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磯的dr.stephen寵物醫院的分院裏,喻湛親自為兩隻貓做了全身檢查,公貓olive的情況還好,隻是中度營養不良、幾塊麵積不大的皮膚病和早前被虐待的外傷,沒有其他嚴重的疾病。


    母貓susan就不同了,除了上述問題以外,它為了養育肚子裏的寶寶,在40天中,可能吃了一些非食物的東西,比如衛生紙、牆紙和沙發的海綿。它的胃部有嚴重病變,以至於恢複正常飲食後,它頻繁出現嘔吐和腹瀉的症狀。這也是她依然瘦弱,肚子卻顯得異常大的原因。而經過b超掃描,susan肚子的寶寶並不多,隻有3隻,一些貓懷8隻寶寶,也沒它肚子大。


    喻湛把susan的情況寫成診斷報告,先發給洛杉磯動保組織,再發給stephen教授,他和老師商量,得提前為susan做剖腹產手術,哪怕三隻小貓咪還沒有發育完全,也必須動手術!如果放任它們在母體裏繼續生長,吸耗母體所剩不多的營養,等它們長到足月生產的時候,susan可能先熬不過去。


    沒有孩子的負擔,喻湛才敢給susan用藥治療,否則因為藥物長出畸形兒,那還不如一開始先讓貓流產。stephen教授也同意喻湛的處理方案,同時提供了幾條自己的建議,比如早產小貓肯定嚴重發育不良,它們從母親肚子裏出來,不是簡簡單單剪掉臍帶,放在保育箱裏,就可以保命的,在場至少還得有一位獸醫負責小貓。


    通常動物的手術,由一個主刀獸醫和兩個護士共同完成,而這場剖腹產手術,喻湛一個人肯定完成不了。


    stephen教授願意為喻湛打下手!他成為老板後,很少親自動手術,也就是在教學的時候,會從旁輔導一下學生。


    喻湛感激又惶恐,他不希望老師辛勞,“我可以找朋友和我一起做手術。”洛杉磯dr.stephen醫院,有幾位獸醫是喻湛的同學or學長,他們關係不差。


    “我當然知道他們會幫忙,他們也是康奈爾的學生,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能力不如你,更不如我,”stephen教授不是自負,他是實話實話。康奈爾大學獸醫專業每年招收的學生不算多,可也不少,不是每個人都能歸入stephen教授門下,stephen教授對於入門學生有嚴格的考核過程。


    但是在自家公司招聘獸醫的流程中,他對康奈爾的畢業生,又很寬容,他願意為他們解決就業問題,可以說,隻要拿著康奈爾畢業證書,簡曆沒有大的汙點,就能入職dr.stephen。因此這些獸醫很可能能力參差不齊,一個班級總有優等生和差生,但差生也比某些赤腳醫生強。


    “你這次直播造成的影響力太大,全球的目光都在關注這兩隻貓,你炒作自己的方式沒有問題,手術成功也沒什麽值得說道的。可是,一旦手術失敗,你會名譽掃地,何談解決cats’garden的麻煩?”stephen教授在電話裏說,“如果你和我聯手,這個手術有百分之80的可能成功,但如果換成你和其他人,這個比例隻能更低。”


    教授年紀大,思維並無半點遲鈍,他很清楚喻湛的目的,他自己的目的也很明確——幫助喻湛,讓他成為舉世矚目的獸醫,實際上,當喻湛還在美國學習的時候,stephen教授就有類似的想法,他覺得喻湛可以成為這個專業領頭者,然而喻湛卻選擇迴到中國,他一直很失望,如今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他不能再放過喻湛!


    stephen教授繼續說,“你受人愛戴,我作為你的師傅,臉上自然也有光,你也明白人都喜歡被崇拜的感覺。至於cats’garden的生意,我們倆的錢都砸進去了,我並不想損失太大。實際上,隻要手術成功,我想我們可以很容易的賣出他們的產品,不費吹灰之力!”


    教授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喻湛還談什麽拒絕,他們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場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的手術,甚至最好連小貓都不能夭折!


    事不宜遲,stephen教授隨即購買了次日由紐約飛洛杉磯的機票。喻湛等他來,再一同對susan做一次更詳細的檢查,再製定最終的手術方案。


    這個時候,洛杉磯動保組織的負責人聯係喻湛,詢問手術的具體時間,喻湛說,“還沒有確定。”


    “是這樣的,”負責人語氣很客氣,“直播以來,我們每天都收到無數信息,諮詢susan和olive,以及它們孩子的情況,我們想直播這場手術,讓全世界的關心它們的人都知道它們是平安無事的。”


    喻湛一時沒吭聲,負責人以為他不同意,連忙道,“我知道在你工作的時候直播,可能幹擾到你,還會給你增加壓力......”


    “沒關係,可以直播,”喻湛忽然想通了一件事,笑道,“我救貓的時候,不也在直播嗎?我並沒有感到什麽壓力,我的承壓能力並不弱。”


    負責人很高興,喻湛真是他遇到過的最好溝通的富家子弟!“那就這樣說定了,如果確定好手術時間,請提前一天告訴我。”


    “沒問題。”


    掛了電話之後,喻湛看了看時間,美西上午九點鍾,中國這個時候應該是淩晨一點了,不知道嫚嫚休息了嗎?就因為這混亂的時差,他們倆好久沒通電話了。


    思及此,喻湛還是撥通了劉嫚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喻湛想,還是晚上再打給她吧......


    “喂?”


    女孩一聲驚喜,“你怎麽忽然有空給我打電話?”


    聽到她的聲音,喻湛疲勞的四肢頓時有種舒展的感覺,整個人放鬆下來,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你還沒睡?”


    “我今天迴來的比較晚,剛洗完澡,在浴室裏吹頭發,完全聽不到手機鈴聲,你知道我怎麽又出來接電話嗎?”


    劉嫚精神很好,聲音都是帶笑的,喻湛也笑著問,“你吹完頭發,關掉吹風機?”


    “不是,你的電話吵醒了已經睡覺的paul和白雪,它們在外麵狂叫,我不得不出來,頭發還是滴水呢!”她語氣夾雜著一絲撒嬌,以及隻有很親密的關係才會有甜蜜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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