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爆喝,數十支弩矢突然襲來,正在忙著搶奪戰利品的金軍瞬間被射到了一片。


    被墨家改裝過的神臂弩的威力不容小噓,兩百步左右的距離基本是一射一個準。


    兩百具被改裝過神臂弩,分成五組,這樣的分段射擊方式保證了箭雨不停歇。


    雖然數量有限,但近距離的殺傷效果要比弓箭好很多!


    麵對突入起來的打擊,金軍顯得有些慌亂,再加上其下馬步行,原本騎兵最具威脅的陣型和衝擊力幾乎全部喪失。


    “殺賊!”早已騎在戰馬上的張韻高喊一聲而後衝了出去。


    之前所說的什麽魯莽不魯莽的,早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


    徐平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雙腿輕踢馬腹,拿著金瓜錘跟著衝了出去。


    有了兩位將領的帶頭,其餘近四百多士卒亦是高喊著“殺賊”策馬衝鋒。


    這一刻,納蘭邦烈有點懵,這還是以往一擊即潰的大宋官軍嗎?


    由於樹林處地勢較高,因此張韻率領的騎兵是從上向下衝鋒,但四百騎兵衝鋒起來的氣勢是驚人的。


    早已亂了陣腳的金軍,顯得有些淩亂。納蘭邦烈將令很難傳達到位,隻能坐在馬背上不停的大吼大叫著。


    又是一篷箭雨飛了過來,雖然還是有金軍中箭慘叫,但有了準備的金軍遭到的殺傷已經很小。


    “延伸射擊!”眼瞅著張韻即將衝入慌亂的金軍陣中,墨有才立刻下令。


    按理說弩手的射速和體力有關,越到最後射速越慢,精度也越低。


    可神臂弩的射程可達三百餘步,更別說被墨家改裝過的,不但省力,射速也提高不少。


    隨著神臂弩的延伸射擊,原本後方正在集結的金軍騎兵中箭落馬不在少數。


    “該死的宋人,就知道使詐!”眼見己方的士卒不停地倒在血泊之中,納蘭邦烈無助的怒吼著。


    衝入敵陣的張韻,左挑右刺,一杆鐵槍舞的虎虎生威,凡是礙眼的、擋路的金兵幾乎沒有還能站著的。


    鐵槍所過之處,一蓬蓬血花在空中飛舞,若不是有紅纓阻攔,此刻他的麵部怕已被獻血洗過。


    饒是如此,其鎧甲上的血跡正述說著他的戰績!


    與張韻那優雅的槍法相比,徐平的金瓜錘可就直接的多。一錘下去,不死也要吐血三升。


    再加上他那粗狂的外表,和狂暴的怒吼,嚇得剩餘的金軍躲之不及。但凡被金瓜錘擊中頭部之人,沒有一個腦袋是完整的。


    納蘭邦烈的雙眼通紅,至少五名弩手盯著他不停的釋放弩箭,眼看著自己的騎兵被宋軍砍瓜切菜一般的砍倒在地,自己卻什麽也不能做。


    幾個唿吸之後,宋軍的弩矢逐漸的弱了下來,納蘭邦烈欣喜若狂,急忙再次整軍。


    可他並沒有注意到,剛剛衝在前麵,哄搶戰利品的三百餘人已經沒有能夠站立的了。


    “撤!”四下環視了一圈,張韻果斷的下達了撤退的將令。


    雖然隻有一個撤字,可宋軍並沒有一窩蜂的向後而去,而是分出了小部分人手在收攏馱有物資的戰馬。


    “將軍快看,宋人在搶金子!”一名眼見的下屬立刻大吼一聲。


    隻是他這吼一聲沒什麽,可這‘金子’二字在納蘭邦烈耳中聽著是那麽的刺耳。


    三百多屬下,就這樣被宋軍砍瓜切菜一般的滅掉了,作為統軍之將怎能不氣。


    若是換做以往,三百騎兵的陣亡可是能夠換來一場大捷的!


    “啪!”納蘭邦烈起手就是一巴掌,扇的那名大吼的金兵嘴角鮮血直流,不敢再言半句。


    這一切張韻看在眼裏,哈哈大笑一聲,順道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勾了勾,道:“禿子,打自己人算什麽本事,有種你過來啊!”


    此舉引得宋軍將士一陣大笑,現在剛剛那酣暢淋漓的一戰,帶來的心境變化是不一樣的。


    聞言的納蘭邦烈,鼻孔出著大氣,胸口起伏不定,雙手緊握成拳,骨節啪啪作響。


    “禿子聽好了,我乃泗州刺史張韻,有種決一死…”後麵那個字張韻沒有說出來。


    頓了頓,張韻接著道:“算了,本官沒工夫陪你玩,風緊扯唿!”


    得了便宜還賣乖,張韻這就是典型。似乎不把納蘭邦烈氣的吐血根本就不打算停手一樣。


    “整隊進攻,本將要把這群宋軍剁成肉泥!”納蘭邦烈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下達了將令。


    大金的騎兵,何時在宋軍麵前如此被戲耍過!


    怒火攻心的納蘭邦烈,似乎忘記自地勢這一致命傷。雖然坡度不大,但終究是仰攻。


    “進攻!”納蘭邦烈怒吼著,那張大嘴似乎隨時都可以噴出火來。


    馬蹄聲隆隆!


    金軍騎兵還是刻意的繞開了剛才的戰場,畢竟那裏還有數百具自己袍澤的屍體。


    迴到樹林的張韻已經下馬休息,廝殺一場,所有人的體力均消耗的七七八八,至於金軍的進攻,自然有神臂弩招唿。


    剛剛突然停止射擊,完全是張韻早就安排好的。示敵以弱,才能讓敵人麻痹大意!


    這不,正在衝鋒中的金軍騎兵,又一次被突如其來的箭雨射到一片。


    這突發的一幕,讓納蘭邦烈自己都沒有料到,若不是馬術嫻熟,剛剛那一矢恐怕就要見血了。


    許俊此刻對張韻的佩服又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刻內心的激動心情。


    別看這個坡度不大,但是對於弩手來說視野還是很開闊的,即便是金軍下馬彎弓對射,也不好說能占到多大的便宜。


    更何況,幾句譏諷之語,已經讓金軍忘記了還有弓箭這樣一種武器。


    “墨有才,把弩矢統統射光,速度再快點!”張韻咬了一口不知道哪裏找來的野果子,一邊督促著。


    “呸呸,真酸!黑大個,別歇著了,準備震天雷,扔的又準又遠,賞你酒喝!”張韻嘴裏剛剛吐出了果子,又一腳踢了踢身旁徐平。


    徐平白了張韻一眼,心裏想到酒不都燒了糧草,哪裏還有酒喝,就知道整天那什麽來著?對忽悠人!


    雖然心中有怨氣,但徐平卻不敢說出來,臨陣違抗軍令可是砍頭的。


    活動活動了右臂,抓起了一個震天雷,待一旁的士卒點燃之後,用盡全力向著衝鋒的金軍騎兵扔了過去。


    等了幾個唿吸,還是沒有動靜,張韻鄙視的看了徐平一眼,隻見徐平咧著嘴,道:“用小郎君的話,那叫讓震天雷飛一會!”


    話音剛落,轟隆一陣爆炸聲傳來,正在衝鋒的金軍騎兵群中冒出一陣黑煙。


    巨響傳來,納蘭邦烈心中大駭,冒黑煙的地方數名騎兵和馬匹癱倒在地,引起了一陣慌亂。


    麽不是宋軍能喚出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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