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襲鳥s980裏坐著什麽人?


    誰能有如此大的臉麵?


    誰能承受如此大的排場?


    路人不得而知……


    別說路人好奇,就連那些接到命令去維護路口秩序的黑西服、刺青壯漢一樣很好奇,但好奇隻能是好奇,沒人知道真相,起碼這個時候還不知道。


    擁堵高峰時段,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不到40分鍾就跑完了,一路上沒有出一點意外,甚至沒有減速,颯到飛起。


    數不清的人,用了數不清的辦法,終於不惜一切代價,將寧多魚在八點之前送到了水鳥湖中央廣場博展中心。


    就在這座超級會場,百萬懸賞大賽馬上就要開始。


    百分之九十的選手都已經憑借邀請函進了會場,就連欣賞開幕式的觀眾差不多也都入場完畢。


    當博展中心的大門馬上就要關閉的時候,羅海背著寧多魚,旁邊跟著氣喘籲籲的宋國人終於到了。


    因為趕時間,這兩位悶頭就往會場裏衝,可是連門都沒摸著,直接就被攔下來了。


    “戰組懸賞大會,閑雜人等,一概不得通行。”一名穿著白色製服的男子沉聲警告。


    “不好意思,我背上的少年就是來參加懸賞大會的,他應該是參賽的選手。”羅海解釋道。


    “應該是?”


    “那請您出示選手的邀請函。”製服男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受傷了,我們能不能先進去,等他做完手術,醒過來一定給您補上邀請函。”宋國人一邊查看寧多魚的傷勢,一邊焦急的說。


    半個小時之前,人民醫院的急救設備已經送進了會場,走的是醫療專用通道。


    “通融一下。”羅海真切的請求。


    得到的迴應是冷冰冰的搖頭,還有兩個冷冰冰的字:“不行。”


    或許是知道眼前這幾個不會輕易離開,製服男又補充了一句:“這裏馬上要舉行的是戰組懸賞,不是歌手演唱會,而且這次的懸賞大賽規格很高,排名前十的戰組來了七成,你認為我會讓你們這種不明不白的人隨便就進去嗎?”


    “戰組,不是兒戲。”


    “請立即離開。”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宋國人趕緊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半分鍾之後,對著羅海說:“醫療專用通道可以使用,但隻能用於治療,並不算選手區域,如果無法進行選手登記,等他醒過來肯定會錯過這次比賽。”


    “我們還有八分鍾。”


    “八分鍾之後,選手登記通道就會關閉。”


    羅海使勁抓了抓頭發,然後直接就開始在寧多魚身上搜索起來,在他想來,既然寧多魚要求來這裏,身上一定會有邀請函,這麽重要的東西肯定是貼身存放。


    搜來搜去。


    一無所獲。


    寧多魚身上並沒有看著像邀請函的東西。


    這時候,寧多魚又吐了一口血,血的顏色已經開始變得發粉。擺在眼前的選擇有兩個,直接將寧多魚送進醫療通道先治病,能不能登記過後再說,但很大幾率上是不可能了。另外一個選擇,在八分鍾之內,想辦法給寧多魚完成登記,然後以參賽選手的身份進行場內急救治療。


    理智告訴羅海,應該選擇第一個,並且宋國人的意思也是盡快治療,不能再拖著了。


    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勸羅海,應該想辦法給寧多魚完成登記,這個少年在昏迷前,鄭重其事的拜托自己將他送過來,那這件事情就肯定是對他非常重要的。


    身旁沒有可求之人。


    那些打到水鳥湖的電話,全都隻是拜托將人送到目的地,至於來這裏做什麽,當時情況緊急,羅海也沒有說清楚。


    怎麽辦?


    硬闖肯定是不行的。


    今晚就算是水鳥湖政府全力出動可能都攻不下來這座博展中心,因為這裏有青龍域第四區最強大的力量,幾十個戰組精英都在裏麵。


    就連守門的男人,羅海衡量了一下彼此的實力,得出的結論都是零幾率。


    根本打不過。


    完全沒有機會啊。


    隻是身體等級流露出來的氣勢就不是自己可以對壘的。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開始侵襲羅海的思維,在這種無力感之中,羅海開始掙紮,掙紮了大概十秒鍾,然後忽然將背上的寧多魚交給宋國人,自己跑到十步之外開始撥打電話。


    一個簡簡單單的電話,羅海竟然撥出了賣掉自己的感覺,苦大仇深到極點。


    滿臉的悲憤。


    滿臉的尷尬。


    滿臉的無奈。


    羅海打完這個電話,整個人都‘虛’了一半,然後迴到寧多魚身邊,對著宋國人聲音沙啞的說道:“稍等一下吧,一分鍾,如果一分鍾之後沒有轉機,我們先救人。”


    宋國人聽著羅海的聲音,皺了皺眉頭:“羅隊,你沒事兒吧?”


    羅海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抬起手腕開始讀秒。


    指針嘀嗒嘀嗒的爬行。


    整個會場的入口處再也看不到什麽人,隻剩下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


    夜風襲來。


    淒涼蕭瑟。


    當羅海數到五十五的時候,會場的側麵忽然從裏麵開了,門裏麵走出來一個女人,嘴角含笑,神情開心到了極點,是那種抑製不住的開心。女人穿的衣服很奇怪,繡滿了撲克牌,宋國人可能不清楚這身衣服代表了什麽,但是門口維持秩序的人直接就楞了一下。


    女人漫步走過來,走的風姿綽約,眼睛彎成一條縫兒,臉對著維持秩序的守衛,目光卻盯著一旁的羅海:“我是紙牌的濮陽櫻,讓他們進去吧。”


    說著話,這名自我介紹叫濮陽櫻的女人就走到寧多魚身邊,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的好奇:“這麽多年不給我打電話,就因為這個少年,準備破例了?”


    羅海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很害怕這個濮陽櫻:“不是準備破例,是已經破例了。”


    “嗬嗬。”濮陽櫻咯咯的笑了一聲,“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接不到你的電話呢,真是沒想到,你還有求我的時候,你可想清楚了!”


    濮陽櫻說著話朝前麵走了一步。


    然後羅海直接後退了兩步:“大不了去死,我把命賠給你。”


    濮陽櫻眉眼一挑:“想得美,如果你欠下我的人情,還完了再去死。”


    羅海:“你想怎麽還?”


    濮陽櫻:“情債,肉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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