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調息,轉眼便是一夜。


    皇宇辰安靜的坐在樹葉上,感受鬥氣充盈了經脈,緩緩流動,全身精力恢複,力量複蘇。鬥氣顏色略顯蒼白,已不像之前一樣的黃色,而是淡化顏色,有些朦朧,看起來就像修者層次的鬥氣,而不像修士層次。


    站起身,皇宇辰調用鬥氣,使全身籠罩其中,朦朧的黃色霧氣緩緩漂浮,覆蓋整個身體。整個人看起來如站在淡黃色的霧氣中,有一種迷蒙意境。


    皇宇辰靜靜的感受鬥氣,嚐試運轉功法,循環周天,想找出是否與之前的鬥氣有區別。但鬥氣在體外循環了很久,也並未有異樣。目前看來,也隻是顏色有些許變化罷了。


    “這種簡單的變化,不知有何奇妙,是好是壞。”皇宇辰散去鬥氣,微微歎了口氣,看看洞外,此時已近黎明,整個山穀彌漫薄薄霧氣,空氣有些微涼。皇宇辰將洞口的火點著,將之前準備的魚架好,踱步出了山洞,來到前麵的草地中。


    “無論如何,此時鬥氣已經恢複,精神飽滿。”說著,四下看了看,霧氣薄薄,加之林木茂盛,並不能看出很遠。剛剛黎明時分,光線也有不足。


    “吃過東西,還是往深處去些,目前來看,也隻有潛心修煉了,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路,能去到城裏,不管從哪出發,我還是要迴到祈天去。”說著,皇宇辰調用鬥氣,先前猛的一揮掌,一股狂風吹過,吹動樹葉沙沙作響,霧氣被吹動,在空中形成一個漩渦,緩緩散去。


    “威力也未見有明顯變化。”皇宇辰搖了搖頭,迴頭進入洞穴:“各方麵都沒有異樣,目前來看,也隻是顏色發生改變了。”心裏這樣想著,坐到洞裏的石頭上,順手拿起邊上一根樹枝,慢慢挑動火焰。


    在這深山老林,如入桎梏,皇宇辰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境地。心中想著家國之事,父兄危機,心中甚是急迫,但又無可奈何。


    “前路漫漫,蒼茫山脈距離祈天,應是極遠,也不知何時能再迴故土。”眼前火焰挑動,樹枝燃燒,發出“哢哢”輕響,火上的烤魚,也隨著發出“哢哢”的聲音,這周圍空無一人,寂靜異常。


    “怪我學藝不精,若是能有武者修為,也不至於獨自啟陣。”皇宇辰想著,眼圈又有些發澀,忙用力捏了捏鼻梁,不讓眼淚掉下來:“這般柔柔弱弱,卻不是皇氏子孫做派,既已到此,還是專注眼前事吧。”想著,皇宇辰將烤魚拿起,大口朵頤。


    幾條烤魚下肚,皇宇辰滅了火,走出洞穴,此時已是清晨。太陽光輝透過樹蔭,照射進來,驅散黎明的霧氣。空氣清新,清晨的清涼籠罩全身,讓人神清氣爽。皇宇辰深深吸了口氣,順著之前找到的路,來到小河邊,胡亂洗了洗臉,又喝了幾口水。便順著河岸,向小河的上遊摸索。


    昨日看過樹林邊緣的村莊,當時隻往裏走了半個時辰,應是還在樹林邊緣,此刻想著進入樹林深處,順著河道前行,倒是比之前快上不少。


    河道崎嶇,轉彎很多,皇宇辰隻覺得自己一直在往山上走,但坡度並不陡峭,很是平緩。約走了一個時辰,此時已是日上三竿,驕陽正盛,皇宇辰微微氣喘。方才趕路,速度極快,此時再看四周,叢林茂密,看不出走了多遠,隻是順著河流,一路向前,怕是已經走了很遠的路。


    皇宇辰微微喘息,蹲在小河邊,又喝了幾口水。在河岸邊坐下,略作修整,仔細觀察周邊環境,發現與之前的修整隻地也沒有什麽太大區別。如此深山,若不是跟著河流,定是要迷路的。


    皇宇辰正在修整,忽聽遠處傳來人聲,忙起身,隱在一旁草叢中,透過縫隙仔細觀察,隻見河對岸,出現兩人,獸衣遮體,頭發淩亂,腰間卻都掛著兵刃,走到河邊,蹲下喝水。


    “娘的,為啥叫咱倆來巡山,這荒郊野嶺的,有什麽可巡的?”其中一人喝了幾大口水,一摸嘴,衝著另外一人大聲喊道。


    “你他娘的小點聲!”另外一人被這突然的大喊嚇了一跳,順勢給了邊上人一拳,低聲道:“這已經快到邊緣了,若是真遇上人,麻煩的很。”


    “有甚麻煩?若是碰上村民,直接砍了,若是官兵,咱就跑唄,進山這麽多年,還怕這個?”被打了一拳之人憤憤說道,但聲音卻壓低了許多。


    “你竟說屁話。”後麵一人怒道:“一會要真遇到人,要砍你砍,我是不動手。真要砍了人,報了官,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真他娘的憋屈。”隻見那人抽出腰間兵器,猛的想水中揮舞,兵器砍入水中,撩起一片水花,嘴中罵道:“若是想到現在過這種日子,當初還不如入獄,最起碼能有口飽飯吃。”


    “行了,牢騷發發就得了,就你犯的那些事,你當被捉了,能下獄?不當場殺了你就算便宜了。”另一人也起身,甩了甩手上的積水,淡淡道:“走吧,還有挺大的麵積要巡,不過我看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快快做完,迴去吃飯。”說著這人轉身便走,身後之人忙把兵器插入腰間,緊隨其後,片刻便消失在樹林中。


    皇宇辰趴在河對岸,仔細觀瞧,心中暗驚:若是看的沒錯,還真是盜匪,說是奉命巡山,莫不是這盜匪還有固定組織不成?皇宇辰想著,迅速起身,鬥氣環繞全身,猛地一躍,手腳猛踏水麵,一翻身便到了和對岸。


    小河本就不寬,皇宇辰利用鬥氣在水麵形成反力,輕鬆躍過。


    “跟在他們後麵,應是能找到盜匪的大本營。”皇宇辰心中暗想,順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摸了過去。這一路屏氣凝神,慢慢摸索,不一會,便找到之前出現的兩人,正在樹林中行進,速度很慢,一路行走,還仔細觀察周圍的樹木,痕跡。


    “這幫盜匪也是小心,還不忘查看周圍環境,看有沒有人的痕跡。”皇宇辰隱在灌木叢中,細細觀察,兩人行走緩慢,皇宇辰就這樣慢慢跟著,不知不覺,已跟了約兩個時辰,此時已進黃昏,兩人還沒有要折返的跡象。


    “這也太小心了吧。”皇宇辰心中暗罵:“這地方人跡罕至,若真有人,早就發現蹤跡了。況且這深山老林,便是打獵的村戶怕也不會進來。”


    正想著,隻見遠處兩人停下,四下觀瞧,正在說什麽,皇宇辰屏氣凝神,仔細聽。  “已經一圈了,這是咱們留的記號。”一人站在一顆大樹旁,指著樹根處一根插在土裏的樹枝說道。


    “真不是人幹的活,這麽大一圈,累死大爺我了。”另一人一屁股坐下,微微喘氣。


    “若不是每天這麽巡視,哪有寨子的安寧,要怪,你就怪官府狗屁法令,在這天天散怨氣,殺人放火的時候你怎麽不想呢。”另一人有些厭煩,語氣很不客氣。


    “娘的,你說的什麽狗屁話,你就沒有怨氣,老子之前怎麽說也算叱吒風雲過,逃到這狗屁林子苟延殘喘,還真不如死了好。”之前一人啐了一口,低聲罵道。


    “你要是敢死,早就死了,不至於逃出這麽遠來。”另一人上前,一把將坐在地上的人拽起來,說道:“已經快天黑了,趕緊迴去。”那人順勢起身,嘴裏罵罵咧咧,像是對著巡山的活,滿是怨氣。跟著之前一人,消失在樹林中。


    “這些人,怕也不是善男信女,定是之前有過劣跡,被迫逃到這裏來的。”皇宇辰心中盤算,腳上沒停,繼續跟著兩人向前:“這些盜匪應也是在帝國遊曆過的,尋得他們,定能獲取訊息,得知迴去的路。”這麽想著,皇宇辰心中篤定,跟的愈發起勁。


    又過了小半時辰,過了一處山嶺,兩人突然消失不見,像是憑空蒸發,皇宇辰心中一驚,忙上前兩步,來到嶺下,仔細查看兩人消失位置。忽然,腳下一虛,耳中聽到“哢嚓”輕響,皇宇辰暗道:糟了!


    隻見周圍幾棵大樹,數條繩索瞬間拉起,皇宇辰隻覺腳下一緊,感覺一個繩逃牢牢的困住自己腳踝,全身一輕,竟被拉離地麵,倒著被拉起來。還未等皇宇辰反應過來,隻聽周圍“嗖嗖”聲不斷,皇宇辰心中大驚,連忙運轉鬥氣,舉手成刀,猛地向困住腳踝的繩索一揮,繩索應聲而斷,皇宇辰跌落到樹下。


    剛掉落,隻聽幾聲悶響,定睛一看,隻見已有數根箭矢直直的定在一旁的大樹上,箭矢經過的路徑,正是之前皇宇辰被吊起的地方。哪裏此時隻有一節繩索,正隨風,微微晃動。


    皇宇辰深吸一口氣:“糟了,中了別人的陷阱了,什麽時候發現我的?”心中這樣想著,貓腰站起,全身緊繃,鬥氣暗湧,整個人成戰鬥姿態,若有風吹草動,立刻以雷霆之勢攻出。


    “娘的,沒想到你小子還挺靈敏。”皇宇辰正凝神戒備,聽見說話,順勢一瞧,隻見兩人從一旁大樹後閃出,兵器在手,正一臉獰笑,看著皇宇辰。


    皇宇晨未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眼前兩人,細細迴想之前事情,但始終不知他們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小子,一路跟著我們,想幹嘛?要做老子的刀下鬼嗎?”其中一人手中一把森森大刀,惡狠狠的瞪著皇宇晨,但並未有任何動作,他身後一人也是蓄勢待發,但並未行動。


    皇宇晨打眼一看,兩人雖有攻擊姿態,但並未上前,心中便知,這附近怕不是這一出陷阱,隻是自己不小心,踩到其中一處罷了。


    想著,先起身,也不理眼前叫囂之人,隻仔細觀察周圍,尋找還未激發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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