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皇宇辰反映過來,隻覺得自己腦袋被用力打了一下,打在自己頭盔之上,發出“噹”的一聲。


    “娘的。”肖一搏衝皇宇辰頭盔打了一下,迴頭看一眼皇元武,道:“行了,鬆開他倆。”


    “啊?”皇元武一愣,站起身來,手中還攥著那紅色的鬥氣繩索,皇宇辰目光掃過,才看見皇元武,一邊的臉好像都有些腫了。


    “肖前輩……你不能這麽偏心啊。”皇元武臉被打腫了,說話有點不利索,但從他表情看,明顯不願意解開舞天困龍術法。


    肖一搏沒說話,衝皇元武一瞪眼,瞪得皇元武一個機靈,趕忙解開了困著餘生和皇宇辰的術法。


    術法鬆開,全身立刻輕鬆起來,二人已可以正常活動。


    方才發生這事,皇宇辰到現在還有點蒙,扶了扶被肖一搏打的有些歪的頭盔,看了肖一搏一眼。


    肖一搏此刻剛轉過身,目光神采奕奕,看著皇宇辰,見他正看著自己,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將皇宇辰摟在懷裏,狠狠抱了一下。


    這一抱力度極大,幾乎將皇宇辰胸中的氣息全擠出去,讓他胸中一緊,險些喘不過氣來。


    “哈哈哈哈。”肖一搏狠狠抱了皇宇辰一下,鬆開他,上下仔細打量皇宇辰,哈哈大笑,道:“好!好!”看著皇宇辰的眼神,充滿溺愛。


    皇宇辰被肖一搏抓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轉頭看一眼皇元武,隻見他一臉無奈,正坐在書桌後麵,一臉戲虐的看著自己,手中一塊手帕,正在敷自己被揍的腫起來的臉。


    肖一搏笑了一會,拉著皇宇辰道一旁坐下,眼中滿是欣喜,語氣唏噓,道:“一眨眼,都長這麽大了,哈哈哈。”說著,在皇宇辰腦袋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


    皇宇辰一臉茫然,連帶一旁的餘生也是有些發蒙,兩人一同看向皇元武,滿眼詢問。


    “你倆留下我自己挨揍。”皇元武一邊用手帕敷著自己的臉,一邊輕聲道:“我自然就把小弟的身世跟肖前輩說了,日後可不能我自己挨揍。”


    餘生倒是沒什麽反應,一臉笑意。皇宇辰卻有些驚訝,不是說自己的身世是秘密,不能和其他人說嗎?


    皇元武像是看出了皇宇辰的驚異,嘿嘿一笑,又道:“不和肖前輩說,你以為他會饒了我?”


    “小子,這麽大的事瞞著我,不揍死你,算是看著宇辰的麵子。”肖一搏迴頭瞪了皇元武一眼,又迴頭,對皇宇辰輕聲道:“宇辰,你的身世肖叔叔知情,大哥說你夭折了,但我從來沒信過。”


    皇宇辰不知說什麽好,這肖一搏,對大哥皇元武的態度明顯和對自己不一樣,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大哥對肖前輩說了自己的身世,想必也有自己的考慮,便不在多言。


    至此,四城主除了沒見過麵的劉元劉不休以外,其他三位城主,盡數知道了皇宇辰的身世。


    “好了,說說吧。”肖一搏衝皇宇辰一笑,轉頭對皇元武問道:“昨天是怎麽迴事?你還能讓人偷襲了?”


    “額……”皇元武正用手帕敷自己的臉,手帕中放了療傷用的藥,此刻腫起來的臉已經有些消退了,聽肖一搏忽然一問,一時間不知怎麽迴答,看了餘生一眼,餘生心領神會。


    “昨日有人半夜潛入


    城主府,要偷我印信。”餘生在一旁輕聲道:“將此賊抓住,下入地牢,卻發現這人已沒了氣息。”隨後,餘生將作業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對肖一搏說了一遍。


    肖一搏聞言,眉頭緊皺,看看餘生,又看看皇元武,張口問道:“你是說,這幫賊人是衝著東王印信來的?”


    皇元武輕輕點了點頭,麵容恢複冷靜,看著肖一搏,想著要如何說後麵的話。


    “我大哥呢?”肖一搏見皇元武點頭,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大聲問道。


    “父王前去平定三王之亂,還沒有消息傳迴來。”皇元武知道肖一搏肯定會情緒激動,趕忙說了一句,想將這事情遮過。


    四城主中,除了葉觀能和肖一搏平起平坐,其他幾個城主,包括皇元武,都算是肖一搏的後輩,若現在對他說了東王的事,他情緒激動忽然暴起,誰也攔不住。


    “現在還沒消息?”肖一搏眼睛一瞪,上前一步,盯著皇元武道:“你現在下令,給我五萬人馬,我去迎我大哥!”


    “肖叔叔,你稍安勿躁。”皇元武趕忙站起來,上前一步,道:“此時牽一發動全身,沒有父王命令,我怎麽能私自調兵。”


    “老子讓你下你就下,怎麽,跟老子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肖一搏一瞪眼,上前一把抓住皇元武胸前盔甲,大聲道:“我大哥現在都沒消息,肯定是遇到麻煩了,你小子不救你父王?”


    餘生和皇宇辰見狀,趕忙上前,將肖一搏拉開,餘生輕聲對肖一搏道:“肖叔叔,你先別著急,小王爺自有辦法。”


    皇宇辰將皇元武拉到一邊,擋在皇元武身前,看著肖一搏,一言不發。


    皇元武眉頭緊皺,看看肖一搏,輕聲道:“肖叔叔,沒有陛下命令,絕不能私自調兵,這是謀逆大罪。”


    肖一搏讓餘生拉開,一把將他手打開,也不再說話,轉身坐在椅子上,氣喘籲籲,看樣氣得不輕。


    皇元武見狀,又上前一步,站在肖一搏身前,輕聲道:“肖叔叔,此事事關咱們王府的存亡,侄子不能順著你的心思了。”


    肖一搏擺了擺手,道:“行了,說這些有的沒的,怎麽,今天看見你的調令,在這東宣城被人偷襲,你是打算怎麽做?葉觀那麵,你也通知了嗎?”


    “通知了。”皇元武見肖一搏沒有再生氣的樣子,嗬嗬一笑,轉身迴書桌後坐下,繼續道:“不光葉前輩,還通知了劉元劉前輩,二位城主不日也會到東宣城匯合。”


    “劉小子……”肖一搏眉頭微微一皺,心緒飛轉,又看一樣皇元武,沒再說話。


    皇宇辰站在皇元武身後,靜靜的看著肖一搏。餘生坐在肖一搏旁邊。


    一時間,屋裏再沒一人說話。肖一搏好似陷入沉思之中,沒了方才那樣大咧咧的樣子了。


    “你大了,元武。”半晌,肖一搏忽然說了一句話,皇宇辰分明從這短短的幾個字,聽出了一種讚賞之意。


    “你這一係列的布置,連我都看不清,這些年你跟著你父王,學了不少本事。”肖一搏說著,站起身來,眼神中透著滄桑,也沒了之前混不吝的樣子,衝皇元武一笑,轉身對餘生道:“餘小子,給我找間房子,我要休息一下。”


    “好!好!”餘生聞言,立刻站起身,推開書房的門,


    向肖一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肖一搏看了一眼皇元武,再看看皇宇辰,麵露微笑,跟著餘生,轉身出去了。


    見肖一搏從房中出去,皇元武明顯鬆了一口氣,將桌上的手帕再拿起來,用上麵的療傷藥繼續敷自己腫起的臉頰。


    皇宇辰看看皇元武,嗤笑出聲,道:“大哥,剛才挨了一頓好揍吧。”


    “哼。”皇元武聞言,立刻白了皇宇辰一眼,道:“你可真是好兄弟,看見肖叔叔來了,自己倒是跑的快。”


    “不跑能行?不連我一起揍嗎?”皇宇辰嗬嗬一笑,轉而道:“不過大哥你和肖叔叔說了我的身世,真的沒什麽嗎?”


    “若是我不說,事情才真的大了。”皇元武歎了口氣,道:“肖叔叔是何等人,我在東宣城城主府遇襲,又大張旗鼓的封城排查奸細,派出斥候召集四城主聚首,他怎麽可能看不出其中緣由來。連餘大哥都看出這是因為父王出事了。肖叔叔肯定也是心知肚明。”


    皇宇辰聽了大哥的話,仔細想了一下,才道:“所以大哥才於肖叔叔說了我的事,好讓他有所顧忌,不直接暴起嗎?”


    “這隻是一方麵的原因。”皇元武道:“肖叔叔和父王生死之交,當年你的事他是知道的,隻是不知你被藏在府中暗暗養大,也不知這是先皇的密令罷了。”頓了頓,繼續道:“不論如何,讓肖叔叔知道你的身世,並不是壞事,現在還未得到父王確切的消息,肖叔叔應該還忍耐的住。”


    皇宇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他心中雖然不知道肖一搏和自己父王之間的關係,但單從他方才對自己的那個樣子,也能猜測一二。


    肖一搏跟著餘生,穿過後院,來到前麵一處偏院之中,推開中間一個房屋的門,迴頭對肖一搏道:“肖叔叔,就這了。”


    忽然,餘生感覺眼前一沉,身體一輕,自己被一股極大的力量裹挾進了屋內,瞬間房屋關起。餘生心中一驚,但卻並未動用鬥氣反抗,不用想也知道,將自己弄進屋的,肯定是肖一搏。


    “餘小子,你跟我說實話。”肖一搏用極大的力量將餘生頂在牆壁上,瞪著他的眼睛,狠狠的道:“我大哥,到底怎麽了?”


    “肖叔叔。”餘生稍微用力爭了一下,但肖一搏用力很大,自己不用鬥氣肯定掙脫不開,無奈放棄,道:“肖叔叔你別著急,老王爺還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放屁!”肖一搏一瞪眼,道:“若沒有確切消息,元武小子怎會有如此動作,先去找了我,又去找葉觀?就算沒有任何消息,他在你城主府遇刺,對方衝著東王印信而來,就算是個榆木腦袋,也能想清楚這其中緣由!餘小子,我大哥對你如對親兒,他出事,你就不著急嗎?”


    聽聞肖一搏這麽一說,餘生眼圈立刻就紅了,鋼牙緊咬,但卻並未說什麽,隻是眉頭緊皺,看著肖一搏。


    “好……”肖一搏見餘生的樣子,輕輕將他鬆開,道:“你們都大了,本事了。不把我們這幫老不死的當迴事了。”肖一搏看看餘生,目露寒芒,道:“你不去,我去!”


    言罷,作勢就要往出走。


    餘生見狀,目光一寒,全身紅色鬥氣洶湧而起,看著肖一搏背影,輕聲道:“肖叔叔,你若出了這門,壞了元武的事,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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