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顏清坐在路邊的咖啡店裏焦急地等待著喬曼。


    天色快黑的時候,喬曼迴來了,不過不是路方重送她迴來的,而是自己一個人打車迴來的。


    隔著落地窗玻璃喬曼步行緩慢,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和去之前沒什麽兩樣,上台階的時候明顯腳步一滑,險些摔下去,嚇得酈顏清趕緊起身跑出去接她。


    看到酈顏清匆忙跑出來,喬曼定定身形,忽然間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幸虧酈顏清手疾眼快,慌忙伸出手去,與此同時,旁邊一雙手也伸了過來,和酈顏清同時接住了喬曼。


    喬曼麵色蒼白,雙目緊閉,酈顏清抱著她失聲驚叫,“喬曼、喬曼,醒醒,——你怎麽了?!”


    慌張之下,酈顏清趕緊從包裏找手機,可是手抖得根本拉不開拉鏈,還是扶住喬曼的那個人騰出一隻手迅速幫她拉開拉鏈。


    酈顏清哆嗦著手在包裏摸索到手機,撥通120之後卻是怎麽也說不清這是什麽地方,旁邊的人幹脆奪過手機,“建設路18號,郵電大廈對麵,咖啡廳。”


    120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為喬曼仔細檢查了一下說道,“沒什麽大事,隻是暫時暈倒而已。”


    同時,細心的醫護人員發現了喬曼褲子上的血跡。


    120救護車唿嘯著將喬曼拉走,酈顏清不得不坐上路遠舟車趕去醫院。


    “哼,自作自受!”路遠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剛才和醫護人員抬喬曼的時候不小心蹭到手上一點血跡,惡心地他用了十張濕紙巾才算完,“女人,真tm麻煩。”


    看著喬曼褲子上的血跡,酈顏清心裏“咯噔”一下。這個時候的喬曼,褲子上有血跡肯定不正常。


    雖然她堅決不讓路遠舟送她去醫院,但救護車開走後根本打不著車,她隻能路上盤算著到了醫院一定要讓路遠舟先走,否則他一旦知道喬曼懷孕的事情後果也不堪設想。


    所以,路遠舟說喬曼的時候,她隻能強忍著怒氣盡量不去發火。


    心急如焚地到了醫院後,她找了個完美的借口讓路遠舟先走,然後自己三步並作兩步去了急診。


    路遠舟本來就對喬曼不滿,加上酈顏清說的他去“不方便”,他更不想去沾染那晦氣,於是,幹脆在車裏坐著等。


    閑來無事,腦海裏就開始迴放剛才酈顏清在他車裏的一幕。


    雖然那個時候他衝動地很想辦了酈顏清,但他也清楚這個女人的性子,硬來的話她隻會硬碰硬,雖然他的威脅之下酈顏清答應考慮兩天,但同時酈顏清也說了,若是他這次硬來她一定會毫不手軟,再次將他送進監獄。


    這點他絕對相信,離婚前他強上她多少次都沒關係,但現在他必須得提醒自己不能冒這個險,不過,這個女人的軟肋就是她的朋友喬曼。


    一想到這點,路遠舟還真有點得意。


    放心吧,不就兩天嘛,他能等!


    再一聯想到馬上要征服酈顏清時的種種情景,他喉間發緊,身體再次蠢蠢欲動。真tm怪了,他想,這婚內沒感覺的事,婚外倒還覺得刺激起來了。


    忍下衝動後,他給路方重打了個電話。


    路方重聲色如常,他東扯西拉了一會後,貌似不經意說道,“爸,我們家和酈家沒有什麽事了吧?我怎麽好像看到酈顏清到我們公司了?......哦,沒什麽關係就好......爸,你下午去哪兒了?我媽找你呢......行了,我知道了,您趕緊迴家吧......”


    掛了電話,路遠舟愜意地半躺在座椅上,開始眯起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和酈顏清分開後,他想了想,反正沒事幹,於是幹脆跟著酈顏清的出租車出來。沒想到還碰上這樣的一幕,這一幕倒讓他放心了。


    這個該死的不知羞恥的女人,想來是沒有在自己父親那裏討到什麽便宜。


    ——


    喬曼被送到了病房裏,還在昏迷中,輸著點滴。


    看著喬曼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酈顏清很想給路方重打個電話,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下了,畢竟這是喬曼的私事,她作為好友,不能隨便幹涉。


    護士過來,對酈顏清說道,“你是她的家屬?”


    酈顏清點點頭,緊張地問道,“護士,她沒事吧?”


    “沒事,隻是暫時昏厥而已,醒過來就沒事了。不過,她懷孕了,而且有流產的跡象,需要好好休養保胎,再者,情緒上要注意,盡量不要有什麽大喜大悲之類的,否則孩子很可能保不住......”


    護士說了一堆後轉身走人,獨留下酈顏清呆立原地,愕然怔怔。


    轉過頭的時候,病床上的喬曼已經醒了,望著酈顏清,雙目無神。


    酈顏清趕緊上前,握住喬曼冰涼的手,驚喜道,“喬曼,你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喬曼呆呆地望著酈顏清,忽然間唇角微翹,淒然一笑,“小清,我、我覺得我可能活不了了.....”


    酈顏清聞聽,簡直是心驚肉跳,“胡說什麽你!年紀輕輕的,盡說些不著邊際的......”


    喬曼不再言語,目光隻是望著窗外,忽然間,她哽咽出聲,“小清,我真不想活了......”


    終於,喬曼哭累了,在疲憊中睡了過去。


    酈顏清已經滿身是汗,她給喬曼掩好被子隨即跑到醫生那裏。


    “懷孕的人都會因為生理的變化比如孕吐、身材走樣等等導致心理上的各種變化,這很正常,”醫生對於酈顏清說的病人不想活了之類的話不以為然,“但這些都需要病人自己的調節......”


    囉嗦了半天,最後補充道,“若是你們現在不及時勸導著她改變情緒,適應現在的狀態,那孩子肯定會保不住......”


    酈顏清對於醫生說的她最後歸結為是有用的廢話,不過,喬曼現在的狀態的確危險,而且,路方重絕對脫不了幹係。


    她猶豫了許久,還是給路方重撥了個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


    路方重此刻的日子並不好過。


    好些天沒有聯係到喬曼,此刻又看到喬曼憔悴不已的模樣,他已然明白是怎麽迴事。


    喬曼坐在車上,從看到他時的激動情緒裏平靜下來,就如木頭人般,不言不語,任憑路方重怎麽問,她都不說話。


    這樣的精神狀態,讓路方重揪心又害怕。


    他把車停在了一處會所裏。


    許久之後,喬曼對著外麵的方向幽幽說了句,“我媽說了,若是我不和你分手,她會讓你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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