅僅堅持了三秒,就道心崩潰、一心求死了!”


    “也罷,便讓你們多活七天。七天之後,連同天池古地一起,都為青淩陪葬吧。”


    蘇沐凡心中喃喃。


    隨即,他深邃的雙眼中,劍意逐漸消散。


    下一刻,傳訊完畢的雲幸燕,忽然渾身一震。


    接著,她張大了如櫻桃般的嘴兒,雙眼如死魚眼般鼓出,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噗——”


    七竅噴血,她渾身劇烈的顫栗,接著,眼淚、血水以及身體的廢棄物,全部不受控製的湧出。


    修士,隻要踏入了基礎的‘踵息境’,就可以不再排泄廢棄物。


    可此時的雲幸燕,卻已經前後混合雙排了。


    那畫麵,何止是驚天動地?


    可,這並不是關鍵。


    關鍵是,雲幸燕身邊的烈敖,出現了同樣的情況,甚至於,烈敖的情況更加的誇張。


    烈敖跪在地上,如遭雷劈,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同時鼻涕眼淚和血水交織在一起,嘩啦啦的從臉上淌落。


    這時候,什麽仇恨、什麽報複的心思,他們已經根本生不出。


    因為,他們的靈魂之中,仿佛出現了一尊神靈——那一尊神靈,手持一柄逸散出無比兇煞氣息的長劍,正一劍劍的宰割他們的靈魂!


    靈魂被淩遲的痛苦,遠遠超過身體可以承受的極限!


    更恐怖的是,靈魂乃是修士六識的主宰,感應力極為強大,感官無比的豐富,以至於,任何的痛苦,都如同被放大了千萬倍。


    是以,這種痛苦的滋味,也唯有兩人可以體會了。


    一秒!


    蘇沐凡的劍意隨意宰割了兩人的靈魂十劍。


    兩人靈魂達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劍意自行停止,並釋放出一縷縷靈魂本源能量,修複兩人的靈魂,讓兩人的靈魂不至於崩潰而死亡。


    “前輩,前輩,晚輩錯了!”


    “前輩饒命,我,晚輩再不敢在天池古地恣意妄為了!”


    一秒,如被烈火焚魂,被剝皮抽筋,那種如遭遇地獄酷刑的痛苦,哪怕隻有一秒,也足以讓兩人徹底崩潰。


    但,兩人根本沒有想過蘇沐凡,還以為是之前他們太過放肆,而引起了天池古地的‘絕世強者’不滿,遭受到了懲罰。


    他們還以為,蘇沐凡現在肯定也和他們一樣,遭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是以,烈敖和雲幸燕立刻跪地,將頭磕得頭破血流,邦邦邦的直響,同時,心中反而沒來由的生出一種痛快的感覺來。


    ……


    “一秒都扛不住麽?看來,你們的武道前途真的很黯淡。”


    蘇沐凡前行的步伐微微停頓了刹那。


    “青淩,烈敖此人,真的很不堪呢。或許,他僅僅隻是善於阿諛逢迎罷了。你其實也知道他是條白眼狼,但想到他當初被遺棄在大街上、孤零零的乞討的時候,才感同身受、一直同情憐憫他對嗎?


    可是,你憐憫他的時候,他卻……在極盡一切的手段,和你撇清關係。”


    “這個世界,有情之人,真的太少太少了。你的‘有情槍道’,在這個世界,怕是很難有前途的呢。”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會為你甄選一位真正的傑出的弟子,傳他‘有情槍道’,我相信,他一定會繼承你的善良,仁義。”


    蘇沐凡閉上眼。


    他心中很難過,難過隻是因為,方青淩選擇的弟子烈敖,連一秒鍾的‘煉魂’都堅持不了。


    睜開眼,所有悲傷,盡數消散。


    蘇沐凡再次的恢複了冷靜。


    ……


    天池古地,雲香穀。


    雲香穀,方圓五千米,乃是天池古地真傳弟子平時修煉之地。


    這是一處很奢華寶貴的地方,平時也隻對真傳弟子開放。


    如今,卻用來迎接此次觀禮的各路修士。


    雲香穀元氣充溢,氤氳如仙境。


    四周一重重的聚靈大陣,蘊含著蒼古的靈性,顯出了一方古地的深邃傳承。


    遠處,群山環繞,蜿蜒如盤龍;近處,亭台樓閣,錯落如棲鳳。


    千峰林立,龍嘯四方天地。


    萬仞開屏,鳳鳴六道雲穀。


    四方天地靈性匯聚,六重道韻縈繞雲穀,是以,此地當真顯化出了造化鍾神秀的絕世氣勢。


    今次,天池古地的祭天儀式,是非常被看重的。


    而作為天池古地第一真傳弟子的林淺兒,更是其中最為璀璨的新星。


    年僅二十六歲,便一舉踏入修煉界第二重領域——道境領域,並凝結道胎,成功踏入道胎境一轉圓滿之境!


    這是一位,真正的天驕!


    在整個落英城,這樣的天驕,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即便是在落英城之上的天幕府,這樣的存在,也算得上是精英!


    蘇沐凡過來的時候,他沒有看到林淺兒,也沒有看到她的弟弟林瞿。


    四周的年輕修士,三五成***流得頗為開心。


    同時,他們不時朝著雲香穀遠方的虛空浮台看去,似乎在期待著什麽大事一般。


    蘇沐凡掃了遠處的虛空浮台一眼,沒發現有什麽特別。


    那,僅僅隻是一座很普通的空間古陣形成的浮台,那古陣雖蘊含三道肅殺之力,可在他眼中,錯漏百出。


    他的劍胎若釋放出一道劍意,瞬間能讓這古陣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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