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中的皇宇辰栩栩如生,如果隻是偶然見到,斷然不能畫的如此相似,作畫之人肯定不止見過皇宇辰一眼,必然多次相見,才能將畫像化成這樣。


    皇元武看著手中的畫像,在看看正倒在自己腳下的人,眉頭皺的更緊。不知此人將畫像做了多少幅,若有多幅畫像流傳在外,宇辰的身份一旦公開,自己的計策絕對會不攻自破。


    想到這,皇元武看向正在吃水果的許風,沉聲道:“此畫隻有一幅嗎?”


    “這個你不必擔心。”許風抬頭看了皇元武一眼,道:“現在你手裏拿的,是現存的唯一一幅,其他的,我都毀去了。”


    說完,他起身,將手中剩下的水果扔到嘴裏,一口吃掉,走到昏迷之人麵前,將其扶起,讓皇元武能看清他的麵目。


    皇元武低頭一看,心中大驚,這昏迷之人自己認得,居然是沙紹元手下的將領,崔池!


    這樣的震撼絕對不小,崔池是沙紹元將軍手下的偏將,入府已經多年了,此次皇宇辰進入飛地,此人肯定見過皇宇辰,而且不止一次。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東王府軍士內部,居然會有人做這樣的事情,而且這畫像是怎麽到了許風手中的,稍微一想,他心中就是一陣涼意。


    “你看清楚了。”許風衝皇元武一笑,見他臉色變了,隨即雙手放開,崔池仍在深度的昏迷之中,沒有外力幫助,立刻再次倒下,趴在地上。許風站起身,看著皇元武,輕聲道:“看來你的東王府,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你怎麽查到他的?”皇元武對此瞬間有了很多疑問,崔池是沙紹元的部下,跟隨部隊一直在飛地,飛地大軍折返,崔池應該隨大部隊返迴了東王府。推算一下,即便這畫確實是崔池所畫,他人在飛地,不可能接觸到身在祈天帝都附近的許風,更不可能和他搭上線,即便崔池想將皇宇辰的畫像賣掉,他當時也肯定不知道皇宇辰的真實身份。按照這樣的邏輯來推算,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隱情,或許關係到暗中窺探東王府的勢力。


    “這個很簡單,小王爺何必多問呢。”許風衝皇元武眯眼一笑,而後道:“我為你肅清了這威脅,你要怎麽謝我?”


    皇元武沒有答話,他現在還沒弄清事情的始末,但這件事牽扯到皇宇辰,讓他不得不重視,隨即,他將手中的畫卷卷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許風坐下,口中道:“請坐。”


    許風咧嘴一笑,隨即轉頭坐下,皇元武也並未迴到書桌後,而是在許風對麵坐下,緊皺的眉頭還沒有舒展,他看向許風,輕聲道:“還請許先生說說事情的始末。”


    許風聞言嘿嘿一笑,開口譏諷道:“之前對我橫眉冷對的,現在想發現我有用了,開始禮遇我了?小王爺,你有點看人下菜碟啊。”


    皇元武被許風出言譏諷,頓時語塞。他之前對這許風一直沒


    有什麽好感,覺得此人接觸皇宇辰,一定有什麽秘密,很可能是衝這混元陣而來的。不過眼下此人知道有關於宇辰的事情,自己也不得不順勢而為。壓下心中的情緒,輕聲道:“你我第一次見麵,許先生便帶人將我擊成重傷,還迴去了王府前廳,若想讓我禮遇,也是不可能的。現在你有關於我小弟宇辰的消息,自然要禮遇一些,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


    “嗬嗬嗬。”許風笑的,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看著皇元武,而後輕聲道:“你倒是不藏著,好,小王爺真性情,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


    “小王爺日前定下的計策,許某已經知道了。你為了將皇宇辰藏的更深,用了聲東擊西的辦法,的確高明,不過早有人先你一步了。”許風說著,看向皇元武,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平靜:“早在你公布他的消息之前,許多勢力早就猜到皇宇辰並未夭折,不過這也隻限於猜測,他們並沒有證據,這畫像。”說著,許風指了指皇元武手中的畫卷,道:“一共有三份,其餘的兩份已經被我毀去了,剩下的一份在你手中,外麵,隻知道皇宇辰活著,卻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所以小王爺也不必太過擔心,你的計劃沒有暴露。”


    聽聞許風話語,皇元武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時候,許風沒必要和自己隱瞞這件事,他這幾日沒有出現,很可能就是去做這件事了。將這件事做了,便可直接獲得自己對他的好感,而且此人現在有自己的目的,也沒有必要用這件事和自己撒謊。


    “如此,謝過許先生了。”皇元武衝許風微微拱手,這聲謝是由衷的。如果許風不去做這件事,自己針對皇宇辰所作的計劃,便會前功盡棄,不但無法將皇宇辰藏得更深,反而會將他暴露出來。


    許風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謝什麽,我這麽做又不是為了你。”而後,許風忽然探頭,臉上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悄聲對皇元武道:“都有誰拿到了皇宇辰的畫像,你想知道嗎?”


    皇元武趕忙答道:“願聞其詳。”


    “我就不告訴你,哈哈哈哈。”許風忽然笑起來,看著皇元武愣在當場的表情,心中十分開心。皇元武的身份在整個祈天帝國都是尊貴的,他能用簡單的方式將其玩弄於掌股之間,這種感覺讓許風十分受用。


    皇元武自然是呆在了當場,從小到大,還沒有任何一人在自己麵前這麽說話,更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玩弄自己。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但還是沒有發作,隻是臉色鐵青,眉頭緊皺。


    看到皇元武生氣了,許風更加開心,看著他笑道:“怎麽,小王爺,這種憋在心裏的感覺,好受嗎?”


    皇元武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極其平淡的目光看著許風,對他的譏諷和嘲弄,無動於衷。


    皇宇辰是皇元武的軟肋,在這點上,他被許風吃


    的死死的。而且此人手段和術法都匪夷所思,不到萬不得已,皇元武不願和他正麵衝突,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飛地的天清城虎視眈眈,這個時候與許風撕破臉,絕對是不智的決定,畢竟實際掌握北王府動作的,是許風,而不是北王皇正初。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許風看皇元武一臉的嚴肅,頓時覺得沒意思,擺了擺手,道:“跟你說吧,兩張畫像,一張在西王手裏,一張,在赤虹宗端木懷手裏。”


    聽到這兩個名字,皇元武眉頭一皺,心中更是一緊。


    西王皇承弼,赤虹宗端木懷。


    這兩個人,在祈天帝國,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西王府地域遼闊,雖距離帝都最遠,但卻兵強馬壯。要說東王府是因為對帝國忠誠才有極高的戰力,西王府則恰恰相反,利用遠離帝都的優勢,暗中發展勢力。這也是為什麽皇帝三番兩次想要消去西王爵位的原因。此人會有皇宇辰的畫像,不知他要做什麽。


    而赤虹宗的端木懷,此人更是傳奇人物,祈天宗門界的絕頂高手,不過若論年齡,此人已是百歲高齡,赤虹宗現在也成為了宗門界首屈一指的大宗門,此人要皇宇辰的畫像,到底是為什麽呢?


    不過皇元武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帶皇宇辰前往東宣城,被人用陣法符紙偷襲,後來皇宇辰發現這符紙之上有雷屬性元素。後麵和葉觀見麵,他也曾經說過,當今世上,雷屬性修煉到爐火純情地步的,就隻有這個赤虹宗的老祖宗,端木懷。隻是這事情後麵不了了之,也沒再發生偷襲之事。當時皇元武覺得是有人冒充,想讓自己方寸大亂,無心理會帝都之事,但現在聽許風一說,他立刻意識到,事情恐怕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東王府十六年前發生的天地異象,以及後麵的飛速發展,絕對會引人遐想,在暗中,不知有多少勢力窺探這個秘密。西王皇承弼有這樣的動作不足為奇,此人野心極大,早就有自立為皇的心。但這端木懷卻為何要窺探東王府的秘密,對於這樣的人物來說,東王府,應該不是無法觸碰的,他要想知道這秘密,大可以用武力逼迫,但一直以來他卻沒有這麽做,其中一定還有其他隱情。


    許風看皇元武陷入沉思,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開口道:“怎麽,小王爺沒想到是這兩人嗎?”


    皇元武抬頭看了許風一眼,問道:“不知許先生,是怎麽毀去他們手中畫像的?”


    “這個還不簡單?”許風瞥了皇元武一眼,道:“我怎麽來的你這,就怎麽去的他們那裏,拿一件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嗎?不過說起來,你這個手下也是挺倒黴的。”說著,許風伸腿在昏迷的崔池身上踢了一腳,道:“他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想著向上爬,就畫了皇宇辰的像,卻不想讓別人知道了,最終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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