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方重無奈,隻能遵命去取了喬曼的手機。


    “喂——”喬曼剛打開手機就聽見秦思思在裏麵哭泣的聲音,搞得她一下很緊張,“怎麽了你?”


    想起剛才在機場被甩的那一幕,秦思思是又難堪又委屈,簡直是憋火死了。


    心裏一邊咒罵著路遠舟突如其來的絕情,一邊對喬曼訴著苦,一腔怒火都發泄到了路家少爺那該死的前妻身上,“若不是今天碰到他那個倒黴的前妻,我哪至於受這麽多委屈呢?”


    相比較起昨天秦思思的興高采烈、隔著電話都能體會到她那種找不到北的興奮感,今天的秦思思聲淚俱下,讓喬曼感覺到她完全是情緒失控了。


    喬曼莫名其妙,“發生什麽事了?你不是一向不懼那個正室的嗎?再說你不昨兒說人家已經同意離婚了嗎?現在位置都給你騰出來了,在你麵前,她是失敗者,怎麽倒把你給氣著了?”


    秦思思抹抹眼淚,對著出租車裏的鏡子看看自己,歎口氣,“唉,一言難盡......你在家嗎?我過去找你去。”


    “等等!”喬曼警覺地從床上翻身而起,可能起地太猛了,忽如起來的一陣惡心又讓她有點憋不住的感覺,她趕緊捂住嘴巴,“今天我不在家,有事在外麵,明天吧。”


    匆忙掛了電話後又衝去衛生間一陣狂嘔。


    路方重在一旁看得直搖頭,這早孕反應也忒強烈了。


    對著衛生間的鏡子一看,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兩眼無神,神色萎靡,看完後喬曼自己都嚇了一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孕婦的形象?


    正獨自癡怔間,鏡子裏出現了路方重。


    他過去扶著喬曼的肩頭,眉宇間憂慮不已,“曼曼,我看你——還是不要遭罪了......”


    喬曼這才迴過神來,忽然轉頭,眸子裏一絲犀利閃過,目光定在路方重臉上,直到路方重被盯得有些發毛,目光不由自主移開後,喬曼這才哼了聲,“是不是有壓力了?”


    說著側身從路方重身邊經過。


    路方重一愣,轉身,喬曼已經到沙發上躺下了,臉朝裏,不理不睬的模樣。


    路方重啞然失笑,相處這麽久,他當然了解喬曼的脾氣。


    一直都是孩子性,自己還沒玩夠,怎麽可能想到以後?她這樣,不過是覺得自己不夠重視她、拿她不當迴事而已。


    他走過去,在喬曼身邊坐下來,“你這才開始,就這麽每天折磨,你能堅持多久?”


    喬曼身子一動。


    的確,剛才她之所以關上衛生間的門,就是因為形象難看,狂吐的時候心底難受,麵上更是涕淚橫流,真的是一種無言的折磨。


    她慢慢轉過身子,看著路方重,半晌,幽幽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子?”


    路方重輕輕拍拍她的手,“曼曼,雖然我想說的你不一定愛聽,但我得說,在我眼裏,你本身還是個小孩子......”


    喬曼愣了愣,垂眸下去,望著平坦的腹部,神色變得惘然,“一直以來,我就喜歡你的坦誠......可是,殺死他,我下不了狠心......”


    路方重心思一下也變得沉重起來。


    沉默半晌,路方重困難開口,聲音也有些暗啞,“曼曼,你知道這次給你相親是誰的主意嗎?”


    “......”


    喬曼抬眸,不解地看著路方重,“什麽意思?我爸媽啊......”


    路方重搖搖頭,“是——她提起並給張羅的......”


    “她?”喬曼滿目疑惑,“她是誰?”


    路方重抿唇不作聲,目光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喬曼怔了一下,忽然間了然的同時瞳孔驟縮,愕然驚呆,“你是說——是她?”


    路方重眸色沉沉,難堪地點點頭。


    真是天雷滾滾!


    “啊啊啊——”喬曼愣怔過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不會已經知道了吧?!”


    路方重歎息一聲,“這個——我也不確定,但是——”


    他沒有說下去,喬曼也聽出了弦外之音,就算周文青現在不知道,那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他倆的關係的曝光恐怕是遲早的事。


    鎮定下來後,喬曼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路方重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雖然從周文青當時的情形看不出什麽破綻,但很難判斷她到底是不是知道,而且,路遠舟雖然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已經對他們倆的關係產生了懷疑,他就曾當麵警告過喬曼,叫她離他的父親遠點,不要搞什麽曖昧。


    真是頭痛,難道路遠舟會私下裏告訴周文青嗎?


    路方重搖搖頭,路遠舟是不會那麽冒失的,而且他怎麽可能會去挑唆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呢?


    看著路方重若有所思,喬曼慢慢躺下去。


    怪不得酈顏清說她和對方認識呢,就衝兩家實力雄厚的公司女主人這麽親密的關係加上雙方又是重要的合作夥伴,不穿幫才怪。


    她禁不住埋怨路方重道,“你怎麽不早說?”


    路方重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了你不是該去了還得去嗎?......”


    “你要提前說了,我就不讓酈顏清去了......”喬曼沮喪地歎口氣。


    現在她是能想象出來酈顏清和對方見麵的時候那種冒名頂替的尷尬和坐立不安的感覺了,原來不是普通的認識,而是這其中還有這層熟悉的關係。


    同時,心中後怕的同時也暗自慶幸不已,幸虧自己未卜先知,讓大人們都迴避了,否則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笑話。


    試想,若是酈顏清的婆婆知道她的前兒媳冒名頂替她要介紹的女孩子去相親,還不氣歪了鼻子?那後果,豈止是影響三家的感情,都是愛麵子的上流社會的人物,哪經得起如此的戲弄?她作為“主謀”,這罪名是落定了,還連帶著連累了“從犯”酈顏清。


    聽到酈顏清的名字,路方重頓悟之餘驚愕不已, “什麽?!難怪你說你沒去,鬧了半天你是讓小清替你去的?”


    喬曼瞥他一眼,“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啊!酈顏清都說沒事了!再說她不都已經和你兒子離婚了嗎?她現在是單身人士,不犯法。”


    路方重有些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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