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宇辰和齊正業劉興安三人,從傳送陣踏出,外麵,就是赤虹宗的傳送大陣,諸多陣法有序的排列,這裏並沒有受到任何衝擊。


    此刻皇宇辰的心情有些沉重,這次的赤虹宗之旅,他獲得了許多,同時也失去了許多。


    “你說,之前赤虹宗的子弟,都到什麽地方去了。”齊正業一邊走,一邊問道。


    幾人順著傳送陣之前的小路走出,向更大的傳送陣走去,諸多傳送陣都是亮起的狀態,證明能量充足,也無需他幾人額外注入鬥氣。之前他們曾經到過這裏,知道哪裏是傳送下山的傳送陣,故此也不用一個一個去試了。


    “可能是之前得到消息,提前下山去了吧。”劉興安走在皇宇辰身後,隨口道:“很明顯,赤虹宗的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這和我們之前的分析沒什麽偏差,不過,宇辰。”劉興安衝皇宇辰問道:“你在半空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在下麵距離太遠,隻能看到一些斑駁的光亮變化。”


    皇宇辰迴頭,看了劉興安一眼,嘴角抽動了一下,道:“一言半語,我也說不清楚,經曆的事情有些多了。”


    “怎麽就多了?”齊正業不解問道:“從你被抓走,到你掉下來,一共都沒有一個時辰,即便發生的事情再密集,一個時辰也不會有太多吧。”


    “我們現在也無事,到是可以聽你多說一些。”劉興安看皇宇辰欲言又止,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


    “先下山再說吧。”皇宇辰輕輕的笑了一下,沒有立刻迴答兩人問題的意思,自顧自的向前,走到了距離並不遠的下山專用的傳送陣內。


    齊劉兩人麵麵相覷,也不好多問什麽,隻能跟著皇宇辰,走入傳送陣。


    傳送陣再次開啟,周圍的環境快速變化,片刻間,周圍的環境再次固定,三人從傳送陣出來,發現外麵是一片廣袤的雪原,幾座孤零零的山峰在他們麵前不遠處,向後看去,能看到遠處赤虹宗的幾座山峰,就矗立在雲間。


    “這……”齊正業瞪大了眼睛,道:“我還以為會傳送到山腳下的鎮子裏,看這距離,起碼有幾百裏吧。”


    劉興安左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山頂,麵前便是一片廣袤的雪原,雪原之上寒風凜冽,吹動地麵上的積雪,讓人忍不住打冷顫。目力所及,前方連一顆樹都沒有,這漫天的大雪之前,前麵卻不知是什麽地形。


    “這裏應該是沙地的邊緣,司騰沙地。”皇宇辰輕聲說了一句,他自幼飽讀詩書,關於帝國的疆域和地理情況還是比較熟悉,赤虹宗位於祈天帝國的西北部,這裏雖說還算祈天帝國的腹地,但再向前不遠,便會進入司騰沙地,司騰沙地占地極廣,最遠的戍邊王府西王府,就在司騰沙地的邊緣。


    “我們……要進沙地嗎?”齊正業看了看眼前一望無際的雪原,道:“就以現在這個狀況進去,先不說沙地邊緣了,就是這遍地積雪,也能要了咱們幾個的命了。”


    “劉師兄,之前師伯給你的地圖,還在身上嗎?”皇宇辰迴頭,看著劉興安問道。


    “在。”劉興安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之前給皇宇辰看過的那張地圖,鋪在地上,那個明顯的圈點,仍然清晰可見。


    “這位置在西北的荒山之中,我們不用進入沙地。”皇宇辰看了一眼地圖,道:“從我們現在的地方,沿著沙地的邊緣向北走,用不了太多時日,便會看到山林,這洞穴就在山林的某處,隻能到了山林之後,再另做打算了。”


    齊正業的臉色有點苦,他看看劉興安,又看看皇宇辰,道:“這要走多少天?”


    “師尊之命,宇辰都沒說什麽,你抱怨個屁。”劉興安瞪了齊正業一眼,齊正業立刻不說話了。


    皇宇辰迴頭,衝兩人輕聲一笑,轉頭,順著一旁平緩的坡道,向山下而去。齊正業劉興安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齊正業無奈的聳了聳肩,兩人跟上皇宇辰的腳步,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


    祈天帝國,帝都。


    從皇元武進入祈天密地之後,已經過去了十日。這十日,沒有任何一絲消息傳出,整個帝都的運轉依靠之前官複原職的不多的官員和東王府麾下的將領,短時間內還算運轉正常。


    但漫天的大雪不停的下,帝都出行的道路被完全封死,加上東王府的大量軍士和帝都的百姓,隻依靠東王府軍士所攜帶的軍糧,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兩日前,丁薑作為現在東王府軍的最高統帥,已經下令所有人定量飲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這幾日丁薑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卻毫無辦法,依照之前的想法,皇元武率軍攻入帝都,皇元武理應登基坐殿,改朝換代,重新振興整個祈天。但皇元武卻沒這麽做,他隻交代了丁薑幾句,自己卻進入了深宮之中,十幾日了無音信。


    要不是丁薑知道皇元武進入了祈天皇氏的密地,他都會以為皇元武被人秘密的害了。這樣的消息在軍中流傳甚廣,甚至還有傳言說小王爺皇元武進入帝都之後,被手下將領聯手殘害的,這樣的謠言若是任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丁薑使用雷霆手段鎮壓,殺了幾百個傳謠的軍士和百姓,這才將堵住悠悠眾口。


    但這樣的解決方式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若再沒有補給,祈天帝都至多再堅持五日就會完全斷糧,那時候會發生什麽,丁薑幾乎想都不敢想。


    就在丁薑已經束手無策,整個帝都都彈盡糧絕,人心惶惶的時候,事情忽然出現了轉機,或者說,出現了奇跡。


    當夜,祈天皇城內城深處,忽然亮起一道碩大的光柱,這光柱直通天際,將漆黑的夜色點亮,所有百姓和軍士都被這耀眼的光芒驚醒,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


    光柱射向天際,而後,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一座大山,這大山以均勻的速度靠近帝都,將整個帝都都籠罩在其中。


    忽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震驚,短暫的震驚之後,帝都之內立刻爆發逃命狂潮。這突然出現的大山,就好像是上天對祈天的懲罰,幾乎所有人都如此想,所有人都拚命的想離開帝都,換取一絲生機。


    帝都的秩序幾乎在一瞬間就崩潰了,不光帝都的百姓心生恐懼,就連身經百戰的東王府將士,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如此龐大的巨峰出現在帝都上空,除了天罰,他們想不出另外一種解釋的方向。


    包括大量東王府將士在內,帝都之內所有的人口都在瘋狂的湧向帝都的兩個大門,在性命麵前,什麽都是次要的。


    有的人帶著妻子兒女,有的人甚至連自己的兒女都撇下,獨自一人瘋狂逃命。即便在這寒冷的冬季,無數人根本連衣服都顧不上穿,胡亂卷了一些家中的財物,就瘋狂的湧向帝都大門。


    如此多人,快速的湧向帝都大門,毫無秩序可言,這就不可避免的造成了踩踏,在天空的大山出現一刻鍾內,帝都之內,就有數百人死於他人的踩踏,隨著時間的推移,傷亡的數字還再增加。


    到了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的顯現出一個人的內心。


    有的人沒有選擇逃離,有老者安靜的站在院中,抬頭看向天際,老淚縱橫,身邊兒女妻子均在,沒有在這一刻放棄自己的親人獨自逃離。


    有的人跪倒在地,瘋狂磕頭,祈求上天的寬恕,饒過自己和家人性命。


    有的人泰然自若,有的人痛哭流涕。


    有的人借著這樣的機會,燒殺搶掠,也根本就沒有人去管。


    更有甚者精神崩潰,放火點著了自己的房子,仰天狂笑。


    三個多月的帝都之戰,帝都人們的精神已經脆弱到了極點,天空之上巨山的出現,是壓垮他們的最後一顆稻草。


    局麵還再不斷的惡化之中,作為現在帝都的最高長官,此刻的丁薑,也完全無計可施,他抬頭,愣愣的看著天空之上出現的巨大黑影,滿心隻有震撼。


    逃離,已經變成了不可能,從皇城到帝都之外,用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此刻街道之上全是逃命的人群,哪裏還有離開的機會。


    一股絕望之感用上丁薑的心頭,他索性坐在雪地之中,抬頭看著天空,等待最後一刻的到來。


    但出乎意料的,好似在忽然之間,那巨大的黑影停止了下降,就懸浮在帝都上空,好似馬上就要掉落下來,但它的確是停住了。


    下一刻,巨大的光柱崩毀,化為點點熒光,將天空之上巨大的黑影籠罩,丁薑這才看清天空上巨大黑影的真麵目。


    這哪裏是什麽大山,這分明就是一麵大到不可思議的石門!石門之上巍峨的雕刻就好似山嶽,那龍,那鳳,那山川,那湖泊,就好像真實存在一樣,讓所見之人,無不震撼。


    帝都內的騷亂又持續了好一會,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距離石門出現,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現在,該跑出去的,已經都跑出去了,多人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在他們離開帝都的過程中,無數人死於非命,整個帝都之內已經一片狼藉,火光四起。


    當眾多人們看清天空之上出現的是一座石門,而且好像沒有立刻就掉下來的意思之後,越來越多的人抬頭看天,被忽然出現的景象完全震驚。


    界門,也出現在了祈天帝都,無聲無息的出現,沒有赤虹宗那麽大的動靜,也沒有人祭煉生命期許打開界門。它就這麽忽然出現,靜靜的懸浮在帝都的上空。


    帝都的人們都陷入了完全的震撼之中,甚至忘記了周邊的寒冷,寒風凜冽,在這樣的天氣之下,不斷的有人倒地不起,但他們離去時,臉上卻都帶著一絲微笑。


    光柱消失,此刻在密室之中的皇元武,猛然睜開了雙眼,兩道實質的白色電芒,從他的雙眸之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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