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明非把衣服褲子全部穿好,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就發現林年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在走廊裏等著他。


    “幹,你個賤人!”路明非毫不猶豫地就對林年豎起了中指。


    “我又怎麽賤人了?你惹的事情當然由你自己解決。”林年悠然提起背包和路明非走向登機口,“所以到底是什麽事情?詳略得當地說一說?”


    “不知道,不清楚,但感覺很麻煩,我就給推了。”路明非提到這迴事兒就頭疼。


    “美少女找上門向你求助你也能推?人走之前我掃了一眼,挺不錯的女孩,充滿了信念。”


    “請問你這個信念是從哪兒看出來的?”路明非費解地看向林年,“你不敢進房間的原因是不是你知道如果有人求你幫忙,你肯定沒法拒絕!”


    “分情況,如果有人求我去炸機場,我肯定還是會拒絕的。”林年實誠地說道。


    “說了就跟沒說一樣.嗯?你身上怎麽有股好聞的味道?”路明非忽然抽了抽鼻子,狐疑地看向林年,害怕聞得不仔細還狗一樣抽動了兩下鼻子,確信自己沒有嗅覺失靈,“梔子花的味道,香水味?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個.兩個,三個?你調戲空姐去了?”


    “你這什麽狗鼻子。”林年謹慎地挪開了幾步,“說說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為了保險起見,我打了個電話給上麵的人查了一下這個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底,確定是北美混血種家族聯盟的成員,但卻是外圍成員,在百夫長會裏沒什麽話語權,主要攀附的是奧地利、北歐方麵製造業支柱的克孥伯家族,最近聽說內部經過一係列的人員更迭,原家主的大女兒走馬上任,似乎想做一點成績出來穩定軍心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所以急頭白臉地在全球各地開展了不少工作,恐怕你之前遇到的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這事情算大還是算小,會影響到我們的行程嗎?”路明非聽著有些迷糊,還是成功被扯開了話題。


    “還得是看情況,隻要他們不鬧起來炸掉我們坐的飛機,那麽這件事情就算小。我們和這個維特爾斯巴赫家族本質上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也沒有矛盾衝突,對方是聰明人,知道我們是秘黨的人處處都會避開我們,所以我們想起衝突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林年站在直行自動扶梯上放著背包,跟路明非聊天,


    “這年頭想碰到不長眼的家夥已經不容易了,就算是走狗都是識時務的好狗,之前你遇到的那個鮑勃·巴利就是個例子,維特爾斯巴赫上一任家主的得力好狗,按照秘黨的評級標準能達到‘b+’級,言靈走的是肉體強化方向,以前是在紐約富豪層麵的死鬥黑拳裏混日子的混血種,有過在八角籠裏徒手打死雄獅的戰績,後來被維特爾斯巴赫的前任家主挖掘了出來,培養成了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尋迴獵犬’的一員。”


    “情報挖那麽透?你跟誰打電話了?”路明非好奇地問。


    “這就不需要你關心了。”林年沒說。


    “估計又是哪個姘頭,你小心哪天別翅膀打結了,蘇曉檣哪天捅你一刀我都不奇怪。”


    “她如果開心,每天出門都可以捅我一刀。”


    “然後晚上迴來就被你捅是吧?你們玩得真挺大的,雖然xp自由,但我還是建議你們去看看富山雅史教員。”路明非歎氣,“所以就不管那些人咯,他們可能跟我們一路誒。”


    “你要真不想管,就當看不見,他們絕對不會主動來招惹你,但凡他跟你大唿小叫,你大耳瓜子抽他就好了,保準一抽一個不吱聲。看過網絡裏的惡少惡千金沒有?按照那個標準來就好,保你又爽又沒事。就算鬧到上麵去了,百夫長會也會讓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那位美少女家主親自登門給你道歉。”


    “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麽紈絝的一麵?老實交代這種恃強淩弱的事情你幹過多少?”路明非詫異地看向林年不懷好意地逼問。


    “一次都沒有,所以不是期待你來做個示範嗎?”林年不動聲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壞事讓我做,你拿我當代餐是吧?想得美!我行得正坐的端,可不會壞了我的好名聲。”路明非隨手送了林年一個中指。


    “出門在外注意形象。”林年伸手抓住他的中指放了下來,抬頭示意了一下遠處登機口排著的隊伍旁候機座位上正和一旁的什麽人交談的小麥色皮膚的女孩,“看,你迷妹。”


    “我迷妹?你迷妹!你是混血種魅魔還是我是混血種魅魔?這戲份我不要了,你幫我接著好吧?”路明非瞥了過去,然後忽然一愣,表情怪悚了起來,“看,你迷妹。”


    “說了是你迷妹,人家鑽的是你的被窩,不是我的,下次睡覺記得抵門。”


    “沒,我是說她旁邊那個,你看著眼熟不眼熟?”路明非嘴角抽了抽。


    林年心覺不妙,抬頭看過去,果然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曼蒂·岡薩雷斯正坐在那個小麥色皮膚女孩的身邊,兩個人有說有笑著,他的表情瞬間就跟著路明非一樣垮了下來。


    見鬼了,他倒是忘記了,既然曼蒂能在這裏逮到他,必然就代表著對方知道他和路明非的準確航班信息,那麽接下來她會做什麽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她怎麽和那個安娜混到一起了?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路明非反應比林年還大,一下子就扯住林年的衣服,表情相當緊繃地低聲問,“靠了!你老實說,我們出來這一趟是不是又有什麽陰謀?是不是又要打架死人了你不是說問題不大嗎!?”


    原諒路明非,在他的眼裏,曼蒂·岡薩雷斯已經算是麻煩的代名詞了,基本每一次他撞見這個女人都沒什麽好事情。


    “問題.應該不大。”林年歎了口氣。


    他們隻能走了過去,座位上一直等著的安娜注意到他們兩人時,立刻就背起背包迎向了兩人,走向路明非露出微笑,“又見麵了,路明非先生,果然我們是同一趟的飛機,看起來接下來幾個小時我們得做伴了,你身邊這位是?”


    “林年。”林年伸手和安娜虛握了握收迴,“聽路明非說有一群人在追你,我們聊天的時候他屢次表現出了很擔憂你的情緒,現在看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路明非眼睛都瞪出來了,心說我哪裏表現出擔憂了?你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吧?


    “真的麽?如果路明非先生感興趣的話,我們在飛機上的時候有時間可以好好聊一聊。”安娜的眼中掠過肉眼可見的驚喜,看向路明非那叫一個激動。


    “喲,師弟,這麽巧啊,你也坐這一趟飛機?”曼蒂恰當時機地從安娜身後鑽了出來,抬手相當親切地就摟住了這個女孩的肩膀,看著司馬臉的路明非和林年笑嘻了,尤其是看向路明非的時候,稍微按了按草帽低頭挑眉,“路明非師弟也在?你們兩人偷偷度蜜月不叫我是吧?”


    路明非心說度蜜月叫你幹什麽?然後立馬心中呸了一句,你他媽才跟男人一起度蜜月呢,隨後發現好像對方跟男人度蜜月一點問題都沒有無奈,看著這個名義上的師姐他滿心都是無奈,隻能看向林年,滿眼都是:“你治治她吧!”


    “你們兩這是認識?”林年畢竟之前就和曼蒂碰麵了,現在還比較繃得住,他的關注點在曼蒂和安娜之間比較熟悉和親昵的姿態。


    “才認識算不算認識?”曼蒂看著身旁這女孩笑眯眯地說道,“中國的孔子不是說過: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嘛!”


    “首先,我很確定這句話不是孔子說的,你們外國人能不能別撿著一句中國話就說是孔子說的。”林年揉了揉太陽穴,“其次,你們真是老鄉?”


    “她有二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統,而且還會西語,老家也在馬德裏,那不就是老鄉麽?”西班牙小洋馬哼哼著說道,“而且應該是我先問你們三個認識嗎?怎麽她打招唿比我還積極?”


    “之前碰過麵,路明非幫了她一點小忙,算是見過一麵。”林年快速劃清關係。


    “看你們剛才聊得很高興的樣子,聊了什麽?”林年不動聲色地問道。


    “什麽都聊啊,老家的土豆煎蛋餅還有鬥牛節日什麽的,我有一段時間沒迴去看過了。”曼蒂兩隻手抱著後腦勺笑嘻了,“而且我們聊了一會兒發現我們的目的地好像都一樣誒,這次路上有伴就不會無聊了。”


    “同一航班目的地當然一樣啊。”路明非覺得她在說廢話,相當忌憚地瞅著這女人。


    “我的意思是,我們聊了一下發現她好像登的和我們是同一個島誒,安得沃德。”曼蒂饒有興趣地看向路明非,“看起來大家都挺有緣分的。”


    “你到了馬累也是去安得沃德?”路明非看向安娜不可置信地問。


    “你們也是?”安娜眼睛更亮了,看路明非感覺跟看到了什麽救星一樣,那股子蠢蠢欲動快要壓抑不住了,“路明非先生,飛機上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去酒吧喝一杯吧,我有些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替我解答!”


    路明非感覺自己不能唿吸了,那種被算計的死死的感覺又來了,這一定是皇帝的陰謀,要麽就是什麽看不見的黑手的布局!一旦上了島絕對會遇到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吧?


    “深唿吸,深唿吸。”林年掏了一個嘔吐袋出來湊到路明非麵前讓他順氣,同時快速拉著曼蒂到一旁去,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低聲問,“你確定這人和你沒關係嗎?”


    “真沒有,我這輩子真是第一次見到她,也就看她像是同鄉所以多聊了兩句,怎麽她身上藏著的事情和你們有關?”曼蒂很光棍地攤手撇清關係,“我可以發毒誓,起碼我這邊已知的情況是真沒什麽陰謀和布局,我單純就是來找你蹭海島度假的。”


    “邵南音和邵南琴呢?”林年看了一眼周圍問。


    “早上機了,她們可嫌棄你了,李獲月還在休息室等她的航班.我說,他沒事吧?”曼蒂瞅著路明非那哮喘發作一樣猛冒虛汗的樣子挑眉覺得有些有趣。


    難道真是巧合?林年轉頭看向路明非以及曼蒂和這個新刷出來的支線npc,他怎麽就有點不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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