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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舞蹈老師隻站在那裏張望,並沒有開口說什麽話,他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樸軒晏點頭,若無其事地接過顧城旭手上遞過來的紙袋,就把房門輕輕地闔上。


    他轉身過來,就看見沐泫欣背對著自己站得筆直,雖然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樸軒晏也注意到沐泫欣的肩膀在那裏瑟瑟發抖攖。


    知道她在抖什麽,樸軒晏不動聲色地一邊換衣服,一邊拿著手機,編輯一條最簡的短信,發給顧城旭償。


    他脫掉了自己的褲子,丟進紙袋裏,隨手拉扯了一下自己襯衣的領口,西褲被樸軒晏很是隨意的套上,此刻更是顯得鬆鬆垮垮,他利索地紮上皮帶。


    樸軒晏習慣性地單手插著西褲的口袋,隨手從褲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含在唇上,吸了一口。


    這才邁開長腿,走到沐泫欣的身後,樸軒晏伸手將沐泫欣的身子扳過來,麵對著自己。


    他眯起眼眸,撣了撣煙灰,唇角一勾,沉聲說道:“放心,外麵的人已被城旭打發掉了,你臉色很不好,去洗把臉再出來。”


    樸軒晏的一雙深邃的漆黑眸子,被白色的煙霧熏得有些微微地眯起來,隔著煙霧繚繞,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沐泫欣。


    沐泫欣的臉龐一直都是白裏透紅,小手緊緊地揪著樸軒晏的衣角,眼眶也有些紅,她咬著唇的樣子,嫵媚之中,帶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味道。


    樸軒晏喉結滾動了一下,剛剛沒有得到釋放的情.欲,現在竟然蠢蠢欲動起來……


    他煩躁地伸手扒了一下自己淩亂的碎發,將夾在指間的煙用力地吸了兩口後,才將煙蒂掉到地板上踩滅。


    或許是香煙的味道讓人放鬆,漸漸地樸軒晏的臉色暖和了不少,而剛燃起的情.欲也消失殆盡。


    不等沐泫欣開口說話,樸軒晏二話不說就拽著沐泫欣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拽進洗手間裏麵,順手就將房門帶上。


    沐泫欣渾渾噩噩的,還在想著等下自己麵對舞蹈老師時的說辭,就被樸軒晏拽著進了洗手間的時候,她幾乎是半拽半就,就進來了。


    等沐泫欣反應過來的時候,環顧四周,發現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洗手間。


    她不記得自己是在什麽時候進了洗手間?而樸軒晏他又是在什麽時候離開?


    沐泫欣傻愣愣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


    醫院高級vip病房。


    陳默林送沐泫欣去了星空衛館後,他沒有急於迴公司上班,而去了醫院看他的母親。


    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早上過來醫院看他母親,所以,陳默林到達醫院的時候。


    他母親的主治醫生——李院長正在病房裏,拿著他母親的病例報告研究著,偶爾動動筆在病例報告上寫了幾個字。


    而病床邊上,站著一名護士正十分耐心地哄著他母親吃早餐。


    病房的門突然被外麵的人拉開,身著白大褂的李院長看見來人是陳默林,臉上明顯地閃過一絲吃驚的表情,很快就轉變成恭敬的樣子。


    因為,陳默林在東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雖然地位不及樸軒晏,總是給人一種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感覺。


    但李院長還是不敢得罪陳默林,因為,他也聽說過有關於陳默林做事的風格非常狠絕,所以,多多少少他也有點害怕、顧忌。


    而剛才他吃驚的表情,隻不過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陳默林會在早上過來醫院看他母親。


    在李院長的印象中,陳默林通常都是晚上才會過來醫院,偶爾還會在隔壁的病房裏過夜,不過天一亮,陳默林就會離開,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在早上碰見過對方。


    李院長放下手中的病例報告,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笑臉迎接陳默林,還十分恭敬地說道:“陳少爺,你放心,這段時間,陳老夫人的情況還是挺穩定的,剛才她還問我,你什麽時候過來陪她?剛說完,你就來了,那你就多陪她一會兒吧。”


    說到這裏,李院長就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繼續補充剛才說的不夠詳細的話,說得完整點,“陳少爺,其實陳老夫人最近的病情比較穩定的,她經常會給我們講一些她以前的事情,我看她的思路很清晰的,你可以適當帶著你母親迴憶一下她以前最開心的事情,對她的病情也是有幫助的……”


    對於李院長一連串的客氣話,陳默林再不耐煩,他也不會表露出來,他虛寒了幾句就送走了李院長,將房門關上了。


    他母親住的是高級病房,一人一間,這裏是頂層,隻有三間病房,而邊上的那一間病房他也要了下來,所以,這裏很安靜,不會有閑雜人出入。


    陳默林走過去,拉開了厚厚的窗簾,溫暖的陽光像花一樣盛開,頃刻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陳母傻愣愣地坐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默林把窗戶打開了,涼風頃刻間就吹了進來,吹散了房間裏悶熱的空氣,給人一種爽朗的感覺。


    陳默林閉了閉眼睛,唿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這才轉身,他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叫了病床上的女人一聲,“媽,是我來了。”


    陳母依然沒有反應,眸光怔怔地看著窗外……


    陳默林也沒多想什麽,他從一旁拿了一個蘋果,準備削給母親吃。


    他低垂著眼簾,一邊擺弄著自己手中的蘋果,一邊準備開口跟母親說說話。


    這時,陳母終於有了反應,她伸手拉扯了一下陳默林的袖子,生怕自己的動作會弄皺陳默林的襯衣,惹他不高興,馬上又輕輕地幫他拍了拍袖子。


    陳母這才小心翼翼、小聲地說道:“這個我會,讓我來吧,可以嗎?”


    聞言,陳默林抬起頭來,望見母親一臉渴望的樣子,期盼地看著自己。


    陳默林隨即扯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沉吟片刻後,就將手中的蘋果和水果刀遞給母親,叮囑著她:“……媽,水果刀鋒利,削蘋果的時候要小心點。”


    陳母就像八歲的小孩子一樣,拍拍胸口再三保證自己會小心使用水果刀,這才伸手接過陳默林遞來的蘋果和水果刀,隨即唇邊就裂開了一個特大的笑容,十分開心地拿著蘋果,很認真地在削皮。


    陳默林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母親沐浴在溫暖的陽光底下,與記憶中那抹熟悉到深入骨髓的燦爛笑容,重疊在一起,暖和了他的心房。


    看著陳母現在那神情專注地削蘋果,那專注的樣子根本就不像瘋了七年之久的女人。


    陳默林的眼神放的悠遠了一些,仿佛是進入了某一個美好的時光隧道,那些他小時候他們一家人過往的幸福、溫馨的小日子,美好的點點滴滴一直都烙印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片刻後,陳默林恍恍惚惚中迴過神,漫不經心、斷斷續續地說道:“……媽,這段時間,我不會再過來看你了,你要自己照顧好你自己,要什麽需要的話,你就跟護士小姐說,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我就會過來陪你……”


    “……媽,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沐韋德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還沒有醒來,你放心,你兒子不會做殺.人.放.火的事情,所以,我不會要沐韋德的……命。”


    “……我要沐韋德一輩子昏迷不醒,比起昏迷,其實我更希望沐韋德去……坐牢,可是要些事情我不想讓……樸軒晏知道……”


    “……所以,我寧願沐韋德一輩子舒舒服服地躺在病床上,我也不想樸軒晏知道當年的某些事情,幫他父親還個……清白……”


    “……媽,你放心,當年把你害成這樣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一個一個把他們解決掉,我現在已經接管沐氏了,很快我就會把沐氏改頭換麵……”


    “……其實沐韋德這輩子做了這麽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總會有報應的,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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