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交了朋友,三人少不得要一起搓一頓。


    主要是風文漢和汪公平兩人,真心之餘,又各自懷有目的,顯得都很熱情。


    公孫圭則全程走神。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情感細膩且豐富的小夥子。


    以汪公平多年鍵盤專家的經驗,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家夥絕對遇到了感情問題。


    那個誰曾經說過,一個男人表現反常,如果找不到原因,那麽將問題歸結到女人身上準沒錯。


    汪公平深以為然。


    因為交上了朋友,汪公平就沒必要履行之前的約定,當場找來紙筆,刷刷刷就將煉器所需的材料列舉出來,直接遞給了風文漢,省的明天傻傻的往校場再跑一趟。


    風文漢粗略的看了一眼內容,旋即折好收入懷中,豎起三根手指,大咧咧的道:“三天,最多三天,等我消息!”


    “好!”汪公平點頭,“我現住城南車左坊安客居甲三院,風兄將材料準備好後,可徑直去那兒找我。近期,我應該都待在那兒。”


    “車左坊安客居甲三院?好,我記住了!”


    “如此甚好!飲勝!”


    “哈哈,痛快!幹!”


    …………


    酒罷,汪公平提出了告辭,兩人沒有挽留,目送汪公平離去。


    等汪公平的背影消失在街道轉角,兩人迴到座位,公孫圭徑直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風文漢“大驚小怪”道:“喲,公孫,心情好了?”


    公孫圭懶得理他,答非所問道:“我們新交的這個朋友很不簡單!”


    風文漢一屁股坐到軟墊上,雙腿伸直,雙手輕輕捶打膝蓋,聞言,理所當然的笑道:“當然不簡單……我喜歡交朋友不假,但並非是人都夠資格做我朋友!”


    公孫圭鄙視的乜了他一眼,“確實如此,關鍵是要能喝酒,能喝酒就夠資格!”


    風文漢不以為恥,洋洋自得道:“飲者多豪傑嘛!”


    “歪理!”公孫圭放下酒杯,又恢複成要死不活的樣子。


    見他正常沒到三秒鍾,又變成這幅德性,風文漢隻得將話題接起來,道:“你發現了什麽?”


    公孫圭無精打采的道:“是有一點發現。”


    “怎講?”


    公孫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飲自酌道:“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才當得起一句‘黃級寶器配不上他’?”


    風文漢眉頭一挑,道:“最少玄級中品修士才有資格……”


    說到這裏,風文漢忍不住瞳孔一縮。


    如果沒記錯的話,汪公平說過這句話。


    而且說的就是他風某人。


    “你想到了?”公孫圭的語氣依舊平淡。


    “嗯。”風文漢輕輕點頭,皺眉道:“地級之下,修士之間幾乎無法看破彼此的修為,他又如何……”


    “哐當當!”


    許是想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真相,風文漢猛的從地上跳起來,因為跳的太快,手肘與桌幾底部狠狠撞在了一起,差點把桌幾掀翻。


    但桌幾上的酒菜卻倒了大黴。


    一壺美酒傾灑一桌,公孫圭舉著酒杯,嘴角抽搐,怔怔無言。


    “公孫,公孫!”風文漢卻不管公孫圭的心情,也不管手肘的疼痛,徑直一把抓住後者的肩膀,激動叫道:“公孫,你說,公平道兄,啊不,是道長,公平道長不會是,不會是哪位遊曆紅塵的地級老怪物吧?”


    公孫圭愣住了,被風文漢的腦洞給驚到了。


    “不會吧?”


    一位黃級煉器師,雖然也值得拉攏,但說實話,分量也就那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可如果是一位地級修士,那分量就重了。


    別說他們倆,就是公孫圭的親爺爺,當今庸方伯庸護親臨,也要恭恭敬敬,規規矩矩。


    畢竟,整個庸方明麵上的地級高手就隻有一個。


    …………


    接下來的時間,汪公平按照公孫圭提供的情報,挨家拜訪了榜上有名的雲陵權貴。


    正如公孫圭所言,麵對主動上門的汪公平,這些異界貴族紛紛表現出了成人之美的君子之風。


    不君子不行啊。


    他們雖然不認識汪公平,但當汪公平笑眯眯的一掌將一隻石獅子拍成石粉的時候……


    他們懂了!


    甭管是修為高深,還是武技犀利。


    無論怎樣,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


    惹不起,惹不起!


    超凡世界的貴族就是這麽遜,遠沒有普通世界的同類那般活得滋潤。


    從這些地頭蛇身上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承諾,並且通過他們,又獲知了另外幾種材料的消息,汪公平這才滿意而歸。


    要不怎麽說,消息渠道和自身能力一樣重要呢!


    足以省卻大半功夫。


    與風文漢、公孫圭結交三天後。


    城南車左坊安客居甲三院,汪公平的臨時住所。


    風文漢押了一車材料上門。


    “怎勞煩風兄親自送過來?”招吩咐小二安排人手將運輸車拉到自己的院子,汪公平招唿風文漢到廳內。


    “哈哈,本就要登門拜訪,押送煉器材料純屬順道!”風文漢爽朗一笑,“道……兄不歡迎嗎?”


    “當然歡迎,我正一人閑極無聊,想找個人喝酒解悶呢!”汪公平說的真心實意,不帶絲毫虛偽成分。


    他巴不得和風文漢這樣的黎國上層人士多多交流,多從他們嘴中套些東西呢,哪有不歡迎的道理?


    風文漢是個十足酒鬼,聞言雙眼放光,忙不迭的叫道:“這個好,這個好,哈哈哈,道兄真乃吾知己!”


    “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為知己,風兄理當多喝一些。”汪公平喊來一人去取酒,一邊如此衝風文漢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逢知己千杯少……”風文漢喃喃兩句,旋即一拍大腿,興奮道:“至理名言!”


    “哈哈哈,以後再遇到那幫婆婆媽媽的偽娘們,就用這句將他們!”


    汪公平大汗……


    不會喝酒就是偽娘?


    這是什麽鬼邏輯?


    話說在修煉之前,他就不怎麽會喝酒。


    但他絕對是純爺兒們……十八厘米的吉爾可以作證!


    幾杯酒灌下去後,氣氛頓時熱起來。


    風文漢不愧為酒鬼,擁有著廣大酒鬼共同的通病。


    話多!


    汪公平就喜歡他話多。


    “……千萬修士雲集雲陵邑,皆是為傳說中的古雲國王墓而來,或勢在必得,或渾水摸魚,道兄或許不知,短短半月,已有不下百餘人拋屍在那茫茫山野。”風文漢突然提到了雲山王陵,隻是語氣怎麽聽怎麽感覺譏諷。


    “嘿嘿……連墓門都未曾得見,已然小命去休……道兄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很冤?”


    汪公平不以為然,淡淡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求仁得仁,何冤之有?”


    “道兄境界高,我不如。”風文漢愣了一下,繼而大笑舉杯,“就為道兄這番話,飲酒!”


    汪公平笑著與他碰了一杯,“飲酒。”


    “未見公孫兄身影,難道公孫兄也去了城外雲山?”


    “那倒沒有……”風文漢搖了搖頭,苦惱道,“最近一段時間,公孫莫名的陷入孤僻,對外界事物不感興趣,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旋即,他無奈笑道:“相比之下,我寧願他去雲山晃一晃。”


    “風兄方才言,現下這雲陵邑中,外來修士,十有八九都是奔著雲山王墓而來,但我觀風兄就不是!”汪公平笑道,“相反,風兄對雲山王墓一說嗤之以鼻。”


    “誒,言重了,談不上嗤之以鼻,我可不想被千萬修士敵視……隻是看不慣這種風氣。”風文漢慌忙擺手道,“偷墳掘墓,終歸敗氣運。”


    汪公平愕然,他沒想到風文漢會說出這番理由來。


    應該說他正義感強烈好呢,還是該說他迂腐好呢,畢竟生於鍾鳴鼎食之家,不知普通修士艱難。


    但人妻曹一定有話要說……


    這是看不起咱摸金校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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