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等到了這一刻。


    怒極的劉文強不顧胖老板的拉扯大吼一聲直接朝冬陽撲過來。


    冬陽有些身手,說不上多好,但動作肯定比一般人迅捷靈敏。


    她一個閃身躲開飛撲二來的劉文強,就在劉文強隨著慣性朝前繼續撲去的時候抓住他的胳膊。


    然後,揮出手中的菜刀。


    菜刀很鋒利,極快的在空中劃過後,便有三根手指掉落在地。


    手指當然是劉文強的,在還沒有感受到疼痛之前,他先看到的是從自己的身體裏汩汩流出的血。


    “啊”,他大吼一聲,又是憤怒又是恐懼。


    “我,我是正當防衛,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冬陽怯懦懦的喊道,跟剛才果斷揮刀的樣子判若兩人。


    劉文強捂住流血不止的手,用變了調的聲音說道:“你個jian人,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他自己不敢上前便慫恿胖老板,還說事情已經鬧大若是不把人製伏誰都跑不了。


    本不想往前衝的胖老板被他說動,隨手從刀架子上也抽出一把菜刀來。


    就在他拿菜刀的時候,渾身是膽的李冬陽同誌以極快的速度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三根血淋淋的手指。


    “你們別過來,再往前走我就把手指頭扔進油鍋裏!”冬陽顫聲威脅道。


    手指頭斷了,隻要好好保存在一定時間裏是可以接迴去的。


    可若是在油鍋裏炸過,那估計就是神仙也接不迴去。


    剛才冬陽和胖老板路過這裏看到油鍋還在燒的時候,冬陽就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有些人,不讓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疼痛,他永遠都不會長記性。就像那位校長,不銷毀他的作案工具,估計他也不會老老實實的過日子。


    “你敢扔,我現在就剁了你!”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的劉文強喊道。


    嘿,誰不敢扔誰是狗。


    冬陽稍稍往後退一點兒,佯裝恐懼說道:“你,你們別不信,我真的敢扔。”


    她往後退的動作給了劉文強二人她害怕示弱的錯覺,自然也沒有把這句話當迴事兒。他們向前,想要趁她害怕退縮的時候搶下她手中的菜刀將人拿下。


    他們一動,冬陽便如驚弓之鳥一般慌慌張張的將攥在手裏的那三根手指頭往油鍋裏扔。


    她就是看著慌張,其實冷靜的很,扔東西非常有準頭,那三根手指不偏不倚正好落進油鍋裏。


    “啊”,劉文強崩潰大叫,衝到油鍋邊想撈又不敢撈。


    那胖老板也著實被嚇住。


    他見過炸丸子炸油條炸各種食物,還是頭一次見炸真的指頭,他現在已經對油炸的東西產生陰影,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吃油炸食品更不會去做。


    就在廚房一片混亂的時候,被扣住的廚房門被外麵的人大力踹開,緊接著,四五名警察和嚴厲一起衝了進來。


    時間剛剛好!


    警察要帶劉文強去醫院,胖老板和冬陽要去一趟派出所。


    去派出所的車上,嚴厲始終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雖然之前在廚房已經再三確認她沒有事,手上衣服上的血都是劉文強的,他還是非常的擔心。


    現在的情況明顯跟他們計劃的不一樣。


    計劃是冬陽拚命掙紮不讓劉文強得逞等他帶警察過來,他是真的沒想到冬陽會動刀子。


    這個女人是真的狠,但狠的痛快,狠的叫人佩服。


    “你放心,我沒事”,他抓的太緊,冬陽手有點疼,不得不出言安撫他。


    嚴厲輕輕歎口氣:“不管怎麽樣,你沒事就好。”


    兩個人對視一眼,很多東西便也心照不宣。


    做筆錄了解案情折折騰騰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鍾才迴到宿舍。


    事情還沒有完,警方會深入調查這個案子,確定她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也會給劉文強的行為定性。


    在調查的過程中,蔡玉平肯定也會被叫去做筆錄。這個倒也沒有什麽,蔡玉平隻要一口咬定是劉文強逼迫要挾她騙人出來且她對劉文強要做什麽毫不知情就好。


    “你就不怕判你一個防衛過當?”嚴厲把煮好的粥端過來,有些憂心的問道。


    冬陽已經洗過澡收拾過,看上去跟平常沒什麽兩樣。


    她先嚐了一口粥,有些熱,這才放下勺子迴話道:“不會的,我是正當防衛。他們兩個大男人要抓我,且一個手裏還拿著刀,別說是剁三根手指頭,就是往他們身上砍幾刀都不算過當。”


    “你可真大膽!衝進去看到你一手血的時候我差點兒被嚇死,真的怕你出事”,嚴厲低頭用勺子攪著自己碗裏的粥,低沉沉的說道。


    冬陽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緊張擔憂和害怕,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在心疼她。


    她很感動,又有點兒心塞。


    嚴厲對她的好,到最後都會屬於真正的肖瑩,而她這個冒牌貨什麽都得不到。


    這個想法冒出來冬陽渾身一激靈,不好,她好像對嚴厲有了那麽一點點的想法。


    演戲就演戲,投入真感情可就麻煩了!


    “你沒事吧?”嚴厲見她臉色忽變擔憂問道。


    冬陽搖搖頭,低頭也學著嚴厲的樣子攪合碗裏的粥:“我沒事,就是頭發沒吹幹有點涼。”


    已至秋天,氣溫很低,還沒有供暖,房間裏確實不暖和。


    嚴厲忙放下勺子去拿毛巾。


    冬陽想接過毛巾自己擦頭發嚴厲卻不讓。


    “我給你擦”,他輕聲說道。


    他的動作很輕,跟他高大粗獷的形象非常不搭調。


    擦完頭發吃完粥,冬陽便要迴自己宿舍休息,嚴厲不放心便提議道:“我去陪陪你吧,今兒發生這麽多事兒放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我睡沙發,保證不越雷池一步。”


    嚴厲的人品她自然放心,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下來。


    真要不讓他陪著的話,估計他這一晚都睡不好。


    不到十一點,冬陽關了宿舍的燈。


    她和嚴厲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沙發上,幾乎同時進入夢鄉。


    冬陽以為自己會睡得不踏實,可她不僅睡得很香還做夢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她夢到真正的肖瑩迴來,還有她替肖瑩經曆的所有事的記憶,繼續跟嚴厲談戀愛的同時也獲得參加教師技能大賽的機會。


    她在大賽中表現出色獲得特等獎,得到入編的機會。


    經過慎重的考量,她沒有要這個編製,而是在一年合同到期後離開安定縣一中,去邊防找嚴厲,跟他組建家庭一同生活。


    劉文強被判刑,蔡玉平從校長那裏得到一筆錢離開安定縣不知道去了哪裏。


    最後,肖老師和嚴教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她呢?她又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冒出來的時候,睡夢中的李冬陽豁然睜開眼睛,頭腦也迅速清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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