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波直接走進正廳,而後坐在皇宇辰身側,就這麽掛著微笑看著皇宇辰,皇宇辰卻根本不看他,而是看向阿福,阿福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點都不像方才殺掉了一個人的樣子。或者說,此人殺人太多,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


    血鬥氣,這個名詞皇宇辰還是第一次聽到,之前不知道這種鬥氣到底是怎麽修煉的,今天他看到了阿福吸收血液的樣子之後就立刻明白了,這血鬥氣修煉,怕也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阿福作為副城主的手下侍者,死在他手上的人,恐怕不計其數。


    想到這,皇宇辰又對阿福的厭惡多了幾分,如果不是有事情在身,他真的想想在就把這個看似無害少年的阿福弄死,而後用他來修煉自己的死氣。


    “小兄弟,你別生氣嘛。”蒼浩波坐在皇宇辰身邊,笑眯眯的看著他道:“什麽事都好商量,你看,你搶別人的院子就不對了,咱們春湖永城,有春湖永城的規矩。”


    “規矩?什麽規矩?”皇宇辰冷冷的看向蒼浩波,語氣更加冰冷,道:“我在這,我就是規矩,還有什麽規矩能管我?”


    蒼浩波聞言,明顯的一愣,他根本無法斷定,此刻說話的到底是皇宇辰,還是那個死而複生的徐遠山,尹子平根本沒跟他說太多,更多的情況,他必須依靠自己的判斷。而皇宇辰一直以來給他的感覺就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讓他心中已經有些開始相信,皇宇辰和徐遠山的靈魂已經開始融合了,現在和他說話的人,可能是徐遠山和皇宇辰融合之後的靈魂。


    如果徐遠山和皇宇辰的靈魂真的合二為一,徐遠山就意味著真正的複活,那他這個區區的春湖永城副城主,絕對沒有徐遠山的權勢大,徐遠山畢竟是春湖永城的創始人之一,尹子平的兄弟,而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尹子平的一個貼身手下,如果真的正麵對起來,對他蒼浩波沒有一絲好處。


    “是是是,您說的是。”蒼浩波腦子轉的飛快,他立刻賠上笑臉,對皇宇辰道:“你看看,你這樣弄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你了,是叫你前輩好,還是叫你兄弟好?”


    皇宇辰冷冷的看了一眼蒼浩波,開口冰冷的道:“老子叫皇宇辰,今年一十七歲,你多大了?幾百歲的人叫我前輩,你自己不害臊嗎?”


    “對對對,還是稱兄弟比較好。”蒼浩波連連賠笑,他是真的不敢得罪徐遠山,要知道徐遠山雖然已經死去多年,但現在春湖永城用的還是徐遠山當年設計的城池係統,而徐遠山當年在春湖永城時,也留下了諸多黨羽和屬下,現在這些人除了已經離世的,剩下的都是春湖永城裏麵的老怪物,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敢對徐遠山不敬,哪怕他是副城主,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堂堂春湖永城的副城主,一直作威作福之人,誰也不會想到他在皇宇辰,或者說是在徐遠山麵前居然會如此。


    “誰是你兄弟?你幾百歲的人叫我十七歲的人兄弟,你還要臉不要?”皇宇辰再次開口,直接將蒼浩波懟到一邊去,他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臉上。


    蒼浩波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尹子平平時對他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他無論走到春湖永城的哪裏,所有見到他的人都要跪拜行禮,能跟他說上一句話,都快成了春湖永城的無上榮譽了,這樣的身份,哪裏會有人開口懟他。


    不過蒼浩波還沒有說什麽,一旁的阿福已經安奈不住了,他雙手緊緊的攥著,拳頭之上紅光乍現,隻要蒼浩波一點頭,他會毫不留情的衝向皇宇辰,直接將他捏死。


    “嗬嗬嗬,好好好,不稱唿兄弟。”蒼浩波臉色隻僵持了很短的時間,立刻再次笑逐顏開,道:“那我叫你同仁可好?你我都在春湖永城,叫同仁,不過分吧?”


    皇宇辰聞言,瞥了蒼浩波一眼,他打算見好就收,如果真的完全激怒了蒼浩波,對他也沒有絲毫好處。


    “你看。”蒼浩波看到皇宇辰沒說話,立刻指了指阿福身後的三個侍女,道:“我知道你用她們用習慣了,怎麽可能換了呢,而且咱們春湖永城的侍女都是跟著院子走的,你進來的時候吧這裏的侍女趕出去了,如果她們不跟著你,可就真的無處可去了,這甲等房間的侍女培養起來十分費力,如果真要換,那也不是幾天之內就能換的下來的,你看,是不是還讓她們留在這侍奉你?”


    “怎麽?”皇宇辰眉毛一挑,道:“你不想殺她們?”皇宇辰直接問道:“還是不想當著我的麵殺?她們聽到了我和你的對話,看到了我和你見麵,你說他們能活,你覺得我信嗎?還是說你要在我麵前擺擺樣子,讓我以為你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蒼浩波聞言,又是一愣。


    其實也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當皇宇辰走了以後,這三個侍女是完全不可能再活著了,起碼不可能在春湖永城活著,她們聽到了皇宇辰和蒼浩波的對話,知道了在皇宇辰麵前的蒼浩波是什麽樣子,也知道了蒼浩波找皇宇辰做什麽事,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辦成了,她們都已是必死無疑。如果說以前可能還有一線生機,現在卻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額……”蒼浩波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了,他轉頭看了一眼三個侍女,此刻三個侍女已經抖如篩糠,她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事,而且給她們十萬個膽子,也不敢說蒼浩波一句不是,因為在春湖永城之中,死亡並不是最恐怖的事,他們有無數種比死亡還要令人恐懼的手段,而作為甲等房間的侍女,在做這件事之前,她們都是見過類似的情景的。


    空氣一下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皇宇辰不開口,但心中有些焦急,他現在恨不能上去踢這幾個女的一腳,事情說道這個地步了,怎麽都不敢跪下求個饒,如果求饒了,自己也好有台階下,不至於死抗在這。而一旁的蒼浩波很明顯不願意現在就殺了這三個侍女,首先是因為他能看出來這三個侍女的確將皇宇辰照顧的很好,雖然他的性格現在看起來有些冰冷,不過幾個女子卻也還是他在春湖永城之中接觸最多的人。


    其次,甲等房間的侍女真的如他說的那樣,培養起來十分困難,不是說補充就能補充的,甲等房間的侍女也不是說殺就能殺的,因為這會直接影響春湖永城的業績,涉及到部門各個環節,如果蒼浩波現在動手把人殺了,後麵會有很多麻煩事找上自己,而且他現在比皇宇辰更需要低調做事,不願讓這種事直接拍在自己臉上。


    在兩人各懷鬼胎的心思中,詭異的沉默持續了足足五息的時間,這時候,其中一個侍女終於開竅了,直接跪在地上,高聲哭喊道:“大人,求您不要趕奴婢走,您想讓奴婢做什麽,奴婢就做什麽,還請大人開恩,不要趕奴婢走!”


    “大人開恩!”


    “求大人開恩!奴婢們如果走了,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一個人開口了,另外兩個侍女也隨之開口,幾聲哭喊打破了尷尬的寂靜,皇宇辰臉上冰冷,心中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隻要這三個女子開口求饒,皇宇辰就有辦法保她們不死。


    皇宇辰迴頭,淡淡的看了一旁的蒼浩波一眼,道:“什麽意思,你是打算將她們安插在我身邊了?”


    “哎呀!你說什麽呢。”蒼浩波立刻迴道:“我雖然是副城主,但這裏卻是飯堂部,我不可能將自己的人安插在有部長的部門,這可是城主的規定,我一個區區副城主,怎麽敢違抗城主的命令。”蒼浩波語氣誠懇,沉聲道:“她們不是我的人,我隻是看她們可憐,不忍心將她們扔到飼養場去,況且,甲等院落的侍女,真的不好培養。”


    “你的意思是說,她們以後是我的人了?”皇宇辰眉毛一挑,問道:“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皇宇辰忽然這麽一說,不光蒼浩波,連一旁的阿福都是一愣,隨即蒼浩波立刻就明白了皇宇辰的意思,而後點頭道:“對,以後她們就是你的人了,她們的生死任憑你處置,你看可好?”


    “你不是說你一個區區副城主,管不了飯堂部的事嗎?”皇宇辰眉毛一挑,道:“怎麽,現在你又能管了?”


    “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不過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就一定做到。”蒼浩波看到皇宇辰的語氣有所緩和,趕忙道:“就當我給你陪個不是,剛才的舉動是我有些魯莽了,你一定讓我幫你做這件事,就當賠禮,行不行?”


    皇宇辰聞言,心中暗笑:果然。


    他看了一眼幾個侍女,而後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你說說你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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