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和他說。”宋琳答應了,隨後給程頤之發了個信息,卻是杳無音訊,最後等來一條信息,“我今晚要趕迴k市。”


    ——


    機場貴賓廳裏,程頤之和酈顏清相對而坐。


    此刻裏麵人並不多,酈顏清去衛生間的功夫給喬曼打了個電話。


    將過程簡單一說,喬曼難以置信,吃驚地捂住嘴巴,“什麽?!你們——居然認識?”


    酈顏清無奈道,“他是路家去年重點合作的對象,是雲天集團的老板......”


    duang!


    喬曼頭腦一懵,撞槍口上了!


    緊急理清關係之後,喬曼第一個反應就是“慘了慘了!這消息我媽馬上會知道!”


    酈顏清猶豫了一下,“他說——他不會那麽無聊的,本來他也是被迫來相親......”


    喬曼鬆了口氣,“阿彌陀佛!這就好,唉,真是通情達理之人呢,你告訴他,等哪天有緣再見我定會請他吃飯。”


    喬曼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一樁心事算是完了,酈顏清卻是啼笑皆非,盯著電話無語。


    你的心事放下了,我的心事倒來了。


    此刻,程頤之倚靠在彈性十足地沙發上愜意地喝著咖啡,清亮的眸子不時地掃過酈顏清剛才消失的方向。


    這麽半天沒出來,少不了是在向她的閨蜜敘述這個神奇的穿幫過程。


    想象著酈顏清無奈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剛才他可是有言在先,這事不是不可以保密,前提是得建立在雙方都合作的基礎上,一切看你酈顏清的表現——你不合作,這事就容易走漏風聲,你的閨蜜少不了要被家長問責,肯定要連帶著怨你,那會你就是豬八戒照鏡子了......


    為了防止事情擴大化,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他迴去迴複的答案就是“互相沒看上”。


    當然,他得讓酈顏清明白,他這麽說也是擔著風險的,而且是因為酈顏清他才出於自願這麽說的。


    一番話分析得酈顏清目瞪口呆,若是程頤之真要把這事說出去,喬曼挨訓是肯定的了,自己也算是白來了,而且無意中算是幫了倒忙。


    酈顏清從洗手間出來,老遠就看見程頤之悠然自得地玩著手機,腦海裏閃過程頤之的話,心中喟歎,被人抓住把柄,算是上了賊船了。


    走著又懊惱萬分,若不是自己心軟被喬曼說動,又何必來淌遮躺渾水呢,剛才真該和喬曼說清楚,讓她自行去求程頤之的好。


    心情糾結間,已經出現在程頤之的視線裏。


    望著酈顏清磨磨蹭蹭的模樣,程頤之唇角微翹,這個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適時給她施加點壓力她總不把自己當迴事。


    ——


    洗手間裏,秦思思對著鏡子左照又照,鏡中的女人粉麵含春,雙目含情,可謂妖冶風情。


    雖然昨晚與路遠舟鬧了點情緒,但禁不住路遠舟的求歡挑撥,於是盡情歡愉,加上今早又補了個美容覺,難怪臉色這麽好看。


    想起昨夜路遠舟激情巔峰時的承諾,她的腮上不禁飛上兩朵紅雲。路遠舟雖然說得模糊,但她聽得清楚,豪門的大門已經在向她招手了。


    仔細補好妝後,這才心情愉快地踩著細細的高跟出來。


    沒辦法,雖然旅行穿高跟有點別扭,但路遠舟喜歡她走路一搖一扭的模樣,說是風情萬種。


    沒有了那個小東西的糾纏,真是渾身輕鬆啊,想象著即將到來的美好旅行,而且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陪著路遠舟去旅行,秦思思心情那個愉快,走路都感覺發飄。


    “咦?”當她路過某銀行的貴賓廳的時候,驀然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皺皺眉頭,“酈顏清?她也在這裏?”


    當然,比酈顏清更讓她感興趣的,是酈顏清對麵的那個男子。


    麵目清朗,英氣逼人,單看外表就已經是不凡。


    兩個人相向而坐,卻是在各忙各的,一個看手機,一個看雜誌,偶爾會交談幾句,但聽不清在說什麽。


    看這情形,說不上熟,也說不上不熟,倒更像是——認識已久後的那種平淡。


    她有些疑惑,這個男人是誰?不會是酈顏清這麽快就有了新歡吧?


    她稍稍向後側側身體,想努力看清酈顏清對麵的那個男子的麵目,看清後有些失望,她並不認識。


    “在看什麽呢?”身後不遠處傳來路遠舟不悅的聲音。


    路遠舟剛才去商店買了個東西,久久不見去洗手間的秦思思迴來,等得實在不耐煩了這才出來,一看,她居然跟個小孩似的在對著某貴賓廳裏張望。說不上鬼鬼祟祟,但那樣的姿勢和專注,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裏,總有些怪異。


    秦思思迴眸,抬手做個“噓”的姿勢,讓路遠舟更有些不耐。


    或許是路遠舟的聲音有些大,驚動了貴賓廳裏的人,在酈顏清轉向這邊的時候,她恰到好處避開了裏麵的目光。


    來到路遠舟跟前,秦思思神秘道,“猜,達令,剛才我看見誰了?”


    “看見鬼了。”路遠舟幹脆道。


    “不,你的前妻。”秦思思揚起眉毛。


    路遠舟心裏一動,民政局前麵那個嫣然而笑的麵容又浮現在眼前,他故意不以為然道,“她?有什麽值得你看的?”


    秦思思挽住路遠舟的胳膊,邁開步子,故意道,“那咱們走吧?不過我感興趣的不是她,而是她對麵坐著一個很出色的男人。”


    果然,路遠舟頓住步子,皺眉,“男人?”


    有必要這麽在意嗎?秦思思聳肩,唇角的微笑未變,但眸色卻帶著微微的冷意,“不錯啊,看情形,兩個人似乎很熟呢......”


    “很熟?”不知道為什麽,路遠舟突然有些不淡定了,他甩開秦思思的胳膊,大步走到貴賓廳的門口。


    隻一眼,他的臉色就如狂風刮過後的天空,變得陰沉無比。


    什麽?!竟然是他們兩個!


    該死!


    之前酈顏清手機上那莫名其妙的短信浮現在他的眼前,他隨即頓悟。


    之前他總以為路氏集團和雲天的合作是酈顏清和那個蔣辛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才使得雙方之間的合作一波三折,沒想到是冤枉了那個蔣助理,這大魚今天才露麵,真正和酈顏清有見不得人關係的是這個道貌岸然的雲天集團的掌門人......


    一幕幕情景飛快地在腦海裏閃過:


    家宴上,


    酈顏清的酒杯歪了,程頤之適時給她扶正,


    酈顏清從簾子後匆忙出來,神色慌張,程頤之隨後也出來;


    連他們彼此的解釋都一樣,說之前都曾有過一麵之緣;


    而如此一來,連開始的那條短信也就有了出處,“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若不是又怎麽會寫出這樣的短信,而這樣的短信,若說沒有特別的含義在裏麵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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