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隻能用正事來緩解現在無話可說的尷尬氛圍,走到那大三女生的身邊,蹲了下來從口袋中拿出嗅鹽在她的鼻腔前晃了一下,立竿見影的效果,她很快就清醒過來,捂住鼻子劇烈地咳嗽打噴嚏。


    在清醒過來後,那女生看見在自己麵前站起來的林年以及不遠處的路明非,差點嚇到炸毛,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話都不敢說。


    “芬格爾的人是麽?”林年看向這位學姐問。


    “對對.”大三學姐趕緊點頭。


    “多謝你這次的幫助,走吧,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林年淡淡地說。


    “好的,好的。”學姐快哭出來了,看著林年和路明非,感受著密道裏那壓抑的氛圍,她都懷疑因為那份文件,這裏所有的人都得押進審訊部了,要不然為什麽執行部一口氣出馬了兩大王牌來抓他們?


    在加入這個團隊後,她本來就是抱著極大的信心能搞到試卷,結果在保險櫃搞到手的那天晚上她就收到了一條短信,裏麵告訴她這次負責抓捕他們的人是執行部的ace,希望她老老實實配合,那一則短信就讓她幾天沒睡著,最後都想投案自首的時候,芬格爾找上了她為她提供了一些“內應”工作,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她在會議室裏全程慌得一批,就像火燒腳底板一樣站不住。


    “多問一句,文件的內容,你沒看吧?”林年看了學姐一眼問道。


    “我”學姐臉白了,數次看向林年又看向路明非,話都說不出來。


    “看了麽之後如果有執行部的人找你協助問話,別逃,隻是正常走個流程而已。”林年擺了擺手,他也懶得關心文件的內容是什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施耐德給他說的原話是文件不是什麽重要的物件,看了也就看了,估計也就是執行部某幾次任務的匯報,看了之後別到處亂說基本沒什麽問題。


    林年看了一眼路明非,路明非點了點頭對此也沒什麽異議,似乎在來之前,他也收到了芬格爾的提醒,認得這個內應。


    “謝謝.謝謝”學姐趕緊點頭道謝,逃難似的跑出了密道擁抱得之不易的陽光,同時心裏流淚,以後再也不為了畢業去搞什麽試題了,難怪芬格爾在學校裏寧願留級的八年級哦,現在是九年級了,沒畢業都不搞盤外招,果然,相信前人智慧少吃虧啊!


    “先清點一下人數。”林年說。


    路明非隨後就感受到一個領域從林年身上擴散開了,他是以幾乎瞬移的方式消失在了原地,如果沒認錯的話,這是“浮生”,幾乎是下一刻,地上就多了三個人,正是被留在會議室的jj,suya和金智苑,三個人都被林年敲暈了,可憐過去的時候地上的suya剛剛醒,後腦勺又挨了一下,野牛都撞不開縫的顱骨,被輕輕敲一下就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現在人算齊了。”林年點了一下地上的人,隨後頓了一下,也意識到芬格爾和自己的那個遊戲也開始了。


    他看向路明非,表情有些微妙,低頭說,“既然有伱在這裏,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是接了施耐德部長的任務才在這裏吧?”


    “啊,對的.那你走吧,接下來我負責就好。”路明非不知道為什麽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看向林年的眼神像是在憂慮擔心什麽。


    “嗯。”林年沒多說一句話,直接就快步走出了通道。


    路明非看著林年離開忽然就鬆了口氣,似乎擔心林年下一刻忽然提出什麽他難以拒絕的“請求”。


    可林年就這麽走了,他心中又是難過了起來,明明三個月以來這是好不容易的第一次碰麵,不管是意外還是什麽原因,他們本應該就著這次機會講清楚一些什麽事情的可現在看來,沒這個機會了。


    或許這一次也不是什麽好的機會來聊之前的那些事情,可要等到一個真正的好時機,又得等到什麽時候呢?到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裂痕不會大到無可挽迴的地步麽?


    “操。”路明非沒來由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生疼無比,滿腦子都是煩躁。


    地上幾個其實已經漸漸醒來的小賊,在看到這一幕後,心裏咯噔一下,悄然閉上眼睛,假裝沒見著這場景.他們怕撞見了兩個“s”級愛恨情仇,被人惱羞成怒給殺人滅口了。


    —


    林年在離開幼發拉底樓後,一步沒多走,找到了留在自己寢室裏的“標點”,直接發動浮生迴到了那熟悉的房間。


    視野轉換,光線變暗,林年微微抬眸適應了光線變化後,見著房間裏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模樣,窗簾拉緊沒有透進任何一抹光芒,角落那些被他練廢掉的機械依舊老老實實躺在那裏,他走了幾步,踩過地上亂丟著的衣裳褲子,來到那張亂糟糟的床前,整個人倒在了床上臉埋進枕頭裏一言不發,像是要把自己溺死。


    又是三個月以來照常的自閉和內耗,可這一次沉寂沒持續多久,房間裏忽然就響起了手機鈴聲,rihanna的當季熱歌,不斷地重複著那一句“我們在絕望之境中找到了愛”,直到林年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來電,接通了電話,沒等對麵開口就說,


    “任務移交給了路明非,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也通知了他,但現在他已經在全權負責這個任務,人已經全部抓到了,他那邊應該也通知風紀委員會了。後續就不用再找我,沒我其他的事情了。”


    “不,還是有你的事情,按照流程,你還是需要來執行部來一趟完成任務匯報。”電話裏施耐德淡淡地說道。


    “電話裏匯報不行嗎?”林年皺眉。


    “你知道執行部的流程,我在辦公室等你。”


    林年心中忽然微微一動,平靜地問,“這是一個請求嗎?”


    “這是身為執行部專員你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什麽請求。”


    很可惜的是,對麵的迴答讓他失望了。


    電話掛斷,趴在床上的林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熄滅手機屏幕翻身下床。


    從這裏到執行部有一段路程,現在的時間也正好是下午點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路上可能會遇到的學生之多可想而知,從這裏走過去肯定是不明智的。


    但林年早就有所預料,他在和芬格爾簽訂下那個協約對賭的時候,早就在他需要到的地方留下了浮生的坐標,也就是說,現在他想去執行部的話.


    林年雙手輕輕一拍,領域展開,下一刻就消失在了房間裏。


    視野變化,從房間的昏暗再度明亮了起來,林年已經站在了執行部的門口,旁邊一個拿著文件正準備往裏走的兄弟被忽然出現的林年嚇了一跳,差點把腰間快速槍套裏的配槍給拔出來了。


    林年看都沒看他一眼,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動用時間零加速,消失在了原地,就像被忽然的一陣風吹散了一樣,隻留下原地活見鬼的那哥們兒。


    穿過了就像定格畫麵一樣的執行部辦公室,在監控畫麵裏,負責監視的人也隻能模糊地看見一個黑影閃過,林年在完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走到了執行部的辦公室門口,拉開門走進去,看見了辦公桌後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進來,依舊在審批文件的施耐德。


    他掃了一眼辦公桌前的椅子,皺起了眉頭,因為椅子有兩張,而非他之前來時候的一張。


    辦公桌後的施耐德耳邊響起了關門聲,審批文件的筆停住,慢慢抬頭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林年,沒有驚奇林年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什麽話都沒說,又低頭下去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


    林年偏頭看著他,有些失望,好歹他說一句“坐在這裏等著”,那都算是一個請求了,隻可惜施耐德沒如他的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施耐德不說話,他就隻能在這裏坐著等,直到等到有些不耐煩了,他正想開口的時候背後的門又打開了,隻是打開後沒見著有人進來,就像是風把門吹開的一樣,可他進門的時候分明關上了門。


    林年忽然抬手向後麵抓住了空氣中那一道不經意的光芒的閃爍,隨後一個領域撤銷了,露出了被他精準掐住脖子的路明非。


    那應該是一個原理是偏光的言靈,不知道路明非從哪兒用月蝕拷貝來的,估計是頂著這個偏光隱身的效果一路避開了所有人走到這裏來的,但在進房間的瞬間就被林年捕捉到了,直接伸手抓住脖頸識破。


    被逮住的路明非一臉呆滯地看著林年,又看向施耐德,互相都不知道這是在搞哪一出。


    “呃。”林年看著路明非有些愣住了,不知道這是搞哪一出,但還是鬆手放開了對方。


    “你們兩個進辦公室的方法可真是別出心裁啊。”施耐德蓋上圓珠筆的蓋子,看著麵前站著的兩人淡淡地說,“坐吧。”


    “這是一個請求嗎?”林年和路明非同時問道,然後詭異地看向互相,再別開視線。


    “這不是一個請求,還是說我不讓你們坐,你們就站著說話?”施耐德問。


    路明非和林年都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坐了下來。


    “文件呢?”施耐德看向路明非。


    “這裏。”路明非摸出了那份文件,也就是那群偷試卷的小賊從保險櫃裏搞到的那一份。


    拿出文件後路明非沒有遞給施耐德,而是試探地看向執行部部長問,“您需要這份文件嗎?”


    “需要。”施耐德點頭。


    “那您需要我接下來做什麽呢?”路明非以一種相當誘導的話語問。


    “你覺得呢?”施耐德側頭淡淡地問道。


    “呃把文件交給你?”


    “當然。”


    路明非表情很糾結,沒有從對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話,拿著文件又不想錯失這難得的機會。


    “我想你應該想要部長對你說一句:‘路明非,可以把文件交給我嗎?’類似的請求是麽。”坐在旁邊的林年倒是已經看穿了一切,歎了口氣說道。


    “呃。”路明非看向林年,腦袋轉過來了,“難道你也.”


    林年拿過了路明非手裏的文件,丟到了施耐德的辦公桌上,“說吧,繞了那麽一大圈到底想幹什麽?”


    “你們的行政休假還有多少天?”施耐德看向林年和路明非問道。


    “大概.十天?還是還是一個星期。”路明非扒著手指頭算了一下,給了個模糊的數字。


    “還剩下八天時間。”林年迴答了個準確的數字。


    “這份文件是校董會批下來的,由執行部上交,校董會審批通過的文件。”施耐德翻開了文件,林年和路明非一眼就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檔案呈列在裏麵,“這是針對你們兩人的特派行動,需要你們兩個同意接受。”


    見鬼,又被做局了。


    路明非和林年心中同時湧起了負麵的情緒,誰能想到執行部居然也參與了這場局裏!完成任務之後相關專員第一件事就是迴到執行部進行工作匯報,理所當然地避不開下達任務給他們的負責人,也就是施耐德——他們再一次被算的明明白白的。


    林年接受得最快,心中歎了口氣,麵無表情地說,“什麽任務?”


    “與其說是任務,更應該說這是一份調令。”施耐德淡淡地說道。


    他凝視林年和路明非,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迴轉移,似乎想看清這兩人中間到底隔著什麽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但最後他還是放棄了,低垂視線說,“校董會觀察到在北亰尼伯龍根任務之後,相關某兩位專員出現了相當消極和負麵的情緒以及ptsd症狀。心理部幾次嚐試過介入,但效果不佳,所以在專門的會議討論,以及心理部遞交的有關兩位專員的心理模擬匯報之後,校董會做出了一個決定。”


    “校董會的高層.主要是某位高層主張調令相關的兩位專員,一起進行離校為期七天六夜的派遣休假。”


    休假?


    林年和路明非都愣住了原本不和諧的緊張氣氛忽然直轉而下,變得有些.詭異?


    施耐德頓了一下,緩緩說,“目的是嗯,促進專員之間的關係遞進,消除一些可能存在的矛盾,以期未來更好的合作效果。”


    “休假?”林年皺起了眉頭,路明非也愣住了,“我們現在不就是在休假嗎?”


    “你真的要管各自在寢室裏待上3個月足不出戶,除了食堂和臥室哪兒都不去,什麽人都不見叫作休假嗎?”施耐德淡淡地說,“再強的混血種也會出現心理問題,你們拒絕心理部的介入,理所當然,執行部亦或是校方,都會擔心你們的心理健康問題,你們是最先的一道屠龍防線不能出任何的問題,尤其是心理問題——所以,你們急需一段時間的休假,真正的休假(realvacation)。”


    “真正的休假?比如?”


    施耐德翻動文件,露出了下一頁,那是一份酒店的電子訂單,上麵寫著林年和路明非的名字,以及簽證申請材料,而申請出國的地方赫然是——maldives?


    “你們兩個要一起去一趟馬爾代夫,共同渡過一段為期七天的假期,好好調和一下你們之間的不融洽的關係。”執行部部長撇著這兩個跟鬧矛盾的情侶似的家夥說道。


    路明非和林年兩個人都傻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請求,或者說是強硬的要求。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沒錢上大學的我隻能去屠龍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宇宙無敵水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宇宙無敵水哥並收藏沒錢上大學的我隻能去屠龍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