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恩追著恩菲也跑到了電梯門口,看到了這一幕。恩菲感覺自己的心刹那間碎成了幾萬片。她想逃,逃到一個永遠看不到俊一和燕琳的地方去了。恩菲衝了出去,淚水像決堤的洪水那樣噴灑而出,哭吧,哭吧,恩菲現在想做的就是哭和奔跑!
“恩菲,閔恩菲!”發現恩菲身影的俊一一把推開了燕琳。可是,恩菲跑得太快,俊一隻追到門口就看不見恩菲了,他懊惱地踢了一下電梯門!這時候唯一得意的也隻有燕琳了。她露出了她慣有的勝利者笑容。
這時候,敬恩再也無法忍住自己的憤怒,他衝上去抓住俊一的衣領,大聲地說:“李俊一,我警告你,如果恩菲因為你出了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你根本沒有資格愛恩菲!”敬恩拋下這句狠狠的話離開了。
“俊一,你有沒有事?”燕琳慌張地跑上來問。
俊一看著外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搖了搖頭。
******
“恩菲啊,你在哪裏?”敬恩邊跑邊喊。可是四處都沒有人。
“恩菲,你快出來!”敬恩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沿學校校門的一條街他都找遍了,沒有恩菲。敬恩擔心極了。
他拿出了電話。
“東璨,現在在哪裏?哦,恩菲不見了,快點過來幫我一起找,快點!多叫幾個人過來,好,就這樣。”
打完電話的敬恩又開始找了起來。
突然,在不遠處他看到了一群人圍在電線杆旁邊。
“哎呀,哭什麽啊?我們還什麽也沒說呢!”
“是啊,有什麽好哭的,哥哥是好人,啊!隻要你把錢拿出來……”
電線杆下蜷縮了一個人,驚恐地瞪著眼睛,搖了搖頭。
“什麽,沒錢?喂,聽話點,啊,聽話點,快點把錢拿出來!不然哥哥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哥,我覺得她長得還蠻漂亮的!”
“啊哈哈哈,是啊,我覺得也是……”那個老大模樣的男人突然淫笑了起來,把手伸向了那個蜷縮在那裏的人。
“你們在幹什麽?”敬恩吼了一聲,那個男人停了下來,把頭轉向了敬恩。原來是金泰成。
“敬恩哥哥!”那個蜷縮在那裏的人正是恩菲。
“我告訴你過別來惹我吧!”敬恩的火一下子冒得很高。
金泰成點了一支煙:“喂,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我們又什麽事惹到你了!”
“快點放了她!”
“什麽?你認識她嗎?”金泰成說著去摸恩菲的臉。
“別碰我的女人!”
敬恩大喊了一聲,衝了過去,把金泰成撲倒在了地上,對準他的臉打了起來。旁邊的人過來幫忙,敬恩也挨了一拳。敬恩一個飛腿又踢倒了幾個人。可是,金泰成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敬恩有點招架不住了。
“哥,我來幫你!”這時候,東璨趕到了。他脫下衣服,衝了過去。
因為東璨的幫助,金泰成的手下已經有幾個倒下了。
恩菲很緊張地看著敬恩和東璨。一個流氓看到旁邊驚嚇的恩菲,跑了過去抓住恩菲的手。
“啊,你幹什麽,放開我!”恩菲大聲地喊了起來。
突然那個流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原來敬恩從後麵踢了他一腳。
敬恩拉著恩菲的手,想跑,可是金泰成的人又上來了。敬恩又和他們又打了起來。敬恩有些寡不敵眾,下手的拳也越來越輕。這時候,金泰成騎到了敬恩的身上,用手掐著敬恩的脖子,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啊!!!!!!”
突然,金泰成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應聲倒下,躺在地上打滾。敬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起來一看,恩菲顫抖的手裏還抓著一塊沾著血的石頭。金泰成捂著頭大聲地叫著。他的弟兄一看老大出事了,趕快圍了過去。
“東璨,快走!”敬恩拉起恩菲的手,趁機跑了出去。
******
“哥哥,你怎麽樣?”恩菲看著滿臉傷痕的敬恩難過地問。
“我沒事……”
“什麽沒事啊,臉上都是傷……”恩菲的眼淚流了下來。
“沒關係的,一點小傷,傻丫頭,你哭什麽,哥哥我是沒那麽容易倒下的……”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什麽對不起啊,我和金泰成早就有仇了,不是因為你我也會收拾他的!啊,對了,你現在去哪裏,哥哥送你迴去好嗎?”
恩菲搖了搖頭:“我今天不想迴去……”
“那麽哥哥幫你在賓館開一間客房好嗎?”
“不用了哥哥,今天晚上我想去藝靜家睡……”
“那……也好吧,哥哥幫你叫車!”
恩菲點了點頭。
敬恩攔了一輛出租車,恩菲鑽了進去,在車窗和敬恩告別。
“晚上早點休息!”
“哥哥也是啊!”恩菲說。
敬恩點了點頭。
“哥哥,今天真的謝謝啊!”
“沒什麽好謝的,恩菲呐,你記住,哥哥永遠站在你身邊,以後無論有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好了,趕快走吧!”
恩菲感動地點了點頭。
“哥哥,那我走了!哥哥,再見!”
敬恩向恩菲招了招手,車開走了。
敬恩走到站在很遠處的東璨身邊,說:“東璨!”
“哦,哥,好了?”
“幫哥上藥吧,啊,真的很疼啊!金泰成這王八蛋,這筆賬我一定要討迴來!”
東璨扶著走路一瘸一瘸的敬恩走了。
******
恩菲還是沒有迴家。已經迴到家很久的俊一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到底去了哪裏了?”
“媽媽家?”俊一剛想拿起電話往媽媽家打時又想到了什麽,馬上掛上了,“應該不會,恩菲不會讓媽媽擔心的。那麽到底去了哪裏?”
俊一在客廳裏來迴踱著,一會坐下,一會站了起來,,一會拿出手機看了看,一會看看窗外。俊一雙手托著頭,眉頭緊鎖地坐在沙發上等恩菲迴來時,電話響了,他迫不及待地去接聽了。
“喂,恩菲嗎?”聲音顯得很急。
“是我啊!”藝靜說到,“恩菲在我這兒!”
“什麽,在你這裏?”
“是啊,你們兩個到底怎麽了?她剛才到我這裏眼睛紅紅的,很憔悴的樣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那個以後再解釋,恩菲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睡著了,喂,今天晚上就讓她睡我這兒吧!”
“什麽?睡你這裏,不行,我現在就來接她迴來!”
“算了吧,恩菲她看上去很累的樣子,今天就讓她睡這裏吧,明天我送她迴來!”
掛上了電話,俊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原來。
俊一和燕琳坐著電梯從教學樓頂樓下來。
電梯在一層一層地下去,燕琳突然說到:
“俊一,祝賀你啊!祝賀你和我一樣得了國際大獎!”
“祝賀?嗬,你在機場不是已經和我說過了嘛!”
“是啊,可是我還有獎品要送給你……”
“獎品?是什麽?”
“就是……”燕琳忽然把嘴貼到了俊一的嘴唇上,就在那個時候,電梯到達了低樓,電梯門剛好打開,就變成了恩菲看到的那一幕!
******
俊一心煩意亂地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
******
第二天,恩菲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了她和俊一的家。關門聲吵醒了一整晚睡在沙發上的俊一。俊一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眼睛有點紅,可能是因為昨天熬夜的關係,因為擔心,他到淩晨才睡著。看到睡在沙發上的俊一,恩菲有點驚訝也有點擔心,但是昨天的事她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想,所以她還不能原諒俊一。
“哦,迴來了!”
恩菲沒看俊一,去開自己房間的門。看到恩菲的無反應,俊一有點著急了。
“喂,昨天一整晚你都到哪裏去了,說也不說一聲,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恩菲的語氣還是很冷淡。
“喂,昨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所以……”
“算了,我現在很累,昨天的事我不想聽!”恩菲還是沒有看俊一一眼。
“喂,你那是什麽態度?從剛才開始,你連說話也不看著我,我就那麽讓你討厭嗎?”
“算了,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
恩菲剛想進自己的房間,就被俊一拉住了手。
“看著我,閔恩菲,你看著我說話!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就那麽討厭我,不想和我說話嗎?”
******
李會長從醫院檢查迴來的途中。車司機正開著車。
“會長,祝賀您,剛才醫生說你的狀況還不錯,隻要一直保持樂觀的心態,配合治療就能使您的病一直維持現在的狀況,不會再繼續惡化下去。”金秘書說。
“是啊。我也覺得最近自己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啊,車司機,在前麵路口不要左轉,先不要迴家,去俊一那邊看一下。”
“啊,會長,醫生說您最近狀況不錯,但也需要多休息,您這樣到處走動會不會不太好?您想見俊一他們的話,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就行了。”
“不用了,我就想看看他們過得怎麽樣!”
到了俊一和恩菲家樓下,金秘書推著李會長到了門口。金秘書剛想按門鈴,被李會長製止了,裏麵傳來了俊一和恩菲的聲音。
******
“是,我不想和你說話,和你這樣的人說話我覺得很沒有意思。你這個人又冷漠又自私,和你說話,我總是會傷害到我自己!”
“那麽,你的意思是討厭我了……”俊一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絕望。
恩菲沒有說話,說完上麵的話她難過的眼淚直掉。
“那麽,你愛的人是誰?是元敬恩嗎?是元敬恩對吧!”
“如果我說我愛的人是你,你也會愛我嗎?”又有兩顆大的眼淚滾出了恩菲的眼睛。
恩菲轉過身來,看著俊一說:“你做不到,對吧?因為你忘不了徐燕琳!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的心裏又難過又覺得很抱歉,我們不是自願結婚的,所以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第三者一樣插足在你和徐燕琳裏麵!”
“你沒有必要為燕琳的事而感到難過。”
“你叫我怎麽能不難過,你們兩個人應該有很多迴憶吧?徐燕琳從來沒有離開你的腦海,我知道,就算是她在歐洲的時候,也一樣!她的東西你一樣一樣地保留在那裏,珍藏在那裏!”
“……”
“你是一個特別容易孤單的人,你把你的心緊緊鎖住,我進不去,別人也進不去。可是你知道我和徐燕琳的差別在哪裏嗎?你在美國的時候,她和你相隔了一個大西洋,而我卻和你相隔了整整一個太平洋,這個就是差距……”
“那是什麽意思?”
“我,和你離得實在太遙遠了,我說過,我們就像兩根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呆在你身邊,我現在感到很累……”
“既然你感到這麽累,你想和我離婚嗎……”
恩菲再也沒有力氣說下去了。她哭著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外,俊一呆呆地站在那裏。
******
再門外,金秘書擔心地看著李會長,會長的臉色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好。
“我們迴去吧!”會長最後就說了這麽一句話,那樣無力。
中午,金秘書把藥送到李會長的書房,看到剛才送進來的飯菜根本沒有動過。金秘書擔心極了,從迴來到現在,李會長一直坐在自己的輪椅上,背對著大門,一動不動。金秘書把飯菜端到李會長的麵前,焦慮地說到:“會長,你吃一口吧,飯菜都快要涼了……”
李會長沒有說話,目光注視著前麵緩緩地搖了搖頭。
金秘書歎了一口氣,又把藥端到會長麵前:“會長,您吃一點吧,吃了飯才能吃藥啊!”
李會長還是什麽也沒說,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
金秘書越發擔心了。
“會長……”他再一次哀求到。
“拿走!”李會長下命令到。
金秘書無可奈何地把藥和飯菜端了起來,向書房門走去。
“金秘書,我是不是做錯了?”李會長在這時候卻突然開口了。金秘書停了下來,迴到他的身邊。金秘書看到會長的眼裏充滿了哀傷與自責。
“我把兩個並不相愛的人硬是湊到了一快,他們一定很難受吧……”
金秘書知道李會長說得是俊一和恩菲。
“會長,這個不是您的錯,您的出發點是好的……”
這時候,李會長突然捂著胸口重重地咳嗽了起來,身體拚命地顫抖了起來。金秘書看了一下子慌了。
“會長,您怎麽了?您還好嗎?”金秘書趕緊去撫會長的胸幫他順氣,可是李會長越咳越厲害,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
接到電話後的俊一和恩菲馬上飛奔到了醫院。
“爺爺怎麽樣了?爺爺他沒事吧?”俊一糾住金秘書的衣服,激動地問。
“已經在搶救了……”金秘書盡量安撫俊一,可是俊一還是十分緊張。
“怎麽迴事,爺爺為什麽會突然發病?不是說爺爺最近的狀況都還不錯嗎?到底怎麽迴事,怎麽迴這樣?”
恩菲從來沒有見過俊一如此擔心的表情,就好像爺爺在下一刻就會不見了一樣。
“不行,我要進去,爺爺!”俊一差點要闖進搶救室,被金秘書一把攔住。
“俊一,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你叫我現在怎麽冷靜?”
“醫生已經在搶救了,你進去能幹什麽呢?”金秘書奮力擋住俊一,才使俊一慢慢恢複理智。
“爺爺,爺爺,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俊一精神恍惚地迴到走廊上的座位,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看到俊一擔心的樣子,恩菲心疼極了。
“哦,恩菲,會長怎麽樣了?”媽媽和爸爸也趕來了。
“哦,媽媽爸爸!爺爺他還在搶救中……”
媽媽哭著說到:“求神保佑,會長他千萬不要有事啊!”
爸爸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心力焦瘁的俊一,安慰地拍了拍他。
“金秘書,會長他怎麽會突然發病的?你早上還打來電話說身體檢查的狀況還不錯。”閔社長問到。
“這個……”金秘書猶豫了一下,說,“實際上……俊一,會長今天早上去過你家,聽見你們在吵架……迴去後會長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吃不下飯,藥也……”
俊一不敢相信地抬頭望著金秘書,眼裏充滿了懊惱和自責。恩菲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什麽……俊一恩菲,你們吵架了嗎?”媽媽疑惑地看著他們,眼角還掛著淚珠。
五個人焦急地等待在搶救室外的走廊上。恩菲難過地坐到俊一身邊看著他,俊一雙手抱著頭,喃喃著:
“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離開我……拋下我,為什麽……為什麽……,不要拋下我,不要……離開我……”
恩菲看見一滴眼淚從俊一那裏掉了下來……
“他真的很孤單,爺爺是他最後的親人了……”想到這裏,恩菲再也沒有辦法抑製自己的感情了,她伸出雙手,讓俊一的頭埋在自己的懷裏……
“俊一啊,不要難過,沒有人會離開你,相信爺爺,他會挺過去的!”
此刻的俊一,渾身上下是那麽的乏力,在恩菲的懷裏他感到了那尚存的溫暖。
醫生總算出來了,大家馬上圍了上去。
“哦,醫生,會長他怎麽樣了?”閔社長焦急地問。
“搶救還算成功,幸虧送得及時!但是病人還沒有醒,請你們先耐心等待。”
聽到醫生的話,大家懸在那裏的心總算暫時放下了。
“啊,對了,你們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俊一說。
“我想跟你交代一下病人的情況!請跟我來!”
俊一正想過去,金秘書說:“醫生,還是我去吧,我平時照顧會長。俊一,你和恩菲留在這裏照顧爺爺!”
“那也可以。”醫生說。
“我也來吧,”閔社長說,然後他轉向對太太說,“啊,老婆,去買點吃的來,會長今天還沒有吃過東西。”
“好,我知道了!”
走廊裏還剩俊一和恩菲焦急地等待爺爺醒來。
忽然俊一似乎想到了什麽似地說:“我去告訴媽媽,我知道爺爺喜歡吃什麽!
“俊一!俊一!”
沒等恩菲叫住他,俊一已經“唰”地一下跑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護士小姐從搶救室裏出來了,“病人已經醒了,你是閔恩菲小姐嗎?”
“是……”
“病人說要見你!”
“是,謝謝您!”
恩菲走進了搶救室,看見爺爺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打著針,插著管子,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爺爺!”恩菲撲到爺爺的病床旁邊握著爺爺的手,哭了起來。“您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疼啊?”
“恩菲啊……不要哭……,爺爺沒事,來,抬起頭來,讓爺爺看看你!”
“爺爺!”恩菲哭得更厲害了,“爺爺,對不起……我和俊一不應該吵架,惹您生氣……”
“不是的,恩菲,爺爺沒有生氣,相反的,爺爺想跟你道歉,我們恩菲太好了,是爺爺想讓你做我的孫女,可是爺爺又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隻好讓恩菲做我的孫媳了……”
恩菲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自己的視線了,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可是,爺爺錯了,爺爺不應該這麽自私,我們恩菲心裏一定很難受吧,讓你和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恩菲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對不起啊,恩菲,爺爺沒想好啊……”淚水也忍不住從爺爺的眼睛裏流出來了。
“爺爺,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您別這麽說。爺爺對恩菲的愛恩菲都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爺爺,,是真的!其實,我還要謝謝爺爺,謝謝您把俊一送到我身邊,俊一他雖然有點冷漠,有點高傲,可是,卻比任何人都需要愛。五歲時候失去雙親的記憶在他腦海裏一定十分深刻,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走出這個陰影。現在爺爺您是他唯一的親人,您一定不能離開他啊!每次當我看到他孤獨寂寞的身影,我都想衝上去擁抱他;他難過傷心的時候,我就想安慰他,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這麽慢慢地愛上他了……可是,愛情好像注定就是哭得長笑得短,我和俊一鬥過氣,拌過嘴,也講和過,但是這些經曆我會一直小心地保留在我的腦海裏,因為這些都是我和俊一在一起的時間所留下的痕跡啊!”
“恩菲啊,爺爺能不能相信你說得都是真的?你真的不怪爺爺嗎?”
“是,爺爺,,我從來就沒有怪過您……這些都我的真心啊!爺爺,您一定要好起來啊,恩菲還想有人可以一直讓恩菲叫爺爺,所以您一定要趕快好起來啊!”
李會長用顫抖的手握著恩菲的手,此刻,流淚的不止李會長和恩菲,還有剛才開始就站在門外的俊一……
******
燕琳和正熙在空曠的天台。兩人肩並肩靠在欄杆上。
“祝賀你啊!”正熙說。
“祝賀什麽?”燕琳不解地問。
“俊一不是原諒你了嗎?”
“啊,原來是這個,是啊,原諒我了!”
“心情很好吧?”
“是啊,心情真的不錯,就好像又迴到了一年前和俊一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啊!”
“以後你想怎麽辦?”
“我錯過了一次,就不會再錯一次。俊一是我的,我才是他最愛的那個人!”
“那麽恩菲該怎麽辦?”
“兩個人又不是真心相愛,過了幾年就會離婚吧!到時候,我就可以和俊一在一起了!一切又可以像以前一樣了!”
“你真的以為你可以徹底抹掉你留在俊一心裏的那道傷疤嗎?”
“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對於正熙的話,燕琳忽然變得局促不安起來。
“燕琳,你知道嗎,我們怎麽都迴不到以前了,因為這些人裏你變得最多了!”正熙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燕琳一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
“這裏是哪裏?”
俊一帶著恩菲來到了公墓,恩菲不解地問。
“是我爸爸和媽媽啊。”俊一把花放在了墓前。
“真的嗎?”恩菲嚇了一跳。
恩菲拜了拜,說:“你們好,爸爸,媽媽,我是閔恩菲,對不起啊,一直沒能來看你們……”
******
離公墓處不遠的小亭子。俊一和恩菲肩並肩地坐在一起休息。
“俊一啊,你為什麽突然帶我來這裏?”
“沒什麽,隻是覺得應該來看一看了,爸爸媽媽還沒見過你不是嗎?你不想來嗎?”
“不是,當然不是!我還覺得沒有更早來呢!話說迴來,你為什麽今天才帶我來呢?”
俊一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遠處。
沉默了好一會兒,俊一才緩緩開口:
“我媽媽從國外演奏迴來,我爸爸去機場接她,沒想到在迴來路上就出了事……那個時候,我才五歲,爸爸媽媽就這樣殘忍地把我拋下,我一直沒有辦法原諒他們……在我五歲生日那天,我的爸爸和媽媽還跟我有過約定,明年的生日我們一家人還要一起過,可是沒想到,誓言這麽快就破滅了……”
俊一低下了頭,淚水一直順著他的麵龐流了下來。恩菲也哭了,看著明明心裏已經痛得不行卻強忍著的俊一,她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手抱住他,並對他說:“哭吧,李俊一,把你十幾年來的悲傷全都哭出來……”
“我沒有辦法原諒,沒有辦法原諒……”俊一低著頭輕輕地啜泣著。
李俊一,你這個傻瓜啊,不是不能原諒,而是你一直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啊……
恩菲悄悄擦去已經流下來的眼淚,看著俊一……
“今天過來,是來謝謝爸爸媽媽,至少他們把爺爺還給了我……”
“爺爺他會沒事的……”恩菲說。
聽了俊一最後一句話,恩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她把俊一攬進了自己的懷裏,兩個人就這麽一起低聲啜泣著,坐著哭了很久……
******
“爺爺他怎麽樣了?”
學校裏,藝靜關心地問。
“好多了,但還是需要休息。”恩菲說到。
“那麽……你們兩個?”
“我們?啊……那個……現在沒事了”恩菲害羞地說到。
“啊,你們兩個,真是的!真是一對冤家小夫妻!還是一句話說得對,好事多磨,說得就是你們!”藝靜指著恩菲的腦門說到。
“恩菲,閔恩菲!”發現恩菲身影的俊一一把推開了燕琳。可是,恩菲跑得太快,俊一隻追到門口就看不見恩菲了,他懊惱地踢了一下電梯門!這時候唯一得意的也隻有燕琳了。她露出了她慣有的勝利者笑容。
這時候,敬恩再也無法忍住自己的憤怒,他衝上去抓住俊一的衣領,大聲地說:“李俊一,我警告你,如果恩菲因為你出了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你根本沒有資格愛恩菲!”敬恩拋下這句狠狠的話離開了。
“俊一,你有沒有事?”燕琳慌張地跑上來問。
俊一看著外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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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菲啊,你在哪裏?”敬恩邊跑邊喊。可是四處都沒有人。
“恩菲,你快出來!”敬恩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沿學校校門的一條街他都找遍了,沒有恩菲。敬恩擔心極了。
他拿出了電話。
“東璨,現在在哪裏?哦,恩菲不見了,快點過來幫我一起找,快點!多叫幾個人過來,好,就這樣。”
打完電話的敬恩又開始找了起來。
突然,在不遠處他看到了一群人圍在電線杆旁邊。
“哎呀,哭什麽啊?我們還什麽也沒說呢!”
“是啊,有什麽好哭的,哥哥是好人,啊!隻要你把錢拿出來……”
電線杆下蜷縮了一個人,驚恐地瞪著眼睛,搖了搖頭。
“什麽,沒錢?喂,聽話點,啊,聽話點,快點把錢拿出來!不然哥哥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哥,我覺得她長得還蠻漂亮的!”
“啊哈哈哈,是啊,我覺得也是……”那個老大模樣的男人突然淫笑了起來,把手伸向了那個蜷縮在那裏的人。
“你們在幹什麽?”敬恩吼了一聲,那個男人停了下來,把頭轉向了敬恩。原來是金泰成。
“敬恩哥哥!”那個蜷縮在那裏的人正是恩菲。
“我告訴你過別來惹我吧!”敬恩的火一下子冒得很高。
金泰成點了一支煙:“喂,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我們又什麽事惹到你了!”
“快點放了她!”
“什麽?你認識她嗎?”金泰成說著去摸恩菲的臉。
“別碰我的女人!”
敬恩大喊了一聲,衝了過去,把金泰成撲倒在了地上,對準他的臉打了起來。旁邊的人過來幫忙,敬恩也挨了一拳。敬恩一個飛腿又踢倒了幾個人。可是,金泰成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敬恩有點招架不住了。
“哥,我來幫你!”這時候,東璨趕到了。他脫下衣服,衝了過去。
因為東璨的幫助,金泰成的手下已經有幾個倒下了。
恩菲很緊張地看著敬恩和東璨。一個流氓看到旁邊驚嚇的恩菲,跑了過去抓住恩菲的手。
“啊,你幹什麽,放開我!”恩菲大聲地喊了起來。
突然那個流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原來敬恩從後麵踢了他一腳。
敬恩拉著恩菲的手,想跑,可是金泰成的人又上來了。敬恩又和他們又打了起來。敬恩有些寡不敵眾,下手的拳也越來越輕。這時候,金泰成騎到了敬恩的身上,用手掐著敬恩的脖子,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啊!!!!!!”
突然,金泰成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應聲倒下,躺在地上打滾。敬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起來一看,恩菲顫抖的手裏還抓著一塊沾著血的石頭。金泰成捂著頭大聲地叫著。他的弟兄一看老大出事了,趕快圍了過去。
“東璨,快走!”敬恩拉起恩菲的手,趁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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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麽樣?”恩菲看著滿臉傷痕的敬恩難過地問。
“我沒事……”
“什麽沒事啊,臉上都是傷……”恩菲的眼淚流了下來。
“沒關係的,一點小傷,傻丫頭,你哭什麽,哥哥我是沒那麽容易倒下的……”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什麽對不起啊,我和金泰成早就有仇了,不是因為你我也會收拾他的!啊,對了,你現在去哪裏,哥哥送你迴去好嗎?”
恩菲搖了搖頭:“我今天不想迴去……”
“那麽哥哥幫你在賓館開一間客房好嗎?”
“不用了哥哥,今天晚上我想去藝靜家睡……”
“那……也好吧,哥哥幫你叫車!”
恩菲點了點頭。
敬恩攔了一輛出租車,恩菲鑽了進去,在車窗和敬恩告別。
“晚上早點休息!”
“哥哥也是啊!”恩菲說。
敬恩點了點頭。
“哥哥,今天真的謝謝啊!”
“沒什麽好謝的,恩菲呐,你記住,哥哥永遠站在你身邊,以後無論有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好了,趕快走吧!”
恩菲感動地點了點頭。
“哥哥,那我走了!哥哥,再見!”
敬恩向恩菲招了招手,車開走了。
敬恩走到站在很遠處的東璨身邊,說:“東璨!”
“哦,哥,好了?”
“幫哥上藥吧,啊,真的很疼啊!金泰成這王八蛋,這筆賬我一定要討迴來!”
東璨扶著走路一瘸一瘸的敬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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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菲還是沒有迴家。已經迴到家很久的俊一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到底去了哪裏了?”
“媽媽家?”俊一剛想拿起電話往媽媽家打時又想到了什麽,馬上掛上了,“應該不會,恩菲不會讓媽媽擔心的。那麽到底去了哪裏?”
俊一在客廳裏來迴踱著,一會坐下,一會站了起來,,一會拿出手機看了看,一會看看窗外。俊一雙手托著頭,眉頭緊鎖地坐在沙發上等恩菲迴來時,電話響了,他迫不及待地去接聽了。
“喂,恩菲嗎?”聲音顯得很急。
“是我啊!”藝靜說到,“恩菲在我這兒!”
“什麽,在你這裏?”
“是啊,你們兩個到底怎麽了?她剛才到我這裏眼睛紅紅的,很憔悴的樣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那個以後再解釋,恩菲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睡著了,喂,今天晚上就讓她睡我這兒吧!”
“什麽?睡你這裏,不行,我現在就來接她迴來!”
“算了吧,恩菲她看上去很累的樣子,今天就讓她睡這裏吧,明天我送她迴來!”
掛上了電話,俊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原來。
俊一和燕琳坐著電梯從教學樓頂樓下來。
電梯在一層一層地下去,燕琳突然說到:
“俊一,祝賀你啊!祝賀你和我一樣得了國際大獎!”
“祝賀?嗬,你在機場不是已經和我說過了嘛!”
“是啊,可是我還有獎品要送給你……”
“獎品?是什麽?”
“就是……”燕琳忽然把嘴貼到了俊一的嘴唇上,就在那個時候,電梯到達了低樓,電梯門剛好打開,就變成了恩菲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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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一心煩意亂地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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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恩菲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了她和俊一的家。關門聲吵醒了一整晚睡在沙發上的俊一。俊一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眼睛有點紅,可能是因為昨天熬夜的關係,因為擔心,他到淩晨才睡著。看到睡在沙發上的俊一,恩菲有點驚訝也有點擔心,但是昨天的事她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想,所以她還不能原諒俊一。
“哦,迴來了!”
恩菲沒看俊一,去開自己房間的門。看到恩菲的無反應,俊一有點著急了。
“喂,昨天一整晚你都到哪裏去了,說也不說一聲,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恩菲的語氣還是很冷淡。
“喂,昨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所以……”
“算了,我現在很累,昨天的事我不想聽!”恩菲還是沒有看俊一一眼。
“喂,你那是什麽態度?從剛才開始,你連說話也不看著我,我就那麽讓你討厭嗎?”
“算了,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
恩菲剛想進自己的房間,就被俊一拉住了手。
“看著我,閔恩菲,你看著我說話!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就那麽討厭我,不想和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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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會長從醫院檢查迴來的途中。車司機正開著車。
“會長,祝賀您,剛才醫生說你的狀況還不錯,隻要一直保持樂觀的心態,配合治療就能使您的病一直維持現在的狀況,不會再繼續惡化下去。”金秘書說。
“是啊。我也覺得最近自己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啊,車司機,在前麵路口不要左轉,先不要迴家,去俊一那邊看一下。”
“啊,會長,醫生說您最近狀況不錯,但也需要多休息,您這樣到處走動會不會不太好?您想見俊一他們的話,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就行了。”
“不用了,我就想看看他們過得怎麽樣!”
到了俊一和恩菲家樓下,金秘書推著李會長到了門口。金秘書剛想按門鈴,被李會長製止了,裏麵傳來了俊一和恩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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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想和你說話,和你這樣的人說話我覺得很沒有意思。你這個人又冷漠又自私,和你說話,我總是會傷害到我自己!”
“那麽,你的意思是討厭我了……”俊一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絕望。
恩菲沒有說話,說完上麵的話她難過的眼淚直掉。
“那麽,你愛的人是誰?是元敬恩嗎?是元敬恩對吧!”
“如果我說我愛的人是你,你也會愛我嗎?”又有兩顆大的眼淚滾出了恩菲的眼睛。
恩菲轉過身來,看著俊一說:“你做不到,對吧?因為你忘不了徐燕琳!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的心裏又難過又覺得很抱歉,我們不是自願結婚的,所以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第三者一樣插足在你和徐燕琳裏麵!”
“你沒有必要為燕琳的事而感到難過。”
“你叫我怎麽能不難過,你們兩個人應該有很多迴憶吧?徐燕琳從來沒有離開你的腦海,我知道,就算是她在歐洲的時候,也一樣!她的東西你一樣一樣地保留在那裏,珍藏在那裏!”
“……”
“你是一個特別容易孤單的人,你把你的心緊緊鎖住,我進不去,別人也進不去。可是你知道我和徐燕琳的差別在哪裏嗎?你在美國的時候,她和你相隔了一個大西洋,而我卻和你相隔了整整一個太平洋,這個就是差距……”
“那是什麽意思?”
“我,和你離得實在太遙遠了,我說過,我們就像兩根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呆在你身邊,我現在感到很累……”
“既然你感到這麽累,你想和我離婚嗎……”
恩菲再也沒有力氣說下去了。她哭著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外,俊一呆呆地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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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門外,金秘書擔心地看著李會長,會長的臉色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好。
“我們迴去吧!”會長最後就說了這麽一句話,那樣無力。
中午,金秘書把藥送到李會長的書房,看到剛才送進來的飯菜根本沒有動過。金秘書擔心極了,從迴來到現在,李會長一直坐在自己的輪椅上,背對著大門,一動不動。金秘書把飯菜端到李會長的麵前,焦慮地說到:“會長,你吃一口吧,飯菜都快要涼了……”
李會長沒有說話,目光注視著前麵緩緩地搖了搖頭。
金秘書歎了一口氣,又把藥端到會長麵前:“會長,您吃一點吧,吃了飯才能吃藥啊!”
李會長還是什麽也沒說,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
金秘書越發擔心了。
“會長……”他再一次哀求到。
“拿走!”李會長下命令到。
金秘書無可奈何地把藥和飯菜端了起來,向書房門走去。
“金秘書,我是不是做錯了?”李會長在這時候卻突然開口了。金秘書停了下來,迴到他的身邊。金秘書看到會長的眼裏充滿了哀傷與自責。
“我把兩個並不相愛的人硬是湊到了一快,他們一定很難受吧……”
金秘書知道李會長說得是俊一和恩菲。
“會長,這個不是您的錯,您的出發點是好的……”
這時候,李會長突然捂著胸口重重地咳嗽了起來,身體拚命地顫抖了起來。金秘書看了一下子慌了。
“會長,您怎麽了?您還好嗎?”金秘書趕緊去撫會長的胸幫他順氣,可是李會長越咳越厲害,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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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後的俊一和恩菲馬上飛奔到了醫院。
“爺爺怎麽樣了?爺爺他沒事吧?”俊一糾住金秘書的衣服,激動地問。
“已經在搶救了……”金秘書盡量安撫俊一,可是俊一還是十分緊張。
“怎麽迴事,爺爺為什麽會突然發病?不是說爺爺最近的狀況都還不錯嗎?到底怎麽迴事,怎麽迴這樣?”
恩菲從來沒有見過俊一如此擔心的表情,就好像爺爺在下一刻就會不見了一樣。
“不行,我要進去,爺爺!”俊一差點要闖進搶救室,被金秘書一把攔住。
“俊一,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你叫我現在怎麽冷靜?”
“醫生已經在搶救了,你進去能幹什麽呢?”金秘書奮力擋住俊一,才使俊一慢慢恢複理智。
“爺爺,爺爺,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俊一精神恍惚地迴到走廊上的座位,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看到俊一擔心的樣子,恩菲心疼極了。
“哦,恩菲,會長怎麽樣了?”媽媽和爸爸也趕來了。
“哦,媽媽爸爸!爺爺他還在搶救中……”
媽媽哭著說到:“求神保佑,會長他千萬不要有事啊!”
爸爸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心力焦瘁的俊一,安慰地拍了拍他。
“金秘書,會長他怎麽會突然發病的?你早上還打來電話說身體檢查的狀況還不錯。”閔社長問到。
“這個……”金秘書猶豫了一下,說,“實際上……俊一,會長今天早上去過你家,聽見你們在吵架……迴去後會長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吃不下飯,藥也……”
俊一不敢相信地抬頭望著金秘書,眼裏充滿了懊惱和自責。恩菲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什麽……俊一恩菲,你們吵架了嗎?”媽媽疑惑地看著他們,眼角還掛著淚珠。
五個人焦急地等待在搶救室外的走廊上。恩菲難過地坐到俊一身邊看著他,俊一雙手抱著頭,喃喃著:
“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離開我……拋下我,為什麽……為什麽……,不要拋下我,不要……離開我……”
恩菲看見一滴眼淚從俊一那裏掉了下來……
“他真的很孤單,爺爺是他最後的親人了……”想到這裏,恩菲再也沒有辦法抑製自己的感情了,她伸出雙手,讓俊一的頭埋在自己的懷裏……
“俊一啊,不要難過,沒有人會離開你,相信爺爺,他會挺過去的!”
此刻的俊一,渾身上下是那麽的乏力,在恩菲的懷裏他感到了那尚存的溫暖。
醫生總算出來了,大家馬上圍了上去。
“哦,醫生,會長他怎麽樣了?”閔社長焦急地問。
“搶救還算成功,幸虧送得及時!但是病人還沒有醒,請你們先耐心等待。”
聽到醫生的話,大家懸在那裏的心總算暫時放下了。
“啊,對了,你們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俊一說。
“我想跟你交代一下病人的情況!請跟我來!”
俊一正想過去,金秘書說:“醫生,還是我去吧,我平時照顧會長。俊一,你和恩菲留在這裏照顧爺爺!”
“那也可以。”醫生說。
“我也來吧,”閔社長說,然後他轉向對太太說,“啊,老婆,去買點吃的來,會長今天還沒有吃過東西。”
“好,我知道了!”
走廊裏還剩俊一和恩菲焦急地等待爺爺醒來。
忽然俊一似乎想到了什麽似地說:“我去告訴媽媽,我知道爺爺喜歡吃什麽!
“俊一!俊一!”
沒等恩菲叫住他,俊一已經“唰”地一下跑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護士小姐從搶救室裏出來了,“病人已經醒了,你是閔恩菲小姐嗎?”
“是……”
“病人說要見你!”
“是,謝謝您!”
恩菲走進了搶救室,看見爺爺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打著針,插著管子,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爺爺!”恩菲撲到爺爺的病床旁邊握著爺爺的手,哭了起來。“您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疼啊?”
“恩菲啊……不要哭……,爺爺沒事,來,抬起頭來,讓爺爺看看你!”
“爺爺!”恩菲哭得更厲害了,“爺爺,對不起……我和俊一不應該吵架,惹您生氣……”
“不是的,恩菲,爺爺沒有生氣,相反的,爺爺想跟你道歉,我們恩菲太好了,是爺爺想讓你做我的孫女,可是爺爺又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隻好讓恩菲做我的孫媳了……”
恩菲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自己的視線了,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可是,爺爺錯了,爺爺不應該這麽自私,我們恩菲心裏一定很難受吧,讓你和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恩菲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對不起啊,恩菲,爺爺沒想好啊……”淚水也忍不住從爺爺的眼睛裏流出來了。
“爺爺,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您別這麽說。爺爺對恩菲的愛恩菲都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爺爺,,是真的!其實,我還要謝謝爺爺,謝謝您把俊一送到我身邊,俊一他雖然有點冷漠,有點高傲,可是,卻比任何人都需要愛。五歲時候失去雙親的記憶在他腦海裏一定十分深刻,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走出這個陰影。現在爺爺您是他唯一的親人,您一定不能離開他啊!每次當我看到他孤獨寂寞的身影,我都想衝上去擁抱他;他難過傷心的時候,我就想安慰他,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這麽慢慢地愛上他了……可是,愛情好像注定就是哭得長笑得短,我和俊一鬥過氣,拌過嘴,也講和過,但是這些經曆我會一直小心地保留在我的腦海裏,因為這些都是我和俊一在一起的時間所留下的痕跡啊!”
“恩菲啊,爺爺能不能相信你說得都是真的?你真的不怪爺爺嗎?”
“是,爺爺,,我從來就沒有怪過您……這些都我的真心啊!爺爺,您一定要好起來啊,恩菲還想有人可以一直讓恩菲叫爺爺,所以您一定要趕快好起來啊!”
李會長用顫抖的手握著恩菲的手,此刻,流淚的不止李會長和恩菲,還有剛才開始就站在門外的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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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琳和正熙在空曠的天台。兩人肩並肩靠在欄杆上。
“祝賀你啊!”正熙說。
“祝賀什麽?”燕琳不解地問。
“俊一不是原諒你了嗎?”
“啊,原來是這個,是啊,原諒我了!”
“心情很好吧?”
“是啊,心情真的不錯,就好像又迴到了一年前和俊一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啊!”
“以後你想怎麽辦?”
“我錯過了一次,就不會再錯一次。俊一是我的,我才是他最愛的那個人!”
“那麽恩菲該怎麽辦?”
“兩個人又不是真心相愛,過了幾年就會離婚吧!到時候,我就可以和俊一在一起了!一切又可以像以前一樣了!”
“你真的以為你可以徹底抹掉你留在俊一心裏的那道傷疤嗎?”
“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對於正熙的話,燕琳忽然變得局促不安起來。
“燕琳,你知道嗎,我們怎麽都迴不到以前了,因為這些人裏你變得最多了!”正熙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燕琳一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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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哪裏?”
俊一帶著恩菲來到了公墓,恩菲不解地問。
“是我爸爸和媽媽啊。”俊一把花放在了墓前。
“真的嗎?”恩菲嚇了一跳。
恩菲拜了拜,說:“你們好,爸爸,媽媽,我是閔恩菲,對不起啊,一直沒能來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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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公墓處不遠的小亭子。俊一和恩菲肩並肩地坐在一起休息。
“俊一啊,你為什麽突然帶我來這裏?”
“沒什麽,隻是覺得應該來看一看了,爸爸媽媽還沒見過你不是嗎?你不想來嗎?”
“不是,當然不是!我還覺得沒有更早來呢!話說迴來,你為什麽今天才帶我來呢?”
俊一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遠處。
沉默了好一會兒,俊一才緩緩開口:
“我媽媽從國外演奏迴來,我爸爸去機場接她,沒想到在迴來路上就出了事……那個時候,我才五歲,爸爸媽媽就這樣殘忍地把我拋下,我一直沒有辦法原諒他們……在我五歲生日那天,我的爸爸和媽媽還跟我有過約定,明年的生日我們一家人還要一起過,可是沒想到,誓言這麽快就破滅了……”
俊一低下了頭,淚水一直順著他的麵龐流了下來。恩菲也哭了,看著明明心裏已經痛得不行卻強忍著的俊一,她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手抱住他,並對他說:“哭吧,李俊一,把你十幾年來的悲傷全都哭出來……”
“我沒有辦法原諒,沒有辦法原諒……”俊一低著頭輕輕地啜泣著。
李俊一,你這個傻瓜啊,不是不能原諒,而是你一直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啊……
恩菲悄悄擦去已經流下來的眼淚,看著俊一……
“今天過來,是來謝謝爸爸媽媽,至少他們把爺爺還給了我……”
“爺爺他會沒事的……”恩菲說。
聽了俊一最後一句話,恩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她把俊一攬進了自己的懷裏,兩個人就這麽一起低聲啜泣著,坐著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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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他怎麽樣了?”
學校裏,藝靜關心地問。
“好多了,但還是需要休息。”恩菲說到。
“那麽……你們兩個?”
“我們?啊……那個……現在沒事了”恩菲害羞地說到。
“啊,你們兩個,真是的!真是一對冤家小夫妻!還是一句話說得對,好事多磨,說得就是你們!”藝靜指著恩菲的腦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