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自然是新的,也沒有其他客人居住,裏麵更沒有其他的侍女,一切都是按照皇宇辰的吩咐做的,而且做的極快。這間院子和之前皇宇辰住的沒有什麽區別,還是在飯堂部的甲字號房,皇宇辰直接走入正廳,坐在椅子上,讓三名侍女退下之後,腦中開始思考方才的事。


    皇宇辰和蒼浩波的這次會麵,一開始皇宇辰的策略就是用徐遠山來壓著他,自己盡可能的強勢,讓蒼浩波心中生疑,不知道現在他麵對的到底是皇宇辰還是徐遠山,亦或是兩個人已經融合之後的樣子。這樣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證自己控製事情的節奏,不至於讓蒼浩波牽著鼻子走。


    不過即便是這樣,皇宇辰還是發現了幾點疑問。


    首先,蒼浩波對自己的態度十分謙卑和曖昧,而且他的話好似前後矛盾,他一方麵透漏了自己和瞬行者有關聯,一方麵又說他自己不會做對春湖永城不利的事;這種傻子都能分辨出來的假話,他為什麽要和自己說,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其次,疾影和素容,到底是怎麽出現在春湖永城的,他們現在到底怎麽樣,是不是真的成為了尹子平的試驗品。


    要知道尹子平最大的願望是統治周天萬界,而擋在他麵前最大的攔路石,正是瞬行者,如果疾影和素容真的被尹子平發現,光憑一個蒼浩波,真的夠膽量將兩個人弄出去?如果被尹子平發現,後果是不可挽迴的。要麽就是蒼浩波有絕對的把握自己一定會答應這件事,不過從方才的對話來看,他顯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要麽就是蒼浩波在春湖永城的力量已經完全不懼怕尹子平了,但這個解釋卻也說不通,如果他已經不懼怕尹子平了,蒼浩波就不需要來找自己做這件事,他自己完全有能力做到。


    疾影和素容,皇宇辰後麵也了解了一些他們的情況,這兩人和自己後麵遇到的弘光、老熊和白發老者原本屬於同一勢力,他們是被選中進入原始維度來完成某件事的,結合之前皇宇辰得到的消息,瞬行者不能直接出現在原始維度,素容和疾影兩人可能是原始維度僅有的兩個瞬行者,如果尹子平發現了他們,他們對春湖永城的用處不言而喻。


    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因為他們和皇宇辰認識,皇宇辰就能立刻答應蒼浩波帶兩個人出去的,事情絕對不是看起來這麽簡單,這裏麵一定還藏了什麽皇宇辰現在還不知道的陰謀。


    而這個陰謀,很可能需要依靠自己來開啟。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情況幾乎就一目了然了。蒼浩波做這件事,要麽就是想真的顛覆春湖永城,將尹子平殺死自己做城主,而疾影和素容其實就是蒼浩波給瞬行者的一個信號,一個示好的信號。要麽就是蒼浩波做這件事代表的並不是他個人,很可能代表了春湖永城的一個勢力,一個不服從城主尹子平的勢力。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分析,這件事也是十分反常的;為什麽在這樣的時刻來找自己做這樣的事情,這本身就很可疑。


    蒼浩波很明顯知道徐遠山的情況,而且也對皇宇辰本身的情況十分熟悉,他找的這個時機也很巧妙,皇宇辰剛剛見過尹子平,也剛剛談好離開的條件,一切都正在準備之中,留給皇宇辰能思考和準備的時間,並不多。


    皇宇辰現在明白,無論自己答應與否,蒼浩波可能都要做這件事,隻是他皇宇辰如果利用徐遠山的身份去做了這件事,可能對於春湖永城來說,代表了一些含義。


    想到這,皇宇辰有些頭疼,伸手輕輕的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而後笑了一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明明這些事情就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他隻需要盡可能的敲蒼浩波的竹杠,隻要自己提出來的,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滿足,而後自己去找尹子平,將這些事情全盤拖出,到時候自己走自己的,不沾染這趟渾水,以後自然也不會有什麽事找上自己。


    但皇宇辰自從看到了素容和疾影的容貌之後,那種一定要將他們帶出去的感覺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以至於到現在自己還要費心的去琢磨蒼浩波的想法,真的是太累了。


    其實春湖永城對皇宇辰的分析情報沒有錯,他就是一個心慈手軟且入世不深的少年,心慈手軟是因為重情重義,疾影和素容幫過他,他從內心深處,不願意看到兩人陷入危難之中。


    徐遠山的出現給了皇宇辰許多便利,可能讓蒼浩波也會費一些頭腦,但其實兩人都知道,這件事皇宇辰已經答應了,唯一的區別是,皇宇辰是自己答應的,蒼浩波可能會以為是徐遠山和皇宇辰融合之後的人答應了。


    一個侍女輕輕的敲門,房門並沒有關,在得到皇宇辰的允許之後,這侍女走進來,將手中拖著的茶壺和茶杯放在皇宇辰身旁的茶幾上,而後躬身退下。皇宇辰從茶幾上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而後緩緩的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自己想要做的,而是其他人逼著他做。就比如現在伺候他的三個侍女還有琪卡,如果皇宇辰不管,這四個人必然會死於非命,或許死對於他們來說都會變成一個奢望;皇宇辰不願看到這一切的發生,所以才會如此做。


    世間之事何嚐不是如此,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推力推著自己前進,哪怕這種推力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但隻要這種推力出現,無論自己怎麽反抗,終究還是會被推著向前走。有些人將這樣的情況稱之為命運,而皇宇辰將這樣的情況認為是被被人安排和算計好的。


    無論怎麽想,事實還是如此,沒有任何變化。


    皇宇辰現在考慮的是要如何麵對尹子平,如何向尹子平開這個口,是將蒼浩波直接賣給尹子平,還是提他隱瞞這件事。因為無論如何,皇宇辰都是不會看著素容和疾影陷落在春湖永城的,哪怕他在蒼浩波麵前裝的再強勢,他也還是那個皇宇辰,那個將別人的苦難放在心上並且會付諸行動的皇宇辰。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皇宇辰坐在座位之上慢慢的喝茶,他已經不再去考慮這件事了,已經決定要做,想那麽多也沒有什麽用。春湖永城和瞬行者之間到底會發生什麽,其實皇宇辰根本就不在乎,他對春湖永城和瞬行者都沒有什麽好印象,就算是以後兩者不打起來,當他把手頭的事情全部做完之後,可很可能會想辦法對付這兩者,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朋友。


    此刻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做為一個至關重要的局外人,皇宇辰現在想要保證自己的利益,簡直易如反掌。


    不知過了多久,一旁茶壺中的茶水已經被皇宇辰喝去大半,幽靜的院落之中傳來一陣敲門聲,皇宇辰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該來的,肯定還是會來的。


    侍女上去打開了院門,蒼浩波帶著幾個人進入了皇宇辰的院落,幾個人進入之後,三名侍女從院中出去,在外麵將院門關閉。無需皇宇辰對她們多言,她們自己也明白,這件事知道的越少,她們就越有可能活下去。


    此次,蒼浩波一行五人,除卻他本人和阿福之外,琪卡居然也跟在蒼浩波身後,他手中捧著一個長長的盒子,裏麵應該裝了蒼浩波答應皇宇辰的兵器;琪卡身後,跟著兩個人,赫然就是疾影和素容。


    兩個人看到皇宇辰之後,臉上立刻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於此同時,皇宇辰心中暗歎,疾影和素容果然都在春湖永城,蒼浩波並沒有用這件事來騙自己,在慶幸的同時,皇宇辰也覺得有些失落,他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故人,疾影和素容出現,就已經完全印證了皇宇辰之前的所有猜測,事情開始向這他料想的方向發展了。


    而這次的提前將事情料想清楚,卻並不是皇宇辰所期待的,其實他心中有一種想法,如果蒼浩波知道自己之前所有的事,會不會利用素容和疾影來誆騙自己,讓自己得罪尹子平,用這樣的方法抬升他蒼浩波在春湖永城的地位,也減輕徐遠山出現之後對他位置的衝擊。


    不過事實證明,這樣的情況也隻存在於皇宇辰的腦海之中,並不是現實。


    “東西給你帶來了,人也一並帶來了。”蒼浩波這次沒有什麽假惺惺的開場白,直接走入正廳,坐在皇宇辰身側,指了指站在門口的琪卡,道:“這人你也認識,他手裏的東西,就是答應你的。”說完,蒼浩波輕輕揮了揮手,琪卡立刻授意,捧著手中的盒子走了進來。


    此刻,疾影和素容已經恢複了平靜,素容表現十分冷漠,但疾影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皇宇辰,他眼神之中夾雜著十分複雜的神色,麵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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